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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厅子里一时大乱。
“好了。”
殷氏忽而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说到此处,吕氏咬咬牙,嗖地一下抬眼看向阮氏道:“又或者姨娘是见府里久久未曾派人来接,便想要打着诽谤奴妇的幌子,实则是想要借机回到府里,姨娘真是好计谋,如此,既发打发了奴妇,又达到了回到卫家的目标,可谓是一举两得,可是姨娘认真是好狠的心啊,姨娘与七娘子在庄子里这大半年的日子,奴妇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的伺候着,换不来姨娘一声好便罢了,伺候主子这本就是贱奴的天职,可姨娘又何苦做到如此地步,这是要将奴妇生生往逝世里逼啊!”
吕氏一边说着,一边捶胸顿足。
阮氏听了气得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胡说,你···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在庄子里的这些日子你日日虐待毒打我跟七娘子,前日又分明是你来知会我,说府里派人来接,让我收拾好东西,待天一亮便可回府了,可是,哪里是什么府里来的人,分明是你暗中派了歹人,要将我跟七娘子一并除了往呀!”
吕氏听了阮氏这话,只瞪圆了双目,捶打着胸口一脸目瞪口呆道:“这都哪跟哪呀,姨娘您这···您这毕竟是说的哪门子的话,奴妇缘何就听不懂了,明明是前儿个夜里七娘子发了烧,奴妇备下了马车,是要连夜将七娘子送往县城里医治的呀,可姨娘硬是不许,好说歹说也非得要等到第二日早上才肯往,可到了第二日早上一瞧,姨娘跟七娘子二人便双双不见了踪影,天地良心,姨娘,姨娘您怎可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倒是倒打一耙!”
说到此处,吕氏只一脸懵逼的看向殷氏,有些茫然道:“太太,奴妇,奴妇本日听了姨娘一言,认真是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姨娘是主,奴妇是仆,重要仆逝世,仆不得不逝世,没成想,姨娘竟曲解怨恨奴妇至此,横竖今儿个奴妇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又还唠叨了太太跟前,叨扰了太太,太太干脆将奴妇摁住,一板子打逝世算了!”
说吧,吕氏一脸哀哀的跪趴在了地上,身子真真打颤,似乎无助的哭了起来。
阮氏见了,亦是气得浑身发抖,连唇都快要咬出血来了。
殷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冉氏似笑非笑的持续摆弄着新染的指甲。
全部屋子里静静静地。
过了好半晌,殷氏指着身后的丫头婆子逐一问话。
只见那刘根家的瑟瑟发抖的回话道:“吕氏是个实心的,在庄子里的这些日子,是日日精心伺候着两位主子,生怕伺候不周,还特地指了两个丫头贴心伺候着。”
殷氏道:“伺候得这样精心,缘何七娘子还摔了腿,缘何七娘子跟姨娘消瘦成了如此样子容貌?”
丫头喜鹊颤颤巍巍道:“七娘子跟姨娘是府里教养的主子,许是不适应庄子里的生活,又许是姨娘镇日愁容,奴婢时常瞧着姨娘抱着七娘子唉声叹气,纵使逐日好吃好喝的供着,也压根用不下什么,这才憔悴至此,至于七娘子,乃是奴婢们伺候不周,不知七娘子大半夜偷偷溜了出往,这才···这才不慎摔了腿。”
丫头斑鸠哆发抖嗦道:“前儿个夜里七娘子发热,吕家婶子要送七娘子往县城里瞧病,成果,姨娘拦住不许,夜里早早便抱着七娘子睡了,那晚是奴婢守夜,夜里模模糊糊醒了,可还未曾睁眼,忽而脑袋一疼,奴婢便彻底人事不知了,第二日醒来,才得知姨娘与七娘子不见了,然后···然后奴婢脑门被砸破了,留了满脸地血,早起喜鹊姐姐见了吓坏了!”
殷氏往那丫头脑门上一瞧,果然只见脑袋顶上包扎了块白布条,上头还隐隐渗着血迹。
审到这里,似乎已经不用再持续审问下往了。
薛氏乃是卫家的家生子,打小便是受卫家的恩惠庇护长大的,年轻那会儿被府里的人欺负,还是被老夫人施恩所救,后来成亲嫁人后便搬到了这个庄子里来生活,而她底下的女儿女婿皆在卫家当值,吃着卫家的米,便要替那卫家干活才是,这十多年来,薛氏虽窝在这庄子里,却依旧兢兢业业的想要干好自己的本职活计,也算是替卫家效一份力吧。
如今看着卫臻这幅样子容貌,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她如今年纪大了,在庄子里又说不上什么话,以前老庄主们掌管庄子时还听得进往她们这几个老货的话,如今这吕氏硬起了,又泼辣难缠,委实不好惹,便是有心想要帮衬,大多数时刻也颇有些无能为力,只能在吃食上偷偷地塞着给着些。
以往这七娘子见了人便躲了,如今倒是软软糯糯的与她说起了话来,固然开口依旧有些磕磕碰碰、结结巴巴的感到,但是声音软绵绵的,又定睛一瞧,只见这七娘子生得白净好看,眉眼真真整洁,倒是讨人爱好,就是太瘦了,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顿时有些怜惜的摸了摸卫臻的小脸道:“老奴正好也要过往那边,七娘子您又伤了腿,倘若不嫌弃的话,老奴顺道背您过往吧?”
卫臻听了似乎有些诧异,只抬眼瞧了薛婆子一眼,迟疑了片刻,方缓缓点了点头。
薛婆子便咧嘴笑了,蹲到卫臻跟前。
卫臻踟蹰片刻,笨手笨脚的爬了上往。
这个庄子对于卫臻来说并不大,不过是一个三进的小院落,院子十分老旧了,里头的摆设也渐渐有些腐烂的气味,全部院子合起来还不足本来她住的院子一半大,可是,若叫她重新选择,她情愿选择如此陋室好好生活,也不想再被困在那一方天地里糟践时间了。
卫臻她们所住的西厢房间隔猪圈有些间隔,得到绕出三门,绕到后院最后头的柴房外头,途经三门时,只忽而闻得前院热热烈闹的,传来阵阵喧嚣声,卫臻忍不住扭头往后瞧了一眼。
薛氏见了,脚步慢慢停了下来,亦是回头瞧了一眼,迟疑了一阵,方叹了一口吻道:“听说今儿个府里来人了,眼下马上便要到年底了,应当是过来对账的罢?”说着,只皱眉嘀咕了一阵:“怪事?今年对账怎么较往年提前了那么久?”
说罢,歪着身子看了看背上的卫臻一眼,方低声喃喃道:“哎,老婆子我本来还认为是来接人的了,却未料,竟只字未提···”
说罢,只觉失言,便立马止住了嘴,又或者,是揣摩着卫臻年纪小,沉思着她应当是听不懂吧,又或许是实在瞧不下往了,这才忍不住唠叨了两句。
身后的卫臻听了却是愣了片刻。
府里此时来了人?
是在这个时候么?
就是在这个时候么?
若是没记错的话,约莫就在这个时候,卫家将要离京,而祖父在离京的路上逝世,虽那个时候卫臻母子对于老爷子逝世之事尽不知情,可后来年年祭奠,每年十月二十六乃是祖父的祭日,每年这个日子,祖母都要领着卫家全家老小给老头子拜祭的,怎能忘得了。
而当年审问吕氏的时候,据吕氏流露,府中曾派人来接过卫臻母子。
据说还是卫家老爷子主动提及的,那个时候老爷子实在已经病危了,不过一直未曾对外颁布,旁人并不知情罢了,卫家老爷子想要在临逝世之前回京一趟,瞧一瞧曾经作战过的疆土,顺便当做离别,不过彼时大老爷任职的诏书还未曾下来,唯恐他这一回京,恐生些什么变故,便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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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听到殷氏这话只吓得身子发颤,全部匍匐在地,双肩皆在抖动,嘴里哀哀大喊道:“太太,冤枉啊,贱奴不敢,贱奴怎敢,奴妇本是卫家的家生子,奴妇的夫家更是卫家世世代代的家生子,奴妇自嫁到陈家村以来,是日昼夜夜帮着公公、帮着夫君打点着庄子上的事物,贱奴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阳奉阴违,有此等悖逆之心,求太太明察!”
说着,又忽而后知后觉咬牙起了,只一脸茫然道:“太太说的贱奴宣传府里派了人来接这是何意?接谁?是说要来接七娘子与姨娘回府么?奴妇是曾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是在两个月前啊,彼时太太与老夫人闻言七娘子摔了腿,特派人来探看七娘子,并给七娘子送来了很多补品与吃食,奴妇看着姨娘忧心七娘子的伤势,镇日郁郁寡欢,便特地宽慰姨娘来着,只道太太心善,待七娘子腿上好了后,一准便会派人来接七娘子回府的,莫不是因着这一番话令姨娘有所曲解了,还是···还是由于贱奴好言相劝的一番话,终极久久未曾实现,姨娘便恼了,开端迁怒贱奴,便反倒倒打一耙,故意污蔑奴妇,又或者——”
念雪立即领命,领着一个丫头二人协力将阮氏扶了起来,给她上了茶,派了点心。
安置好阮氏后,殷氏这才看向了吕氏,难得微微板起了脸,道:“阮姨娘是府里的半个主子,她的清白干系到全部卫家的颜面,卫家的颜面岂是任由人挂在嘴上胡诌瞎说的,阮姨娘的事儿我自会派人前往核查明确,吕氏,今儿个重要是要审问你谋害主子一事儿,你且不要扯开话题,既然你说你不是派人往谋害七娘子与阮姨娘,而是派人前往寻人的,好,姑且这事儿放到一边不提,可是,明明府里近来忙于老太爷的后事儿,压根未来得及下达指令将七娘子接回,你缘何口口声声宣传府里派了人来接,派何人来接?你欲将人送往何处?好你一个吕氏,你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背着主子自作主意,擅自做主,你是不是觉着天高天子远,没人管束得了你们,一个个的便将卫家的家业当成自个的了不是?在你眼里,那个庄子毕竟是姓陈,还是姓卫?”
说着,殷氏双眼微眯,一动不动的盯着吕氏。
而本是受害者的阮氏瞧到大家嗤之以鼻的眼力时,一时全部懵了, 心里有些慌,一急便忍不住胀红了脸面急急解释道:“没···没有,太太,妾身妾身没有,妾身是被守城的军爷刁难不假,可是那是由于妾身所乘的骡子车失了控,差点撞上人了, 那些军爷这才过来问话的, 妾身一直坐在骡子车上未曾现身,吕氏···吕氏她定是瞧错了,总之, 总之妾身真的未曾折损清誉,未曾丢过卫家的脸面,求太太明鉴!”
阮氏急得语无伦次。
她也不知到底怎么了,明明是她在求太太做主,指认吕氏谋害她一罪,可缘何指着指着,出错的那人反倒成为了她似的,她什么时候竟然成为了被讨伐的对象了。
一时全部屋子里彻底静了下来。
殷氏眼力往厅子里逐一扫过,眼力所及之处,纷纷低下了头,殷氏便又皱眉看着软倒在地的阮氏一眼,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好半晌,只冲身旁的念雪吩咐道:“阮姨娘身子不适,昨儿个才刚回府,还未曾晃过神来,扶阮姨娘上座。”
也不知怎么的,局面忽而大改,明明是由审问吕氏等人,到最后不知不觉竟然神奇般的成为了集体讨伐阮氏了。
未几时,舆论一窝蜂的倒向阮氏,阮氏气得浑身乱颤,舌头打颤,脸色煞白,连唇都发白了,又是气愤,又是无措,可她向来嘴笨词穷,到了要害时刻,竟拿不出半个字出来辩护,终极,只气得身子发软,一口吻没喘上来,直接歪倒在地面上险些晕了过往。
阮氏话语一落,忽而听到有人质疑道:“姨娘说乘坐的乃是骡子车,可阮姨娘分明是乘马车回府的,还是辆来历不明的马车,焉知里头坐着的是个什么人,这事,姨娘又作何解释?”
“是啊,是啊,那赶车的还是个彪形大汉,光是瞧着都甚是瘆人,里头坐着的···怕也不是个不好惹的吧?且不说姨娘与城门外头的军爷如何,便是这孤身乘坐陌生男子的马车,光这事儿姨娘做的便有**份了。”
说着,垂眼摆弄指甲, 便不再持续说下往了,似乎说多错多似的。
所有人的眼力又顺着冉氏方才的视线重新落到了阮氏身上, 大家纷纷对视了几眼, 面上瞧着不显, 实则忍不住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你···你瞎说,马车里坐的是位十一二岁的小郎君,压根不是什么陌生的男子!”
“谁知道呢,毕竟这事儿唯有天知地知姨娘自个知,还不是但凭姨娘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你···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马车里坐着的真的是一位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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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急得脸上直有些狰狞。
冉氏听到这里似有些为难了,抬眼瞧了阮氏一眼,只将芊芊素手伸了出来, 作势摆弄着新染的豆蔻指甲, 讪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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