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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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众人不由啧啧称奇,更有如乌雅氏一类存了心思的人,惊呼道:“明明是一样的物什,道了熹妃娘娘的手里,便成了上佳珍品,真真不可思议!”感叹之余,又少不得奉承一番。

懋妃宋氏轻笑不止,那人脸上一阵红白,因问道:“不知懋妃娘娘笑什么,难道熹妃娘娘手里的酒盅,不是比众人的上好?”宋氏掩口笑道:“莫误会,熹妃娘娘案上的酒盅确实上佳。整个宫里只有两套,一套由得皇上用,一套便是熹妃娘娘手中的。”

宋氏的话一出,众人渐是品出味儿,慧珠亦是明白,侧若无其事的笑对宋氏道:“懋妃此话何解?”宋氏似胸有成竹,娓娓而道:“此盅乃是酒泉夜光杯,洒一入内,仿佛有夜光明照,故取名夜光杯。而取材于祁连山下所产各色玉石,所制洒盅,各色不一,为白如羊脂,为黄象鹅绒,为绿似翡翠,为黑赛鸟漆。”

众人面露疑惑,乌喇那拉氏看在眼里却笑而不答,兀自从凤座上起身,朝胤禛行一大礼道:“

熹妃妹妹养育弘历、宝莲有功,这两年来,她又一直为皇上打理圆明园,并照顾皇上的生活起

居。而熹妃为人谦和恭逊,皇上与诸位都是清楚,就是先皇也常常夸赞。所以臣妾认为,是该

与熹妃晋位,还请皇上恩准。”

话落,喧嚣的殿内顿时寂静无声,众人皆是难掩诧异的望着乌喇那拉氏,极为不解。

乌喇那拉氏身为皇后,却膝下无嫡子,最当讲的即是宫妃势力平横,她才能安坐后位。而如今李氏身处后宫,年氏无疑也是落败,唯有景仁宫的熹妃能一争高下;因此,现在她最该防备对付的就是熹妃,扶持生有弘昼的耿氏上位,为何会主动请命与熹妃晋位?不得不让人诧异。

熹妃是四妃之一,若再次晋位,只有为贵妃或是皇贵妃。清宫贵妃可有两名,如为贵妃,再加之康熙帝钦赐的封号“熹”,便等同皇贵妃,是为副后!如为皇贵妃,再加之康熙帝钦赐的封号“熹”,不就是平后?众人不由倒吸口气,齐刷刷的看向慧珠。

慧珠也是诧异,不解乌喇那拉氏此举是何意?居然在众人面前,以皇后之尊为她请求晋位,难道乌喇那拉氏不知道,如此胤禛于情于理皆会答应。

胤禛眼中极快的闪过一缕差异,旋即鹰锐利的双眸微微半遮打量的目光落于乌喇那拉氏身上,半响,薄唇勾出淡笑,不置与否道:后宫皆为皇后掌管,皇后认为熹妃不错,应当晋位,朕自是同意。:语毕,殿内诡异的沉默了须臾,又恢复了席间的热络,无论个人心思为何,都捧了话什恭贺慧珠。

胤禛和乌喇那拉氏出其不意的举动,让慧珠愣怔当场,及至听见众多恭贺的话什,堪堪回过味来。如此,各种复杂的目光亦是察觉,就连下坐着的耿氏平淡无波的眼里也划过微微的羡慕,她终是按耐不住,起身推拒道:“皇上。”

胤禛一剂冷光扫去,见慧珠不再言语,方问道:“皇后贤惠,欲晋熹妃何位?”乌喇那拉氏口内苦苦黄连,话里却透着欢喜,商量道:“臣妾已不年轻,掌管后宫有些吃力了,想晋熹妃妹妹为皇贵妃,好与臣妾一起掌管后宫,皇上觉得可是妥当?”

(上一章真的很乌龙,抱歉来了……咕……这章取名无能,想着胤禛与皇后对话,又有晋位啥子滴,就取帝后)

...

头轻笑道:“臣妾本就要将这酒泉夜光杯作为贺礼送与熹妃妹妹,只是见此佳节,提前罢了。”

顿了顿,咽下口里的艰涩,喜道:“算了,还有一事,也提前说好了。”

位尊为后不用,她一个小小的熹妃又岂敢用!慧珠心里冷笑,面色却不变,忙从位上起身道:“酒泉夜光杯宫里只有一对,自是帝后当用,臣妾实为惶恐,当不得用。”武氏眼波微微一闪,状似无意道:“既然皇后娘娘特意准备了,熹妃娘娘领了心意就是。这酒杯您已用了,再说当不当的也没多大意思了。总不能让宫人撤了洗过,再予皇后娘娘,可是?”

慧珠闻言脸色一变,忙解释道:“皇后娘娘,臣妾未有那个意思,怎会让您用臣妾所用之物。”乌喇那拉氏不在意的摆手笑道:“熹妃妹妹为人最是实诚,本宫知道,你快坐下好了。”慧珠不好驳了话,依言坐下。

乌喇那拉氏面上浮起一丝可亲的笑容,眼光一一掠过众人,约片刻后,目光凝向胤禛,摇

疫情全面遏制,流民安抚事态良好,臣工上奏贺表,胤禛龙心大悦,借十五中秋夜,大设宴席,以示灾情已过,国泰民安。

是日晚,乾清宫设宴。殿内正中摆金云龙纹桌案,后置龙椅宝座。左右两面分别设有凤纹祥云桌案,唯一不同是右面宝座为九朝凤阙,左面宝座时金翟盘横。此刻,龙椅上座自是胤禛独坐,左右两旁,乌喇那拉氏坐于右面凤座,慧珠坐于左面金翟座。

其下席次为左右两面南北朝向,各面皆设有紫檀木桌案,靠上座前为后妃席位,顺次为宗室皇亲席次,再顺下为臣工席次。

宋氏为人向来低调,此时居然一反常态侃侃而谈,必有所图。慧珠面似听得仔细,心里却想,与其担忧暗箭相袭,不如主动引出话题。计较一定,慧珠桃粉面上不掩吃惊,口里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语气道:“听懋嫔一说,这洒盅想来不是凡品,又产出稀少,怎么……”说着,频频朝乌喇那拉氏望去。

话犹未完,自有人接了下去,只听乌喇那拉氏接口道“熹妃妹妹不用惊慌,本宫见今日十五月满为华,用夜光杯饮酒最为适合,便让人予皇上和妹妹摆上。”

乌雅氏一心想搬入圆明园以求接近圣驾,便对慧珠有心巴结,却不得其门而入。这会儿见慧珠似对酒盅颇有兴趣,遂逢迎拍马道:“熹妃娘娘您手里的酒盅,和臣妾们的一样都是白玉质地,可放在娘娘手中就不同了,这远远看上一眼,就像夜光杯般月华倾洒,倒和今夜月圆相得益彰。”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露出不屑的神情,只道乌雅氏是想讨了慧珠的好。不料,瞩目一看,慧珠手里的酒盅果真不同,不但气色纯净,还有流光拂过。

一时,酒祀声起,丝竹管弦之声暂歇,众人齐齐举杯朝向胤禛,胤禛一派帝王气势,仰头一饮而尽,众人紧随其后,一仰饮尽。

清香甘醇的凉酒入喉,手里的平口酒盅“笃”地一声轻响碰桌,众人又左顾右盼,说笑起来。慧珠却手未离了酒盅,一双细细描画的妙目似有出神的凝于其上,长翘的睫毛敛下一扇阴影,也掩去眼里的谨慎。

慧珠不欲出了这风头,与各方势力的女眷来往,以免扰了胤禛不快,便有心闪躲。还在直隶水患虽上了轨道,胤禛已无需她从旁出策,却也没让她不用继续待在内书房。因此,七月中旬至八月上旬以来,慧珠一如前段时间,安静的待在一旁,或做针线,或看闲书,或练书法与处理政事的胤禛,相安无事的各处个的

这样的日子散漫而慵懒,不觉又至一年中秋,因初十直隶等地灾后。

年氏被禁翊坤宫,对外宣称染病不得出席,她作为四妃之一,位次安排于众妃之上,胤禛之旁自是应当。

可设金翟宝座予她,又与乌喇那拉氏的凤座并排搭设,便是于理不合。犹记晚间,她甫一进殿,就隐隐察觉不对,除了众人似有似无的目光投来,乌喇那拉氏也有异常。

今晚设宴,乌喇那拉氏身着皇后大妆,仪态端庄的坐在胤禛身边,面上保持着一如既往恰到好处的笑容。只是不知为何,乌喇那拉氏温和的眉目里有浅浅的哀伤流露,或不经意间敝向她的目光里蕴藏着一闪而逝的寒光,这让她心生警惕。

那一日年氏携子跪地请命,不过是众人眼中的一出戏剧,她当日昏厥返送回宫,福惠依然随武氏住于圆明园,年家一门受打压的情形依旧未有改变。如是,年氏私自出宫以求面圣,只是成了宫中,京城圈内之人的座上谈资,亦成了年羹尧以致整个年家将要落败的舆论风向。

官场,自古以来就不缺见风使舵,更红顶白的人。一时风向所致,流言四起,随着直隶赈济流民,防治疫情的张开,年羹尧及其远在西北各地的亲信侵蚀钱粮,不顾京城重地流民生死的言论纷纷传出。八月,中低官吏联名上奏,胤禛顾念往日交情,按压不,只在贬年至阿达哈哈番,彻底远离朝政军党一事。

新起的年家意识风雨飘渺,年氏变相禁足深宫,福惠身价大减,已再无资格一争皇位,于是慧珠成为众人争相讨好的对象。鉴于胤禛深恶拉帮结派,私交皇子,王公大臣不好出面,其身后女眷便受益于慧珠攀好关系,时时借的机会前来拜见慧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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