第三十五章 永生之死
“薛麟。”
薛麟竟然没离开,听见我的声音就进了屋子中。
“兄弟,你没事了?”
更糟糕的事,刘子璇一掌打晕我之后,我还不清楚,这辆车现在在哪里。
在我刚准备开口和他说抱歉的时候,他先和我提起来了。
“兄弟,之前你开走的车,送给你了,算是感激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这话说的让我有点尴尬,就像是我一直不愿意还,故意想要一样。
我连忙开始解释着:“事情是这样的,车现在不在我手里。”
“怎么,你被交警逮住了?车被扣了?”
我眼睛转了转,心想还是不和他提起萨满师的事,于是我点点头,“差不多吧。”
“那我找我爹帮帮忙。”薛麟说,“他应该有熟人。”
“还是让我去处理吧。”我讲道:“毕竟是我惹下的麻烦。”
“那也行。”薛麟扭过头,对视了我一眼,“兄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送给你了,你不必还我的。”
我笑笑,没和薛麟去争,否则这一路的话题,都在车上面。
等到我拿回来,一定还给他。这也算是我的性格。
车开到了理发店附近,我见天色晚了,就没有留薛麟,和他简单地告了个别,他就回去了。
理发店的屋子里,少了很多东西。
比如之前送我的关羽神像以及整个柜台。
我没逗留几分钟,锁上了门,之后去了咖啡店。
咖啡店里,何上工在欢快地哼唱着一首小曲,看他模样,应该心情不错。
“你才回来?”他轻声地问。
“是啊。”
我回答的同时,他立即看向我,“哎呦,已经变成了游尸。”
“理发店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何上工站起身来,他忽然间变成了个孩童,对我说道:“集聚怨气,怨气能扭转时空,制造出一个通往镇魂镜的路。就叫它怨镜之路吧。补充一句,这是我随便起的名字。然后将黎萌萌救出来。”
“好。”
“以前萨满师家族用来集聚怨气的器具是镇魂镜,但现在看来,移交到你的手里,应该不会留下任何器具。”
“我点点头,能搬的,都已经搬走了。”
何上工又变成了个胖子,他递过来一个铃铛。“这东西应该就行了。挂在门前,入门者,铃铛响,则为人,不响者,即为鬼。”
“有这么灵验?”我拿到铃铛前后观看着。感觉它有些斑驳,年代可能很久远了。
“这是佛图澄留下来的。自然不是平常之物。”
“那我要集聚多少怨气,才能制造出怨镜之路?”
“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当铃铛由黑变红,也就可以了。”
“这答案太模糊了,哪怕你说个数字,都会更好一点。”
“没有数字,是否能成功,也是看机缘,既然你抱着希望,那就别婆婆妈妈,疑神疑鬼,先脚踏实地吧。”
听何上工的话,也有些道理,我将铃铛收在身上,对他说道:“那好,我现在就回去,将它挂上。”
“等等。”何上工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液点在铃铛之上。“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偷走它了。”
“好。”
我边说边离开,到了理发店里,我按照何上工的要求,将铃铛挂了起来。
然后我锁好门,躺在了床上。
由普通人,变成了游尸,反而一些生活习惯消失了。
我现在并不能睡着,只能瞪圆了眼珠,盯着正门。
“杀我之人,不眠之眼。”正在我平静地神思时,感觉脑子里冒出了这样的声音。
我有点诧异,看了看周围,却没有任何异常。
“怪了。”我心想,变成了尸体,还会出现幻觉。
无所事事地躺在了床上玩手机。
到了凌晨三点,一阵震动反而将我吓了一跳。
手机屏幕上是薛麟打来的电话。
这么晚了,要不就是他睡觉的时候,压倒了按键,要不就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我按了接听。
“麟大少,怎么了?”
“胡先生死了。”
我头脑一震,“你说什么?”
“胡永生,胡先生死了。”
“这怎么可能?”
“郁清哭着打来了电话,肯定不是和我开玩笑,我马上就过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你顺便带上我,”我说道。
“好,那你等等吧,我马上就到。”
胡永生的死讯,让我觉得,刚刚的幻听,可能是他给我传来的最后一条消息,但这条消息,让我难以理解。
杀我之人,不眠之眼。
看字面上理解,杀死我的人,是不睡觉的眼睛。
这有很多导向的解释。
可能是凶手有黑眼圈,也可能是个字谜。
我说不清。
十多分钟之后,薛麟就到了。我看到他的车停在了理发店外,连忙跑过去,坐在了副驾驶上。
薛麟的车速很快,四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就到了胡永生的家。
郁清已经哭成了泪人,一些乡里乡亲也围在身边,不停地安慰他。
胡永生的尸体,摆在屋子里。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全身的肌肉就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有点像一具蒸发了部分水分的干尸。
我本来还等着他和我说郁清的事,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天人永隔。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哀伤地自言自语。
“胡大师死的可怪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拉着我,他看了眼郁清,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是我在河边发现他的。”
我皱起眉毛,“这三更半夜,胡永生去河边做什么?”
男人继续说道,“我家呀,住在河道旁,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可吓人的嚎叫,比女人还尖利,我家小孩,吓哭了,所以老婆让我出门看看。”
结果,我刚走出去,就看到了胡大师,他这个模样,我也没认出来,以为是鬼,赶紧往屋子里跑,但这时,他说了句话,让我辨清了他的身份。
“我又重新上班了。”我笑着说。
上了薛麟的车,我才猛然想起,之前为了送黎萌萌,我开了薛麟的另外一辆车,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归还他。
我心想,既然他不在这,那就等之后在找机会和他聊郁清的事情。
“兄弟,你可以带我先离开这吗?我有急事回理发店。”
“你上次不是说辞职了?”
胡永生对我有恩,他告诉了我余武能救我,而且薛麟的事,也是他的功劳,如今他开口让我照顾郁清,我又占下了理发店,所以我在心里同意了。
“郁清的身上,还有种亦正亦邪的能力,不过已经被我找到办法封禁,倘若有一天封禁解开,就只能靠你了。”
“我要怎么办?”
我点点头。“胡先生呢?”
“郁清告诉他铜镜里面有异象,他看过之后,就出去了。”
但直到夜幕降临,他都没有再进屋子里。
我则逐渐地恢复了气力,终于能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胡永生刚准备开口,忽然郁清在门外叫着。
“师父,快出来。”
“并不是在之后,而是在之前。”胡永生徐徐讲道:“郁清刚刚出生的半个多于,她的家人,就都惨死了。这惨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有意地谋杀。郁清大概是被藏起来,能活下来,已经是大幸。而你刚刚说的那些人,只能算是她的养父母。”
“原来是这样。”
胡永生看了看我,又瞅向另一侧。
他对我说道:“你稍后,我等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他就出去了。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
“我又为何骗你?”
“那在你收郁清为徒后,她的家中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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