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鸳鸯命
“这种尸毒,你从哪招惹来的。”姑妈神色严肃,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拉着我的手问道。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自己健康着想,还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跟姑妈说了一遍。
“这是从我寿衣上找到的一纸婚契。”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姑妈的意思,便试问了一句,“姑妈,你是想说,这个女人生辰八字,跟我相冲不合?”
没有料到姑妈愁眉苦脸的说:“恰恰相反,你们是有命既集,天作之合,但如果这女人死了的话,此运便会逆改,这是一种命数。”
我说句实话,我真听不懂姑妈在说什么,另外一点,王润玲现在是生是死,我也不太清楚。
姑妈见我不解,便说:“天合之命,还有另外一个说法,那就是鸳鸯命,一生既生,一死既死,那个女人如果死掉的话,你的本身也会受到影响。”
“如果王润玲死了,我跟她结了婚契,我也活不成了?”我能想象到我的脸色有多难看,这是同生共死的节奏呀。
“生是鸳鸯命,死是鸳鸯劫,天合之人,也是天妒之命。”姑妈继续说:“既然这张是冥婚婚契,那个女人估计已经身死化鬼了,鸳鸯同生共死,想来你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我差点就没有跪在姑妈面前,三个月,我就还能再活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是保守估计。”姑妈推算着说:“你在棺材遇见那只癞蛤蟆,绝对不是普通的蛤蟆,在这方面,我了解并不太多。”
姑妈接下来的话,我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坐在长椅上,眼中空洞无神的望着手中冒腾热气的绿茶,我倒不是在意自己这条贱命,而是我在想,按姑妈的说法,王润玲就不是一个活人的话,那晚我约见的人,真的是王润玲本人,还是棺材里面躺着的女尸,方是真正的王润玲?
那晚受到惊吓过度,我直到现在也不确定,棺材上躺着的女尸,酷似王润玲的女尸,到底是另有其人,还是那就是王润玲。
人生前死后,总归有些容貌上的改变,何况棺材那具女尸死了多久,没有人知道。
这种吊诡的事情发生在我一个普通人身上,我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在我发愣的时候,姑妈不知道从哪弄来了绿色的粉末,掺上黑漆漆的水,两者搅拌在一起,一杯黑漆漆的液体就弄出来了。
我咽了咽口水,有点恶心的问:“这种黑糊了的东西,让我喝?”
“艾草、蓬藁配朱砂莲水,你要喝了就毒上三分。”
姑妈拉下我的外裤,将那黑色液体抹在掌心,轻揉在我的伤口上,当黑糊了的液体渗入皮肤,伴随着姑妈掌心的柔力,一阵清凉传来的畅快感,难以言喻,伤口上本来酥麻奇痒很快就消失了。
看到我舒服的表情,姑妈叹了口气,说:“沾染尸毒可除,天定命数难解。”
待姑妈给我敷了一遍药,我穿上外裤对姑妈说,“既来之即安之,我命该如此,也不怨旁人。”
话的确是如此,如果真的是王润玲陷害我,我也不怪她,她必有她的苦处。
“臭小子,就知道口空说大话!小时候受点伤就哭天抢地的,你还能不怕死!”姑妈抽我后脑勺一下,扔给我一道平安符,说:“这符贴身带着,那个女鬼不会轻易纠缠上你,除非她要跟你同归于尽。”
“那她真要跟我同归于尽呢?”我摸着后脑勺,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就按你说的,你命该如此。”姑妈白了我一眼,随意的说:“至于你的鸳鸯劫,或许还能寻求到解决办法。”
我一阵赔笑,虽跟姑妈许久未见,但姑妈说话从来都是一针见血。
“你该走了,另外把八股红心绳给我留下,不然浪费了那六种血。”
姑妈很快就把我赶走家门了,临走时也把那断掉的八股红心绳给要走,姑妈火急火燎的神色态度,我也知道她很着急我的鸳鸯劫。
留下了八股红心绳,我就离开了姑妈家了,我只是一个愣头青,关于鬼怪劫难这种东西,我想帮忙都做不到。
我出来之后,去了一趟电信营业厅补办手机卡,昨晚倒好,手机身份证钱包全都被搜走了,我现在除了身份证旧复印件,其外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有了,身份证还要费一番周折备案补办。
补办手机卡,才发现自己连手机也没了,还得买一部新的手机。
刚插上卡开机,手机就被一堆短信息弹炸了,我看着一堆的信息,大概内容都潘子给我发来的,说是昨晚公司加班赶文案,经理找了我半天都没有找到,大发雷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要是有得选,我宁可通宵加班也不愿意躺在棺材里面,被女鬼玩弄一晚。
拨通了潘子的电话,“喂,潘子,我的工作还保得住么?”
潘子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沉默的声音,“……很遗憾,你要是陪李经理那个玻璃圈份子销魂一晚,或许有转机哟。”
“滚!老子不是断背山!”
姑妈摇了摇头,拿着那张婚契,指着王润玲留下的名字,说:“这个女人的生辰八字,就在名字的下面。”
姑妈这样一说,我倒是发现在王润玲血色名字下面,还有一列不起眼的数字,只是因为用血写的,看着不明显。
见到姑妈这般模样,我不敢出声打扰,想来姑妈是在进行某种推算。
大概过了五分钟,姑妈突然睁开眼,有点发呆的看着我,“真是一桩孽缘,你该有劫难。”
我咽了咽口水,说:“这是什么劫难,桃花劫?”
“以前父亲在世的时候,叮嘱我不要打扰到姑妈清修。”我挠了挠头,以前找姑妈玩的时候,还真没少被父母责备。
姑妈摆了摆手,无奈的说:“你父亲言过其实,我虽然不宜近亲,但你有事情,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听到姑妈话,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一股暖流淌流心中,眼睛都不觉微红,父母离开得早,我最亲近的人,也只剩下姑妈一个人而已。
我从挎包里面拿出先前那张蜡黄的婚契纸递给姑妈看。
姑妈看着那张婚契,只是叹了口气,然后摊开婚契,只见姑妈她看着婚契上的两个名字,陷入了冥思的状态,另一只手手指掐算。
截肢?不是玩得这么大吧,真的要去申请伤残证?一辈子坐免费公交?
我显然被姑妈的话吓得不轻,一屁股就坐在长椅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快脱裤子让我看看伤口。”姑妈见我发愣,不由得轻轻的推了推我,催促道。
我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脱掉了外裤,发现大腿的伤口渗出了血,还流着黄色的脓,伤口皮肉还开始发痒了。
眼前这位亲切的女人就是我的姑妈,也是这一片有名的神婆,人称九娘,不少街坊都上门找她解决困扰。
姑妈疑惑的轻捏着我大腿,担忧的问:“怎么弄伤的,你说一声我去探望你。”
见我要用手去抓,姑妈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声色严厉说:“渊儿!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看到姑妈严肃的表情,我心头不安的问:“这伤口很严重吗?”
姑妈神色不改,几乎是骂着说:“你伤口染了尸毒,不尽快处理你就准备截肢吧!”
“年轻小伙,爬个楼梯就气急气喘的,比你死去的老爸还不济。”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客厅走来,拿着一杯沏好的绿茶放在我身前,展笑间额前鱼尾纹浮,看起来亲切慈祥。
我一阵苦笑,揉着发麻的大腿说:“姑妈,多年不见您依然精神矍铄,这栋旧楼没有电梯,何况是十一楼,我腿有伤爬上来都快渗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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