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谍

对于这样的位置安排，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谁也不会去说破。彼此遵循着这个规则，谁也不会去打破。

“各位长官今天能够赏光赴宴，是我梁某的荣幸。在此，我向各位长官致以最真诚的谢意。来，我们共同举杯。”作为宴席的组织者，这是梁羽飞必须要做的。当然这可能是在这场宴席之中，梁羽飞唯一能够说上话的机会了。

宴席正式开始之后，梁羽飞其实是说不上话的，这是梁羽飞有所预料的。因为这些人今天能来，不是给梁羽飞面子，而是因为想要跟其他人，好好交流交流。这就像是一场交流会，客人之间的交流才是主要的。而梁羽飞这个不起眼的主人，，没人会在意。

偶尔他们会注意到梁羽飞，不过都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尽管如此，梁羽飞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至少梁羽飞没有令这些人心生厌恶，这就对梁羽飞以后和他们打交道埋下了伏笔。

酒过三巡之后，有的人已经开始飘飘然了。气氛刚刚好，这个时候正是最好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梁羽飞今天就能够收获更多了。当然梁羽飞不能掉以轻心，免得弄巧成拙，浪费了这次的大好机会。当然梁羽飞是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的，他会非常的谨慎。

看守所所长安德义，江城商会副会长冯文山，城东码头龙九爷，情报科科长赵文远，还有特高课的井上浩二。这些人，都是多多少少和这一次的检查站改造有关的。

之后的场面，和梁羽飞预想得差不多。那些人一边喝酒，一边互相吹捧刺探。他们之间有的人是之前就认识的，有人是初次见面。彼此在知道对方的身份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开始试探。

关于检查站的事情，他们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和梁羽飞交流。哪怕是要谈，也是和黄永仁说。所以李云清和梁羽飞，几乎是插不上话的。但是他们不能闲着，给那些长官倒酒，在他们的说话的时候吹捧，都是他们应该做的。

比如说许立军是今晚来的人中派头最大的，好酒好菜就要尽量往他的面前摆。再比如黄永仁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有什么情况要先看看黄永仁的脸色，这也是要注意的。还有梁羽飞的好朋友李云清，梁羽飞也要照顾到。毕竟他们是朋友，今后梁羽飞还有用得着李云清的地方。

各方面周全兼顾，梁羽飞都必须要做得非常到位才行。一百分里，梁羽飞至少得达到八十以上，才算是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当然如果能够达到九十，甚至更高，那就更好不过了。那样的话，梁羽飞今后的行动就会方便很多。

菜上齐了之后，梁羽飞拿出了李云清带过来的陈酿。他要亲自给那些长官斟酒，以示尊敬。尽管梁羽飞的心里是看不起这些人的，但是为了他的行动，他现在是必须要这样做。当然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给李云清一点面子，让他今晚能够稍微表现一下。

不用黄永仁出马，这点面子那些人还是会给梁羽飞的。共同举杯，是一场宴席的开始。

今晚赴宴的人，除了经济处副处长许立军，保安处长黄永仁，江城警备一团参谋长高华伟之外，还有五个人。当然这五个人当中，也不包括李云清和梁羽飞。

梁羽飞端着酒坛，先是走到了许立军的身旁。别的人可以不管，许立军的酒杯肯定是要首先满上的。但是许立军之后嘛，就要顺着往下倒了。梁羽飞不可能挑着来，给在场的人排顺序。如果是那样，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当然其实梁羽飞也不用刻意去给他们排位置，因为他们自己坐的位置，其实就已经自己排好了。许立军坐在上位，黄永仁坐在他的旁边。其他的人，大致就是按照地位高低，顺序排了下去。

“这是我的同事李云清在杜氏酒坊那边弄来的几十年的陈酿，据说味道是醇香浓厚，酒中上品，请各位长官品鉴。”梁羽飞说着，还看了李云清一眼。

李云清也会意，起身道：“虽然算不上是珍品，但是味道肯定是不差的。各位长官赏脸，在下非常的荣幸。”

梁羽飞点头，招呼了店里的伙计。这个时候的梁羽飞看起来，就跟店里的伙计差不多。甚至是还不如那些伙计呢！他现在的地位就是如此，没什么说的。

酒菜上桌，梁羽飞还亲自摆盘。伙计们并不知道来的人谁是大官，谁是小官，所以这个时候，梁羽飞必须亲自出马。梁羽飞要尽量考虑到每一个人，因为这都是非常重要的。

“嗯，不错，李警官有这份心，我也很高兴，我想今晚来的长官们，也很高兴。”黄永仁接话道，李云清和梁羽飞都是他保安处的手下，在这样的场合里，他还是要给自己的手下一些面子的。

既然是黄永仁都亲自开口了，其他人肯定也要给黄永仁一个面子。就算他们看不起梁羽飞和李云清，黄永仁的面子他们肯定是要给的。于是也道：“李警官有心了。”

打开封坛的油纸，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李云清带来的酒的确是杜氏酒坊的珍品，香飘十里不敢说，十米之内酒香四溢还是可以说的。

“各位久等了，客人不少，忙这忙那的，照顾不周，各位多多包涵，多多包涵。”一进包厢门，梁羽飞就笑呵呵的那些客人说道。虽然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对梁羽飞的不屑，但是梁羽飞必须保持着笑脸。

没有人回应梁羽飞，虽然梁羽飞是这次宴席的组织者，但是他们似乎不怎么给梁羽飞面子。趋炎附势，都是些势利眼。当然这怪不得谁，时局如此。

毕竟梁羽飞是自己的手下，所以黄永仁选择给了梁羽飞一个台阶下。对梁羽飞道：“行了，招呼伙计上菜吧！客人们来这坐着，没有酒菜怎么能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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