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蒲大人不靠谱

而，偏偏，不理他呢。

孤独与寂寞的心绪第一次在他进入人类社会后被激发。

算了，修炼成人形的日也够苦闷无聊的了，不理这些女人了。不过肚子好饿啊，我得找点吃的。书生在心中宽慰自己，咕噜噜叫起来的肚子不争气的又为其在姑娘们的面前减了分。

“啊！这个……”眉头一下子锁住的老鸨还想劝说两句，但心知肚明小蝶脾气的她只得甩了甩手恨铁不成钢的迈着大步上了船。

书生站在一旁，因为还没回答姑娘的问话一直觉得不合乎礼仪所以没敢走。

他望着一身翠绿，小家碧玉装扮的小蝶，明明是想透过她的眼睛看清其内心来着，却没预料的被其容貌和身姿给吸引了。

“你在看什么？”小蝶歪着脑袋，浅笑着问。

“哦，那个……”书生回过神，迅速通过对方的眼睛看清了些小蝶方才的心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刚刚为什么说谎?”

“我在说谎?说什么谎?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小蝶不像是在反问，更像是自己已经承认了，只不过在对熟悉的人胡搅蛮缠罢了。

“你没有不舒服啊，而且我还能看到你的内心其实不愿意与那李家公子见面。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

“好啦，好啦。”小蝶也没想知道什么，从袖子里取出一把象牙梳子后交到了书生的手中，“头发先自己打理一下吧，然后我带你去吃东西，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请我吃东西么，好啊。”书生很开心，笑得像个得到糖的孩童，他打理好头发，照着两日来所见男子的发饰简单编了一下，“我叫昊天，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小蝶先是没应，转身往前走，“跟我来吧，带你去吃好吃的。”走了一半后回头笑道：“要记住哦，女孩子家的名字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问的。”

“那，意思是需要经过什么礼仪动作吗?”书生拿着梳子，快步跑到与小蝶并肩的位置切换着欠身、拱手作揖的姿势，一脸认真的问：“是哪里一种?”

小蝶见书生滑稽模样，捂嘴娇笑：“昊天，你是在哪学的逗女孩子开心的把戏，好傻啊。”

“没有啊，我是认真的在学习。我刚刚修炼……不，刚刚离开家初入城市一个人生活，很多东西都不懂呢。你可以教我吗？”昊天又是颇费脑力似的想了想，破天荒的来了句：“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要先经过一些仪式?”

离雅乐楼还有十多尺的巷子里，女孩银铃般的巧笑声更加活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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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今晚李家公子可是专门差人带了一个看上去宝贵的箱子来呢，那里面估计都是……咳咳，你不见见他?估计人家都等急了呢？”老鸨早都摸清了小蝶缺钱的消息，狡黠的顺着这根线往下磋磨着措辞。

小蝶朝老鸨做了个揖，道：“我今晚有些不舒服，还是不去小舫了。”

“这位公子，你是饿了吗？”小蝶没有理睬老鸨，因为她作为雅乐楼的歌姬只卖艺不卖身，今晚来画船小舫也不过是因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欠了高昂的赌债，迫不得已才选择了应酬富贵的李家公子。

小蝶不单单是雅乐楼，简直可以说是整个金陵的花魁了，不少公子哥都愿意为了听一夜她的小曲而一掷千金，当然，若是还想欣赏她曼妙婀娜的舞姿需得加钱才可。

因此小蝶在雅乐楼地位不凡，老鸨不敢多怪罪，花费在她身上都有着极其大的耐心。

月照过穿城之河，依托在河面的画船小舫作了解疑，弦乐笙箫瑟瑟和鸣出靡靡音律，歌姬舞姬袅娜尽纤瘦身姿，游玩的富贵公子浅吟低唱，俗与雅的气息在这一刻编织成梦，显得合乎情理。

然而，一个与此情调相衬显得突兀的落魄人影走到了穿城而过的秦淮河边，不修边幅的松垮衣着和披发打扮让他即使有着一派书生气质但也少不了的让从他身边走过的人感到一股子穷酸劲，纷纷侧目避让。

这个用诗与歌打着幌子的浮华世界仿佛一切都与之无关，但这个书生却自信的打量着这个世界，翕然梦影婆娑间，又像是这个世界在等待着他，等待着他去容入，去发现。

“小蝶，小蝶，上船了。”老鸨逐一清点着一个个登上船了的姑娘，发现自己名下的头牌竟然还在岸边，麻利的将踏上船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走到名叫小蝶的姑娘旁朝书生皱了皱眉头，“你看着这个穷书生作甚，李家公子还在等着你呢。”

小蝶与其她登船了的姑娘都不同，画的妆很清淡，但天生的好底子让她依旧能在一众姑娘里脱颖而出。

老鸨一见到这些公子哥顿时心情舒畅，那是她的金主，财富的源泉，赶紧与他们打了招呼让瞬间变得羞羞答答的姑娘们上船了。

可是被晾在一旁的书生满眼的诧异与疑惑，他明明在这些公子衣冠楚楚的背后看到了奢靡躁动的心，刚入世的他觉得人类也当都能看清彼此的心才对，所以他不解为何这些女人都以灿烂的笑脸迎接那样的丑恶。

“前面的公子让一让啊，让我们的姑娘们上船。”

书生有些慌张失措的起身，才发现自己坐着的岸边位置挡住了登船上岸的道口，他又是弯腰又是拱手，似乎想将属于当下人类所有的礼仪都给用上以示歉意。

车马穿梭，人流交织，叫卖的商铺，林立的楼馆，说书的二层小茶坊……无处不被人的身影所淹没。

到了夜里，仿佛连高悬的月都有着风流佳事的韵味。

“哟，穿得衣衫褴褛的，啧啧。”带着一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的老鸨不屑的瞥了眼书生，见其一身穷酸相霎时没了多待见的心思，便招呼着身后的姑娘们排好队准备登船。

又一艘画船缓缓贴岸，摇桨的船夫挥去额头一抹汗水让船停稳了。

等待在小舫中的公子们华服玉饰，举手投足间包含着斯文人的儒雅。

【初遇】

宋，金陵。

金陵之喧闹繁华甚至远比首都东京还要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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