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造畜
王老汉哼了一句,说:“别叫我王老汉,我乃山中猿大王。人非人,情非情。冤有头,债有主。本大王就是要报复他们王家人。”
万事皆有源。还是张疯子那句话说的对,人性本善,人善本恶。什么意思?就是说,任何事物和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一切皆有原因。
王老汉原本一家人都是勤劳善良本分之人。就因为王老汉的勤劳善良本分才为自己惹了祸根。
后来猿猴在山中也找了一个母猿猴结为夫妻。
第一件事就是邀请王老汉去做客。
这天在猿猴的山洞,他们都喝多了。
可等猿猴醒来的时候,却发现王老汉却和自己的老婆母猿猴睡在一起。
王老汉中年丧妻,这一守寡,守了二三十年的老鳏夫,再加上喝的醉眼朦胧,估计性瘾上头。一想反正对方又不是人,一不犯法,二不违道。这猿猴其实就我养的私人宠物,我想咋地就咋地。
再说那头母猿,别看王老汉有五十多。可他身强体壮,比棒小伙子都好使唤。可能王老汉这把年纪在我们人类当中那是不受用的,一张老脸绝对是个丑货。
但是在他们猿类中,王老汉这姿色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猿中吴彦祖,绝对的帅哥。
可是公猿可不这么想,好你个王老汉,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而你却只想上我的老婆。
要不然我师父张疯子常说,人就是人,妖就是妖。这就好比农夫和蛇的故事,他需要你的时候,他依偎在你的怀里,不需要你的时候,就会立马反咬你一口。
这时候猿猴完全把当时王老汉救他的情景忘在脑后。
但是当时猿猴并没有表现出来杀机。它知道,如果没有计划的动手,它肯定不是王老汉这个人类的对手。
据说当时猿猴还表现的特别殷勤,奉献上了最好的山果和清泉。
但事后,猿猴竟然拿起石头砸死了不忠的老婆。
半夜,他又伙同后山熊弟。
就是一只野山熊,和猿猴做邻居久了,久而久之也成了一对狐朋狗友。
半夜去王老汉的果园,打开窗户,猿猴用王老汉砍树的斧头砍死了王老汉。
同理,山熊用一条麻绳活活把王老汉的儿子王老大勒死了。
值得庆幸的是王老汉的二儿子和女儿,都在山下的老家,不是山上的果园小屋里,这才免于一死。
猿就是猿,猴就是猴,人就是人。一旦那些畜生有了人的思想,可以说后果不堪设想。
在天下霸唱《贼猫》一书由记载造畜一说。
造畜可分为上下两部,上部乃造经。就是人变成畜生。将猴子,狗子,驴子的皮剥下来,趁着滚烫的时候,披在小孩的身上。那么很可能活生生的小孩就变成了猴子,用来驱使做些杂耍。这是杂耍艺人的手段。
下部乃畜经。就是讲把活生生人的皮剥掉,趁着滚烫的时候披在猴子的身上。据说清时,很多王胄贵族的独子夭折的时候,为了继续能继承家业爵位,就在小主子临死前剥掉他的皮,披在猴子身上,以养做傀儡使用。
尤其是寡妇,一旦唯一的独子夭折,那么她将会被赶出家族,那么丈夫的爵位财产一分不得。不得已使用这个办法。
猿猴以前被艺人用来杂耍的时候,那个艺人也绝非善类,就善用这些歪门邪道赚钱,恰好猿猴学了此法。
那只老猿竟然剥下王老汉的人皮,趁着滚烫的披在自己的身上。恰好猿类和人类骨骼皮肉十分相似,老猿披上王老汉的人皮,确实神似王老汉。
王老汉的大儿子,王老大本来就虎背熊腰,天天在山上干活,那一副皮囊正好适合山熊。
这下猿猴变成了王老汉,山熊变成了王老大。怪不得我已近王家门,那个王老大天天干活,就是一句话不说。原来这家伙是一只熊精,根本不会说人话。
猿猴变成了人,第一件事就是要享受人间快乐。半夜就强了王老汉的女儿。
王老汉的女儿虽然长得好看,但是眼睛却看不见。身体瘦弱,哪能是山熊精和猿猴精的对手,天天被他们折磨。
时间久了,王老汉的女儿小溪就怀孕了。
有句话不是说的好吗,天理难容。猿猴精和人的孩子,那还能是什么样,简直就是个怪物。
别看老猿猴披着人皮,可他骨子里还是一直猿猴,他的基因也是猿猴。
接生婆接生的时候差点没吓死,她还从来没接生过如此的怪物。
都说畜生没人性,老猿还真没人性,他觉得自己现在是个人了,怎么生出的孩子像怪物。可他怎么就不想想自己本来就是畜生,就是个怪物,生下来的东西可不是怪物吗》
只是现在老猿习惯了当人,一旦当猴,他根本接受不了。
就像某些官,他习惯了当官,一旦查出问题,要沦为民的时候,他宁愿自杀。可不曾想,自己刚出生的时候本来就是民。
恰好那个时候,大佬周在四处收养弃婴。
当然这只是大佬周的借口,前文介绍,大佬周收养,收买,或者自己生产,总之一切手段得来的婴儿,那都是用来上供老鼠大王白和尚的。
这个婴儿自然也就是大佬周,白和尚分食了。这就是怨婴,第二次投胎被吃。
后来我一直想问,张疯子。这个怨婴其实也挺惨的,结果张疯子说,他惨毛线。你可知道他前几世做的孽嘛?他可是个发国难财,从难民身上刮油脂油膏造肥皂卖的主,一切冤有头债有主。
按道理,按照怨婴那个怨恨的劲头应该把老猿吃了啊,怎么还和老猿穿一条裤子了。
怨婴回来的时候是想杀了老猿,但是看到怨婴回来,不得不害怕,反而高兴地要死。
怀了一次种之后,老猿再也没有了娃。主要是老猿下体太大,小溪已经产生恐惧,使他二人无法交合。
看到怨婴的到来,它感觉自己有后了。最近他发现王家风水极好。如果把两只龙眼穴占据,找到山中水龙,吸干龙气,那么自家子孙就会羽化成龙。到时候自己必定在子孙庇佑下,少说将来也得成个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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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猿猴自然感激王老汉的救命之恩。虽然猿猴从耍猴人的手里逃出来。但是那条跟随它从小到大的铁链,他是如何也弄不断的。这次王老汉帮他获得自由,他自然从内心感激。
从此王老汉和山中的这只猿猴就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这只猿猴本来就被耍猴人训练的精通人性,颇有半个人样子。这下又经常和王老汉接触,逐渐的猿猴也竟然成了一个人,虽然它披着猴皮。但是逐渐的他也学的会种地下田,学会播种撒豆,甚至还学会了骑自行车。
王老汉突发善意,感觉人类太残忍。铁链拴住猿猴,都快把他的脚磨断了,还要用鞭子驱打猿猴表演。
动了恻隐知心的王老汉,就把随身携带剪铁丝的钳子拿了出来。又去了果园的小屋里,拿了自己的锤头之类的应用工具。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猿猴脚踝的铁链弄断。
我斜了他一眼就问:“老家伙,别装了,你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
王老汉磕掉手中的旱烟袋锅子对我说:“知道又怎么样,你还想打老夫。要不是看在你有点本事的份上,我早就吃了你。”
我说:“来啊,你吃啊!干嘛不吃我,你今天不吃我,我今天就吃了你,你个老妖怪,你个老不死。”
就在几年前。他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每天勤勤恳恳,善善良良。
有一天傍晚,他在地里忙了一天回来。发现山路旁边有一只猿猴拖着一条常常的铁链,铁链都已经把猿猴的一直脚踝,磨掉了皮肉,只剩下骨头。
但是临死前,我还是想知道,王老汉是怎么回事,怎么以前是好人一个,最近一年变成了恶魔。
我就问:“老妖怪,你这样做,到底为何?一家人其乐融融,多好。你特么不是造孽嘛?你要知道就算怨婴成龙,你一家也不得好啊,那可是孽龙,绝非善类。”
王老汉都没搭理我似的说了一句:“你个小道娃子,赶紧给我找水龙,找不到,别以为我不敢吃你。别怪到时候,你爹妈连你的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我现在终于明白王老汉为什么不吃我了。他又是让我求雨,又是让帮他挖井,就是为了寻找这条山中的水龙。
说实在的,比厕所姨妈巾塞进榴莲肚子里,浇了鲱鱼罐头都难闻。
看见王老汉,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老妖孽,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找到了水龙,怨婴吸干了龙气,那还得了?
我已决定,我宁死不屈。用我老爹的话说,你个娃娃哪都好,就是倔,倔种,这点一点都不随老子。
就算我被王老汉吃了,我也不会告诉他水龙在哪。
他们还说,王老汉家里的猪死了多天了,没吃发臭可惜了。
我苦笑着,这哪是什么发臭的咸鱼猪肉。这是一条怨气不化,死而不死的臭尸体。
这玩意,是龙不是龙,是人不是人,是鬼不是鬼,是僵不是僵,乃人间孽种,那味道还能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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