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世之谜
“善哉善哉……”村长身后的独孤鹤上前一步搭话道,“难道那一脉还活着?”
“嘿嘿,看来还有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在啊,”光头将军看着独孤鹤说道,“你是宇文家的,还是独孤家的?”
“老身独孤鹤。”
孙雷没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神秘,如此曲折离奇。自己的父亲居然是北周的末代皇帝,那么光头将军口中的夫人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母亲呢?这个光头将军就是父亲的贴身侍卫么?如果是母亲,第一次来寻自己的时候为什么又要把这里弄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呢?很多问题他都想弄个明白。
“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个孩子是我们夫人要寻的少主人!”光头将军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你们再不把他交出来,我不反对再破坏一次!”
“等一下!”听到这儿,孙雷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他不愿意看到村子再一次被这帮人破坏,更不愿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我跟你们去!”
他迫切地想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
光头将军在马上仔细打量一番,见说话的人果然是个九岁左右的孩子,于是问道:“你说你是我们要找的少主人,可有凭证?”
“我有……,咳咳,”孙雷忽然察觉有些不妥,忙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有这个玉佩为证,这是父母留给我的东西。”说着他取出玉佩,递了过去,而魔方的事情却只字未提。
光头将军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用手摸了摸玉佩上的“周”字,然后翻身下马。
“少主人!”光头将军行礼道,“夫人吩咐,务必此行要接到少主人回去。”
“你就是九年前送我来的那位将军,父亲的贴身侍卫么?”孙雷问道,此时颇有少主人的气质。
“少主您说的应该是前御林军统领,皇帝的贴身侍卫刘奎刘将军。在下王强,是夫人的侍卫。”光头将军如实回答道。
“夫人是谁?”孙雷接着问道。
“夫人是前朝的义阳公主。”光头将军回答道。
这义阳公主是北周末代皇帝宇文衍同父异母的妹妹,母亲其实是汉人,论辈分算起来,是孙雷的姑母。宇文衍死后,北周残留的嫡系武装就落到她手中。
“为什么刘将军不亲自来接我?”孙雷想了想后接着问道。
“这个,”光头将军略显为难,“刘将军,刘将军因为顶撞夫人,现在正在水牢里忏悔。”
“什么,水牢?”众人听后都露出惊惧之色。
这水牢可是一种非常可怕的牢房,一般设在建筑物的底部,四面都是石墙,牢房里是齐腰的深水,阴暗潮湿。关进去的人无法坐下休息,更无法睡觉,等到身体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倒入水中溺死。这个一个漫长痛苦的过程,极其残酷,所以水牢更是一种酷刑。
虽然不知道刘将军因为什么顶撞了夫人,但自己的姑母用这么残酷的方式来惩罚他,孙雷觉得很恶心,对自己姑母的印象自然也不会太好。
“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不过在走之前,我要跟他们告个别。”孙雷回头看了看大家,然后继续对光头将军说道,“今晚你们就在村外的竹林里休息,不得进村打扰,明天一早我就随你们回去。”
“遵命!少主人!”
见孙雷说得斩钉截铁,光头将军也不得不答应。他带着队伍原路返回,来到山井之外的竹林中安营扎寨。
山井中的世外桃源虽风平浪静,但外界的争斗却从未停息。西魏大冢宰宇文觉废西魏建立北周,直到后来宇文衍被迫禅位杨坚,北周被隋取代。
宇文衍禅位当晚,取出一份古老的羊皮地图交给自己的贴身侍卫,并命其按地图位置将几个月大的儿子护送出城。于是这才有了九年前孙雷被神秘地遗弃在村长孙老头门前的事情。
然而乱世中各种明争暗斗千变万化,朝堂交替亦是瞬息万变。今天虽贵为王侯将相,明天就有可能马革裹尸。为了保住两族的血脉,宇文、独孤两家的族长秘密地遣送一部分子嗣,让他们在大山中重新寻找家园以避开乱世,同时也是为将来两族不幸覆灭之时留下希望之火。
遣送出去的人马意外地找到了隐藏在山井中的藏身之地。这里不仅隐蔽而且非常适合居住,简直就是一处世外桃源。早些年,他们和另一脉的人还保持联系,不过后来就突然中断了联系,原因是外界族人建立的国家被摧毁于一夜之间。
敌人很强大,他们无力复仇,于是返回深山中等待时机。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两百年,以前的事早就淡忘了,仅仅是在每一代村长相传时才会提到,而复仇的念头也早就烟消云散。
“让你们的村长出来,本将军有事询问。让你们的村长出来,本将军有事询问。让你们的村长出来,本将军有事询问。重要的事情本将军说三遍!”光头将军摇头晃脑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没过一会儿,从最大的木屋里走出三个人,正是宇文治、独孤鹤和村长孙老头。
孙老头这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觉得上次的事情或许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他上前一步来到光头将军的马前,抱拳施礼后问道:“不知将军找老朽何事?”
光头将军和独孤鹤你一句我一句,道出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
大约两百多年前,北方的鲜卑出现了宇文和独孤两大家族,他们在当时中国的北方势力非常强大。为了在乱世中更好地生存下去,两家通过联姻缔结了联盟关系并建立了国家。
“哈哈哈!你觉得这里与世隔绝,没人知道么?”光头将军得意地笑道。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晃了晃说:“难道你们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九年前是谁把那个婴儿送到这里的么?哼!我们夫人对这里简直是了如指掌!”
他顿了顿,看向四周然后接着说,“其实话说回来,我们本是一脉相承。只是你们在这里住得太久太舒服了,恐怕早已忘了你们自己是谁了吧。”
光头将军翻身下马,走到村长跟前,抱拳道:“未请教?”
“老朽孙某人。”村长说道。
“大家不用害怕,”光头将军说话了,“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这些钱是赔偿你们损失的。”
说着,他从马鞍上摘下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向前一扔。袋子落地后散开,里面居然是金灿灿的元宝。
“你姓孙?难道不姓宇文或者独孤么?”光头将军显得有点诧异,“九年前有人曾带着一个婴儿来这儿,现在我们奉命将这个孩子带回去。”
听到光头将军这句话后,躲在一旁的孙雷暗中打了个冷颤。九年前的婴儿莫非就是自己?
“你们究竟是何人?我们这里如此隐蔽,你们怎会找到?还有你们是那个孩子的什么人?”孙老头问道。
“不好,那些士兵又来了!”也不知道谁忽然嚷了一声。
听到这句话,众人纷纷望了过来。离木屋近的村民吓得赶紧躲进木屋,紧闭门窗。其余的村民有的忙着找地方躲藏,有的干脆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子辰、马良和孙雷也顺势躲进了老树后面的灌木从中。
不过这次的情形和上次略有不同,在快到村口的时候,光头将军一挥手,队伍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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