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虚空来客
闻言,我立即反应过来问道:“这些小鬼们你能够制服吗?”毛球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将他们彻底定住。然后,主人你们就可以对他们施法了。”
这倒是个好主意,我细细思考便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你这法术到底是什么?看起来有些像是定身咒,但是为什么连身旁的尘灰也能够定住。”
“这不是简单的定身咒,主人,这是能够锁住时间和空间的术法,但是也有时效限制,最多只能持续半个小时。”毛球答道。
原来如此,这样问完我便放心很多,便让毛球将众人放开。顷刻间,无数小鬼向我扑来,毛球挺身而出护住我,我看着郝云中正准备施法,便向毛球示意,毛球立即定格时空。但就在这瞬间,我听见有人高喊道:“以我血肉,复兴鬼族。以我血肉,复兴鬼族……”
我循声望去,发现竟是被郝云中施法囚禁的洪齐,也许是刚才打斗中没能顾忌他,也不知是怎样他竟然从郝云中的术法下挣脱,而此时,他坐在角落里,将身体摆成个奇怪的姿势,然后大声说这话。
不知不觉中,也不知道是哪方率先停下打斗,纷纷转身望去。而就在这时,原本疲弱的小鬼们竟然飞速向洪齐身边扑去,瞬间便将他包裹。我还在震惊中,但郝云中却大呼不好,只听他道:“快阻止他们,这是要坏事儿啦。”
但此时的我们那里有能力阻止这些疯狂的小鬼,只见他们扑在洪齐身上,身体不断蠕动,像是在吞噬着什么。郝云中见阻止无望,便拉着项何东开始重新布置防护罩,我还在原地呆愣,他亟不可待地将我打醒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忙。”
我立即醒悟,一边投入到布置防护罩的队伍中,一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郝云中没好气地回答:“这还用说,也不知道这样个好好的人怎么会和鬼族打上交道,他刚才施展的是鬼族最厉害的邪术,用自己的身体甚至是灵魂为饲料来喂养这些小鬼,能够催化出小鬼体内的邪物。”
“邪物是什么?”我不解问道。
郝云中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可能是个怪物,也可能是其他什么。这要看当时孕育出这些小鬼下的引子是什么了。”
听他这样说道,我才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要用什么办法来破解现在的局面。甚至,我还有些丧气道:“我们的防护罩用来对付小鬼都还抵抗不了多久,更何况是从这些小鬼体内出来的邪物。”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项何东在一旁补充道:“糟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那个邪物是什么,连抵抗的措施都没有。”
我和项何东低声抱怨,但是郝云中却什么都没说,不多久,防护罩建好,我哀怨地隔着防护罩看向不远处被小鬼们包围的洪齐。
这时,郝云中却将我拉到一旁问道:“紫薇道长不是教会你画魂术吗?你试试照着洪齐的模样画图,看能不能将他的魂魄暂时聚集,毕竟现在那些小鬼啃噬地还只是他的肉身,我们抓住这些机会,给洪齐的魂魄下个术法,让他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解释下现在的情况。”
他的建议倒是不错,但我还是有所顾虑道:“我在施展画魂术的时候,只有我自己能够进入虚空和魂魄对话,你要怎么进去?”这才是我所担心的,要是只有我,可能不是洪齐的对手。
郝云中却像是对此丝毫不担心道:“你还记不记得术法的延展,我们以前也这要做过,你所施的术法,能够及时延展到我的身上。”
经他这样一提,我倒是想起好像的确有这样的事情,问道:“你是想让我那样做?但是这画魂术却不比别的,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我很是担心。
“你放心,我这样提出来,就是做好了准备,若是真出了意外也是命该如此,怪不得你,你要不要自责。”郝云中安慰道。
见我仍旧皱眉,他退一步道:“要不然你自己去,不过,你要知道我们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要是不小心出什么差错或是放走洪齐,到时候面对的可不是一个人的生死成败。”
无奈,我闭眼认命道:“也只好这样。”
说罢我便捏诀施术,顷刻间我便将郝云中代入虚空,当我看见他站在我身旁也不由高兴道:“想不到这个法子倒是一试便成。”郝云中脸色有些不好,想是第一次进入这里有些不适应,问我道:“洪齐的魂魄呢?”
我指了指他身后道:“那不就是。”我指向的地方是个平坦的地界,洪齐原本还扭曲着身子倒在地上,听见我的声音,竟然不自觉地动了动,似乎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痛觉,他睁开眼睛,看见我和郝云中,不由笑道:“这就是你们最后的法子?不过也没用,我们还是赢了。”
郝云中却没那么多的心思跟他纠缠,径直上前,也不知对洪齐施了什么术法,竟将洪齐定在原地,双目呆滞地看着我。郝云中站在离他不足两步的地方,我也走过去,这才发现郝云中脸色煞白。我不由担忧道:“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摇了摇手,转身问洪齐道:“跟我们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洪齐双目无神,嘴里却不由自主道:“从哪里说起。”
“就从你和鬼族的渊源说起。”郝云中没好气道。
“这个故事就很长了,在很多年前,我们的家族曾和鬼族有过契约,要世世代代为鬼族服务。“洪齐喃喃说道,这种契约让我不禁想到了李纪阳,心里颇为震动,又听他继续道:“具体的契约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从我晓事起,我的太爷爷就常常跟我讲祖辈的故事。
我们的祖辈是当初守卫皇陵的护陵军,由于年代久远,已经不可考究,但我们整个家族却从未离开过皇陵周围,并非是由于我们受皇陵护卫军所托,而是因为和隐居在这里的鬼族签了协议。
那时很多年前,听太爷爷说,有一年闹了饥荒,全城都没有粮食,当时的祖先上上下下全家几十口人,都等着吃饭,不断地向上天祈福,但最后却求来了鬼族。那时他们以为那是神,和他们签署世代为奴的契约,后来才知道对方是鬼族,但已经签好的契约是怎么也逃脱不了的。”
听到这里,我和郝云中面面相觑,这的确是段很悠久的历史,但却不是我们现在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郝云中打断他的回忆,问道:“那召唤的那些小鬼,最后会……”
他还未问完,便又听洪齐喃喃道:“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反抗吗?我们家族中的人,到了我这代,大家都有了正常的思维能力,也能够分辨好恶,面对鬼族,谁愿意一直做奴隶。第一个叛逃的是我们表叔,他原本的计划是自己先逃出去,要是没事儿,就来接家人一起走。
鬼族和我们的契约是我们要生生世世守护这片土地,不能离开。所以,当表叔逃到临镇时,就相当于是叛变。在他逃出去的第一晚,由于不敢暴露,只好找个小旅馆睡下,那时的旅店不像现在查得这么紧,即便没有身份证也能入住,而且房费也不贵。表叔当晚打了瓶水进房间,之后就没见他出来过。
还是第二天要退房,老板找到表叔的房间,敲门也没人应,而且前台的人也说没见过他出去。旅店老板拿出备用钥匙想要开门,才发现门是被反锁的,以为我表叔在房间做什么坏事,叫上好几个人将门强行撞开,才看见我表叔,就被吊在门上。
身上全是血,舌头被拉的老长,眼睛也被挖了出来。后来听人说,那是地狱才有的刑法,也不知真假。等我长大后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时夜已经很深,表叔偷偷摸摸跑到旅馆,开了间最靠近楼梯的房间,想着到时候可以逃跑。
然后打水洗漱,就在洗脸的时候,水盆里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抓住表叔的脸,表叔不管不顾地想要逃跑,就把开水瓶里剩下的开水一股脑地倒在那双手上,可是鬼怎么会知道痛,但是表叔的反抗却彻底激怒了那个鬼。
他没有将表叔抓走,也没有就地处罚他,而是将他举在半空,一点点从他身上将皮肉撕下,最后,又将他吊在门上。”洪齐说完还沉浸在回忆里,我却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当时鬼是怎么对待你表叔的?难道你也在现场?”
但是,洪齐也没有搭理我的问话,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我们设下的防护罩还能支撑多久,但是看洪齐现在的模样,他即便是中的术法,也不想立即告诉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而是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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