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我又开了本新书
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往捞尸人怀里钻,注定孤独一生。
看到白老鬼我打心眼里就有气,要是搁在几年前我门都不让他进,可是现在我人穷志短,满脑子想的都是捞偏财。
于是我就问他,十里八乡的想吃捞尸人这碗饭的人不少,为啥老缠着我跟我死磕呢。
看到爹娘花白的头发,再想想我这么大了还是一无所有漂泊无定,他们在村里怕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捞尸人本地姑娘是不肯嫁,可要是我真有了钱,随时撂挑子改行干别的,还怕找不到女人结婚?
白老鬼见我动了心,又给我灌了几杯黄汤下肚,我借着三分酒意就把这事给定了下来,说等过年就去找他报到。
捞尸是禁忌行当,我娘起初不愿意,要我爹劝劝我,但是我爹嘴张了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
这个我倒是不怨他,在广州打工这几年我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怨气,赚多少花多少,所作所为没少伤我爹的心。在他眼里我就算是跟着白老鬼去捞尸,也比在广州打工强得多。
在家过完年后,这天我顶着料峭的寒风踩着积雪走上大河堤。
黄河一年四季都有汛期,此时凌汛已过桃汛还早,站在河堤上遥望黄河,曲曲折折的犹如一条被抽了筋骨的黄鳝。
捞尸人是不和普通人住在一起的,白老鬼在河堤上建了个农家小院,一年四季除了过年守岁回老宅,其余时间都住在那里。
我起得晚,等到白老鬼住处的时候天已经到了正午。
大老远我就瞅见白老鬼的铁皮门外杵着个人影,走近了一瞅发现是个穿着红衣的年轻女人。
也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衣服上面沾满了细小的雪粒。
女人容貌精致,琼鼻秀口眉目如画,我从来没有见过素颜这么美的女人,一时间看的呆住了。
我在看她,她也在看我。一点都不避嫌,就那么火辣辣的盯着我看。
四目交汇,先败下阵来的人是我。
“你是来找白老鬼的?”我讪讪的问道。
女人摇摇头,一双勾魂夺魄的大眼睛还是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被她看的实在受不了了,转身开始砰砰砰敲门。
“嘿,你可算来报到了。走,进屋暖和暖和。”门开后白老鬼热情的招呼。
我有点奇怪,外面不止我一个人,白老鬼怎么不和那女人打招呼呢?
谁知我回头一看,身后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
“白叔,你瞅见个女人没,就在我身后站着。”我吃了一惊,赶紧问白老鬼。
“女人?我这儿哪有什么女人。谢岚,你小子不会是想女人想疯了吧?”
看白老鬼的神情不像作假,难道是我刚才眼花了?
我开始低头寻找姑娘留下的脚印,积雪未消,人走了脚印肯定还在。
然而令我吃惊的是,门外除了我的牛皮靴踩出的新痕,什么都没有留下。
“寻思啥呢?”白老鬼见我迟迟不进门催促道。
“不是啊,白叔,我刚才真的看见一个红衣女人杵在你家门口。”
“谢岚,你可别吓唬叔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这会可是午时,阴气最盛。”白老鬼瞪着眼珠子说。
一天中鬼祟最容易出没的时刻有两个,一个是子时一个是午时。
子时阴气最重这点大家都知道,而正午虽说阳气达到巅峰,却因为阳极生阴,反而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刻。
在我们这边有午时不出门的说法,就是怕招惹鬼祟。
白老鬼的话让我心里犯了狐疑,不过我也没过分纠结此事,笑了笑跟着白老鬼进了屋。
我既然敢吃捞尸人这碗饭,就做好了招惹脏东西的准备。反正我八字够硬,真要是犯了阳忌,先出事的也是白老鬼不是我。
白老鬼的院子里一共三间房子,一间大屋兼做厨房,一间杂物室一间卧房。
此时大屋里正烧着一个铁皮炉子,烫着一壶本地特产的高粱酒,桌子上摆着烧鸡、腊鱼、豆干花生米。
我早饭没吃,这会也是真饿了。瞅着满桌子好菜食指大动,开始有滋有味的吃喝起来。
一边吃喝,一边听白老鬼给我讲述捞尸人的规矩和禁忌。
原本我还以为捞尸人最多考验人的胆子和胃口,因为胆小的不敢捞,胃浅的容易吐。
听白老鬼说完我才知道这碗饭不好吃,也是个玩命的行当。
黄河里的尸骨有很多种,其中最常见的是浮尸。
人死之后不出三五天尸体就会从水里浮上来,男尸是俯身朝下,女尸仰面朝上。
这是自然铁律,按照男女生理结构形成的。
若是遇见男尸体脸朝上或者女尸脸朝下,这种尸体不能捞,这不叫尸,这叫尸煞。
尸煞是因为尸体中的怨气还没消散,若是不小心捞了这种尸体,就要替鬼伸冤,完不成就会被怨灵给缠上。
除了浮尸外,黄河里还有一种竖尸。
尸体直立在水中,偶尔露个头顶。这种尸体多半是有主之物,也就是说被水里的河童或者水猴子给盯上了。
捞尸人通常是不会去捞竖尸的,除非道行深能干的过它们。
“谢岚你也不用害怕,我干这行二十年,黄河里的东西除了黄河娘娘我几乎都见过,水猴子都不知道宰了多少只。”
见我听得神情严峻,白老鬼怕我打退堂鼓赶紧拍着胸脯打包票,却不知我一听他提及黄河娘娘立刻来了精神。
上中学的时候有篇课文叫做西门豹,讲的是河伯娶亲,所谓的黄河娘娘就是河伯娶亲的对象。
旧社会人们为了祭拜黄河大王,通常都会献祭活羊活牛,其中最恐怖的是献祭活人。
选未结婚的黄花姑娘,要相貌好身段好,还要会唱小曲,用红绸布裹了身子,刷上桐油沉入河底。
黄河娘娘虽然也是鬼,却是罕见的艳鬼。
未婚而死,心有残念,所以民间关于黄河娘娘的故事多半和男女之情有关。
“白叔,黄河里现在还有黄河娘娘么?”我问道。
“现代世道变了黄河大王许是没有了,但是这黄河娘娘是活人被当做祭品,含冤而死天道不涉,应该还在。”
“这黄河娘娘有啥讲究,要是遇上了咋整?”
“放心,咱们遇不上,我白家四代捞尸都没见过黄河娘娘。”
“凡事都有例外,要是万一遇上了呢?”我不甘心继续追问。
“嘿嘿,你要是真遇上了也好办,拼着短几年阳寿娶了就是了。除了不能给你生孩子,别的什么都能做,包你享不尽的艳福。”
白老鬼呲牙一笑,信口胡说。
本书书名叫做《九龙拉棺》,笔名是我的马甲号:舞独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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捞尸人这碗饭我还真有资格去吃,不过谁稀罕这碗饭啊?
以前我是不稀罕,但是现在我很需要赚钱。
白老鬼被我骂了嘿嘿一笑,也不生气。
其实,九龙治水是真有说法的。所谓龙多了不下雨,赶上这种命格的人一生不会遭水厄之灾。
而我不仅是九龙治水,还是罕见的纯阳命,天生阴灵规避。
我当时心气高,坚持要用知识改变命运,还暗地嘲笑我哥没出息,农村娘们有啥好的,是男人就要走上人生巅峰赢取白富美。
后来我的命运果然被知识改变了。
小时候算命的说我桃花眼卧蚕眉,女人缘不断二十就能当爹。
“捞尸人是黄河大王赏的饭碗,不是谁都能做,你生于正月初九辰日,老黄历上写的是九龙治水,天生就是捞尸人的料。”
“滚犊子吧,你丫才是捞尸人的料,你全家都是捞尸人的料。”我气的直骂。
我们这块处于黄河中下游,又是悬河分水口,水中常有从上游流下来的浮尸,这白老鬼就是一名传说中的捞尸人。
捞尸能发财那是肯定的,捞一具平头百姓的起价五千,赶上城里贵客动辄数万。虽然现在农村彩礼高,可我要是跟着白老鬼干上几年,不愁没钱娶媳妇,可前提是有人敢嫁啊。
现在我都二十七了还是光棍一根,人在广东漂到失联,过年连家都没脸回。
妥妥的知识改变命运的典范。
我叫谢岚,今年二十七岁,出生在黄河边上一个叫做白雾村的小山村。上面还有个比我大一岁的哥哥,已经结婚成家。
家里穷,十年前我爹就让我哥俩做选择题,是成家还是上学。
今年过年我老爹特意打电话叮嘱要我回家过年,瞅着银行卡里好不容易存下的几千块钱,我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爹娘年纪也大了,我就算再没脸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是腊月二十到家,到家后第二天隔壁村的白老鬼就阴恻恻的找上门来。
白老鬼不是第一次来找我,从我高中那会就开始打我的主意,等我从三流大学毕业后他又来找过我一次。
没用这个笔名,换了个马甲:舞独魂灵。
新书不写狐狸,写的是黄河娘娘的开局,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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