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婚礼
harry一边咬掉一角甜蜜蜜的吐司,一边想了想,觉得emma的话挺有道理的——他不能成为这场婚礼上形象不佳的污点。
隔壁的draco则得到了造型师的赞美:“好了,我想你可以直接进行化妆了,亲爱的小帅哥,你的发质和发型都处在最佳状态,我得说这颜色这光泽真是顶级的铂金色,这可挺少见。”
harry的视线往旁边一瞥,只见被夸赞的人,也就是draco·持有家传的美容秘方·malfoy,从鼻子里发出得意洋洋的一声哼。
“哦得了,我侄子都学会坐在扫帚飞在天上和熬煮魔法小药水了,科学已死,erik,你得信一信传说!”
跑销声和捶门声中还夹杂着透着墙壁传出来的,charles欢快的笑声:“哈哈,raven说的没错,介于我们家有一个巫师儿子,一个外号‘女巫’的女儿,说不定这就是哪个巫师下的诅咒呢,erik,你就遵循一次吧。”
harry:“…………”
听着听着突然莫名其妙地天降一口大锅在脑袋上,他打了个哆嗦,觉得自己无辜极了。
…………
婚礼的场所在一个月之前还无法下定论。每个人都各抒己见,raven认为该包下一个最华丽壮观的教堂,就像emma那样,花束,钟声,放飞漫天的鸽子,庄严的宣誓,一切的一切完美的就好像装饰永恒;emma则觉得charles和erik不适合这种风格,她建议找个昂贵的度假胜地,在阳光,海水,绿地上摆起花拱门和红地毯,每个人都不必穿得昂贵,只用花和衣裙,衬衫装饰自己,金色的香槟就像日光,灿金而美好,背景音乐由闲适的尤克里里和竖琴演奏,呢喃细语足够宣誓爱情;sean,hank这些老朋友则觉得他们的学院足够大又足够像家,这是个对任何人而言都很重要的地方,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在这里举办婚礼足够具有纪念意义。
老实说,三个方案都很不错,erik为此陷入了一个长久的焦虑状态,万磁王在拆毁别人的地盘时连一分钟都不会犹豫,但是他会怕地点的选择不好会让这段婚姻有不够好的开始——其实在各种事项上他都很不安,甚至不放心粗心的一些手下办事儿,这导致harry每次忙得去各处监工时,难免觉得他会得焦虑症,十分想熬制一剂欢欣药剂给他。
最后是charles安抚了erik。
“只要我们顺利结婚,彼此相爱,这段婚姻就会有个好的开始。”蓝眼睛的教授坚定地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还走到了一起,这足够胜过一切外界条件,亲爱的。”
charles总能用他的言语安抚人,带人的情绪走向更好——更平静,更安稳,更有信心。
他总能。
最后婚礼场所选在了学院,hank他们说的没错,这是一切开始的地方,意义非凡,尽管也曾有过沉寂,可现在它变得非常非常的符合他们当初的设想,甚至更好,遥想一下,这确实很值得感慨。
与此同时,他们也遵循了raven和emma,这两个不能惹,也在他们生命里占据竭尽全力装饰鲜花和雕饰,不顾价钱地大肆邀请有名的设计师布置场地,sirius还找了几个很不错的中人,亲力亲为地为这对未婚夫夫,也是harry的值得尊敬的家人们拿到一些有趣的魔法物品,给设计师们提供更多设计思路。
draco的父亲,大malfoy先生曾隐晦提醒他这样很不得体,但是black先生一点也不觉得抛掉家族事务给别人跑腿多不得体,他声称这是一种他几年前不敢想的荣幸,称其为‘第二次参与为harry的父亲筹办婚礼这件事’。
考虑到harry的父亲在他心里占据多少地位,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对charles作为harry家人的肯定,感激和尊敬。harry听到他如此声称又是心酸又是感动。
整个学院在八点的时候陷入了一场混乱,尖叫声和咆哮声此起彼伏,在下午的婚礼往往意味着早上的手忙脚乱。女孩们穿上自己最好的裙子,抓着化妆品和首饰不放,男孩们也争取让自己变得光彩照人,虽然没有强行要求,但是当下午一点时,所有人都穿着自己最正式的衣服就位了,因为整个学院的学生都认为这是一个正式的场合,穿正装是一种尊重的表现,为了他们敬爱的charles,连小孩子们也努力忍耐着,放弃了调皮捣蛋的机会,乖乖地被大孩子们牵着手入座了。
hermione及其家人,neville,以及weasley家的孩子们提早一点来到学院时,也都正装出席,因为已经来过一次,负责招待来宾的学生很热情地带他们去harry和draco所在的地方,还分发给他们每人一朵白色百合胸花别在胸口。
“我路过的时候听见harry的死党说他是大龄花童,再多的魔法也装不了嫩,”那学生一边带路,还一边心疼地说,“harry可太不容易啦,换我我打掉他的头,我们都觉得给爸爸做花童几岁都不过时——你们怎么让这么个人做了他的最佳死党?”
她的手时长时短,偶尔出现刀刃一样的锋锐,这代表她说‘打掉他的头’是有真凭实据的。
ron显然很赞赏这个观点:“谁说不是呢,可谁让事实已经成立了!”
hermione捂着额头道:“我就不懂了,draco的嘴就算在今天也不老实吗?!”
“没事,什么都阻止不了harry的好心情,”带路的女学生吃吃笑着,“他可开心了,容光焕发——诶呀,harry,你怎么出来了!诶,别跑啊,如果毁坏了造型,emma夫人能把你活活吃下去!”
在看见自己朋友的那一刻,hermione,ron等人不禁闭上了眼再睁开——那完全是一道炫目的白光;但是还没等他们再仔细看,harry刷的一下拖着draco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过。
“对不起对不起!嗨大家伙儿,我们一会儿再聊,有个重要的客人我得去迎接她!”
他就这么丢下一句话,带着draco像是风一样冲着门口跑去。
“……梅林,”neville喃喃道,“他可真……真……我是说,harry平时就很好了,但是今天……”
“容光焕发……”gee说。
“……光彩照人。以及我们知道malfoy为什么又嘴贱了。”fred说。
双胞胎对视一眼,贼贼地笑了起来。
…………
一直到接到消息的前一刻,harry乃至charles和erik,都不能肯定moriamactagger真的会来这里,来这个婚礼,带着善意而来。请帖早早发出,精明能干的女人却在独子去世后死一样寂静,把自己关在家里,请帖有去无回,渺无音讯,harry曾抽空,忐忑不安地上门拜访,带着一肚子的理由,解释,和愧疚,但是moria请求他让她‘一个人冷静地思考一段时间’。
而现在这个女人穿着礼服,打扮的正式又美丽地站在门前递出请帖,她的耳边甚至也别了一两朵白色的玫瑰花发饰,带着笑容,祝福和礼物上门而来,即使失去一个儿子的悲痛带来的消瘦还未复原,但这不损她的容光。
在接到消息之时,draco的第一反应是警惕,完全不如harry那么惊喜。
“她几个月没有联系你们,现在却上门参加婚礼,”他有点怀疑这女人的目的,老实说他完全不抱一丁点的愧疚,除开moria和charles是朋友外,作为当事人,他认为这件事上他们没有做错的地方,但是对方的心情可未必一样光明磊落,“我知道她只是个普通麻瓜——但是你还是得小心她为复仇而来。”
“不是的,”harry坚决地说,“moria不是这种人。你会明白的,draco,她是很……很有个人意志的。爸爸说她不是会被悲伤和仇恨打倒的人,她有超乎大部分人的智慧和理智。”
他像是要说服draco,又像是说服自己,draco能感觉到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她不会执着于复仇的,我相信既然到了这里,moria肯定……肯定带着祝福而来。”harry道。
emma在一旁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
“你知道吗,你这话听上去像是你爸爸。”她说,然后挥挥手把他们打发了,“去迎接她吧,你爸爸有过嘱托——再把当事人带上,既然你这么肯定她是来参加婚礼的。”
draco直到见到moria本人的时候才知道harry为什么那么说。即使不是贵族,没有显赫的家世,你依旧能从moriamactagger身上看见一种独属于她的高傲自尊。她的下巴不需要抬得很高,眼睛却足够有神,她的神情不够严肃,毕竟她微笑地和男孩们问好,祝福这场婚礼,但是她就是让你无法轻视她,打从心里要尊重她。
而她可能有一种本领,她的语气和神态都如此真诚,draco没法想象这女人挂着这幅姿态是为了复仇而来,而且你真的很难想象这样的女人沉溺在无理由可言的复仇之中,做出笑里藏刀,疯狂捅人之事——又不是说每个女人都能有幸出自疯狂的black家族。
draco看都不用看就知道,harry,他的小傻子harry,早就感动的稀里哗啦。
“我——”harry紧张而卡壳了,“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是说——”
他的内心一瞬间有着波涛汹涌般的激荡。他想问moria你真心开心吗,你真心摆脱了那件感伤事吗?你真的……没有憎恨我们吗?
最后一个问题很实际,但是moria的笑容那么的具有说服力,让他的话还没出口就知道结果。
“嘘。”moria温柔地抚摸她的背部,“没事的,孩子,没事的。我当然要来参加我老朋友的婚礼。你不会相信charles对我来说有多大的意义,我不可能错过这个。”
她稍稍俯身蹲下来,平视男孩们的眼睛。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但是只说一次。”她伸手抚摸harry的头发,脸蛋,温柔如每一个母亲,转而又注视着draco,“千万不要以为你们做了错事,”她斩钉截铁地道,“我听说了那情况。我的儿子做下了无可挽回的种种恶事,我当然希望他可以活着,但是有些错误是即使死了也不能犯的。”
她对draco一字一句地说:“我感激你,孩子,因为你阻止了他干下最大的错事——你让我不必这辈子都没有脸面去见charles,因为我的儿子虐杀了他的儿子。如果让我选择,我也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不能。”
她说的十分决断,这些话作为一个母亲来说甚至是有些残酷的,可是她没有一点动摇,悲哀不能动摇她的意志,思念也不能。
“kaven是有罪的,我也是有罪的,”moria说,“所以我需要的是找方法赎罪——kaven的离去让我迷失了一段时间,但是人生还要过下去的,别担心,孩子们,我的理念,我这个人都不能迷失,我一直如此认为。”
harry保持了沉默。很难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你知道她都是对的,可是有些她责怪自己的话你又想说是错的,但是你知道这不会是她想听你说的,这是……你不该轻易触碰的。
你很想为她伤心,可是她不允许你这么做,因为她知道会过去的。
moria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把一缕掉下来的头发别到耳朵后方,把自己仅有的脆弱和苦痛全部藏了回去,没理睬draco那奇异的目光,自己掏出化妆包补了补妆,她转眼又是那个自信而耀眼的moira了,为参加老友的婚礼而来。
“那么,charles在哪儿?”她用欢快的声音说,“虽然可能不需要伴娘,我还是希望能在婚礼开始前看看他和erik!”
…………
由于raven等女性坚持婚礼前不允许见面,学院的草地上搭建起了很多漂亮的,精巧的白房子,charles就在其中一间等待,而erik,呵,他被藏在哪儿,说实话,charles也不知道,毕竟这一长排的白房子是harry的两位长辈,sirius和remus的杰作,感谢万能的魔法,只要时间不到,它让erik就算望遍每一扇窗,也打不开正确的门,找到charles。
charles把自己弄得跟一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面带微小的笑容。他不惜腰酸背痛也要这么干,就是要等自己妹妹进来说一句‘一切都准备好了’。
不过说真的,只是结个婚,为什么要搞得像寻宝?charles望着镜子里几乎可以称得上年轻十岁的自己,好笑地松了松领口,魔药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说明书上写着护肤品,用完却活像你磕了什么返老还童药,即使charles从不觉得自己往‘老’发展,在自己的婚礼上能够更富有魅力一点显然是他也不能拒绝的发展。
谁不愿意在这个神圣的日子,给自己即将共度一生的伴侣留下一个足以铭刻进一生的完美形象呢?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微妙,你觉得你等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至少当raven穿着她的纯白色礼服急匆匆进来说‘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时候,charles还觉得他才刚刚把松完领口的手放下来呢。
很多人很难描述在即将开始结婚典礼时这一刻的心情——期待,激动,幸福,对未来生活所将改变的不安等等。
还好最后一项,charles是不会有的。他很清楚他共度一生的人是谁,他很清楚什么也不会变,这不会不安——不,还是变了,一个束缚他一生的誓言即将落在他身上,他的几位家人终于真正从法律意义上成为了他的家人,任何人都无法通过任何方式把他们夺走,特别是erik。
我马上要合法地占有他了。charles快活地想。
“charles,快来!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的丈夫也准备好了!”raven进来时如此说,还像她是个小姑娘一样吵吵嚷嚷,不耐烦,“他看上去恨不得把我拆了——得体点,erik,和我哥哥结婚你就付出这点耐心吗?!”
“抱歉,”charles听见erik忍耐着所有一切的浑厚声音,“我的耐心让我撑过了数十年,如果你还记得。”
charles再也忍耐不住,大笑着站起身来:“行了,raven,让我见见我的新郎——他太可怜了,从早上开始就一直被隔离开!erik,erik,我们该出去了吗?”
“是,charles,”erik越过了raven走了进来,步子中透着迫不及待,“我来迎接你,我们要一起去。”
charles注意到erik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从头到尾,从脸到手的保养,修护和装扮。他看上去也年轻了十岁,笔挺的西装让这个男人显得如此高大英俊,且这份英俊如此有魄力。当他望着charles时,后者几乎如图一个青年那样有几秒不能呼吸。
这可能就是网络上孩子们说的被帅晕。charles想。他回过神来想多多看看这样的erik,发现对方也是一样,用满怀着爱意和被惊艳的眼睛望着自己。
“你看上去太完美了。”
两个人同时说,又同时大笑出声,而在raven不满地拍巴掌后(“别含情脉脉,时间!留点你们的眼神在宣誓的时候!”女人叫道。),erik用他这辈子最开朗,快活,也是最庄重的表情面对charles,伸出自己的手掌。
“charles。”他只需要这么说。
charles笑得不能更灿烂了,他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了对方的手掌心。
他们十指相扣地走出了这道门。
…………
所有的一切确实都准备好了。
学院后方的广袤草坪上竖起了多根花柱,所有的椅子都坐满了宾客。他们或许长得不太一样,甚至种族国籍也不相同,但是他们胸前都佩戴着纯白色的玫瑰胸花,在乐队演奏的结婚进行曲中,满含期望地注视着出来的新人。
“非常迷人,爸爸,erik叔叔。”有人称赞道。
charles情不自禁露出微笑,转头便看到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harry。这孩子脸红通通的,装扮的十分漂亮,纯白的昂贵礼服和宝石胸针,又是甜蜜的洋娃娃风格,女人们的最爱,只不过这次是婚礼款。
他情不自禁想笑,脱口却是:“谢谢你这个年纪还要辛苦做花童,儿子——你今天也很迷人。”
harry:“…………”
坐在最前排,还不停往这边看的draco噗嗤一声笑得毫不留情。
“还好我的年纪够做伴郎。”peter砸吧砸吧嘴,和wanda站在一起,他俩就是道风景线,陪着erik的身边,而马上,harry把nina牵过来了,小姑娘脑袋上套了个非常好看的鲜花花环,公主裙上缀着珍珠,正很腼腆地拿着花篮,身边还跟着只小鹿在偷偷嚼花瓣。
“你可太漂亮了,nina。”charles真心称赞道,得到了小姑娘充满了爱意的亲亲,“这么说我们家到齐了。”
“可以开始了。”erik迫不及待地说。
“yeah,yeah,否则某个人就要先带着charles走人了。”raven无情讽刺道。
emma抓住时机冲着乐队打响指,原本舒缓的版本渐渐扩大了音量,加快了节奏,正式的《婚礼进行曲》进入正轨,charles和erik,两个没有父亲陪同的人,在所有现存家人的陪同下,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走出了脚下这条铺满花朵的红毯路的第一步。
这一刻花香满溢——所有紧紧装饰着白色小花的花拱门都突然开出了大朵大朵的花,它们有序地生长开放着,白玫瑰负责耀眼,铃兰负责垂下漂亮的门帘,娇嫩的花朵扫过新人的头顶,留下淡淡的芬芳。
charles和erik脚下不停,稳重地相伴着踩过每一步,他们时而对望,时而看着前方,步子并不算快,心中甚至充满着不舍,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好多多享受这份不同的体验。
这就像过周末,你期盼已久,你迫不及待,可是你最享受的是和周末相接的周五的晚上,它不是正餐,却也是特别的。
harry老实的跟在后头,抬头挺胸,下巴都不自觉昂高,眼睛亮晶晶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他没有用魔杖,老老实实地和nina一起尽一个花童的本分:从花篮里拿出花瓣再洒下,洒满整条他们走过的路,原本红地毯上铺满了白色的花瓣,现在这条白色的道路上多了许多缤纷的艳丽色彩。
等到终于,他们走完了这条路,飞速考了牧师资格证的hank正以求婚般的紧张等在最前方。这个牧师的位子其实有很多人争抢,而且争得非常凶,女人们几乎都想做这个见证,男人们也不乏情感丰富的,但是hank以他多年来的忠厚勤恳,吃苦耐劳,以及温顺和气(重音)打败了所有的人选,高高兴兴地去考了个牧师资格证回来,得以站在这里做这个见证者。
“恭喜你们结婚。”hank迫不及待小声说道,眼睛和harry一样亮晶晶的,先道出了他的祝福,“我很高兴你们终于得到了幸福,charles。”
“谢谢,hank,我最忠诚的朋友,”charles满含谢意道,“你是这一切最好的见证者之一。”
“谢谢。”erik也说。
“欢迎各位,今天我们来这里见证一份恒久的爱。”hank转向宾客,大声背诵主持词,“我们都清楚他们——两个世上最有力量的人,两个世上最值得我们敬重的人,两位勇敢的英雄,两位绝对的领导者,两位视彼此为唯一挚友,两位慈爱沉稳的父亲。我一直到现在都相信,他们为彼此而生。他们经过了很多磨难,也有过不少分歧,但是我相信所有人都很高兴这场婚礼最后存在于这里,一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peter举起了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抱歉,我想在宣誓之前,”穿着银色条纹西服的peter显得格外英俊,但此刻他脸上带着一种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与要揭开谜底时的兴奋期待,“我们想致辞——我是说,我知道这不在安排里,我们都知道他们想早点宣誓,但是孩子有话想说给家人听——”
“——没什么不对。”charles几乎马上接口。
erik则惊讶地注视着每一个孩子——他从未听说他们有致辞打算,甚至现在,wanda还是安静地站在peter旁边。
raven狐疑地看了peter一眼,很怀疑他是想干什么恶作剧(前科太多),但是当harry也掏出一份稿纸时,她发现这是孩子们商量好的。
“咳咳,我——我姐不爱说话,所以大部分由我带来,ok?”peter清了清嗓子,接过递过来的无线话筒,眼睛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
“老爸,”peter像是每一个男孩一样用懒散语调说,“恭喜你,今天结婚了。说句大家都知道的实话,我们都知道,我们的出生不是你所知晓的,但我们遭遇的事情也绝不是你想预见的。我知道这很奇怪,莫名其妙的你的家谱里就多了两个二十几岁的人,你还常常被认为是不负责任的那个人,你也很无措。但是我们想说你其实做的不错,我是说,你想关心我们,你又如此去做,”peter抬起头,眼睛和erik对视上了,“你也要知道,突然有个父亲,习惯这个很难,但是所幸世界上有个叫charlesxavier的人,他像是最不可思议的万金油,我猜他把一切都搞定了,才导致我们现在的状况——不求最亲热,最标准的父母和子女,但起码是家人。”
他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才说出最后一句话:“谢谢你们愿意一下子接纳我们,给我们第二个家,老爸,charles,祝福你们,你们是该拥有幸福了,即使它——可耻的迟到啦!”
peter的声音一下子拐了个弯朝上,同时他把手里的纸一扬,纸片碎裂开,变成玫瑰花瓣撒了下来。
erik几乎是马上拥抱了自己的儿子和女儿,眼里含着必须忍耐的泪——高兴的。最令他高兴的是wanda虽然没有念致辞,可她淡淡地说了一句恭喜,对着也来拥抱双胞胎的charles。
按照顺序,接下来就是harry。draco的头恨不得长到harry的肩膀上,想要看那份稿纸——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写的!!他居然不知道!
harry冲charles大大的笑了下,然后展开了稿纸。
“dad,erik叔叔,恭喜你们结婚。”他的声音清晰又柔和,唱歌一般悦耳,“从小,我就知道有个人,他来的时候能让我最爱的爸爸高兴,他走的时候却也总能令我最爱的爸爸露出不常见的表情。我小时候常常想,爸爸不希望erik叔叔离开,erik叔叔每次离开又好像不开心,我也不喜欢nina走,nina也想留下来,为什么到头来我们家还是只有两个人常驻?想在一起的人为什么要分开?”
charles和erik几乎是同时情不自禁地叹息又微笑。他们以为小孩不会注意那些,也不会特意记住,现在那时的情景放在婚礼上说,着实让人感慨万分。
“后来我知道,正是因为他们爱彼此,他们才不挽留,不停留。我还记得有人跟我说,男人需要一个妻子,孩子需要一位母亲。我得说那是常理,却不是真理。”harry发自内心地说,甚至不用看稿子,“实际上我认为,没有比相爱的人在一起更能充实灵魂和生活。我爱爸爸,我想和他在一起生活,erik叔叔和我爸爸相爱,他们也该在一起生活。我时常被指责老是为别人做选择——”harry悄悄冲draco吐了下舌头,“——但是现在想来,有时候正因为希望他们能得到最好的选择,我们才为别人做选择,而这时我们真的需要人问我们:为什么不问问他们想要什么呢?人打游戏得到了完美结局却不开心,这游戏到底有什么存在意义?”
他对着两位爸爸眨眨眼,绿眼睛闪动的意思是我们一家都爱为别人做选择,让charles和erik都生出一点惭愧感。
“我们爱着谁,当然会希望谁开心。”harry说,“我从小就想要兄弟姐妹,现在,很高兴我终于有了兄弟姐妹,还有第三个父亲,更为你们开心——你们终于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尊重对方的意见了。你们终于发现,其实幸福一点都不难,只要勇敢一点,幸福就是和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恭喜你们结婚,爸爸,erik叔叔,我真的很高兴能做你们的花童——真的不要再嘲笑我超过年龄了。”
宾客一团哄笑,harry则把稿纸卷巴卷巴,手掌在上面一抚,留下的便只有一朵白玫瑰,harry把它别在了自己胸口,然后扑上去和自己最爱最爱的dad拥抱,亲吻脸颊,又承受了erik的拥抱。
“谢谢你,儿子,”charles笑着,几乎哽咽了,“我也爱你。”
harry贪恋着他的怀抱,但是nina还在后面,她是最小的那个,她也需要有自己的‘致辞’——两个亲吻,两个拥抱,孩子不会说动听的长篇大论,但是他们喜欢你就足够了。
“我有两个爸爸了,”小姑娘甜滋滋地说,学着兄姐祝福,“恭喜——你们——结婚——”
当然的,charles和erik拥抱并亲吻了他们最小的女儿。这气氛几乎甜蜜到融化,连emma,raven这样的女人都拿看着世界上最可爱的东西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没人打断他们,直到hank终于抹完了眼泪,想起婚誓。
“我从未想过会收到这样的一份礼物,”在戒指被peter和harry捧上来的时候,charles面对erik,调侃道,“我已经感动地说不出话了,erik,怎么办,我还怎么说婚誓。”
“什么都不需要,最关键的一句就够了。”erik说。
“不不不,我准备了那么久,不能就这么白费。”charles笑着连连摇头,握紧了erik的手,“eriklehnsherr。我的挚友,我的兄弟,我的挚爱。我不能说我们分别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也不能我相信命运。但是你也许不知道,很多年前我们在这个地方,我却相信我们是天生一对。”
erik不说话,可是光却在他的眼里越发明亮,沉默的迸发开。
charles望着他,温柔的蓝眼睛只引出这么一个人的影子。
“我们每个人也许都是天生多一块少一块的拼图,而遇到你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能卡上,我们刚刚好。就像hank说的,我们也曾有过分歧,我们甚至一度迷失,做下很多荒唐的事情。”charles和erik十指相扣,声音轻柔,每一个字都落在了erik心上,“但是看看我们现在,我们有了很好的家庭,我们重新在一起,我们甚至结婚了,erik。”
他将婚戒戴在erik的手上,用几乎笑哭的语调说:“我们结婚了……这几乎是我梦里才发生的事情。事到如今可能有点晚,但是我爱你,erik,仅此一个,别无他选。”
一个就能爱到永恒。一个就足以耗尽他所有。
erik几乎要闭上眼。他吞吐着呼吸,几乎是鼓起和求婚时一样的勇气,才能再度开口说话。
“我比你更觉得这像是在我梦里发生的好事情,charles。”erik低声说,“仅仅是遇到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他几乎是耳语一般,也不管宾客是否听得清,“你就像是月亮,像太阳,独一无二,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人。”
“我相信我选了世界上最好的人。”charles微笑着,马上说。
“……你是我一生中的珍宝。”erik的话几乎要支离破碎,感动和幸福搅动着这个硬汉的心脏,他几乎不知如何才能表现自己的欢喜,“将我的灵魂拯救出来……你的光芒照耀了我的整个人生。求求你,别离开我,charles,千万别。”
他紧紧攥着charles的手,几乎忍耐不住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的冲动。
“我爱你。你是我的家人,朋友,导师和爱人。没有你我就是没有灵魂的空壳,只能腐化消亡,毫无意义。”
erik的嘴唇颤抖着,他同时也把婚戒戴上charles的手指,大胆说出最后一句话。说出之前他甚至还在犹豫,这话是否太过大胆,太过自我。
“……我比任何人都爱你。所以,不要离开我,charles。”
charles几乎是立刻扑上去与他拥抱。
“我不会离开你,erik,”charles抱着他喃喃道,“我用戒指束缚你了,记得吗?”
那是一个永恒的誓约,束缚于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爱,它本身并不强大,但却证明他们紧紧地束缚在了一起——因为这两个灵魂本就互相吸引,无法分离。
“charles,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erik,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能不离不弃终身不离开直到永远吗?”
“我愿意。”
“现在,我宣布你们结为伴侣,你们可以亲吻你们的丈夫……噢!”
根本不需要最后一个字落下,charles和erik便向对方敞开了怀抱,紧紧地相拥。
他们终于拥吻在了一起。
“婚礼前双方不可以见面,不然会引起不幸!”
“raven,要我说几遍——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是无凭据的谣言——是多余的老套传说!”
这是erik的咆哮。
“哦别做梦了,不是我们把charles关起来,是你被关在外面!”这是raven的咆哮,冷漠,决断,毫不留情,“你现在还不可以见charles,erik,既然睡够了就挪动你的屁股从这里滚远点!”
“我有权和我的未婚夫在一起!这是我们的婚礼,我不能和charles分开!”
“你再当面叫她阿姨她可能会把你的糗事都挖出来在广播里读的。”harry哭笑不得地警告道,“而且我睡不着,draco,今天是婚礼,”他深吸一口气,亢奋又满含期待地说,“我爸爸的婚礼!这一天终于到了!”
draco翻了今天第二个白眼,闪进了浴室:“这话你从昨天三点给我唠叨到现在——放过我吧!”
…………
harry嘴角弯了弯,正准备来一口松饼,就听见隔壁的捶门声,哐哐哐的,分外可怕。
“你们不可以把charles和我隔开!你们怎么敢把他关在里面!”
“还要用润发魔药和柔顺药剂?”harry惊讶道。
“我们在形象上要追求最好——润发魔药说起来还和你很有点关联,”emma看着男孩翘起的头发评价道,“你的爷爷恐怕正因为你们家的基因才发明了这种东西……不,别弄太平,刘海那里稍微翘一点……还好你的疤已经好了,男孩,不然我们还要想办法遮掉它。”
emma于早晨七点冲进了男孩们的卧室,不带敲门,不带问候,只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势,造型师和后勤立马有序地挤满这个房间,把两个男孩摁在了椅子上,尤其是harry,他旁边围了四个,作为新郎的儿子和花童,他的任务格外的重,emma不允许这个男孩今天有一丝一毫的不完美;至于draco,既然他打死都不愿意远离harry,那就顺带一起收拾了,而且slytherin们一点都不反感这个,不管是被人服侍着装扮还是在一场典礼上表现得完美无缺。
先换上的是成套的白礼服,衣角袖口都有金线的那种,虽然一般来说都会是媳妇,但在试过不少种后他们发现可能是英国血统和巫师血统在作祟,harry适合这种古老的玩意儿——当然,款式上会做调整,draco为此叫家养小精灵拿来了所有的时尚杂志,还有什么地方的时尚杂志会比巫师界更能将现代化和中世纪风格兼备?
draco翻了个白眼,腾地从床上坐起来,harry回头就看见他翻身下床,抱歉地说:“我吵醒你了?对不起,你可以再睡一会,draco。”
“你也可以再睡一会,你的emma阿姨再过一会儿才会带着造型师过来。”draco不无脾气地道。
而在穿好衣服后,发型师就罩了一大块布在男孩们身上,开始收拾他们的发型,而这个空档里,助理们推进了早餐供他们饱腹,不算精致,主要是大量的培根,香肠,汉堡肉,法式吐司,甜点是水果和枫糖松饼,饮料是小杯的果汁。
“吃多点,”emma很‘恶毒’地指出,“因为中午你们可能没时间吃第二顿——如果不是有清洁咒,这一顿我都不会让你们吃。”
她这么说的时候,造型师眼睛也不眨地拿出了一排瓶瓶罐罐,有几个比起其他的来特别奇怪,但harry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
婚礼是一场准备漫长,令人难耐,但连过程都足够振奋人心的狂欢。
draco本以为自己至少能睡到早上七点,但是六点不到,他睡着的床的另一个分享者就开始窸窸窣窣动作,想以一种不打扰他人的状态起床洗漱。
从睡意朦胧到完全清醒只需要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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