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孙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爸妈早已睡着,朱裳加班到现在,十分疲倦,便泡了一个澡,刷牙的时候,镜子上沾满了雾气。
现在天气并不冷,不合常理,她擦了擦镜子,冰凉彻骨,吓得她连忙缩回手。
她再次打开水龙头,镜子上又布满了雾气。
孙家有三处别墅,手机信号一直在移动,朱裳追了他大半个城市,在郊区别墅的门口,终于堵到了孙华的父亲孙焱。
孙焱今年六十岁,骨瘦如柴,双眼凹陷,但目光如炬,右手始终罩在袖子里,垂落着,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从没拿出来过。
朱裳根本无法判断,他到底有没有右手。
无论朱裳怎么追问,他总能对答如流。
“朱警官,我儿子孙华也突然失踪了,正准备报警,希望他不要出事。请你一定要找到他,我会帮他请最好的律师。”孙炎说道。
朱裳为人精明,自然不会被老头子忽悠,知道孙焱是在包庇。
“据我们的调查,现场死人了。”朱裳说道。
“我儿子出事了吗?”孙焱装作很难过的问。
“江A33333的车子虽然车主是方志国,但他不过是你的司机,我查到买车时付款方是焱华建筑,车子呢?”朱裳盯着孙焱问。
“车子得你们警察去找啊,一百多万呢。”孙焱无奈地说。
“为什们要盯着张北野?他不过是个学生。”
“朱警官,有证据就抓我,没证据不送,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
早在医生给张北野动手术时,他就进入了梦境,不过这次由于受伤过重,是摔在废墟堆上的,他坚强地坐起来。
淋着大雨,心里难过极了,自己的伤还好,但是胖子怎么办?又不能把胖子拉到自己的深层梦境疗伤。
他只能唤醒鬼王经文,修炼疗伤,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得赶紧醒来,宋倩若再出事,这几天来经历的痛苦和努力,就变得毫无意义。
重伤之后,鬼王经文吸收魂气越来越强,能感受到碎裂的骨骼,在快速愈合,伤口处的皮肤在愈合。
一目魂晶散发着幽暗的黑光,终于稳定下来了,看上去有点吓人,漆黑的眼睛,没有眼珠,没有眼白。
接下来便是要修炼到二目了,到了二目境,不会多出一只眼,而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出现二层重影。
按照鬼王经文上的描述,“二目魂晶炼成,魂气通体,力发二千斤,动如脱兔,骨骼强化两级,皮肤强化一级。”
他想到女鬼直接抽了方志国的魂晶,真的难度不大,若是没有战斗经验,很容易被人偷袭,不知道修成三目之后,皮肤强化到一定程度,是否能提供保护。
那个孙华背后的家伙又是什么水平呢?差一个境界,死亡率很高的。
张北野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便自由退出梦境。
睁开眼睛,果然退出来了,四周死静一片,他看了看点滴,才知道自己在医院病床,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样,浑身酸痛。
今天是周几,会不会已经过了周六,梦境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宋倩呢?
按了床头的红色按钮,护士走进来,惊讶地看着张北野,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这就坐起来了?”
“你好,今天周几啊?”
“周四啊,你不要动,我去叫医生。”
“我的朋友怎么样了?”
“他昨晚竟然抗过来了,但估计以后是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了?那我老婆呢?”
“她整晚都守着你,早上才离开。”
“麻烦把手机给我。”
护士离开后,他忍着剧痛坐起来,摸了摸胸前和手,比昨晚好多了,拔掉针头,走出病房,赵大胖在旁边的重症监护室里。
张北野站在玻璃窗前,傻傻站了好久,也不管医生的劝诫。
医生怎么也没想到,张北野会恢复得如此之快,让他去拍片子检查,但他没有心情,根本不配合。
潘磊和刚子给他打电话,说刚去车站接到赵大胖的爸妈,现在正赶过来。
大一的暑假,他们去赵大胖家玩过,人家父母那叫一个热情周到,现在变成这样子,怎么跟两位老人家解释?
赵大胖的医疗护理费肯定不是小数目,他父母是靠种田为生的,这又该怎么办?
宋爸爸听说张北野醒了,也连忙赶过来。
医生跟他根本没法解释,昨晚才说了张北野的伤势,胸骨碎裂,至少要休息一年才能下床走路,他和老伴还有些小高兴,给点钱完事,等张北野康复了,女儿估计也送出国了。
这才过了一晚,就跟没事人一样。
“这是医学无法解释的奇迹,奇迹啊,你赶紧让他配合我们,拍片检查。”医生激动地说。
张北野将宋爸爸叫到一边,说道:“宋叔叔,你能借我点钱吗,胖子可能需要一大笔医药费。”
“只要你能饯行承诺,离开倩倩,那一百万依然有效。”宋爸爸回道。
经过昨晚的事,他恨不得让女儿马上就出国留学,但宋倩就是不同意。
“我想想。”
“别想了,他是你害的,做人要讲情义,把钱拿去,放倩倩一条生路吧。”宋教授快要急哭了好吗。
张北野跟宋倩提过离婚,但她不同意,所以他决定以后都要把宋倩留在身边。
宋倩也收到张北野的信息,再也没心思练琴,不顾老师的反对,毅然出了教室,还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校外餐厅买了鸡汤,提着去了医院,跟踪她的车子,一直跟到医院停车场。
她到的时候,张北野正在低着头,面对赵大胖父母的指责。
“小张啊,我儿子把你们三个当亲兄弟来着,我们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你要找老婆,也不能连累他啊。”赵妈妈哭着说,几乎崩溃,全程都是潘磊和陈刚扶着的,这两人也是满脸伤。
“阿姨,放心吧,我会照顾他的。”张北野说。
“我不要你照顾,我要儿子好好站在我面前。”
“小子,你说你一个农村孩子,干嘛非要找漂亮媳妇,攀附权贵,跟人打架,我儿子会干这种事把你们哥儿几个弄成这样吗?”赵爸爸问道,看了看陈刚和潘磊。
张北野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宋倩出了电梯,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了,根本不敢过去,怕让张北野更加为难,只能躲进楼梯间。
潘磊和陈刚已经看到宋倩了,便拉着赵大胖的爸妈去跟医生交谈,了解病情。
宋倩从墙后出来,提着鸡汤,站在张北野身后,半天不敢说话。
“要不先吃点东西吧。”
“嗯。”张北野接过来,大口喝着,他饿极了,梦境修炼是非常消耗元气的。
宋倩一直观察他,伤得那么重,咋像没事人一样呢,而且没有一点责怪自己的意思。
“那辆车现在应该被警察扣留了吧,你不会有事了。”
“车子不见了。”
“不见了?”张北野从凳子上蹦起来。
朱裳一夜没睡好,她胆子比较大,三更半夜爬起来去卫生间看了好几次,但没有任何异常。
一早她带人去抓捕孙华,焱华建筑没人,她直接找到市区的别墅,大门紧闭。
朱裳心够大,勇气可嘉,就算这样了,也依然拧开护肤霜,瞅着镜子,揉了揉太阳穴,怀疑是自己太疲倦产生幻觉了?
宋倩趴在病床边上睡到天亮,不顾妈妈的反对,背着大提琴去学校排练,她要为北野争取时间,就如女鬼所说,的确有人在盯着自己,导致她练琴都不安心,孙华今天也没来给大家上课。
“宋倩,你最近都变成什么样了?心不在焉,估计是没机会通过比赛了。”老师生气地说,得意门生就这么被张北野那混小子给毁了。
“带我去看看张北野。”朱裳回道。
以她多年刑警生涯来看,张北野的确没什么特殊的,依旧稚嫩的学生脸,怎么会惹上这种诡异的案件呢。
朱裳还找医生了解了情况,按理说,以赵大胖的伤势是不可能活下来的,就连医生都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
上面出现几个字: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吓得她花容失色,连忙退后几步,恨不得去房间里找枪,但很快镜子便恢复正常了。
宋倩说得很离奇,朱裳不太信,但她也是女孩,自然能理解此刻的心情。
他留下男警察值守,等张北野醒来。
“张北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朱裳问。
“没有,他就是个普通的男孩,不知道怎么就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希望你能帮帮他。”宋倩回道,她可不傻,此时应该借助警方的力量。
“小区监控全部被破坏,不过这件事若是孙华主使的,我会抓住他,到时候希望你能出来和他对口供。”
“放心,我一定会的。”
“他的确是很普通,我听说你主动嫁给他的。”朱裳追问道。
这是宋倩妈妈跟她说的,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两人的婚姻明显不符合常识,难道张北野有什么能打动宋倩的长处?
“没错,我主动的,所以连累了他,我跟他说,做了噩梦,那辆江A33333的车子会在周六撞死我,他便义无反顾的帮我调查,你说这样的男人,值得我跟他吗?”宋倩问。
车主方志国是被北野和女鬼杀了,车子怎么会不见,本以为查出来,这件事就解决了呢。
今天已经周四了,难道这是命中注定吗?
“监控没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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