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二章 血焰魔烛
“雪融理窍丹?你谁给了你等这样的胆子?”
庄无道开始尝试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继续调动着混元天极,之力。
无明上仙原来的计划,本是欲在三月同在之夜的子时时分,请一位大乘境天尊出手,解救于他。
却非是墨灵,而是重明鸟的真形虚神,此刻浑身上下赫然魔气缠绕,双眼赤红。
重明阳神录的核心神通‘重明虚神,,可以自发连脉,将庄无道体内一切与重明鸟有关的神通,皆凝聚为一,与自身元神结合,化为一只重明鸟的真形虚神。
尤其是在庄无道融合了‘重明天殇,,‘火元神身,与‘雷天无量,这三门一品神通之后。这门核心神通,显得益发强横。
等于是使庄无道,多出一具法力,可相当自己五六倍实力的体外化身。连脉之后的神通等级,几乎更胜于阴阳劫
而这门神通,在庄无道以四九玄功模拟,再以‘万象森罗纱,遮掩,赫然是魔威滔天,煞力十足。
庄无道的身躯之外,此时亦是散出了丝丝黑煞魔气,嘿然笑着:“我欲作甚?自然是由道入魔,尽复前仇,方能泄我心中之恨”
他敢肯定,此处不久之后,必有人会不惜代价的以道法,推衍回溯过去之景。一些关键之处,自己是必定要抹除混淆的,可也难说那些法力高强的仙修,会在此处看到什么,故而这演技,不能不尽量逼真一些。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这一刻,最后两个脚镣,也同时爆开。而此时那乘云真君的剑,刚好到了庄无道的身前。
庄无道是看也未看,直接抓在了手中,将这口六十五重禁制的顶阶法宝级剑器,直接如扭麻花一般,彻底扭成了一团
此时的他,尽管玄血还未完全化开,并未能恢复到第七阶的不破金身。可以金仙剑意加持,本身二阶道力,一切灵宝之下,都可碾压无视
一身实力,虽还未到巅峰之时,可有了混元天极与重明天殇之后。哪怕大乘天尊,亦要在他面前低头俯身
那乘云真君见状,眼神也明显楞了楞,而后毫不犹豫,就直接往囚车之外,穿梭飞逃。
他方才还未尽全力,只是试探而已,身上新得的灵宝都未曾动用。然而只用看就可得知。双方间的实力差距,到底到了何等的地步
只是乘云的身影,才刚飞至囚车门外,身影化光远去不到四十章,就觉自己的肩侧,忽然被人拍了一拍。
心神恍惚了片刻,当那乘云的灵智,再恢复之时。发现自己,居然依旧呆在这囚车之内。
而那‘任山河,,则在他耳旁,低低浅笑着,声线低沉而残酷:“这二十日里每天鞭刑,可是很痛快?真君可以放心,我任某如今的规矩,是别人施以滴水,我则必涌泉相报”
乘云的面容僵直,面上冷汗涔涔,已经发现自己,居然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所有的肌肉骨骼,乃至真元气机,都脱离了他的掌握。
也就是说此刻,他就连自尽都无法办到,不止如此,还有那善若灵姥,也同样如此,身躯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还有那囚车之外,诸多元神修士。这些人多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任山河,的动静。就在‘任山河,挣开第二枚灭元镣的时候,就已纷纷御空逃离。
然而当乘云真君放眼望去,只见那所有的弟子门人,此刻都无一例外,定定的立在囚车外百丈处。一样是面容僵硬,无法动作。
‘轰,的一声,整个囚车蓦然爆裂了开来。而后随着庄无道一个拂袖,此处近百余人,就忽然又被元磁之力强行拿捏,移换了方位,按照一种极其诡异的阵势排列着。接着诸人都觉自己腕脉中一阵冰凉刺痛,随即就有着一道道血泉,顺着腕脉汩汩留下。
那血液在地面蜿蜒流转,只是顷刻,就有一座法阵,在诸人的脚下成形。各人藏于虚空法器之内的各阶蕴元石,也被强取了出来,布于四方。
“魔祭之阵?这是阿鼻平等王的印记,你是要将我等血祭?”
那善若灵姥见多识广,此时已是认出这血祭之阵的来历,顿时目光赤红,竟然强行冲开了庄无道真元封锁,爆吼出声。
“丧心病狂,你敢如此,必遭天下正道唾弃追剿,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庄无道听在耳中,顿时哑然而笑:“那么我任某现在,任由尔等摆布,难道就能有葬身之所不成?”
说完这句话时,庄无道已经将真正的祭品,从自己的内天地取出。包括了那灵魔之丹,伽蓝佛尊之心,还有灵仙的魂晶——
放于正中央处,围绕着乘云真君,呈三角形状排列,
除此之外,还有那二十余枚玄血晶华,则排在更外围处。这些东西,都是取自于地魔窟内。魔染太重,拿回赤神宗也是无用。
庄无道本意,也不在于以此物换取善功,而是到了上界,用于献祭阿鼻平等王。祭品的等阶,虽逊色于前三者,可也极是不错。
善若灵姥的瞳孔骤缩:“灵魔之丹,伽蓝佛尊之心,灵仙魂晶,玄血晶华你一身都被搜检过,哪来的这些东西?果然,果然是那无明在暗中助你可对?无明这个老匹夫只有他,才能瞒天过海,”
而那乘云真君,则是身躯不断的颤动,脸色潮红,不断的挣扎着,口中也强行突破庄无道的真元封禁,出言求道:“任师叔,你这是,魔烛?饶我,求少宫主,饶我”
观庄无道的布置,分明是要以他为血肉之烛,来召请魔主降临。那时他的整个人,乃至元魂,都将化为灯烛,燃烧整日整夜,直至殆尽。
那将是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任何的酷刑,都无法比拟其万一
此时的他已悔不当初,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那几位明明已经跟他保证过,这任山河,根本就没可能再恢复过来,那无明也自有人牵制,根本就他奈何不得。日后也会将他送至他界,隐姓埋名,长生有望,不用担忧无明的事后报复。
庄无道都置若罔闻,倒是那苏云坠,此时也已从震骸中恢复了过来,俏面煞白:“少宫主,这真是血祭之阵?可你即便真想要复仇,也没必要——”
庄无道却微微一叹,一个拂袖,不等女孩说完,就直接就使苏云坠昏迷了过去,又顺便将她的身躯,送出了血祭阵之外十里。而后双手合十,口念阿鼻平等经。
顷刻间阵内血焰冲涌,一股赤红的煞力,仿佛是天柱一般,直指苍空。此时乘云真君整个人,已经化为了一刻血色的火烛。只闻残魂,在里面哀嚎嘶叫着。
而仅仅须臾,就有一股庞大的意念,忽然降临而至。随后善若灵姥等人的身躯,也在此刻,同时爆开
...
可那飞梭针影,却还未至庄无道身前,就有一只凶猛魔禽,忽然从庄无道的体内穿孔而出。
只是一抓,就将那梭一爪拍开。凌厉的雷光炸裂,竟是直接就在这法宝之上,硬生生的拍出了一条裂痕。在双翅一扇,就把那漫天的针光,全数拍散,
那乘云真君的脸,已经血色褪尽,如纸一般的苍白,嘴唇轻颤:“天君这是要作甚?你如今已为魔孽,只有经历那魔劫死狱之刑,化去魔煞,才能有一线生机挣脱这灭元镣,意图逃遁,杀伤我等同道,只会罪加一等,必死无疑惹得诸位上仙震怒,便是无明,也护不得你——”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时,庄无道左手的灭元镣,也轰然爆碎,炸成了铁粉,四下散落。善若灵姥却要比乘云真君,要更胆大果决的多。数百道飞梭针影蓦然穿袖而出,带着寒冽之光,猛地冲击而下。
“你这魔孽,难道还不肯甘心,想再造杀孽恶业不成?给我受死!”
可苏云坠,却忍耐了下来。
“恨怒?”苏云坠眼神茫然,而后微摇螓首:“曾经怒过,却不恨。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所有艰难困苦,也早有预料,又怎会生恨?真正该怒该恨的,该是少宫主才对”
庄无道神情讶然,而后笑了起来。这个女孩,真有意思。心性纯净,却不显柔弱。道心通明,而又知权变,晓智计。
不过他既有这半个‘内天地,,所谓的灭元镣对他而言,就等同于是玩具一般。自然也就没必要让无明,浪费这么一颗大乘境的棋子。
一来无明能在暗中动用的人手不多,似这样的人物,对他日后大有用处,没必要牵扯进来,提前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二来也是为免除走露消息,牵动天机的可能。
这可是灭元镣被此物困锁,除非是有外力,或者身有内天地。否则哪怕是登仙境的大天尊,也无法破开
可此时这坚固堪比八阶灵宝之外,却在他面前,被庄无道的力量冲击,直接爆成了粉碎
是个天生的道种,跟着任山河,真正是糟蹋了。
“废话少说”
庄无道的眉头微轩,而后又问道:“那么这些天又可曾恨过怒过o”
二十天,整整二十天被乘云鞭打折磨,以长鞭猥亵。换成普通的女子,早已是承受不住。
此时那乘云真君,估摸着时间已至,便朝着庄无道大步行来。
可也就在这一刹那,庄无道右臂上的灭元镣,却是‘篷,的一声,首先爆开。
乘云真君不禁直接愣住,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而那善若灵姥,亦是面色大变,眼现不敢置信之色
“委屈?”
苏云坠被那善若灵姥的金色丝网,紧紧的困锁住,动弹不得。那仙人印记,能使她免去兵刃术法之伤,可对于这种困束类的宝物,却全无办法。
此时闻言,不禁双眸泛红:“自然委屈,奴婢想哭为自己,也为少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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