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皮

“啊？难道当时你也在偷窥？”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当时我只是怕你误入歧途，是在监视。”

“少特么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记得当时我问过那个小姐姐的名字，她好像姓陈还是姓刘。”

是啊，当初的我哪怕知道自己的家庭很不平凡，却并没有怎么用心融入。

那时的我想法极其好笑，最大的愿望也就是想做个财务自由的富三代。

是什么让我历尽艰难，一次次险死还生的走到现在这种地步？

因为生死危机？

的确有着方面的原因，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并不是全部。

因为父母的安危？

这个原因占的比重最大，可以就不是关键。

我想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我有颗不甘平凡心吧。

所以我才会一次次迎难而上不畏艰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虽说危机重重，几次险些身死魂灭，可是我并不后悔。

我原本就该如此，轰轰烈烈的活着，那才是我阴石头该有的生活。

通过共同回味，我俩瞬间拉近了距离。

我感觉这声音的主人此时非常纠结犹豫，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和我谈论这些，一定是出于某种原因，想让自己下个决断。

我猜这个决断令他分外纠结，否则以他这么多年都一声不吭的性格，绝不会改变如此之大。

像个唠唠叨叨的大妈，说个没完没了。

明显想借此减轻自己的焦虑，以便能轻装上阵做个抉择。

我猜的果然没错，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他终于显现了身形，脸上的纠结和犹豫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一脸决绝。

“石头，我们朝夕相处了将近20年，应该算得上朋友了吧。”

“算，当然算，就是说是亲兄弟也毫不为过。”

为了给他打气，我拍起了胸膛。

“既然如此，我有个未了的心愿，能不能托你帮我完成。”

看着那张几乎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重重的点起了头。

“沙华，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沙华，你前不久应该感觉出来了吧，沙华这次出门回来，完全变了个模样，我猜想，她这次幽冥之行困难重重，一定是察觉到我那所谓主魂的异变，以为我的意识彻底消散，所以才会对你如此冷漠，那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丫头啊，若是她真的公事公办，就不应该直接收走魂棺，还出手帮你震慑了那群想要杀你之人，所以你千万不能怪她。”

听完这些话，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实话实说，被小魔女沙华如此冷漠应对，那份失落绝对毫无虚假。

可是我伤心的同时，却不分得清好歹。

她出现以后做的每一件事，表面上看起来冷酷无情，其实呢，分明是处处偏帮与我。

她收走了魂棺，杜绝了魂棺被那曼殊主魂操控的机会。

她明知道我金身琉璃决另辟蹊径，修炼到了诡异变态的程度，分明是对我信心十足，所以才会毫不犹豫的设定了结局。

胜利者才有机会向她讨要魂棺，失败者只有意识消散一途。

即使我再不争气，在此次争斗中失败，魂棺依旧还在沙华手中，对方若想得到魂棺，就必定不敢对我下死手。

她这一步棋真是用心良苦，无论争斗的结果如何，她都想保住我的性命。

如此这般的维护，岂能不令我动容。

是，她冷言冷语，冷酷和我面对。

可是我能因此去怨恨她吗？

她苦苦等待中了这么久，终于看到了即将和心爱之人重聚的可能。

可是这丝可能，又随着曼殊主魂的出现，被彻底掐灭。

现象看，当时的沙华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一定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了吧。

此时此刻，她又该怎么来面对我？

毕竟她一直认为我就是真正的曼殊，寸步不离的守护我，就是在等我恢复往日的记忆，和她重新团聚。

相处了这么久，肯定也是动了感情的。

可是在她动情已深之时，却突兀的发现一切都是错的，这叫她如何是好？

装作不知道，一如既往？

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把我当成了错误，彻底纠正过来，与我划清界限？

不能够啊，毕竟我和她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那封感情又怎能轻易割舍。

陷入如此这般困境，沙华心里的苦，又该去找谁人诉说。

所以他才会板着脸冷若冰霜的吧。

想明白了一切，我一阵阵揪心般的痛，却又不该该去如何安慰她才好。

曼殊的神识默默的看着我，感觉着我想的一切，暗暗的点了点头，彻底有了决断。

“石头，你从来不是我曼殊的影子，更加不需要活在我的阴影之下，我的一生其实并没有什么缺憾，活得轰轰烈烈，死的也心甘情愿，这样多好啊，就让剔骨还父割肉换母，彻底斩断了和阴家所有的羁绊和牵挂。即使我能够投胎转世重新为人，我也绝不会靠近阴家半步，只想做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活着。”

曼殊的神识悲愤莫名。

虽然他并没有提到阴家半点不对。

可是连和父母之间的羁绊，都被他决然斩断，可想而知，他有着怎样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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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的主人像是陷入了往日的回忆，开始了推心祝福的倾诉。

听他声音高低起伏，讲起了我所有的过去，我也一下被勾动了情绪，随着他的讲述评价，心情起起落落。

感觉再也装不下去了，只能用尬笑掩饰。

有了如此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虽然我们两人素未蒙面，也一下亲近了不少。

“石头啊，容我摆下资格暂且这么称呼你吧，可以说你的点点滴滴成长都被我看在眼里，起初的你胆小怯懦，说实话我真的看不上你，直到偷渡幽冥，你为了救自己的好兄弟铁蛋，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虽说看起来很傻，却也是第一次得到了我的赞同。”

“你胡说，三岁那次，是那小女孩叫我掀开的，她问我为啥她木有小雀雀，我那么做是为了验证……”

明知道有些事说不清楚，可是我依旧忍不住想要为自己辩白。

“呦呦，这样的理由你都说得出来，脸都不红，这脸皮厚的，真是可以啊，三岁那事算你年幼无知，那五岁的事情呢，你又作何解释？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某人老是闹着要跟着妈妈去洗桑拿汗蒸，嗯嗯，澡倒是没怎么洗，只顾得满世界看腿去了，是那个混账王八蛋当时念叨的，好长的美腿，至少可以把玩小半年来着……”

“瞎说，他明明姓黄，哈哈哈……”

好吧，被我一套，他一个不留神彻底漏了馅。

可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原本以为会迎来好一顿嘲讽讥笑，结果全部是这样，竟然破天荒的得到了那声音的赞同。

“没错没错，多欣赏一下美好事物，有助以提升自己的审美观，话说小子眼光不差，那双美腿，真的很赞啊……”

那声音铁了心要羞臊我，这次揭露的毫无保留。

“放屁，你给小爷闭嘴。”

可是虽说语气平缓，所说的内容就太那个啥了。

默默知道就好，干嘛非要当着我的面说出来……

我一下就撑不住了，直接恼羞成怒。

“话说一个正常的男孩子成长，哪一个不是从女浴室开始的……”

既然已经把人给丢大了，我索性就豁出去了，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我眼珠一转有了鬼主意，故意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叉着腰开始了大声声讨。

“阴石头，我看不知羞的是你才对，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一命，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有脸兴师问罪，这脸皮厚的也真没谁了，难怪三岁就掀女孩的裙子，五岁就偷看大姑娘洗澡……”

声讨而效果极佳，那个前不久出现过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不紧不慢透着慵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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