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魔鬼
他确信，自己拿笔作答的行为，董蝎完全没有看到。他们看不到考卷和笔，对考生作答的行为也视若无睹。
“你……为什么进来这里的？”
高影却没想到猝不及防下，董蝎会问他这个问题。
“What the fuck！”狱警面色大变后，立即说道：“好！我马上过来！”
（开始了……吗？）
高影看着行色匆匆离开的狱警，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妙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而也就在狱警离开后，这个监区的灯忽然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亚历克斯本来打算在狱警离开后再度向高影发难，但见到忽明忽暗的灯以后，亚历克斯也开始警惕起来。毕竟他看起来明显不是新考生，应该是至少通过了入门考试的考生。既然如此，他自然也知道那些恐怖的恶灵鬼魅随时都会如影随形地出现。所以，他也从身上取出了考卷，开始关注四周。
“似乎……是又出事了。”
“应该是吧。”
“最近出事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这周的放风都取消了，我和老布纳那小子都约好了，他从外面给我带的香烟都没办法搞到手了。”
高影静静听着这些话，牢牢铭记在心。
看来……异常情况的发生已经不是一两天了。只不过，囚犯似乎都不太清楚。
禁止放风……恐怕是为了不让不同监区的囚犯互通消息，避免引起监狱内部的恐慌。毕竟，高影很清楚，这背后绝不会是人为造成的问题。
“这几天的确狱警巡逻也越来越严格了……”
“是啊……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亚历克斯立即在此时插话道：“你们怎么看？监狱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可能……是死人了。”一个年纪很大的中年囚犯说道：“我在这已经带了30年了，但记忆中狱警那么紧张，甚至取消放风都没发生过。监狱内部，可能是有不同派系开始按耐不住了吧。”
“不会是A区的斯伯尼黑帮吗？”
“嗯……我觉得不会，斯伯尼黑帮的老大距离出狱不到5年了。再说，再怎么样，不闹出人命应该是底线啊。一次两次就算了，现在的状况……”
“会不会是有人在策划越狱呢？我听说卡尔宾帮目前在布鲁克林区的日子不怎么好过啊。”这次说话的是那个光头黑人囚犯。
“越狱？不会吧？”
高影曾经看过《肖申克的救赎》，甚至去阅读过小说原著。所以他知道监狱内部是一个畸形的微缩社会。那种大型的黑帮，势力盘根错节，很多囚犯只怕都会有所牵扯。他们的推测虽然应该不会正确，但听一听，了解一下这个监狱内部的势力分布，也许也会有所帮助。
虽然他根据对考卷的内容判断，这个监狱内部多数的囚犯，很可能根本活不到这场考试结束。
“关于戈米尼克家族……”董蝎忽然毫无征兆地看向高影，开口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高影当然是想知道一切。不过显然这么问对方只怕不会回答，于是他想了想，说道：“那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董蝎注视了高影良久，他似乎在推断高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就算我问你，你是什么人，你也不会回答我实话吧？”
显然董蝎对高影的警惕心还是很强烈的。
高影心想，我就算说出我是什么人，你也不可能会相信吧？
他略微尴尬地一笑，算是默认了。
接着，董蝎微微抬头，也看着朝着这里打量过来的亚历克斯等人。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这句话一出，高影立即知道，接下来他要透露关键信息了。
“我……”
“你应该不会相信吧？也许你们相信上帝，却不信有魔鬼存在。”
“不……我相信。”
高影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因为他经历了这恐怖的考试。即使在这考试之前，他也从未敢断言鬼魂就一定是不存在的。世界上有数不清的灵异现象目击情报，以及大量科学难以解释的超自然事件。高影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就算真的有鬼，也并非是有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也得益于他父母开明的教育态度，身为历史学者的他们，从小就教育高影用怀疑思维去学习任何知识。所以，参加第一次考试的时候，高影才能最快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董蝎对高影的话倒是略感意外。
“我活到今天，一直只有2个梦想，第一是记录这个世界一切的超现实现象，第二……不，已经没有第二了。”
高影几乎是屏息凝神听他诉说一切。
“1993年6月，我第一次看到了……被魔鬼附体的人。”
这时候，外面的灯，又一次变得漆黑！过了五秒后，才再度复明！
“那之后……我被送入了戈米尼克家族，成为了养子。不过……你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吧？这很容易查得到。”
高影哪里知道来龙去脉？然而董蝎显然不愿意对此进行详谈。
“能谈谈……你刚才说的魔鬼附体的事情吗？”高影有些紧张地询问。看样子，董蝎知道得比他想象的更多。
董蝎对高影的问题并不意外。
“据我所知，可以确信的一件事情是……魔鬼的力量，比上帝强大得多。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
高影忽然感觉到后背一股凉意袭来。
“我劝你……不要再多问我什么了。戈米尼克家族，是你不应该踏入的禁忌领域。”
狱警马上接通对讲机，说：“这里是D4监区，请报告！”
然后，他就面色发生了巨变！
高影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他觉得，董蝎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见过杀人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囚室外，那名正在巡逻的狱警的对讲机响了。
他再度展开考卷，随后就拿出了笔（笔就在囚服内），填写了单选题第3题的答案。
单选题第3题的内容是：以下哪一个名字是戈米尼克家族的人？
而其中B选项就是维尔文。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做过什么？但是既然进入监狱，显然属于是刑事犯罪，高影思忖了一会后，说：“就是些糟心的事情呗……”
“你肯定没有杀过人。”董蝎断言道：“我看得出来。”
董蝎用犹如呢喃一般的声音对高影说道。
高影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他，随后轻声说：“我……不认识维尔文·戈米尼克。”
这个戈米尼克家族，显然和阿格妮丝有很深的联系。
不管怎样……没想到那么快就成功完成了一道考题。不过现在看来这道考题应该只是这场高难度考试的送分题而已。
高影此时护住董蝎，让他免于被亚历克斯逼问，现在他已经很明白，董蝎会是重要的情报源头，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这个人轻易死在这个考试场景。
“维尔文·戈米尼克”，还有“克里斯菲尔德家族”，高影将这几个重点词汇都牢牢记住。
让高影比较重视的是两道实践题，加起来合计有30分。
这时候，董蝎坐到了高影身侧。
“刚才……谢谢你。”
狱警还没走远，这个时候起冲突并不是好时机。
亚历克斯那阴森的狐狸眼扫过高影，然后就道：“很好……你试试看能不能护他一辈子！”
说完后，亚历克斯就端坐到了一旁，显然，他已经开始酝酿接下来怎么从董蝎这个关键囚犯口中问出关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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