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如其分
我敢打包票,这就是我们最终要找寻的那尊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神奇宝物。回想以往,我甚至在私底下想象过揭开层层叠叠的神秘面纱后它最终究竟会为何物,现在终于真相大白于天下了,它就是一顶华贵璀璨、不同凡响的终极皇冠,这在我的心目中确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它没有埋葬在沉甸甸的泥土下,或者是深不可测的海底,居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摆在了明处,真是让我们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尽管我的内心波澜起伏,激动的心情难以抑制,但是要是跟伯顿比起来,我还是稍逊一筹。因为此刻伯顿已经先发制人,连跑带颠地冲了上去。但是就在他攀爬到顶点,一厢情愿地准备接近陈列着终极皇冠的展示台的一刹那,一股子无形的庞大的力量却把他推搡了出来,使他瞬间连滚带爬地跌下了高耸的平台。
这顶华美瑰丽的终极皇冠瞬间呈现出的十足的威慑力,令我顿生敬畏之心。在它那金碧辉煌的彰显外表下面隐喻着素来扬善惩恶、虚怀若谷的谦善本色,由此可见它绝对不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寻常宝物,而是一尊天道酬谢的无比灵动的万年神物!
伯顿一心只想把皇冠据为已有,但是却力所不能及。如果没有我的帮衬辅助,他根本做不到,因此他只好不耐烦地、心急火燎地嚷嚷道:“你的那些朋友现在就在上面的一个平房屋内,士兵寝室的西侧,C01号。你只要帮我把皇冠佩戴好,看守的士兵自然就会放过你的同伴。”
“你不会欺骗我吧?!”我谨慎地望着他。
“这怎么可能呢?!既然你这么信不过我……那这样吧,我把这个统领全军的最高令牌交给你不就行了。你一旦亮出这个令牌,不管是在哪里执勤的士兵,他们一看到这个最高统帅的令牌,就如同见到了我本人,立马会臣服于你的脚下,听从你的号令。”伯顿一边尖声说着,一边从内兜里掏出了一个只有半个手掌大小、黑灰色泽、上圆下方、正面著写着“最高号令”、背面镌刻着一个手持利刃的将军的令牌交于我。
“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其实,你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不久之后这个最高令牌就没有什么作用了。因为我一旦得到了这个仰慕已久的至尊宝物,就意味着得到了全天下。到时候就算是你们这些废物抱着我的大腿对我顶礼膜拜,我也不会拿正眼瞧你们一眼。”说完后,伯顿竟然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似乎已经沉湎于对未来的遐想之中了。
“你也太自不量力了,目前孰胜孰败还尚未成定论,你的心理也未免太性急了一点吧。”我独自暗想道,但是嘴巴却严严实实地紧闭着。
尽管我很不情愿把这顶来之不易的终极皇冠佩戴在一个恶贯满盈的败类的头上,但是没有办法,我只得还是郑重其事地举起了皇冠,把它庄重利落地佩戴在了仇家的小脑袋上。这顶皇冠的帽匣确实有点大,佩戴在伯顿的头上显得很不协调,这就好像在马戏演出中,一只精瘦的老猴子头戴着一顶冠冕堂皇的七彩官帽,滑稽可笑极了!但是伯顿却是一副喜出望外的得意神色。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伯顿脑袋上举着的那顶皇冠似乎已经缩小了一些,戴在他的头上更加恰如其分了。但是我的注意力却已经不由分说地转向了自己,我感觉到自己的脚似乎就要抓不住地面了,整个身体异常地轻飘飘,仿佛马上就要有腾空而起的架势了。
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令我惶恐不安,难道是说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我下潜到了地下五百米后产生了什么不良的征兆,还是???
“仔细听好,赶紧把皇冠给我戴上。”伯顿的言语故作威严。
“你想要佩戴皇冠并不难,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告诉我,我的朋友到底在哪里?”我意识到现在就是讨价还价的要紧时刻。
一级一级的台阶缓慢掠过,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轻飘飘的,但是我并没有在意。我们终于到达了顶层,那顶雍容华贵的终极皇冠就摆在了我的面前,可是我却没有一丁点生疏畏惧的惶恐心理,倒像是面对着一个活生生的儿时挚爱的玩伴一样,一种恍若隔世的奇妙感觉笼罩着我的全身。我轻盈地捧起眼前的皇冠,那曼妙的触感就仿佛是回到了童年,正在牵着同伴的小手欢快地游弋在茂密的林间。看来,这尊饱经沧桑的万年神物对于尘世间的万物早已有了好恶之分,对于爱惜善待自己的好人它息息相通,惺惺相惜,而对于一心只想把它据为己有的败类则是换了一副不以为然的嘴脸。
就在这时候,伯顿已经拖着越发痛楚疲惫的身体,就坐在了展示台另一边的龙椅上。
没想到在展示台的对面竟然还摆放着一把雕栏玉砌的龙椅,如果不是伯顿坐在了上面,我还真是没有瞧见,我猜测这可能是因为我对熠熠生辉的终极皇冠太过于专注钟情了的缘故吧。
本来已经尘封了上万年的夹缝应该是坚不可摧的,但是现如今在我的手底下却仿佛幻化成为了一块块得心应手的积木。只停顿了一下,那个我已经转动了半圈的钻头又开始自行旋转起来,并且利落地向纵深挖掘。当钻头再一次停止转动之时,整个器械已经深入东南夹缝中一段长度,我估摸着应该挖掘了有一尺开外的距离了。钻头刚刚停止活动,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根本不需要人的协助,东南两面墙壁即刻开始有序地后退。
如果没有小陀螺配合我玄妙而又神奇地、不可思议地协调运作,恐怕就连最聪明的人也无法想象这扇通往宝藏的大门居然就隐匿于两面墙壁的夹角处,真是太不可捉摸了,鬼斧神工的杰作!
伴随着大门徐徐开启,一个金灿灿的气势恢宏的宫殿慢慢地裸露了出来,那耀眼夺目的光芒几乎晃得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摔得七荤八素的伯顿居然一骨碌爬了起来,看来在巨大的心理诱惑驱使下,即便是再羸弱不堪的躯体也能够发挥出极致的能量。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金色手枪,看来对于他来说,黄金早已是囊中之物。尽管他所使用的这把手枪很类似于玩具手枪,但是相对于他的身量还是比较恰当的。
伯顿举起小手枪,声色俱厉地威逼着我和阿曼达前进。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来制约他,只好假意顺从他,而站在一旁的阿曼达同样无计可施,只好与我一同爬上了台阶。
随着我们的进程愈加深入,周遭的黄金数量也开始呈现阶梯样成倍增加的趋势。但是即使聚敛财富的诱惑再强大,伯顿也根本视若无睹。人的欲望不外乎就是金钱和权力。现在看来,对于伯顿来说,相对于权力的欲望金钱根本微不足道。但是令人遗憾的是,伯顿的身子骨能否胜任这个权重的巅峰吗?!我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走到最后面,我们马上就要无路可走之时,终于被一组向上攀越的阶梯拦住。我抬起头来目测了一下,大约有二十六级台阶,同样是黄金铸造而成的,确实非常罕见!我继续向上面眺望,在黄金台阶的终点处则衔接着一方典雅而又凝重的黄金平台,平台上有四个依旧是黄金镌刻的持矛护卫,他们各自站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显得尤为威风凛凛!而在平台的中央一个隆起的异常庄重而又威严的黄金展示台上则矗立着一座流光溢彩的金黄色皇冠,那富丽堂皇的外观与内敛持重的内在恰当地融合在一起,使观者不由得肃然起敬,奉若神明,五体投地。
看来这就是俗称的深藏着奇珍异宝的弹丸之地,这种眼花缭乱的金碧辉煌可是比书中繁文缛节的描写还要更胜一筹。
尽管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这纸碎金迷、穷奢极侈的景象所震撼,但是还是抵不过克勤克俭派的蓝魔那般登峰造极般的癫狂。原先那个不声不响的、总是滞后一步的蓝魔此刻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他冲在最前头,很快就把我们抛下了很远的距离。他一会儿不住地用手摸摸黄金砌成的古代案几,一会儿又弯腰抱抱金黄的西洋圆椅,就连他那原本披挂在身上的黄金盔甲掉落在地上也无动于衷。他甚至于咿咿呀呀地大声叫唤,根本不再有意无意地隐瞒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实了。伴随着脚步越来越快,蓝魔的动作也愈发夸张疯癫,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连他的人影都不见了。紧接着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他们也同样沉迷在满堂金玉中不能自拔。
我抬起头来仔细观望,没想到这个指南针目前所指的方位不偏不倚,正好就在这东南两面墙壁的夹缝处。当我还尚在沉思中犹豫不决之时,这个类似活物一般的指南针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它抖动着指针,似乎马上就要冲锋陷阵。我手擒着这个指南针,就像是被一个非常顽皮的小男孩生拉硬拽着,也不由自主地迈开了脚步。
只消几步我就来到了东南两面墙壁的夹角处。真是意料不到,不用我费事,手里的指南针就神奇地自行机械组装,瞬间变化成为一个类似钻头的器械。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时候的我似乎也心有灵犀一点通,竟然不慌不忙地举起已经变化为钻头的指南针,把它轻松地推进了看上去似乎密不透风的夹缝里,并且还熟练地把这个钻头向右转了半圈,那娴熟连贯的动作就好像每天都在工厂里例行操作一般。
现在也就只有伯顿和我,还有阿曼达还算是比较冷静。
“没有一个人能够委以重任,都是一群爱财如命的混蛋王八蛋!”伯顿嗤之以鼻,“我们走。我猜想至高无上的宝物应该就在前面。”
伯顿急不可耐地向正前方走去,他那瘦削的身体仿佛更加佝偻了。我们也紧随其后。
我鼓捣来鼓捣去,心里真是越着急,越不知道该怎么弄。就在这关口,我的手一滑,指南针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仿佛都已经停止了!
我艰难地弯下腰把已经摔得松松垮垮的指南针捡了起来,自我感觉希望已经很渺茫了,因为指南针的各个部件都已经演变得实在是太松懈了,似乎马上就要一个接一个地脱落了。可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没想到这个摔得几乎就要支离破碎的指南针竟然就像一个活物一般,在我的手心里哆嗦了一下。就仿佛被什么东西灵敏地触动了内部,它竟然松动了起来,即可剑走偏锋,锋芒毕露,其两枚磁针交错着,先是顺时针划过,接着又逆时针掠过,往往复复多达数十圈,最后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我屏住呼吸,定睛一看,罗盘中的磁针指向了东南126°,即北纬40°4′60″,东经116°42′45″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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