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特勤局

张昭阳点点头，附和道：“搭把手，打开这几个盖子，我要下去看看。”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几块大理石板移开了，张昭阳示意自己先下去看看，没问题她再下去。然后就跳了下去。

张昭阳仔细的观察着下面的每一个角落，塌陷导致大量

碎石将现场的证据都破坏了。上面的杜悦雯见下面的张昭阳没什么动静，就先在上面等待着他的信号，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任何反映，杜悦雯渐渐的等不住了，来回踱步，越等越着急，这时突然听到底下传来张昭阳的一声痛苦的呻吟。杜悦雯再也等不住了，赶忙跳下去看张昭阳怎么了。

杜悦雯毫不客气的说道：“那是，而且我怎么记得某人前面还责怪我大半夜跑这来添乱来了。”

张昭阳想着她刚帮过自己，也就不与她计较什么了。继续想办法将那个东西挖出来，张昭阳眼睛滴溜一转想到了一个方法，对着杜悦雯说道：“我去找辆挖掘机，你先盯着。”说着就出去打电话去了，约莫半小时后，这家伙还真叫来一辆挖掘机，在挖掘机的帮助下，很快就挖出了那个东西，是尸体储存柜，虽然已经被压得不成样子了，但通过外形还是依稀可辨，张昭阳吩咐杜悦雯：“仔细找找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

两人忙活了半天，突然，杜悦雯尖叫一声：“人…不对是一具尸体。”

张昭阳上前看了一眼干枯的尸体说道：“死亡时间超过3天以上了，应该是爆炸之前就在这里了。不对啊，院长今天下午说他们昨天晚上才将尸体都运走火化了，怎么会留下一具呢，难道是今天早上爆炸前才放进来的，明天得问问院长。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张昭阳又一次回到停尸间内探查，沿挖开的部分再仔细搜查了一遍，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里看见了炸弹的碎片，和一个重要的物品，看到这个物品的时候，张昭阳恍然大悟了凶手的作案手法。

杜悦雯泯然一笑，她从张昭阳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东西，不光是感谢帮他处理了伤口的感谢，还有一些其他的余味。

张昭阳说道：“刚才在这堆废墟下面看见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像是镜子之类的反光物体，我上去试图找出来，结果把上面弄松动了，一块碎石掉下来伤到了我，幸好今天有你帮忙，否则胳膊就废了。”

张昭阳回过神调侃的说道：“别自恋了。”

杜悦雯白了一眼张昭阳，将绷带打了个结“好了。”

张昭阳抬起胳膊说道：“谢谢。”

车到杜悦雯家楼下，杜悦雯说了声谢谢，便上楼了，张昭阳目送着她回去后才开车离开，只是他没有看见，杜悦雯在楼道里也在注视着他，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异样的东西，一些即使在这个黑漆漆的冰冷的走廊里也是那么温暖明亮的东西。

当夜，台风登陆了魔都市，云层在压抑了许多天后露出了它峥嵘的面貌和那尖锐的獠牙，一道道闪电划破了天际，狂风暴雨侵袭着这个城市；让本来就压抑的人们内心感受到不安与恐惧，这一切都是这几场爆炸的产物，一个激发了人们心中恶魔的畸形产物。张昭阳驾着车往回五局的路上赶着他隐隐有种感觉，此案的疯狂程度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是什么让这个罪犯如此而为，那些恐怖袭击与此案相比似乎都显得小儿科了，而恐怖分子对于社会的憎恶还有一定宗教因素与个人极端行为有关，但这个人呢……从他的作案手法上来看，他没有宗教信仰，只有对于这个社会的憎恶与恨，一种登峰造极的恨，相比于自己讲述给杜悦雯的那起案件中的凶手所受到的伤害此案的凶手受到的精神与身体上受到的伤害就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但这个家伙却没有失去心智与理智，相反他极其清醒，他在现场留下了许多证据，但有些会把警察们引导向错误的方向，就像前面将自己引导向廖华杰这个背黑锅的替死鬼，而且中的一些则会将自己引向事实，但其中错综复杂，令人难以琢磨，这也是这个家伙的高明之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混淆视听将真相隐藏于这其中，既完美掩饰了自己的作案手法，又成功打乱了警察的思维；不过没有完美的犯罪，他一定有遗漏，一定有疏忽…

下去一看，可把杜悦雯吓了一跳，张昭阳左臂被一个锥形的碎石扎破了，血流不止，张昭阳表情也是十分痛苦，杜悦雯上前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边说边将包里的绷带拿出来，多年学医的习惯让她养成了将医疗用具随身携带的习惯，她快速地将碎石清除，简易的消毒后，熟练地包扎着伤口。

张昭阳盯着用心包扎的杜悦雯，这一刻的杜悦雯是那么美，就像是天使一样，美若天仙，包扎的手法是那么娴熟，令自己暂时的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杜悦雯柔软的手指轻柔的包扎令张昭阳多年冰冷的，疯狂的内心此刻竟然融化了，他失去了往日的锐气，所有的暴戾气息内敛，全身使不出力气，这种感觉他已经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了。杜悦雯抬头一看看见张昭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羞涩的低下头问道：“漂亮吗？”

“我还不是怕证据被雨水冲掉，我哪知道你也会回到现场，不过你还挺有心的嘛！”杜悦雯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开心他这么关心自己。

张昭阳讲了一下自己的发现，两人找到了张昭阳发现的塌陷型缺口，在杜悦雯的帮助下，张昭阳拿出来了那几块凹陷进去的大理石，在一块大理石上，一个圆滑，完整的一个圆形缺口映入两人眼帘，明显是人工穿凿而成，“急诊室为什么要在地板上打一个孔？下面的房间是停尸间，说明这只能是凶手留下的。”杜悦雯喜出望外的说着。

“疏忽、疏忽、他到底疏忽了什么，今天在现场他忽略了…没错，那个氧气瓶的导管通向了什么位置，他虽然将导气管切断了，但是从急救室里最有可能通向一个方向而不被人发现！”张昭阳念叨着，突然就醒悟了，一脚刹车，掉头朝着市一院开去。

大雨滂沱，张昭阳披着雨衣站在下午他们找到氧气瓶的地方，他没有再纠结于寻找被切断的那段导管，而是在仔细观察附近的地面，由于在夜晚，手电所照射到的地方格外清楚，无数白天所不注意的地方被无限放大，一个分外明显的凹陷形成的倒三角型凹槽映入了张昭阳眼帘，别的地方是直接下陷，这里却是一个凹陷形的塌陷。

这件事对于张昭阳影响很大，杜悦雯听完后也是十分难过，即便知道杀人犯是错误的，但对于他这样一个打工仔，没有工资，没有求助的渠道，在那种情况下恐怕很多人都会被逼得去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张昭阳又补充了一句话：“也许杀人的人也是受害者，我们站在法律的立场下错的人当然是杀人犯，但站在道德的立场下，错误的是这个世界的冰冷，社会的残酷，有许多人说现实就是炼狱，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感受，你的痛苦；冰冷与温暖的天平已经倾倒在了冷漠的一面，那么我愿意化身为一枚砝码去平衡这天平。”

这时突然有脚步声响彻在废墟中，张昭阳眼瞳伸缩了一下，神经绷紧，肌肉收缩，气氛一下紧张起来，很有可能是罪犯回来“参观”他的杰作了。张昭阳弯下腰，藏在废墟的一个视野宽阔的角落。

蹬、蹬、蹬的脚步声越来越明显，张昭阳皱了一下眉头，“女性？高跟鞋，身高170，体重45千克，打着伞是右利手，年龄20到25岁。”张昭阳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飞身出去的一瞬间拿出枪从后方顶着来人的腰说道：“站住，再动就开枪了！”

对方立刻停住了，张昭阳厉声正色的说道：“转过来，你这个帮凶。”那女子慢慢转过来，见到她面容的一瞬间张昭阳懵了，竟然是杜悦雯！杜悦雯也是震惊了，回过神后立刻打了张昭阳一拳，“你吓死我了。”张昭阳摸了摸鼻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解释说道：“我把你当成罪犯的帮凶了，不好意思，哎，不对啊，这么晚了你来干嘛？不怕凶手回来回味他的作品时你看见了把你顺便干掉？”

吃完晚饭，张昭阳还是很绅士的买了单，顺便开车送她回家。

路上两人有说有笑，今晚这顿饭张昭阳绝对没白请客，平素与他经常拌嘴的杜悦雯今天破天荒的和张昭阳有了聊不完的话题，而且谈得十分投机，杜悦雯没有发现，其实张昭阳虽然平时不与她们过多交流，但他却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他的队员，而且他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张昭阳最大的梦想就是让那些弱势群体不受欺压。

张昭阳讲到一个故事：有一次他们大半夜去街道巡逻，在那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尤其是刮着大风的时候他都是十分不情愿的出勤，而当时接到一个买菜的商铺的报警电话时他还是和伙伴们立刻出发了，但在买菜的商铺里看见的一幕令他此生难忘，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抱着倒在血泊中的奶奶失声痛哭，杀人犯已经逃之夭夭了，那是才早上6点，大多数人都还未起床的时间，这老少两人为了生计已经开始准备了，他了解到那孩子的父母都去外地打工了，他是趁着假期帮奶奶买菜，那天早上那个失去理智的杀人犯看见老奶奶一个人在清点最近挣得钱，于是穷困潦倒的他起了恶念就想抢了钱就走，想不到老人死活不放手，无奈下拿起水果刀将老人捅死了。而最令张昭阳感到难受的是后来抓到凶手后才得知，那个杀人犯也是被逼无奈，辛辛苦苦外出打工一年，家里老人病重，他就赶回家，医药费高昂，他支付不清就去找打工的老板要工资，老板却不给他钱，理由是他提前离开了，工程还未完工，按照合同他先违约了所以一分都不给，万般无奈下他想去抢银行，路边看见老奶奶拿着现金就起了恶念，酿成了大错。但是，最终那个杀人犯的家人因为医药费没交齐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而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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