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愿为少帅手中杀剑，以战夷寇，护国天下！
战场所在的十一师师部，用简易木板和麻袋包构建而成的指挥部中，龙云望着被七十四旅迫击炮和榴弹炮狂轰烂炸的战场，他绝望到了用手抱住脑袋的地步。
“榴弹炮！呵呵，谁能想到终结此战的关键会是榴弹炮！”
亲眼目睹着十一师的防线在榴弹炮的重点轰炸下如同纸糊的一般被撕裂，龙云目眦欲裂，仰头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投降吧，再打下去，十一师就真的完了！”
“师座，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给我们换取生的机会啊！”
十一师师部参谋开口，默默的走上前用手将龙云的眼睛合上。接过龙云手里的枪，径直将其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少帅为了掌控十一师，是绝不会让我和师座这般的人存活下去的，传令各团······即刻投降！！！”
十一师参谋长说完，其便跟随着龙云去了。
战斗结束了，随着十一师的实际掌控者龙云和其参谋长死去，仅剩一半部队的十一师在两名团长的率领下投降了七十四旅。
注目着从战壕坑里走出的十一师残部，得到消息的蔡瑞从城东赶来，在三千余名十一师士兵的面前，接受了他们的战时投降。
望着颓丧不已的十一师全体官兵，蔡瑞的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胜利的喜悦。
他明白，要是不能够将眼前这一qun“残兵败将”喝醒，那么，这支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十一师便废了。
猛然间，蔡瑞将一名垂丧着脑袋的官兵踹翻在地，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喝道：“输给咱滇军自家兄弟，觉得很丢人是吗？”
接着，蔡瑞松开了那名士兵，用手指指向了所有十一师投降的士兵。
“都特娘的给我抬起头来，咱滇军子弟除非死了，否则，决不在战场上低下自己的头颅！”
说完，蔡瑞不顾战场上被人打黑枪的危险，一跃跳到了脚边的油桶上，恨铁不成钢的对十一师投降的士兵开口喝道：“被自家兄弟打败了，至少你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他日，若是你们与那环伺中华的帝国主义列强的军队交锋，你们若是败了，谁他玛会给你们活命的机会！”
深吸一口气，蔡瑞平复了一下满腔的怒气，语气低沉的说道：“在我心中，滇军，该是一支以救国为己任的军队！”
“一如我父当年讨袁一般，悍然出兵滇西南，救国于九州天下，匡社稷，扶山河，铸就中华民族的钢铁脊梁，堆砌起炎黄的不倒长城！”
“尔等若是信我，我便让滇军名震天下，若是不信于我，那便散去吧！”
“一个可以被轻易击垮，一个失去了滇军护国之精神的士兵，我······不要也罢！！！”
蔡瑞摆手，其麾下的七十四旅士兵让开了一条道路。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过去之后，一名原本颓丧不已的十一师士兵骤然出列，在对蔡瑞行了个军礼之后，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十一师三十四团一营三连长方辰，誓死效忠少帅，愿为少帅手中杀剑，以战夷寇，护国天下！”
声音铮铮，随着这名士兵的开口，投降的十一师官兵尽皆跪倒在了蔡瑞的面前。
“愿为少帅中杀剑，以战夷寇，护国天下！”
“愿为少帅中杀剑，以战夷寇，护国天下！”
“愿为少帅中杀剑，以战夷寇，护国天下！”
“······”
投降的十一师官兵在喊，蔡瑞所属的七十四旅士兵也在喊。
听闻着经久不息的宣誓之声，蔡瑞笑了，笑的如同一个纯真的少年。
因为他知道：自今天开始，滇军逝去的军魂归来了，今后的无尽征战岁月中，滇军将无敌于天下。
在滇军的面前，老蒋的嫡系不行，ri本鬼子更是不行！
惨然一笑，看不到前路的龙云扣动了指着自己脑袋的手枪的扳机。
血花溅起，一代枭雄至此陨落。
这个过程中，他的右手缓缓的掏出了别在腰间的手枪。
“我死之后，你们就率部向七十四旅投降！”
“蔡瑞作为当年蔡护国的亲子，他会收留你们的，今后的云南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在昆明城的另外一边，早已经准备好的楚云飞望着撕裂天际的流火，早就列装完毕的四门榴弹炮也是同时开火。
当十门榴弹炮射出的炮弹落下的时候，顷刻之间，山裂了，天塌了，又亦如漫天的海啸滚滚而来。
地面被炸出一个数米寛的巨坑，其内冒着的浓烟中隐隐可见一名十一师士兵的尸体。
“大势已去，此战，非战之罪！！！”
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师部军官，龙云踉跄着向着指挥部外走去。
有经验的老兵嘶哑着嗓子对身边的新兵喝道，冒着被弹片杀伤的危险，将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的新兵踹倒在地，将其按在地上。
他们的方式虽然粗鲁，但却是在用实际行动拯救着那些士兵的性命。
就连迫击炮都不能轰破的城墙，赫然在榴弹炮的一轮攻击下被炸出一个大洞。
其上驻守的士兵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身躯就已然被炮火撕裂，汽化。
语毕，伴随着一道刺耳的轰鸣，霎时间，一道极尽灿烂的流火从天际划过。
“轰——轰——！”
榴弹炮，一出现在这方战场上，就展现出了恐怖至极的破坏力。
无数的气浪在战地肆虐，成片成片的士兵被气浪掀翻在地，运气好的还能侥幸活下来，运气背的径直被溅射开的弹片崩死。
“没死的往弹坑里面跳，活着的就给我趴在阵地里面！”
抚摸着冰凉的炮管，蔡瑞的内心中没有泛起哪怕丝毫的波澜。
当十门口径为一百五十毫米的sfh型号德制榴弹炮全部装填炮弹完毕的时候，蔡瑞向后退了一步，径直对着亲自操持着开炮的雷战吩咐道。
“开炮吧，为滇军的旧时代划上一个句号，明天朝阳再次升起的时候，这云南，这天下，会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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