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 久别重逢
韩飞比划一个ok的手势,随即掏出手机开始联系朋友。
姜铭挪揄半晌后劝阻我:“哥,你暂时先别过来了,对方好像不算完,把咚咚砍进医院以后,又找了一大群当地的盲流子从市里面各个医院找我们呢,咚咚的意思是我们暂时先退回羊城,等把人码齐以后,再回来找场子..”
“码你爹个篮子,跟对方见面时候,没有报头狼的名号吗?”我禁不住破口大骂。
韩飞一脸舍不得的挽留我:“操的,刚舒坦没两天,我还寻思着这两天给你安排个白族的小姑娘好好放松一下子,非走不可啊?”
我吸了吸鼻子,表情正经的承诺:“真得走了,这几天歇的透透的,你等我头狼傲视全粤省,到时候咱俩天天一块打牌喝酒。”
韩飞盯着我的眼角打量几秒钟后,叹息一口:“希望到时候你还认识我,更希望你真能走到那一步,小朗子,我跟你说句交心的话,最开始咱们认识时候,我就是拿你当个小老弟看待,但现在真把你当朋友,我这人心高气傲,一辈子没几个能真正算得上朋友的,你算一个,马征是一个,我希望能跟你们喝一辈子的酒。”
我轻轻锤击两下胸口,一本正经的点头:“飞哥,我也不是个矫情人,但今天弟弟给你许一个承诺,不管何时何地,只要头狼还是我当家做主,你韩飞就是咱们头狼刻骨铭心的盟友。”
韩飞抬手轻轻拍打我肩膀两下努嘴:“操,两句话差点没给我眼泪干出来,不说了,你招呼小树和大壮收拾东西,我安排司机送你们去机场..”
我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递给旁边两个的牌友,笑呵呵的道歉:“这把算我炸胡了,今天有事先走一步,两位老哥哥如果将来去羊城,不给你朗弟打电话,那都算你们不拿我当哥们看。”
“牌品既人品,看看我这兄弟。”韩飞眨巴眼睛替我吹嘘...
当天晚上九点半,我、郑清树、大壮一块走下飞机。
深圳宝安国际机场,刚一迈步机场,一股子久违的热浪随即扑面而来。
瞅着来回络绎不绝的人流,郑清树昂着脖颈呢喃:“操,走南闯北这么久,还是广d的气候呆着舒坦呐。”
“哥,这边!”
走出机场,我们正昂着脑袋来回张望的时候,不远处的停车道方向传来姜铭的呼喊声。
我循着声音望过去,见到姜铭、尿盆两人全都套着藏青色的迷彩服,站在一台老款的“捷达”车旁边朝我们招手。
郑清树龇牙笑道:“咋鸡八混的,搁羊城都开奥迪,跑到鹏城开捷达?”
而站在我旁边的大壮则瞬间瞪圆眼珠子,与此同时尿盆也瞠目结舌的咧开嘴巴,两人全都不可思议的望着对方。
足足能有十几秒钟后,尿盆“嗷”一嗓子蹦跳着朝尿盆扑了上去。
“诶卧槽尼玛,你个狗篮子还活着呢。”大壮同样情绪失控的重重搂住尿盆,哥俩旁若无人的熊抱着,尿盆甚至还搞笑的抱着大壮的脑门狠狠的亲了一口。
看到久别重逢的两人,我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但脸上还是故意装出一副严厉的模样训斥:“你俩待会再特么腻歪,先让医院看看咚咚去。”
“老子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尿盆像个小孩子似的“呜呜”的捧着脸颊哭腔。
大壮红着眼圈,使劲揉搓大壮的头发:“不许特么哭,哥活着好好的,咱们都会活的好好的,一块打拼,一块给头狼建功立业。”
半小时后,鹏城宝安区,一家看起来很简陋的私人医院里。
我们在病房里见到了浑身插满“滴滴答答”仪器,还打着输液点滴的董咚咚。
董咚咚剃了个光头,脑门上裹着一圈纱布,脸色更是惨白一片。
见到大壮的时候,这家伙直接拽到输液针,哭的跟什么似的,搂着大壮一通嚎啕。
好不容易等几人的情绪稳定下来,我长舒一口气示意董咚咚说一下事情经过。
董咚咚咬着嘴皮开腔:“对方不给面子,而且态度很明确,就是要踩头狼踩王者,老板更是指着我鼻子叫嚣,让咱们码好队伍,要跟咱们试一下...”
另外一边,韩飞放下手机朝我道:“一小时后有一趟飞深圳的航班,我意思是反正今天也晚了,不如晚上咱们吃完饭,明天我再慢慢悠悠送你走。”
我不假思索的摆手拒绝:“我想慢,关键是对方不给机会,我兄弟过去和谈都被人干进医院了,我要是再慢点,都赶不及给他们烧纸,就今天晚上吧,麻烦了飞哥。”
姜铭咽了口唾沫问:“咚咚进急诊室之前叮嘱我联系乐哥,我们还联系吗?”
我没好气的臭骂:“联系个得儿,喊他一块过去丢人啊,先这样吧,我到地方以后给你打电话。”
孟胜乐和李俊峰的脾气我再了解不过,这俩人都属定时炸弹的,没有人招呼,自己还想找个机会爆炸一下子,本身不是什么大事儿,如果给他俩喊过来,铁定得变成国内新闻。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紧跟着传来姜铭急促的喊叫:“朗哥,我是小铭,咚咚住院了..”
“啥?”我瞬间提高嗓门。
“前几天咚咚找了一下对方赌场的一个部门经理,吃吃喝喝聊的挺好,完事那个经理帮忙约出来金太阳的老板,咚咚刚跟对方说出一点点咱们的想法,那老板直接翻脸了。”姜铭喘着粗气道。
姜铭怯生生的回应:“咚咚说报了,可对方直接来一句羊城是羊城,深圳是深圳,拿着羊城的面子来这边不好使,还说跟人不认识咱们头狼是个什么货。”
“呵呵..”我顿时间气极反笑:“成,给我个地址吧,我让对方好好认识一把,头狼究竟是什么货色。”
姜铭犹豫一下回答:“外伤三百多针,主要是集中在后背和脖颈,肋骨断了四条,大腿处也有几处骨折。”
“真特么一帮完蛋玩意儿,先从医院等着吧,我尽可能今天过去。”我吐了口浊气,侧脖看向旁边的韩飞道:“飞哥,帮我想想辙,我想今天到深圳。”
“然后呢?”我挑眉问了一嘴。
姜铭恼怒的咒骂:“翻脸当时也没怎么样,我们寻思对方玩的段位那么高,肯定也不会当面干啥,可谁他妈知道,咚咚结账的时候,突然来了八九个人,上来二话不说,抡刀就砍。”
从昆明住了满打满不到半个月,我至少胖了八九斤,连啤酒肚就干出来了。
这天下午,我和韩飞像往常一般,找了家麻将股搓牌,同时边玩边琢磨着晚上到哪吃点稀罕物的时候,我放在桌旁的手机突兀震动,看了眼是董咚咚的号码,我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接起:“啥事啊弟儿。”
我烦躁的发问:“操,你们当时都干啥呢?”
姜铭委屈的解释:“咚咚怕我们全露面让对方感觉咱好像是来找事的,所以请吃饭就没让我和尿盆过去,刚刚是医院打过来的电话,不然我们根本不知情。”
“咚咚现在啥情况?”我搓了搓脸颊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像是度假一般带着郑清树和大壮流连于昆明的各个大街小巷。
没事的时候,就跟着韩飞在这头的朋友吃吃喝喝,有事的时候,韩飞基本上也不会招呼我,而且混到他那种段位,就算有事,基本上也都是雇一帮小孩儿就平了。
该说不说,这边的吃喝确实挺到位,水土也非常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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