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我 NO.11
顾植慢慢正回身体,双眼里渐渐弥漫着白色的气息,就像海面腾起淼淼的雾。雾堆积,遮掩着真实,也或是成为了挡箭牌,让雾下者妄为己欲却能鸿飞冥冥。巨大的魔障在心中呈现,某一个自己在这具象化。
“该死,这样的妈妈不该存在。”顾植一拳砸在了卧室的门上,发出震响。
里面传来骚动,和父母的低声交谈。
“该死!”突然一声暴喝,顾植凸起青筋的手抓住了母亲的手,愈发用力。
“顾植,你在干什么?”顾植爸爸跳下床,看着动怒的儿子赶忙准备拉开他和顾植妈妈。
在顾植父亲看来,肯定是自己的儿子听到了他妈妈的荒谬祈祷,所以才会这样愤怒。
结果,愤怒的程度超出了顾植爸爸的认定范畴。
顾植一拳砸在了一旁的门上,厚实的木门即刻裂开,一些木屑飘飞。这样的力量,决然不会是平常的顾植能够达到的,或是天天在健身房锻炼的人也无法轻易达到。
顾植的爸爸和妈妈都是肉眼一跳,吓得心颤。
“这还是咱儿子吗?”顾植妈妈被吓得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手腕被抓着下疼痛。
“顾,顾植,儿子,你醒醒,你怎么了?说话啊。”顾植爸爸还在劝说自己的儿子,他发现顾植像是失去了意识,全在依靠某种冲动在行事一般。
“哐!”
第二拳没有丝毫预先征兆的被顾植打了出来,出拳的目标正是顾植妈妈。
顾植爸爸跟上反应,幸好出手没有犹豫,抡起花瓶成功地挡在了前面,那花瓶还算结实,却也是被顾植砸得粉碎。
碎裂的瓷片让顾植的手背流着献血,即使如此顾植还是没有醒过来的样子,处于另一个自己的状态下,郁积在内心的愤怒远未发泄干净。
某一秒,顾植爸爸和顾植妈妈看见了顾植下瞳孔里一朵白色的花瓣在旋转,速度不断加快,只能看见涟漪一样的波纹。
血液流淌,开了的伤口,没能让顾植感到疼痛,顾植愤怒地举起又一拳,快速打出。
顾植爸爸硬接上一拳,手臂被震得发麻,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儿子力量如此之大,顾植又一拳袭来。
这次,顾植的拳头命中了他爸爸的腮帮。打掉了父亲的一颗牙齿,流出血丝。
那一个自己,尚动怒于母亲,还没有迁怒至父亲,也许是神智的短暂清晰,让顾植愣了那么两三秒。
看着眼前不和谐的一幕,顾植妈妈凌乱得抓狂,“造孽,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走到台子,将紫色魔像推倒,魔像落地,明明是紫色木质的材料反而比不得玻璃一样受不起磕碰得摔碎。
那包裹在紫色魔像身体里的心脏滚动了出来,无人发现。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我和你妈妈都是爱着你的啊,你是不是因为刚刚你妈妈所说的话感到失望,那不是真的啊!”顾植爸爸没搞清楚自己儿子体质飞速提高的原因,但他已经知道自己绝非对手,于是心平气和的保持了冷静,以父亲的身份对顾植做沟通。
“爱,爱着我。”顾植重复了一下,眼睛里的其他气息波澜动了动。
“对,我们是爱你的。”顾植父亲重述。
“是啊,儿子,妈妈错了,妈妈不应该逼迫你的,还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顾植妈妈也加入了对儿子的劝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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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理智仿佛完全消失,取代于其体内的是另外一个自己。那个自己的灵魂里充斥着数道他人的灵魂,对于某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感到兴高采烈,激动的咆哮着。宛若古罗马时期的贵族,在圆形斗兽场里看到人类即将被猛兽撕开胸膛,活活吃掉时一样亢奋抖擞。
“儿子,儿子?”顾植妈妈发现顾植有些不正常,伸出手准备摸摸儿子的脸。
门开,是顾植妈妈。
“怎么了儿子?这么晚不睡觉。”顾植妈妈看着双眼红通通的顾植。
顾植嘴里念着,重复着,“该死,该死。”
牺牲的是,母亲的性命?
顾植正在想着,父亲的声音又响起,“你就在那胡闹,为了上个一流的大学就得损失咱儿子十年的寿命?这值得?”
“怎么就不值得了,十年而已,咱儿子肯定长命百岁,十年无所谓。”接着是顾植妈妈的声音。
先是顾植爸爸,“你看看你,让孩子听见了吧,做什么怪啊你。”
“怪我喽,他自己不争气我不得帮帮他。”
听得顾植越来越揪心。
这,还是自己的妈妈吗?
荒诞,荒诞得连电影里都不会这样写剧本,顾植心里拔凉,这哪里是自己的母亲,简直疯了才会干的事情。
还好,自己的父亲没有陪着……
“保佑我儿子考上一流的大学。就算损失十年的寿命那也得值得的,保佑。”
荒谬的祈祷已经让顾植无所适从,这不是江湖术士才会弄的把戏,里面的紫色鬼像竟然还会吸收人的性命?
就在这时,卧室里顾植妈妈的吵闹的声音又响起,“你不知道哥哥姐姐他们那些嘴脸了吗?每回都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着自己家孩子怎么怎么好?我们呢,尬笑陪着,难不难受。只是十年而已,且说不定是假的呢,就当求个安慰么。”
“这什么佛像神像的,随你胡闹吧,反正肯定都是假的,我睡觉了,你自己捣鼓去吧。”顾植爸爸充满怒意的声音跌落下,卧室里恢复了安静。
没安静数秒,该是在鬼像前乞求的顾植妈妈她的声音又低低地传来,进入顾植的耳朵里。
回到卧室里,顾植终于可以感到轻松的松了一口气。
安安静静地躺回床上,被子还没有盖上就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是他妈妈的声音,嘀嘀咕咕的念念有词。
顾植下床偷偷给门开了一条细缝,这时妈妈的声音更加清晰,正是从他父母的房间里面传来的。他探头探脑地走到父母卧室的门边,贴耳在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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