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他来自白玉京【第一更,求订阅】
这等诡异的手段,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穷画师你好,我只是杀猪匠。”
白衫人胡子拉碴的嘴角微微上挑,笑了笑。
司马青衫被呼啸的长矛吓的后撤了一步,浑身都在发软。
白衫人却是笑了笑。
“你应该是刚成为修行人不久吧……”
白衫人道。
“非经过公子点化,也非龙门兵俑以及卧龙岭灵气所成的修行人……”
“你应该是进入过成仙地。”
白衫人继续道。
司马青衫闻言,却是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看来……我说对了。”
白衫人一笑。
尔后抬起手,猛地一挥,一股磅礴的灵气从他的气丹中涌出。
可怕的压力让无数的投掷来的长矛,纷纷扎在了地上。
就像是这些凶悍长矛,在白衫人面前俯首称臣似的。
“公子说,止战三个月。”
“但是,若有蛮夷入侵,却是杀无赦。”
白衫人甩手,手掌握在了腰间的杀猪刀上。
他看了一眼那些惨死的南晋城守军,以及那被数杆长矛刺穿身躯,却仍旧怒目圆瞪的将军。
叹了一口气。
气如龙吐。
吐诺到一口气的最后,却陡然化作,杀意凛然。
远处。
蛮兵抽出腰刀,疯狂的冲向了白衫人。
胜利近在咫尺。
南晋城的城门已经被他们打破,粮食,财富,女人都近在眼前,他们怎么可能会因为区区一个白衫人的阻拦而放弃。
白衫人扭头看向了司马青衫。
“看好了,真正的修行人,面对这样的情况,绝对不是干站等死。”
“我等身为修行人,拥有扭转战局的能力。”
白衫人,道。
话语落下。
那落在杀猪刀把手上的手,陡然用力。
骤然抽出了腰间刀,漆黑色的杀猪刀在雨幕中划过一个弧度。
嗡……
在司马青衫震撼的目光中。
有一道无形的刀弧劲气斩出,下一刻,成为了半弧形,扫过奔袭的蛮兵,这些蛮兵的身躯便直接被斩为两半。
滚烫鲜血扬洒而出。
白衫人身上不着丝雨,不然鲜血。
他松开了手,杀猪刀在空中悬浮,微微抖动间,散发着兴奋的声音。
嗡……
杀猪刀骤然旋转起来。
白衫人轻轻挥手。
杀猪刀飙射而出。
噗嗤噗嗤!
血液飙射,人头滚滚。
司马青衫看到了他此生最难忘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蛮兵,在一把杀猪刀下,像是一只只嗷嗷待宰的小猪崽,本腾空飞驰的杀猪刀,斩了个干干净净。
城外。
一位蛮族勇士,厉吼一声。
一跃而起,头顶上插着九根鸟雀尾羽,绕成一圈。
脸上涂满颜料的横肉都在乱颤。
他拍出双手,撞向杀猪刀,手中鲜血淋淋,可是却仍旧没有放弃。
终于,他止住了杀猪刀。
白衫人眉宇也是不由一挑。
似乎没有想到这蛮人居然能挡住他的刀。
“蛮人九羽勇士……类似于大周朝的九响宗师么?”
白衫人淡淡道。
尔后,屈指一弹。
被蛮人勇士握在手中的杀猪刀,便再度呼啸,贯穿了这位蛮族勇士的心口。
蛮人被吓坏了。
杀猪刀悬在空中,高速旋转。
徐徐的外围浮现出了一圈刀影轮廓。
“御刀。”
白衫人开口。
下一刻,巨大的刀影斩下,地面都被斩裂出刀痕,一刀蔓过,瞬间数十上百位蛮兵在这一刀下,一分为二。
南晋城前。
修行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蛮兵被杀破了胆,在蛮族首领的指挥下,犹如崩溃的山石,飞速的退出了南晋城。
司马青衫看的目眩神迷和震骇。
一人之力,退蛮兵大军。
这简直……太意气风发。
司马青衫感觉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这便是……修行人么?!
远处。
有脚步声响彻,一道道黑影快速从南晋城的另一端,飞越而来。
不一会儿,近百位穿戴着轻甲的身影落在了南晋城的青石道上。
白衫人瞥了这些轻甲兵一眼,嘴角一扯,用布帛擦拭了杀猪刀后,挎刀扭头看向了司马青衫。
“你乃是得过大仙缘之人,莫要浪费了这仙缘。”
白衫人,道。
轻甲兵望着白衫人,有一道身影从远处驰骋而来。
一落而下,踩碎满地雨水。
身影看着白衫,凝重拱手。
“多谢。”
身影说的真挚,若非白衫人出手,南晋城今日定要沦为人间地狱。
周围的轻甲兵也皆是拱手。
白衫人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挎着杀猪刀迈步徐行。
“不用谢我,北郡太守有一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且,我家公子也说了,止战期间,蛮夷侵入,杀无赦。”
白衫人轻笑着,身影则是在雨幕中逐渐消失。
恍过神来的司马青衫,连忙小跑了几步,朝着白衫人消失的追了几步。
“前辈……你到底是谁?”
然而,他的声音在青石街上回荡,却无人回应他。
着轻甲的身影,来到了司马青衫的身边,“在下,南府军之首,唐一墨。”
身影对着司马青衫道。
司马青衫一怔,南府军,他当然有听说过,南郡的修行人军队,神秘而强大。
“刚才那白衫人,唤作聂长卿,白玉京门徒,行走天下的大修行人,一人可敌万军的存在。”
唐一墨望着消失一空的长街,道。
司马青衫听后,却是身躯一颤。
杀猪匠聂长卿,来自……白玉京?
神秘莫测白玉京!
唐一墨没有理会失魂落魄的司马青衫。
他带着南府军,望着满地的尸骸,望着战死而不瞑目的守城将军,深吸一口气。
事情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抬起头,唐一墨眼神犀利,手臂猛地往前一挥,率领南府军冲出了城门。
追上了还在撤退的蛮兵。
一番血战,又留下蛮兵上千尸骸,杀的蛮兵心神胆颤退走。
城内。
司马青衫盯着秋雨,从地上拾取了画卷。
他展开画卷,画卷被污,失去了原有的韵味。
司马青衫叹了口气,抛下了画卷,一身湿漉漉往家中行去。
回到家中。
拧了一把身上青衫的雨水,便连忙来到书桌前,小心翼翼的铺开宣纸,取笔染墨。
一股精气神凝聚,丹田中犹如有气在流淌。
开始落笔绘画。
落笔遒劲有力,弯折如九曲。
很快,画卷中,挎刀白衫人朦胧于雨幕青巷的画面便跃然于纸上。
司马青衫后撤一步。
眼眸中画卷内的人仿佛活了过来。
却见那白衫人扭头回首,胡子拉碴的脸上朝着司马青衫露出了一丝笑容。
司马青衫坐在了老旧木椅上。
望着自己那染墨的双手。
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
北洛,湖心岛。
白玉京楼阁二层。
陆番的白衫无风自动,他的心神涌动之间,像是化作了千丝万缕,缠绕入了那沉在北洛湖中的金芒。
金芒越发的壮大,隐隐之间,已经从指甲盖大小,扩大到了半个拳头大小。
其中有磅礴的能量流转,那是一股浩瀚的力量。
陆番盯着,虽然面对的只是半个拳头大小的能量,但是隐隐约约之间,仿佛面对一整个世界。
有低吼声在响彻着。
那是被陆番镇压,布置阵法作为阵眼的位面之主的一缕灵识。
以这灵识,陆番才能不断的吸取另一个世界的本源。
“这便是本源……很强大的能量。”
“生机、毁灭、创造拥有着极端的力量。”
陆番凭栏处,发丝纷飞,盯着本源,不由呢喃。
不过,随着本源的吸收,这狂躁不安的能量,充满了野性,充满了暴躁。
就像是一头脱缰的野马。
陆番明白,这是因为从另一个世界,到新的世界……失去了束缚和镇压。
本源自然会变得放荡不羁。
用陆番的话来说……
那便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岛屿上。
其他人都感觉不到本源的气息,因为陆番隔绝了这股能量。
“本源,即是天道。”
陆番眯起了眼。
“低武世界欲要提升成为中武,亦或者高武,就必须要诞生出天道本源。”
因而,降服这本源,就成为了陆番必须要做的事情。
这也是陆番此次选择闭关的主要原因。
魂魄强度弥漫。
陆番闭眼。
当他再度睁眼,便端坐着轮椅,以意识形态出现在了湖底,那半个拳头大小的本源之前。
咚咚……
隐隐间,似乎有心跳的声音在震动似的。
陆番的头顶之上是波光荡漾的湖面,湖面上,却是有一圈阵法镇压着。
爆发着吸力。
陆番伸出手,修长的手指点在了本源之上。
温热之感包裹住他的手指。
下一个刹那。
这半个拳头大小的本源,便在陆番的眼前不断的壮大,壮大……
待眼前画面的清明。
却见,陆番抬着手指,点着本源,而原本不过半个拳头大小的本源,却是已经壮大到直径达一公里的圆球。
圆球依旧释放着极其可怕的气息。
陆番眉宇一挑,环顾四周:“本源的另一端么?”
也就是那位面之主所在的世界的本源?
轰隆隆!
天地阴沉。
有各种各样的奇异能量在涌动。
狂风骤雨,大火焚天,有雷霆炸响,有瀚海浮沉……
这是一种种的属性之力,属于属性的力量。
五凰大陆的本源是不存在这种力量的……
陆番创建本源就是打算吸取这样的力量。
清晰的感受过之后,陆番仿佛有所悟似的,他望着天穹上的本源,感受着各种玄奇能量的流转。
他抬起手,说要有风,便有狂风呼啸。
说要有火,便有焚天烈焰在翻腾。
说要有土,一点泥落瀚海,刹那化作万里平川。
说要有木,一粒种子落下,便有眨眼漫山花开……
他说,要有光。
阴沉的云层便被破开,有璀璨的阳光从中洒落而下,照耀天地世间。
属性灵气。
陆番嘴角微微一挑,原来便是如此。
五凰大陆存在桎梏,极限力量也不过是淬炼完五脏的体藏境,根本无法衍生出属性灵气。
不过,随着本源的创建和完善,或许,很快,便可以突破阻隔,诞生出属性灵气。
五凰大陆便也可以打破低武的屏障,跨入中武。
当然,前提是……
陆番能够驯服和镇压这本源。
蓦地。
陆番望向了天边。
却见天穹之上,云层滚滚而来。
很快,便化作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人脸怒目直视陆番。
“镇压吾之灵识分身,还敢出现本源世界!胆大妄为!”
人脸开口,下一刻,化作了一只遮天巨掌。
朝着陆番陡然拍下。
陆番倚靠着轮椅,手指在轮椅护手上轻轻一拨。
顿时……
银刃之芒便是乍现,像是黑夜里划过夜空的流星。
骤然在他的身前堆叠汇聚。
咚!
大掌拍下。
云气炸开。
然而,银刃所堆叠而成的护盾却是丝毫无损。
陆番收了银刃。
云层堆叠的人脸消失,却见,远处有一缕金芒乍现。
刹那由远及近,浮现在了陆番的眼眸之中。
金芒散去,露出了一道负手人影,红袍翻卷,头戴高帽,面容白皙,两缕垂鬓垂落而下,眼眉之间似乎还涂抹着点点胭脂。
手捏兰花,脚踩一柄澄亮飞剑。
恐怖的气息,弥漫开来。
陆番看着这身影,面色淡然,白衫在风中猎猎作响。
这便是那位面之主?
难怪手捏兰花指……
怪里怪气的。
陆番猜想过,他观想本源,定会引来这尊存在,只不过,没有想到,对方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上一些。
一群蛮兵则是口中发出兴奋的吼叫。
他们迫不及待的要碾碎眼前的两人,冲入南晋城内,抢夺财富,抢夺粮食,抢夺女人。
凶残的蛮兵开始疯狂的冲杀而来,他们的草鞋踩踏在青石地面上,溅起水花。
有肌肉横陈的蛮兵手握长矛,一个掂步,将长矛投掷出。
冰冷的长矛撕裂了阴沉的雨幕,朝着司马青衫和白衫人呼啸而来。
不过,像今日这般,蛮兵大举进攻的情况,从未有过。
这使得南晋城一下子未曾反应过来,来不及向南江城求援。
“穷画师?”
司马青衫一呆。
远处。
“你……”
司马青衫眼珠子突然瞪大。
一席白衣的人影笑着开口。
“还第一次听到有人将穷当成前缀挂在自己的名号前呢。”
司马青衫攥起了拳头。
身在南晋城,他很清楚这些蛮兵的脾性,南晋城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都会和蛮兵展开战争,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不胜数。
人影一笑。
司马青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向了白衫人影。
雨水从天上洒落而下,在快要落在白衫人身上的时候,却是突然扭曲开来。
司马青衫的腿在抖,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秋雨的寒意,像是穿透了肌肤,弥漫在他的每一寸身躯。
南晋城破了,蛮兵侵入,守卫南晋城的将军以身挡蛮兵,被数杆长矛扎透了身子,跪伏在地,哪怕跪伏着,这位将军也始终没有松开手中的剑。
仿佛就算是死了,他也要握紧手中剑,杀灭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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