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噩梦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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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郑依楠带着我们离开了医院。离开了病房,郑依楠坐在走廊上缓解心情,他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嘴唇发白,牵着夏墨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夏墨紧紧的抱着他。我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有痛却不能说。他必须承担这一切,不能倒戈。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我们一行人走出了医院……风更大了,吹得头发全部遮住了脸,我却不想去拨弄,这样至少可以让我掩藏住自己的悲恸……

去医院的路上,郑依楠牵着夏墨的手走在前面,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秦浩怕我觉得尴尬,就走在我的旁边一路陪我说话。医院很大,进入医院内部的时候要通过一个长长的坡,两边是很低的台阶,一级连着一级。看着走在前面的夏墨和郑依楠,我不得不叫住了他们,借故说要去上个厕所。有时候我不得不去做一些看起来很肤浅的事,不得不去充当一个大人的角色,为夏墨考

虑周全。比如人情冷暖。我让秦浩和郑依楠先上去。随后拉着夏墨,走到了旁边水果篮和鲜花的商店。

“我们作为朋友来看望外公,总不能空手吧。”站在商店门口,看着满脸疑惑的夏墨,我说道。

“没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奶奶。

“嗯!”继而又是沉默。

“可是,外公胃癌晚期,什么都吃不了啊。”

“买点东西是我们的心意,至少外公心里也高兴一点。”

也许天意就是如此,抵达中心医院门口的,正当我让夏墨拿出手机给郑依楠打电话的时候。我转身看见了正在买水果的郑依楠,可能连老天都知道此刻的他需要拯救,就这么巧合的在街头转角遇见了。我拍了拍夏墨的肩膀,示意她别打电话了。拉着她转过身,她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我叫了一声郑依楠,拉着夏墨走过去。我看见夏墨眼睛里的心疼,郑依楠沧桑了许多,眼里也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与理智,也许现在他成了家中唯一的支柱,这一系列的事情折磨得他消瘦了许多,也没了往日的精神。下一刻,郑依楠就把夏墨紧紧的搂在怀里,眼睛里有着一种抓住了救命稻草的希冀,我知道此刻夏墨的到来给了他一丝曙光,也许夏墨是他这么多天以来让他唯一能够开心的事了。正月十三,也许对于郑依楠来说,这个年过得并不好。我站在他们后面,觉得很满足,只要郑依楠心里觉得好受一点就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夏墨安全的带到他的面前。其他的我无能为力。风很大,吹得人的脸生疼,大街上还有着浓浓的年味。只是这一切在郑依楠眼中却是无形的伤害。

我看到了郑依楠后面还有一个男孩子,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碎发,帅气的脸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笑容是暖暖的,大而灿烂,就像是那轮暖阳的化身,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后来通过郑依楠才知道,他叫秦浩,是唯一一个愿意陪郑依楠来看望外公的人。

挑了一束花,买了一个果篮,就走上了长长的台阶。郑依楠站在那等着我们。走进医院里等电梯的时候,郑依楠告诉我们,不要让外公知道自己是胃癌晚期,家里人一直都瞒着。我看到他抓着夏墨的手在发抖。走廊里充满着医院特有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很是压抑,或者说这就是象征着死亡的味道。外公的病房在12楼,四个人站在诺大的电梯里,一言不发,突然觉得这短暂的时间似乎隔了几个世纪。“叮”电梯门开了,郑依楠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牵着夏墨的手走在了最前面,他知道此刻他必须走在最前面,必须去面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走进了病房,来到外公的床前,看到那一双枯槁的手,我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奶奶。收起自己悲伤的情绪,依旧笑脸相迎,夏墨还是一句话不说,依旧像个小孩子。在郑依楠给自己的亲人介绍完我们之后,我笑着问道“外公,我们是郑依楠的朋友,来看望您,您感觉好点没有。”尽管知道外公好不起来了,但还是要明知故问。外公的语气很是虚弱,一直握着郑依楠的手回到“好多了。”看就算再怎么难受,也不让我们担心难过。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和外公寒暄了几句。就借故走到了外面的走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承认自己的泪点很低。只是在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盈满眼眶。夏墨也出来了,我擦了擦眼泪,强忍着内心的悲恸。

“没事吧!”看着我红彤彤的眼眶,夏墨担心问道。

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了行李,和阿姨告别,匆匆赶到火车站。当然这些都没有告诉郑依楠害怕给他造成担忧和困扰,让他处理自己的事情。

在火车上,夏墨一直都很担忧,在X市转车的时候,我给苏洛发了个消息,告诉他我和夏墨到了X市。但下一秒,苏洛就告诉了叶洛辰,因为叶洛辰的家就是X市的。叶洛辰在QQ上问过夏墨,夏墨告诉他,我们的目的地并不是X市只是路过。我知道叶洛辰内心的失望,他以为我和夏墨是专门来看望他的。但这只是他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和叶洛辰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内心却急切的想要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呢?立刻甩掉了自己内心这可怕的想法。

差不多是下午四点多到的S市,当时给郑依楠打了电话。我知道他对我们的到来肯定是吃惊的,只是此刻的他更加需要的是希望。问清了他所处的位置,正好在医院,出了火车站直接打了的士,赶到医院。夏墨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我知道此刻的她是害怕见到郑依楠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身处黑暗中的郑依楠,更不知道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我紧紧的拉着她的手,告诉她别怕,此刻你来到他的身边就是给他最大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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