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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噔~”

琵琶的音弦刚起一个调,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的嘈杂及冷喝打破了旋律的演绎,一众身着素白长衣的男子持剑而入,气势汹汹如面临什么潜伏的危险。

他们像是与李公子认识,进入大堂后的第一步便是与李公子打招呼。

“不加收敛的恶妖会有意释放妖气祸害迷惑人类,李公子应是被妖气所迫害。”为首的除妖师将目光汇聚在舞台上,“那妖怪便是你们雅乐楼的花魁,小蝶姑娘了!”

“什么!”老鸨被吓了一跳,她怎么也不信自己店里的头牌会是妖怪。

“小蝶是妖怪?”

“呀,真的吓人呢。”

“你看看她平常迷惑男人的模样,确像几分妖怪才有的本事。”

“说不定是狐狸精呢。”

在平日里就因妒生恨的歌姬舞姬们此时更是在后面添油加醋的嗲声议论,用惶恐的眼神看着台上的小蝶。

这群家伙,是蛇鼠一窝,勾搭好了的来污蔑小蝶姑娘!昊天正起了身子,心怀怒火的盯着李公子及除妖师。

“李公子,你怎么能信口雌黄的玷污我的名声?说小蝶我是妖怪,你可要拿出证据!”小蝶脸蛋被气得红彤,放下琵琶不失气势的驳诉。

“事已至此,你这个妖怪还要狡辩么!”一除妖师拿着一盏铜钟跳上了台子,在有节奏的摇晃下释放出阵阵哄鸣的声响。

台上的小蝶刚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听闻见钟声的霎时像贫血一般头晕目眩,踉跄着脚下,一个绊子差点摔倒,不过还好及时扶住了椅把。

“大胆妖孽,来雅乐楼扮演有容颜姿色的姑娘吸食男性精魄,还不快快现出原形!”摇着铜钟的除妖师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甚有几分除妖架势的摆动变化着。

小蝶觉得眼前的天地都在回旋,四楼的铜镜与一楼的十二渠仿佛颠倒了众生,欲是要炸裂的疼痛感强袭着脑袋。她捂着嘴巴,不想让苦苦的痛吟声在大堂里响出来。

渐渐的,一双薄而透明的翅翼在她的身后浮现,令在场人等瞠目结舌的证据显露了。

“没想到啊,雅乐楼的花魁真的是妖怪!”

“怪不得,怪不得啊,怪不得我被她迷得日日夜夜想见她。”

“得了吧你,雅乐楼哪个姑娘你不喜欢,不迷的你天天往这跑!”

留下来的客人们也在惊骇心悸之余咂舌、摇头,接受了这个看来不争的事实。

不,小蝶不可能是妖怪!昊天僵硬的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他可以肯定小蝶身上绝无半点妖力。

障眼法的伎俩!那双翅翼根本不是小蝶的!看穿了是幻术的昊天慢慢向舞台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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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乐楼在金陵各大青楼里都是佼佼者的存在,老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见客人被吓跑她当即喊出养着的一群打手围了过来,“除妖师是吧,你们今晚来我雅乐楼闹事说是要抓妖!好啊,你们倒是说说,这妖怪在哪?为谁?”

今晚一直表现异常,冷淡得寡言少语的李公子这时忽然眉角展开了,笑脸回道:“刘妈妈,除妖师怎么会到您这里闹事呢,而是你这里真的有妖怪啊。所以我自打一进你这就浑身不舒服,你没看出来吗?”

“呦,各位除妖师大爷,怎么有雅致来我雅乐楼呢?大驾光临何不入座,咱们的花魁小蝶正在演奏曲子,莫不要打搅到了其他客人的观赏哦。”老鸨感到莫名其妙的出来吆喝,往常确有除妖师来店里逮捕妖怪的例子,这是朝廷都批准给专业除妖师的特权。但是,像今晚来了一大批却不合常理,老鸨心里阴晴不定。

“滚开,除妖师拿妖,闲杂人等速速退散!”为首的除妖师拔出修长银剑,在通透的灯火下明晃晃的亮着寒光,本就没多少的客人被这阵势顿时吓得跑掉了一大半。

还敢留下来的也大多数在金陵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按照以往,李公子当是乐意消受才对,早就卿卿我我的欢乐开了,可是今个晚上他表现的格外冷漠,让属下打发下去了庸脂俗粉,对还在旁桌出奇了没有动静的兰碧对了对眼。

老鸨见状赶忙上前,以笑脸往李公子的冷脸上贴,“李公子,是不是这些姑娘都看不上眼,兰碧,快过来,陪陪李公子。”

“好嘞,妈妈。”在老鸨的呼唤下,兰碧亦步亦趋迈着款款的步子走到了李公子的身边,微微欠了个身后伴住了他的一只胳膊。

坐在角落桌前的昊天眼色慌张了几分,他依稀可以辨别得出来,这些男子应该是妖界经常所言而忌惮的除妖师。

他们,发现我了?或是来抓捕其他妖怪?昊天低下头,只敢抬起眉头悄悄凝视,隐匿着妖气好不散发出去。

不多时,小蝶带着她的琵琶下到了大堂,现在本就是她的演出时间,所以应了李公子见面的要求只是顺道。

作为雅乐楼的花魁,在不属于她的工作时间里,她都是可以推辞的。

李公子没喜笑颜开,也没撵人,表情不冷不热,倒是让兰碧陪在了他的身边。

气氛一时间陷入窘迫的局面,老鸨深不知这个李家公子今晚是哪根筋搭错了,来雅乐楼不是寻欢作乐,而似有意找茬。

“李公子~”

姑娘们团团围住了进入大堂的李公子,搂肩拉手的好不热闹。

李公子不言不语许久,将目光抬视到四楼的亭间时才缓缓吐道两个字,“小蝶。”

老鸨一听这即刻释怀了,嬉笑逢迎的表情和姿态立马暴露出来,“哎呀李公子,你想见小蝶早说么,一脸严肃的杵在这里可把姑娘们都吓坏咯。”说完,她差着身边的小厮往四楼跑去。

又找小蝶姑娘,换作是在妖界,你这种登徒浪子我早就杀你个一百遍了。昊天啐出一口瓜子壳,单手托腮静静的看这李公子又要耍什么幺蛾子。

【变天二】

“呦,李公子,来了也不提先打个招呼。”

“就是啊,人家的妆都是匆匆忙忙画的,估计都不好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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