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险遭报复
组织和广大群众的信任却使爸爸更加努力工作,这也是爸爸公而忘私为党工作的力量源泉。
爸爸他本人和工作,确实没受到任何影响,可对我们子女和直系亲属,却受很大牵连。六二年秋季征兵,我和大表哥,他大我两岁,都在应征年龄中,一同报名,一起体检。表哥长得瘦小,还合格了。我却因有颗蛀牙,而失去当兵资格。但我当兵心坚意决,我想:爷爷爸爸都当抗日联军,打过日本鬼子,爸爸姑姑又当解放军打败了将匪军,我又是初中毕业生,在当时参军人中,这样文化程度的农村兵是不多的,如到解放军大学校、大熔炉锻炼,接好老一辈子班,保卫祖国。
按着上级的指示,爸爸着手从当地中青年里挑选培养大队接班人,原副支部书记宁文发,经几年锻炼,基本可独立工作,大队会计兰玉林对大队工作也很熟悉,原出纳员赵国志,也可接替会计工作。
这样,于1966年初,新安大队领导班子进行了调整。只是爸还在这带半年班,叫做扶上马,送一程。到了六月份,农村和全国一样开始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各生产大队都相继成立了革命组织,爸爸所在的生产大队也成立了文化大革命组织,基本是原领导班子转变而成。我们家的安山大队,却由因偷盗被教养过名叫庞兰贵,他自行组织了一个造反队,纠集了他的亲朋好友共二十多人。
那天,爸爸从家去新安大队,刚走到岔道时,庞兰贵事先带领十几个人早已等在那里,叫爸跟他们去安山大队走一趟。爸问去干什么?他说:“到了你就知道了。”爸说:“我回新安大队开完会后,我自己过来不行吗?”他说:“少罗嗦,这是造反派揪斗走资派。”连推带搡的把爸带走。
在文化大革命当中,没站一次板凳,没戴一次高帽,没挨过一次斗,没停止一天工作。这就是党组织,尤其是广大贫下中农干部社员,对爸爸人格品德,对他为党为人民的工作,进行最正确、最高的评价。爸爸对这份鉴定十分满足,多年为党和人民工作的苦累,少收入也心甘情愿,这是金钱换不来的。
爸爸为大多数人利益,得罪了庞兰贵,他虽然公开的报复没有得逞。他在社教运动中,就写匿名信。告到公社、县等部门。编造爸爸伪满给日本当特务,参加国民党军队等莫须有的事,那个年代接到举报信,不管是实名还是匿名,就得查明,为此,爸背上特务的罪名。公社领导找谈话,是关怀爸爸,让提供可证明爸爸清白的证人,并嘱咐不要有负担,组织一定负责调查清楚,按你解放后为党为人民工作表现,组织是信任你的,不要背上包袱,更不能影响工作。爸爸没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话:“组织相信我就看我实际行动吧。”
这时,从新安大队过来一个社员叫王得臣的去乌吉密办事。爸告诉他,叫他先回新安告诉大小队干部,会今天不开了,安山大队造反派要批斗我。就这样,爸到了安山大队斗争会现场,安山大队支书陈有福,副支书张云清和张桂兰夫妇俩,妇联主任王凤贤等十多人,都在会场接受批斗。
造反派逐个宣布罪名并给戴高帽,正当要宣布爸的罪状时,新安大队广大贫下中农听说安山造反派要批斗杨支书,都放下一切,共八九十人,跑着来到了批斗会现场。
妈妈由于得的是急性克山病,又经奶奶土法治了一下,不然都到不了乌吉密卫生院,我会很早的成了没妈的孩子。真像杨院长说的那样,爸爸参加省会后,又参加松花江地区会,前后八天,到家真的高兴在家见到了妈妈。
我们全家人怀着对爸爸得到省劳动模范光荣称号。妈妈又死里逃生的双重喜悦心情,过了一个值得回忆的春节。
新安大队以造反派,对造反派的名义,对庞兰贵讲:“我们的书记,轮不到你安山大队管,别说戴高帽,就是批斗也不行,谁不知道你庞小偷那些缺德事,你公报私仇,不就是1960年你把队上一千多斤粮偷回家,叫杨支书给翻出来,你受了劳动教养吗?杨支书是为大家,如不把那一千斤给老人孩子分的粮食翻出来,那几个老人还能活吗?”
庞兰贵当时无言以对,接着,众人把爸爸拥着回了新安。批斗会也就这样草草收场,安山的干部也借了光,没受更大促动,庞兰贵的造反队就此解散了,没作起大妖。
这场会后,安山大队支部书记陈有福,挨批斗戴高帽后,说病了,不能工作了。公社革委会决定调爸爸回安山大队,再担任党支部书记,至此结束了爸六个春秋,常年离家,饥一顿饱一顿,是干部但没待遇,艰苦创业的生活。
訾书记指示:“千方百计抢救并保证治好。”又叫爸爸接电话说:“这次参会不单是你当模范,更主要的是你把你们新安大队的经验,推广到全省,李省长指定你参加会,你放心的去,不是领导不近人情,这是工作需要,在老庄身边只是看着而已,你要相信领导,相信医生,老庄的病一定会治好,我们省会上见。”
刚撂下电话不多一会,送药的吉普车到了,妈的药也快要输完了。付安详主任亲自给妈进行细致的检查,又听了杨院长的介绍,诊断和用药都很准确。杨院长像战场上缺枪弹的战士,一看药送到就来了精神,同徐主任说:“我们今晚就按你说的方案治疗,明天有什么情况再联系,有变化会及时转到你那。”
徐主任随送药车回去了,杨院长握着爸的手说:“兄弟有药,什么都不怕,我已向县委书记保证了,你安心参加会议,保证你戴大红花回来时,你家庄淑清已健康的在家等着你。”我就是这样接替爸护理妈妈,爸爸乘座清晨五点多钟的火车,去哈尔滨参加了省农村工作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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