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教室

那小东西还要辩解，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李纪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郭成，我四叔来了，说要和你谈谈。”

李纪阳现在这番表现着实不对劲，之前他对他四叔可谓是避之不及厌恶地连句话也不想和他说，现在怎么就这么热络，而且，我前脚才答应他说和李牟的合作会考虑看看，后脚他就把李牟给叫了过来，看样子，我还得找时间和李纪阳谈谈才行。

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手上这个小仓鼠给解决了！

“我不要养他，还给你。”说着，我把那只仓鼠往他面前一递。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还安静趴在我掌心的仓鼠瞬间就不见了。李牟笑：“他已经认主，除非你死了当那个时候他也就死了，否则他会一直跟着你。”

他摊开双手作出无奈状，又似乎有些过意不去补充道：“本来我向送你个灵物，当做礼物，本以为你会孵化出个老虎或者像龙惊鸿那样有只龙，我也没想到会是只仓鼠。”

此时的我已是头疼脑热，不愿言语。李牟却不放过任何机会，闲话过后直接进入主题：“听李纪阳说，你已经同意和我合作。这真的是件非常好的事情。当然，你与我的合作不会耽误你的其他事情，至于报酬，听说你也不缺钱，但是我想，术**力，你也希望越多越好不是吗？”

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他，“我想你或许有些误会，首先，我并没有答应要同你合作，只是说会考虑看看，其次，和你相比，我的确是个穷人。”

李牟闻言却是哈哈大笑：“好吧，那你现在考虑地怎么样？”

我想着他提及的术法，内心的迟疑全写在脸上。

李牟又说道：“不如我在表示一下自己的诚意。你知道那些面具人在寻找十二塔楼，但你真的相信一切如他们所言，是为了寻找同伴吗？若是为了对付夜行人的偷袭，他们完全可以自己解决，而且，十二塔楼你也去过，并没有什么沉睡的神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焦虑问道。

“我想说的，你应该已经猜到。或许十二塔楼的事情是假，但是存在十二个先知的事情是真。”李牟很认真地说着。

我立即转头望向李纪阳，这些事情，我是从何姗那里知道，包括十二塔楼的渊源和先知的存在，在我回来的这几天里，也将我所知道的事情毫无保留地告诉李纪阳和杨梦瑶，现在李牟也知道，会是谁告诉他。

李纪阳也猜到我的质疑，连忙辩解：“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你不用看他，你的朋友比我想象中的忠诚。”李牟说道，“先知的事情，我比你知道得多。也比你知道得早。”

“那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告诉我？”

“告诉你？”李牟笑道，“小朋友，如果你死在鬼界，也就丧失了和我合作的资格，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么说，我是白费力气，我三番两次遇险只是为了满足你们的测试？”我愤怒道。

李牟收起笑意，突然严肃道：“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让你去鬼界，但我想，你从鬼界安全出来，就获得了和我合作的资格。而你现在，也只能和我合作。我们所面临的敌人，全非人界。我能够告诉你很多你所不知道，而你的师傅紫薇道长或是郝云中也不会告诉你的事情。自从多年前青灯古卷消失，人界、魔界、鬼界、妖界、仙界就全乱了，神界抛弃其余的五界隐世，后来又从仙界中分化出巫界，道界秉承仙界做派。整个世道，就全乱了。”

“面具男不是说，他们就是神界吗？”我问。

“你信？”李牟眉头紧皱，“反正我不信。”

“你不是他们的家仆吗？怎么会对他们一无所知？”我又问，语气中带了些讥讽。

李牟倒是不傻，听了出来：“你别笑话我，我是他们的家仆不假，但也是为了活下去。我们李氏家族和他们签过契约，契约未销毁，我们就要永远供他们驱使，这不是我们可以用逃避来解决的事情。”

我从未想过还有这种隐情，不由看向李纪阳，他向我点头。“你要怎么证明，你生不由己地被人驱使？以及，你们家族和面具人的契约。”

“这个，你的好朋友就能向你证明。”李牟大方指向李纪阳，李纪阳面色难看至极，向我缓步走来，靠近了他才说道：“我也是才发现，你看到后别害怕。”

我茫然摇头，回想道：“我没有喂他吃东西，只是当时图好玩，用手戳了戳他，被他咬了一口。”说完，我顿时瞪大眼看着李牟。

李牟笑道：“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你此前在无意中，喂他喝了你的血，那么从此以后，你的血液便是他的粮食。”

他指了指我手中的小仓鼠，笑而不语。我顿时有种被嘲笑的尴尬感，为什么师傅的灵物就是凤凰，我的竟然是只仓鼠。

“他说我喂饱了他，就是他主人，这是什么意思？”知道摆脱不得，我便立即转换话题问道。

“此前，你喂了他吃什么？”李牟笑眯眯问。

我伸手接过，盒子还很重，抱在手上感觉沉甸甸。李纪阳见我无事，便找了个借口回房间，我也不愿耽误，径直回到卧室。拉上窗帘后，整个房间里黑乎乎，我将那个木盒子放在书桌上，谨慎地四下观察，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心一横，便直接将盒子盖给打开。幸好，里面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鬼怪，而是个纯白色的小球，我用手指戳了戳，那白色小球还有弹性，在我指下晃了晃，里面好像还有游动的液体，我仔细看去，那个游动的成丝状液体竟然还夹带着光边。

我顿时玩心大起，伸手直直戳进那个游动的东西上，就在这时，那个丝状物竟然像有生命力般，使劲咬了我一口！指尖立即有血渗出，我立即将手抽出来，但血液还是融入白色小球，顿时，那个有弹性的小白球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硬壳。

反正也摆脱不得，我索性抓着小仓鼠走出门，客厅沙发上，李牟端正稳坐，俨然一副当家人做派。我在他对面找了个椅子坐下，将手中的绒球举起问道：“这是什么，你送我个宠物？”

李牟仔细端详后突然笑起来：“我送你的可不是这个，不过，那个白色球的确是个灵物，每个修道之人都能从灵物中孵化出自己的守护神，就像紫微道人的凤凰也是从那个小球中孵化出来，至于那个小球会生出什么，主要还是看其主人的内心是什么样。不过，这个……”

“你就是我主人，你喂饱了我，我就跟着你。”他玻璃珠似的小眼睛可委屈地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道：“我没喂饱过你，也更不是你的主人。”

紧接着，那个硬壳白球突然出现裂缝，白球变成两半，里面滚出来个白绒绒的棉花球。那个白绒绒小球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我脚边，不动了。

我被眼前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呆，一时竟然忘记躲避。下一秒，那个白绒球伸出四肢，将我大脚趾抱住，然后，他又咬了我一口！

对于我明显松口李纪阳表现的异常兴奋，他立即走到我身旁解释道：“刚才也说过，我们家族有些私下交易，帮助某些人捉鬼驱邪，如果你答应，我四叔说让我把这个盒子交给你。你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他赶紧返回卧室，再出来时手中捧着个木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就是这个，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四叔说，这个算是见面礼。”

已经完全顾不得疼痛，我连忙伸手从后面将那白色绒球给提起来，拉进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个仓鼠模样的小动物，只有掌心大小，他被我提在空中，四肢还在不停挥舞。

“这是什么？”我自言自语问。

就在这时，被我提在手上的小东西突然开口道：“主人，我饿，我饿。”他边说还边一个劲儿地往下挣扎。我又用了些力气才抓紧他问道：“你是谁？为什么叫我主人？”

说罢，他又搓了搓手，一副生意人的模样道：“当然，对于那种大财主来说，报酬是相当可观。虽然李樊宇在经济上给了你颇多保障，但是，钱这种事情，总是多多益善嘛。”他现在看上去，倒是有些贪得无厌。

我没有搭话，想看他接下去还要怎么编。谁知，他竟然突然转变了副态度，以退为进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不强求，我去回绝他。”

说罢，便准备拿手机拨号，他又转身看了我眼道：“真不考虑？”我突然就有些拿不准，感觉好像自从这次回来后，李纪阳的态度就有了很大转变。我问道：“等会儿，你先跟我说说，你四叔到底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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