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谋杀

柳青青看着那四幅画面，认同的点头，想想看，一人控制四架无人机，还能让传输回来的画面如此清晰，实属难得。

但徐征拿出不满意的样子，摇了摇头，他还走到这笔记本的前面，指着几处强调，“医院后门，位置有点偏了，往左一些能更好，至于东门，这小子是怎么选的角度，竟然让几个电线杆子挡住了某些关键的视线，再说西门……”

雷队脸色有些囧。其实徐征这些话，也都说到点子上了。

柳青青想知道，谁负责监控正门？因为别看到了晚上，但正门人来人往，还是很热闹的。

但柳青青进一步留意后发现，这个临时指挥所的监控中，根本没有正门的视频。

柳青青看了徐征一眼。

其实从她“左顾右盼”的那一刻开始，徐征就知道她的意图了。

徐征强调，“高材生，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医院正门那里，我当然不会大意。我安排六个人，死死守住它呢，有人装成小商小贩，有人是出租车司机，也有人躲在停靠在路边的私家车里……”

柳青青突然想到那四个出狱犯了。她心说，这六个人中，很可能就有他们。

柳青青还是对这四个人很敏感，甚至脑子中一出现他们的相貌，她就心有余悸。但她又不得不佩服徐征，徐老鬼找了这么四个家伙，他们曾经都是恶人出身，用恶人去找可疑人士，他们肯定最有经验了。

其实这一刻，压在柳青青心头的疑问实在太多了。但她目前也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索性抛开这些杂念，先专心看着视频画面。

这是一种很枯燥的任务。她和那些女警，几乎不怎么说话。而徐征和雷队总不能一直干巴巴的坐着，毕竟太无聊。

他俩索性胡扯起来，反正天南海北的侃大山。大彪完全是陪客兼听众了。

这一次，徐征和雷队无聊的讨论起一个很老套的话题，这世上到底先有鸟还是先有蛋。

雷队先说，“当然是先有蛋了。”他还比划着补充，“从蛋孵化成小鸟，小鸟再慢慢长大，这样规规矩矩的，这只鸟才会很健康，成为一名能抓虫的大鸟！”

徐征持不同态度，他强调，“先有什么，这得看什么品种。”

雷队和大彪都是一愣。徐征又说，“大部分种类的鸟，都是先有蛋，因为规规矩矩，这很重要，这也符合大自然的规矩。但有极个别的种类，可以先有鸟再有蛋！为什么？这世上的怪虫毒虫太多了，真等它们一步步孵化再长大，很可能这些怪虫毒虫早就被养成大患了。”顿了顿后，徐征问大彪，“来来，你也发表下看法嘛。”

大彪呵呵呵的一通笑，还眨了眨他的斗鸡眼。

他说，“雷队刚刚那一番话，让我茅筛顿开，而徐长官的一番话，绝对是用湖水给我灌顶，我发现这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这么深奥，我得好好参悟一下。”

柳青青和那些女警，听到这，全偷偷笑了。雷队拿出郁闷样，悄声提醒说，“什么茅筛茅厕的，那叫茅塞顿开！而且不是湖水灌顶，那叫醍醐灌顶！你这小子，我让你多读书，你不听话不说，嘴里还总往外乱蹦词！”

大彪不好意思的又呵呵几声，还一低头。

一晃到了晚上十点。大彪特意出去一趟，买回来夜宵。大家各自捧着一盒饭，默默吃着，但徐征除外，就像他曾经说的那样，破案时，他不怎么爱吃东西。

柳青青这时眼睛有些酸涩了，但她坚持着，没离开岗位。

这一次，她看到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美团的送餐员，他把摩托停在医院后门口。

这原本没什么，很可能是医院内有人订了外卖。但这送餐员没急着开进去，反倒打起了电话，他还时不时四下看着，有些贼头贼脑。

柳青青挺好奇，而且她面前的这个笔记本，还能调整画面的大小。柳青青直接敲了几下键盘，在医院后门某处云台上的红外摄像头，突然传来轻微的吱吱声。

这么一来，柳青青能很清楚的看到这个送餐员的表情了。

他一脸纠结样，甚至时不时的，他用手使劲搓着摩托车的把手儿。

柳青青心头一紧，心说难不成这送餐员有问题？他送来的餐饭里面有毒？

柳青青想喊徐征和雷队，但刚一扭头，她发现，徐征竟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柳青青纯属强忍着，这才没哇一声。她也特想吐槽，心说这个“徐小鬼”，怎么真跟鬼魅一样，走路没个声呢，另外她猜，自己刚刚敲键盘时，徐征或许就留意到她了。

此时徐征表情上没什么表露，只是默默看着画面。

很快送餐员撂下电话，又分明拿出一发狠的表情，把摩托开了进去。

柳青青想问徐征，“要不要调整画面和角度？让摄像头跟踪送餐员？”

但徐征更快一步，在柳青青没问出口时，徐征就往前一探身子，隔着柳青青，自行熟练的敲起键盘。

这个徐征，只用两根手指，但敲的速度非常快，手指几乎都快出虚影了。

画面也一变再变，最终死死锁住那个送餐员的背影。

柳青青有些不习惯，因为此时的她，几乎被徐征半“抱”在怀里，她还能感受到徐征身上那特有的man味。

柳青青不得不也往前探着身子。这俩人的举动，有点耐人寻味。雷队和大彪都看到这一幕了，大彪坏笑了笑，还对雷队使眼色。

但雷队把精力更多的都放在正事上。他几步走过来，看到画面后，他几乎秒懂了什么。

他跟徐征说，“在医院外，还有待命的一组小狗队（线人），要不要派几个人过去，跟着送餐员？”

徐征若有所思了一番，之后他不摆弄视频了，反倒板正的站直身体，跟雷队强调，“你守在这里，指挥大家继续监视医院，我出去一趟，这里太闷了。”

雷队想了想，又点点头。

柳青青这时也松了口气，因为少了徐征的“施压”，她不用像刚刚那样了。

但徐征没给柳青青继续放松的时间，他喂了一声说，“高材生，愣什么神呢？我说这里太闷了，你陪我出去透口气。”

徐征解释，“现在能来医院的，都是急诊患者，要么看起来病怏怏的，要么身体不舒服，走路晃晃悠悠，至于陪同的家属，要么心急，要么会扶着病人等等，也有的家属，会送水送饭，又或者从病房溜溜达达的下楼，在楼外吸烟，这些人都可以排除掉了。所以，如果有人来医院时，显得跟这些人格格不入，那就要多注意了。”

柳青青点点头。她这次负责监控的，主要是医院的后面。相比之下，这里冷冷清清，没什么人。

徐征也给柳青青安排了一个任务，让她坐在一个笔记本前，跟其他女警一样，成为一名“观察员”。

徐征还把注意事项又说了说，“从现在开始，警方对那些出入医院的人员，做一系列严格的筛查，一旦发现可疑人士，要立刻上报给他和雷队。”

柳青青原本默默的听完，但她心说，怎么确实是可疑人士？她多问一句。

柳青青带着好奇，依次走过去瞧了瞧。这些视频全跟市医院有关，有的监控着市医院的外门，有的则是医院内部走廊的场景。

这些女警时不时也打量着貌美的柳青青，甚至有的女警在一瞬间还流露羡慕嫉妒的表情。

柳青青根本没有攀美之心，她跟这些女警有目光接触时，都会友善的笑一笑。但她打心里有一个疑问，设置这些监控，一定又是徐征的主意，但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跟投毒案有什么关系？再者说，如果非要监控，那也应该重点看一病区才对吧？

雷队并没因此生气，最后他收起得意的表情，叹了句，“小武这小子，啥时候能有那小妮子一半的本事，我就欣慰了。”

柳青青心说，那小妮子指的是谁？但徐征貌似知道这个人，他听完只是一耸肩，又坐了回去。

这上面有四个画面，分别对应着医院东南西北的角落，而且是航拍。

雷队得意的一笑，补充说，“这四架无人机，都是由一个叫小武的技术警控制的，怎么样，中宁市警方还可以吧，很多其他地市级的警方，连这方面的人才都没有呢。”

柳青青试着分析一番。她心说，从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投毒犯是个老手，善于用毒，他这次来中宁市，只是让一个麻辣烫小店的食客全部中毒，但并没毒死这些人，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中宁只是个小城市，细算算，只有市医院这么一个相对正规的医院，这些食客出现不良反应后，都会来市医院就医。难道这就是投毒犯打得小算盘？那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偷偷来医院再次下毒，让中宁市医院出现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医疗事故”？还是这些食客只是一步棋，投毒犯想抛砖引玉，通过这些人就医的事，再引出其它什么事情来？

柳青青微微拧起眉头。

这里面有包括雷队和大彪在内的八个警员。雷队倒是“悠闲”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其他六个警员，都是女警，她们各自坐在一个桌前，看着笔记本屏幕。

棋牌室内还放着不少电子设备，有光端机、智能视频分析仪、小型基地台等等，而这些女警，她们正在观察着一个个实时传过来的视频。

徐征显得很悠闲，凑到雷队旁边，坐了下来，他还跟雷队问，“目前什么情况？”

雷队：“两个钟头前，一病区没有新来的食物中毒的病人了，一刻钟前，也就是六点整，那些上夜班的医护人员都到岗了。目前整个医院都处在警方密切监控下，连无人机都用上了。”

雷队特意指着某一个笔记本屏幕。

柳青青和徐征坐上了一辆警用奥迪，一起来到市医院附近的一个棋牌室。

这棋牌室并没营业，大门紧闭着，但徐征轻轻敲了敲门，大彪竟从里面把门打开。

进去后，柳青青发现，这棋牌室成了警方临时的指挥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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