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王欣生死
听我说完,厂长还有点不信,嘀咕一句:“哪有这么夸张的事,糊弄老头呢吧?”
胖子又急了,一股脑把老马,和
我运回来李小曼的事也讲了,他一张口我就知道要遭,若不其然,厂长更不让走了。
胖子却喜上眉梢:“好嘞,就这么办!”
这个死胖子,为了和李小曼亲近简直丧心病狂了。
我正要骂他,厂长却说:“苦口婆心你不听,只能叫你老丈人发话了!”
我只有一个老丈人但王欣已经死了,而厂长却带上老花镜,掏出老人机捣鼓起来,还得意洋洋的白了我一眼,我紧盯着他,几秒过后,厂长放下手机说:“关机了,晚上我再打,必须给你告一状!”
我不敢确定,试问道:“跟谁?王欣?”
厂长面露不愉之色,显然对我直呼其名有些不满,我却不管不顾的问他:“他的电话关机了?不可能啊,我早就注销了他的号码!他已经死了!”
我伸手去抓厂长的老人机,却被他拍了回来,他痛骂道:“放屁,王欣半个月前还给我打电话,叫我多照顾你一些,怎么就死了?”
好似晴天霹雳,我呆若木鸡,便听胖子询问:“王欣在哪?怎么给你打电话?”
厂长说,王欣在北戴河养病,病情有些好转。。。
我整个人都懵了,只听见厂长询问却没有听清到底说了什么,随后是胖子支吾几句,这是家事,出去问问再来向厂长报告,便拖着我离开厂长办公室。
浑浑噩噩的走了几步,我便要冲回去,胖子将我拉住,先是很认真的盯着我的眼,随后莞尔一笑,没了往日的懒散神情,他递给我一根烟,说道:“我见过小琴给王欣的牌位上香,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找厂长问个清楚。
胖子给我点根烟,他说我俩认识的时间也不
短了,一起出生入死,可直到现在都不太了解我的家事,如果可以,他想听听。
胖子一直对我很好奇,可有些事情实在难以启齿,我从未细致的给他讲过,而今厂长接到王欣的电话,我的脑浆乱成一片浆糊,便深吸口烟,给胖子讲了起来。
就在火葬场的花园里,从姥姥去世当晚,讲到了王欣为我赴死,我替他照顾小琴。
仅有的一些隐瞒便是在王平的身份上含糊过去,因为我有个直觉便是王平不会希望有太多的人,知晓他的存在。
我说话时,刘胖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烟头满地才说完,而胖子则古怪至极的看我一眼,扭头望着远方沉默片刻,说道:“你这老丈人不简单啊,搞不好真的没死。”
我也希望王欣还活着,却不知他怎样才能逃过熊熊烈火,我说不可能,那晚我和二爷爷打开焚化间,确实找到他的骨灰。
胖子却感叹道:“不是还有个夹层?有夹层也许就有暗道,他逃了也说不定。”
有道理,有夹层就有暗道,这样说来王欣真的还活着。
我狂喜,便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琴,胖子却一把抢过我的手机,他说:“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假设王欣还活着,确实能找到他逃生的法子,但万一他死了呢?王欣逃跑却没有与你们联系,显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还在世,那他给厂长打电话,仅仅为了让厂长照顾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你还是不要告诉小琴了,免得她空欢喜一场。”
胖子提点电话的事我才想起来,厂长接到王欣的电话,岂不是说他根本不知道王欣已死?
我来火葬场上班的事是死老头一手操办,我不知道他如何跟领导沟通,也没有兴趣主动跟他们谈论这事,现在看来,死老头隐瞒了王欣已死的消息,而是说他病重需要休养,那倒是有死老头给厂长打电话的可能,冒充王欣,拜托厂长照顾。
回家的路上胖子长吁短叹,我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三个字:“你岳父。。。”便又深深叹气。
这胖子喜欢故弄玄虚,我懒得奉承他,求他说下去,而是满脑子盘算着要不要告诉小琴。
夫妻之间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何况那是她父亲,倘若有一天确定王欣不在人世,到时候再瞒着小琴也不迟。。。
回到家,我和小琴叙话自不用提,正在小屋里窃窃私语,便听到外面大喊大叫,出去一看,李小曼火冒三丈的责骂胖子,她倒是聪明,一听要她和胖子两人去殡仪馆,便知道胖子从中作梗了,死活不答应。
虽说小琴可以在夜间行动,但我却比胖子差了许多,说白了,我不是为了保护小琴而留在家,反而是和小琴在一起被小屋的棺材保护,所以胖
子和李小曼去殡仪馆是最合适的选择。
费尽口舌,李小曼终于答应,但也警告刘胖子若敢对她起歪念头,温暖的焚尸炉里必有他一席之地。
一夜无话,胖子去上夜班,索性没有太多事情,第二天他留在家里,我和李小曼自去上班,其实白天的工作并不多,因为我们这里是上午出殡,中午宴请宾客,所以各家的遗体都会赶在午饭前烧完,下午就没多少事了,我去报个到,照旧在十点半溜号,想回去看看电话线装的怎么样。
还没到家,厂长的电话便来了,先问我在哪,我说正往家走。
厂长嘲讽道:“最后三个月也不给我好好干?你当兵的时候,班长没教你在岗一分钟,站好六十秒的道理?”
我说您老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是刚结婚的小伙子,想老婆呢,有事您就说呗。
厂长呵呵两声,口气凝重起来:“快回来,焚化间出事了,有具遗体烧不化!”
我说啥是烧不化?
他反问:“不化骨,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我姥姥就是!
而且就凭我们火葬场的效益,哪个月不得烧出两块不化骨?世间的不平事太多了,总有怨气重的遗体,烧出来不化骨就告诫家属小心,让他们找高僧超度呗,我又不是吃骨头的狗,回去能干啥?
可厂长却说:“家属以为厂里要讹钱,不肯领走,而且那是一整副不化骨,你赶紧叫上刘先生给我回来处理喽!”
(本章完)
厂长阴笑:“我当然为你考虑了,不是还有位小女警?小秋家拉电话线,值班室给你加张床,叫那小女警下了班就来陪你,你出车的时候她看尸体,那些尸体也能保护她,想来砸场子也得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我这最不缺的就是死鬼,鬼多力量大!”
“不行!”我叫道。
三个月?三个月以后小琴和李小曼都死一万回了。
我正要拒绝,厂长却说:“不过规矩也抵不过人情嘛!小琴那丫头叫我叔叔,我不能看着她出事,这样吧,往你家里拉一条电话线,你白天过来,晚上在家陪小琴,需要出车就打给刘先生,他留在厂里。”
刘胖子撇撇嘴:“不干,我一个人也害怕呢!”
李小曼有个亲戚就是中医,颇有名望但年纪大了,基本不再出诊,若是好言相求,老中医愿意帮上一把,这摊子便能撑起来,我也可以顺便请教一番,方便学习皮相秘录。
当然,最主要的营生还是替人解决神神鬼鬼的事,胖子有些本事,而我若学成皮相秘录,飞黄腾达不敢说,给小琴一口饭吃还是没问题。
想法不错,做起来却颇费周折。
火葬场如此凶险,怎能放过我俩这上好的替死鬼。
厂长一拍桌子,板起脸公事公办了:“哎,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你要走我也不强留,但规矩不能坏,要辞职得提前三个月申请,你men把这个三个月给我干够了再走。”
我赶忙打断:“厂长,不是我俩忘恩负义,实在是有苦衷啊,还记得咱厂里丢女尸的事吧?我和老刘跑到南方找尸体,那一次惹上事了,担心吓到你就没有说。。。。。。”
把能说的全部告诉厂长,总之就是一个意思,我和胖子现在很危险,必须要留在家里保护妻儿,而且这是出公差惹下的麻烦,没跟他要点补偿已经不错了。
在李小曼的鼓动下,我和胖子立刻回火葬场辞职。
胖子刚说要走,厂长的脸便拉了下来,直说自己一个月给胖子那么多钱,没干几天就要撂挑子,这可有点不地道啊。
小琴白天必须留在家里,我不能离她太远,合计一番,我们决定做点客户主动上门的生意。
开一间中药铺子吧。
随后又向我开炮,他说现如今可没有子承父业这么一说,纯粹是看在王欣的面子上才让我接班,平日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都没说过啥,现如今却是火葬场生死存亡之际,我作为他亲自弄进来的嫡系,居然不肯与他风雨同舟,共渡难关,这样的男人简直太没担当了,他是不会放心我照顾小琴的。。。
厂长这人平时就挺能侃,我和胖子说了一句话,他片刻不停的唠叨了半个多小时,从火葬场过去的辉煌讲到被死了几个人后的窘状,眼见我俩还不悔改,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小秋,这段时间出了不少事,上面查的比较紧,等过时间松一些,大把的肥差等着你呢,别看咱是火葬场,捞起油水可是。。。”
讲完过去和现在,这是要展望未来了,绝不能让他说下去,一会到了饭店肯定要跟我们喝上几杯,厂长一沾酒,死人都能说活!
虽然李小曼是为了让我辞职给她当保镖,但她的话也不无道理。
小琴已经能在夜里出门了,将来未必没有痊愈的机会,假若是十年二十年以后,她有能力过正常人的生活,我却没有能力给她一份好生活,到时候再生个孩子,孩子开家长会,我见了班主任,总不能说您家谁需要烧就来找我,包烧包脆!
见我有些意动,胖子也帮李小曼说话,这么下去真不是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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