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噩梦不是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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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可爱的娃娃脾气却是很糟糕,捂着屁股叫嚷:“哪个小贼,也敢烧你奶奶的屁股!”话虽说的厉害,却是扑过来抱着荀琅的大腿,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云阮看得有趣,指指身旁面色阴沉的大帝,对那小娃娃说:“是他烧的,可是……”可是他是冥界之主,酆都大帝啊!

小娃娃立刻对塑夜发出恐吓般的低吼声,一边将荀琅的大腿抱得更紧。

看玲儿这么喜欢小师叔,云阮也自觉亲切,一会儿戳戳玲儿头的丸子包,一会儿戳戳她的脸颊,玲儿还真像个小地雷,被她逗的气鼓鼓,随时爆炸,可是又不会真的还击,云阮玩儿的不亦乐乎。

云阮:“小师叔,大帝,你们看,居然真的有人参精,活的人参精哦!”

玲儿:“……”

荀琅低笑,扭头,不经意间看到一向清冷的酆都大帝面竟然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再看看一边逗弄着玲儿笑得没心没肺的云阮,想起自家那黑脸的大师兄,心里不由得沉了沉,哎,冤孽啊。

塑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笑着的,只是在云阮扑过来抓住他的袖子说大帝谢谢你的时候,他觉得胸口里面突然敲打了一下。他有些不适应地捂了捂胸口,脑海里红衣少女笑着有泪地对他说谢谢的画面一闪而过,他甚至没看清那人的脸。

呼吸一窒,有些难受,塑夜皱了皱眉,扯回自己的袖子,狼狈地道了个别便走了。

云阮被他拂开,瞧他脸色难看的离开,有些忐忑地望了望荀琅:“小师叔,我是说错了什么话么?还是做错了什么事?”

荀琅笑得看不清情绪,将玲儿往她怀里一送,“没事,他这个人清冷惯了。”

云阮只觉得大帝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孤单,以前见他,大多数时候他身边都是有老白和小黑的,但每次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出现,便有种说不出的寂寞,叫人又敬又怕,却也有些心疼呢。

抱住了沉甸甸的玲儿,云阮一手抽出胸口的鬼王令,自语道:“大帝也是可怜,师父虽然也总是一个人,但尚且有我们在身边,可是大帝虽然身边也有老白和小黑,看起来却好像总是那么孤独,据说拿到鬼王令的人便是王后,还是大帝很久之前亲手做的,大帝肯定是在等他的爱人吧,可是鬼王令却被天地姥姥送给了我,以后找到她解了禁制,一定要让鬼王令找到真正的主人才是。”

荀琅看了一眼那块略显陈旧的鬼王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想不到自家这不通情爱的小师侄居然也猜到塑夜是在等他的爱人,可她不知道,鬼王令是绝不会出错的。天地姥姥的禁制,虽然让鬼王令可以保护她,可是让鬼王令认主的怎么会是天地姥姥的禁制呢?

玲儿好地盯着鬼王令,调皮的心思又起来了,伸手去抓那鬼王令:“是什么好东西?给了玲儿吧!”

还没来得及说不,耳边被震得阵阵耳鸣。

“嗷嗷嗷嗷……”被烫了手的玲儿嗖的跳出了云阮的怀抱,在地打着滚,“疼死了疼死了!”

荀琅好笑地将她拎起来,查看了一下她手的燎泡,“你啊你,怎么学不会老实呢,也是在我这园子里,跑到别处,准让人抓起来炖了。”

云阮惊讶地收起鬼王令,原来鬼王令也不是谁都能碰得的。

一听说被炖,玲儿委屈地捧满手泡的小胖手,可怜兮兮地看着荀琅:“荀琅哥哥,我会老实待在园子里的,不会乱跑。”说罢又换一副恨恨地表情,呸了一声:“那修罗族的王女也是可恶,竟然敢抓小娘去做药引子,也不怕小娘噎死她!”

云阮好地问她:“修罗族的王女是得了什么病,竟然要你做药引?”

说到修罗族王女,玲儿又恨又怕,刚被云阮的鬼王令烧过,对她也有些害怕,要不是知道她是荀琅的小师侄,早害怕的躲起来了,此时小心翼翼地缩在荀琅身后道:“好像也不是她自己用。”

“修罗族果然不是善类。”云阮眉头皱了起来。

植物类修炼成精本十分漫长艰难,更何况玲儿一直都是正统的清修,虽是精怪,但也有半仙之躯,灵气清纯,和那些吃人采补的妖精不一样,道也不同,杀玲儿这样的精怪无异于杀生,是极重的罪孽。修罗族也算是天族,这样为了一己私欲杀生造孽,非天道。

荀琅没有接话,只是深深看了云阮一眼,自己拖了玲儿回屋给她的爪子药,将云阮赶回屋子,指指天色道:“好了,人参精也看过了,赶紧回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师兄可是要回来了。再过几天满18岁了,马是成年人了,可不能像玲儿这样调皮。”

玲儿第一个不服:“小娘有千年的修行!”怎么不过一个18岁的人类!

这话,自然是被荀琅和云阮自动忽略,千年的修行不假,您都是清修来着,也是最近才得的肉身啊……

不过云阮也真的不敢多留了,怕师父回来不高兴,骂她事小,让师父不高兴她心里过意不去。

溜回屋子云阮才觉得当真是天色已晚,哈欠连连,衣服也懒得换扑到床睡着了。

江熙宸踏着月色回来,总感觉家里的气息和往常不同,寻了一圈,抬脚去了后院。

后院里,荀琅细心照料的圆子里竟然种着冥界的彼岸花……

“怪不得今天觉得心情很不爽,原来是有老鼠进了家。”江熙宸冷着脸,像是对空气在说话。

然而他身后的人却是摸了摸鼻子,当听不懂的样子,笑呵呵地说:“大师兄回来啦。阮阮已经睡了。”

一听那人的名字,江熙宸僵硬的身子软了几分,脸的表情也柔和了,“嗯。我去看看。”

竟然这么走了,没有毁了这花,荀琅有些意外,不过也觉得自己聪明的很,为了保住这些花还是得搬出来小师侄啊,大师兄不管回来多晚,都会先去看看小师侄,暂且顾不这些花了。

在云清山的日子很是舒服自在,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身世,也不需要和太多人接触,云阮每晚都睡得十分踏实,算是做梦也从未做过噩梦,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却做起了噩梦来,还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梦,梦里,她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梦里,别人唤她阿阮。

江熙宸无声无息地进了云阮的房间,这丫头居然衣服都没换睡了,瞧着眉头皱着,肯定是睡得不舒服,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她抱过来,给她换了睡衣。

他这一辈子,是已经认定了她的,也认定了她是自己的,故而也没矫情地用什么法术,而是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地正正经经地真的给她换睡衣。

然而怀里的小身子早不是没有长开的小平板儿了,虽然不是那么丰满妩媚,可是该有的都有,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难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千万年的厚脸皮,竟然也会发烧变红。轻柔地将怀里的人蹭了蹭塞进被子里好好裹了,江熙宸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懊恼,明明等了那么久,怎么开始在乎这一年两年起来了,恨不得她马再长大些,直接娶回家,哪怕她不懂爱,不会爱,他也……

不懂爱?不会爱?他也无所谓?

江熙宸轻哼了一声,他是那种为爱奉献出一切的脓包么?!不,他要和天争一争,哪怕找不到三生镜,他也会用尽一切办法,让她再爱他!

当初知道云阮此生木石之心不通情爱时他着实消沉了一阵,甚至可以说消沉了几年,可是他毕竟是他,是横行六界的人,谁也奈何不了他,他不想的,谁也勉强不了,他想要的,不畏与天争。

“师父,不要……阿阮知错了……”

床的人像是很痛苦,梦呓出声,身子扭动着,极为不安。

江熙宸心头一颤,身子僵硬起来,别扭的他连刚才与天争的那份勇气都挫去一半。若是天下人欺她负他,他尚且理直气壮与天争一回,可若是那人是他自己……他该如何来争。

以往,他对她着实算不一个好师父……也不知她梦见的是哪一回?叫她如此痛苦的,是他刺了她一剑,还是废了她的手?

一时间脑子里净是些不好的回忆,江熙宸脸色难看,像是难以呼吸,喘着气想要摸摸她的脸,她竟然在梦里哭了。

刚触及她滚烫的眼泪,便被她抓住了手,她这梦当真是不好,手心都是冰凉的。

“师父……放过塑夜……放过我吧……”

江熙宸如遭雷击,狼狈至极地抽回了手,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她的手心……是不是当时也是这般凉?为了塑夜……

门外,静静等着的嘲风见他白着一张脸出来,脚下还绊了一下,赶紧伸手扶住他,犹豫了一瞬,低声说:“修罗王女怕是不知道那位转生,想要将她复活。”这事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但是目前得到的消息不多,嘲风不敢乱说。

“去后院!”江熙宸压抑着情绪,怕将屋里的人吵醒。

嘲风愣了愣,这么晚了他这副样子不回去休息,去后院干什么?但他一向听命,便扶着脚步虚弱的江熙宸去了后院,可是没走多远,江熙宸恢复了,脸色依然是惨白的,却是脚下生风,原本扶着他的嘲风也只能小跑起来跟过去。

后院的园子里,一从彼岸花泛着冥界的灵光微微摇曳,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诉一般。

嫣红的花朵映在江熙宸眼,泛出一片血红,他闭了闭眼,刚才那在脑海显了一瞬的场景似乎更加清晰了,可是他并不愿想起,手金光闪烁,他低吼一声提了金剑冲入园子里,对着那丛彼岸花便是一通乱砍。

冥界里的不灭之花,却无法抵御他的金剑,被砍得七零八落。原本因为花儿而美丽起来的园子,瞬间失去了一份光彩。

嘲风面无表情地站着,看他发泄完了,前扶住他,淡淡说道:“既然不高兴,别想了。”

“不想?”江熙宸气息不稳,靠着嘲风站立,本是无所不能的人,却有些虚弱地说:“嘲风,若是她有天想起来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嘲风没有说话,虽然他知道前尘纠葛,可他总是个事外人,手下稳住了,却见江熙宸突然身子倾了倾,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万年面瘫的嘲风终于皱了皱眉头,“有这么难受?”

江熙宸自嘲地笑了笑,推开嘲风的手,抬手擦了唇边的血迹,指指自己的心窝,道“是,我难受。也是我该受着。”说罢,摇摇晃晃地往回走。

月光如水,照着灵气环绕的云清山,然而,不管月华多好,那冥界的彼岸花也迅速枯萎了下去,可见刚才砍伐之人有多恨。

荀琅笑得可惜,“大师兄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啊。”

嘲风深深地看了荀琅一眼,赞同地点头:“确实。”若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现在也不会这么不好过了。

这一夜,做了噩梦的却也不只有云阮一个人,塑夜也做了噩梦,那梦里,他还不是酆都大帝,被人一剑穿胸,那么美的彼岸花,不挡在他身前那抹红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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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一个小小的人参精,塑夜倒也不和她一般计较,也一点也不关心她从修罗族逃离的故事,只是看了一眼云阮,看她挺喜欢这个人参精,心情也没那么坏了。

可是冥界主管六道轮回,她不管是哪一道,只要非神,死后都要过冥界一遭,所以仔细想想,她也不敢放肆了,其实刚才那火也没真的烧伤了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家,被人烫了屁股,总是不高兴的。

反正有荀琅哥哥护着,玲儿哼了一声,扭过胖乎乎的小身子,给大帝看了个大屁股。

荀琅乐呵呵地对塑夜道歉:“塑夜哥哥,她这种植物类的精怪也是清修得道的,虽然脾气古怪,但是心地纯净,胆子又小,被吓着了没个规矩。”

“与君两相忘,复生不相识。”塑夜下意识地接了这两句,那脑海的画面闪的太快,令他抓不住,但这随性的小诗他总觉得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荀琅垂了垂眼眸,抬眼间笑意遮掩了情绪,轻轻敲了敲云阮的脑袋,“小丫头,怎么还艺起来了。你不是要看人参精么?还是有了彼岸花便满足了?”

“对啊,我是来看人参精的!”云阮想起来这么件重要的事情,她可是冒着被师父抓住的风险偷偷来看传说的千年人参精的,要是没看到还被抓了,那可真是不值当。

荀琅将她抱起来,笑着呵斥她:“玲儿不得无礼。这位可是酆都大帝呢,他无意伤你,谁叫你自己调皮,不出来。”

玲儿瞪大了眼睛,虽然细算起来她其实是妖界的,但是植物类的妖要动物类的妖容易成仙,她是认真修行不急于求成的好妖精,如今算是半妖半仙,但不管她是属于妖界还是属于仙界,怎么也轮不到冥界之主来管。

“哎呀!荀琅哥哥救命啊!杀人参啦!”

云阮好地探头过去,见一个头发梳成两个丸子的小女娃,看起来,也是三四岁小孩的样子,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又无辜,胖乎乎白嫩嫩的,白色滚着红边儿的衣服,裹得像个福娃,光着脚丫,手脚都戴着银镯,可爱极了。

塑夜眼神无意识地追随着她,觉得她挑个眉毛瞪个眼睛都可爱的很,叫他心里一片柔软,感觉怪怪的。

荀琅笑着对塑夜道:“塑夜哥哥,这人参精修了千年得的肉身,狡猾的很,算我这个恩人寻她也要很久,既然你在这里,不如你来唤她。”有位高权重的酆都大帝在,他也懒得挖了。

脑子里居然还有诗句了,云阮哈哈笑着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自创的,掩饰道:“哎呀,这花真是好看啊,哈哈哈……”

塑夜和荀琅停下来看着她,塑夜只觉得脑海有那么一副画面,红衣少女站在彼岸花间,那背影看起来很是悲伤。

云阮也放下小铲,揉揉微微发酸的手腕,期待地看着大帝。

塑夜看她一眼,脸看不出表情,伸手在空画了个圈,这圈带着鬼王炽火的透明火色,朝园子里铺去,像是在扫雷一样排查着园子里的每一处,突然停在某处,不动了。

听得一声柔嫩地娃娃音。

云阮对修罗族似乎没什么兴趣,注意力全被彼岸花吸引去了,果然是不灭之花,被荀琅栽下之后花朵抬得更高了,周身灵气环绕,像是融合了云清山本身的精气,微风吹过摇摇曳曳,一片殷红,煞是好看。 wWw.

原来冥界的彼岸花竟是这么美,这样美的话只有在往生之后渡忘川河时才能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云阮突然有些低落了,喃喃地说道:“花开花不落,魂落忘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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