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致命谎言
“老子什么时候偷你东西了?滚!在敢纠缠,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装,接着装!就是你没别人!早在进站前我就发现你一直跟着我,废话不多说,在不还我那我可就真格了!”
“草!谁跟你了?允许你坐地铁就允许我坐地铁了?我李天恒对天发誓,我要是偷了你东西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当然了,个头或衣着什么的现阶段已非重点,重点是墨镜男和矮个女最先发现异常,自打不远处驶来一辆地铁列车起,不论是早先试图拉架的矮个女性又或是一直袖手旁观的墨镜男,二人统统转移视野,纷纷看向列车,随着列车停靠走下两人,当发现其中一人还是个既身材魁梧又模样凶狠的光头壮汉后,矮个女性面露畏惧,墨镜男亦下意识提高警惕。
唯有那一直沉浸在互殴中的两名新人忽视了现场,忽略了一切,不单现场环境尽数忽略,反而因实力相当之故越打越激烈,战况竟一时陷入胶着状态!
毫无疑问,打架讲究的是硬实力,属于人与人之间所最为基础的武力对撞,同样是打架,如双方实力差距较大,那么这场架便不会精彩,也就是说斗殴双方只有在实力相当情况下方能真正意义上称之为打架,而只要实力相当,纵使菜鸡互啄也一样能带来不亚于高手对决的精彩战斗。.
许是今日棋逢对手,无论是中年男子还是青年男子,斗殴期间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棋逢对手并不代表永远持平,很多时候时间会改变一切,而在时间的拖延下,一些起初能忽略不计的微小因素亦逐渐转变为掌控战局的重中之重,比如速度,比如技巧,又比如因年轻而具备的天能体能优势。
虽表面上看两人战斗激烈难分伯仲,但随着时间流逝,战况发生了变化,伴随着一声大叫,本想抬脚去踹对方小腹的中年人似乎因体力不足导致出招慢了半拍,不料这看似短暂的速度减缓却是直接导致其败北的关键因素,电光石火间,见对方抬脚迟缓,原本被中年人死抓衣领无法躲避的年轻人竟抓住机会率先下手,抓住了这千载难逢机会继而抢在对方前果断抬起右腿,旋即一脚踹下,就这么狠狠踹中对方小腹!
碰!
“去你马勒戈壁的!”
“哎呀!”
果不其然,由于战况推移导致中年体能不足,大意之下被青年瞅准机会绝地反击,刚一正中小腹,中年人当场惨叫仰面摔倒,整个人就此失去战斗力,至于那自称李天恒的年轻人……
此人颇讲武德,虽说一击得手奠定胜局,但他却没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反倒出乎预料的选择适可而,没有继续攻击对方,直到中年人手捂肚皮挣扎爬起,青年才面露无奈耸肩叹息道:“都说了我没偷你手机钱包,你咋就不信呢?”
一听对方依旧死不承认,原本因遭重创而龇牙咧嘴的中年男人在度怒火升腾,当然了,愤怒归愤怒,考虑到自己已非对方敌手,无奈之下中年只好压制怒火瞪眼驳斥道:“什么!你这小偷脸皮是有多厚?我都亲眼看……”
“都他吗给老子闭嘴!”
驳斥被瞬间打断,争辩被当场平息,被一道粗犷大吼彻底终止。
如上所言,就在两人武斗结束并打算进行下一轮嘴炮对决时,不等中年人把话说完,一声来自对面的高声大吼却如惊雷般传递周遭贯串耳膜,除惊得现场几人身体一抖外,中年人更是将即将出口的后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同样的,正是由于吼声响亮,声音亦顷刻间引起了站台所有人注意,一时间,4道目光齐刷刷看向对面,看向列车,看向百米外那名正目露凶光的光头壮汉。
不错,吼声主人正是彭虎,见站台有人打架,一开始他倒也和赵平一样双双喜闻乐见个个好奇围观,可谁曾想那俩货竟自始至终没完没了,没想到打过架后两人还打算继续对骂,浪费时间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要知道诅咒留给新人的登车时间可一向不多,前后也只有短短15分钟而已,如任凭对方继续耽误下去,届时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关键时刻彭虎发出大吼,至此引起了那4名不知死活的新人注意。
话归正题,凭借凶狠外貌,见对方果然如预料中那样纷纷用畏惧眼神注视自己,光头男没有废话,先是露出习惯性狞笑,接着便在一众新人那满含紧张的目光注视下大大咧咧当先开口:“如所料不错,我猜你们几个应该是被一股神秘飓风卷进这里的吧?”
此言一出,站台4人集体一惊,缘由可谓简单,因为光头男猜对了,或者说他们之所以置身于此其根源则恰恰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狂暴飓风刮至此处,且更为诡异的是,自打进入这处昏暗无光的候车大厅起,他们便再也出不去了!
整座大厅结构封闭,除此以外只有黑暗以及那鸦雀无声的萧瑟死寂。
目睹着昏暗环境,感受着诡异气氛,不否认几人最初也曾到处寻找出口各种手机联系,可惜没用,全然无用,随后时间里不管几人如何奔跑摸索如何手机通讯,结果只有封闭,只有忙音,大厅不存出口,手机信号全无,最后就这么汇聚于候车站台前茫然无措坎坷不安。
许是恐惧过大导致部分人压力激增急需发泄,终于,本就因追赶小偷才靠近地铁的中年人登时爆发,就这么将所有压力统统发泄到那名曾被其严重怀疑偷他东西的年轻人身上,继而造成双方厮打,如果说最初几人还曾短暂将注意力集中于打架斗殴,那么当亲眼目睹站台驶来一辆未知列车,当亲耳听到那光头壮汉的准确猜测后,终于,久违的恐惧在度复苏,起初还曾被4人暂时压制的不安亦至此完全释放。
这里是哪?为何出不去?还有那黑色列车连同两名随之出现的陌生男子又是何许人也?种种一切诡异至极,种种现状则更是时刻折磨着几人,折磨着他们那早已脆弱不堪的心脏神经。
“那个,这……这位大哥,我们4个人的确是被一股飓风卷进这里的,进入后除环境漆黑外至此便再也找不到来时出口了,如果可以,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出口在哪啊?求求你,求求你了!”
作为现场唯一女性,很显然,这名个头较矮的年轻女性对恐惧的忍耐力亦无疑最差,所以很自然的,彭虎话音方落,早就被坏境吓到近乎哭出声来的她便当先用略带哭腔的语气询问起对方,朝对面那一看就不像好人的光头男展开哀求,希望对方能告诉她出口在哪,逻辑很简单,诚然她既不认识彭虎也不认识赵平,同样更不清楚二人是何身份,但在女人看来既然对方能未卜先知般猜出己方几人因何来此,那么则同样有很大可能知晓如何离开。
怀揣着满心希望,女人展开祈求,然而遗憾的是,她的希望注定落空,注定得不到美好回答,开玩笑,要是真知道脱离此处的办法那么受困列车的诸多执行者们还用得着长期滞留吗?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又有谁会白痴到继续滞留列车然后去执行那近乎永无止境的灵异任务?
所以……
听完女人的哀求后,列车前,彭虎当场面露不屑撇了撇嘴,可,正当光头男刚想为其泼洒冷水之际,未等开口,一直以低调姿态站立于彭虎身侧赵平却眼疾手快碰了碰对方,嘴里亦冒出一句刻意压低的话:“彭哥等一下,如果你信得过我,后面的事交给我如何?”.
嗯?
眼镜男此言一出,彭虎本能一愣,旋即侧头用一副狐疑目光看向身侧,看向那斯文脸孔,面对凝视打量,赵平依旧维持着气定神闲,足足盯了近十几秒,貌似了解其意的彭虎才最终点了点头顺便嘱咐道:“好吧,不过要快,螝潮即将出现。”
“放心,我晓的。”
见眼镜男回答如此痛快,彭虎没有在说什么,挪了挪位置,其后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将解说权让给了赵平,而眼镜男则也以一副受之无愧的姿态站立其中,本以为随后必将为一番解释,但让彭虎出乎预料的是……
接过发言权,赵平既没回答女人也没谈及其他,反而用一副极为肯定的语气朝百米外站台4人大声喊出一句话:
“喂,这位小姐你是在询问出口吗?我知道答案,而答案正是我身后这辆列车!而这辆列车也是唯一能帮助你们脱离困境离开此处的唯一希望!”
随着手指列车呼喊结束,同样也是在彭虎视野死角之外,眼镜男笑了,原本平静的脸孔就这样不经意间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阴冷笑容。
………
轰隆,轰隆隆。
混合着刺耳轰鸣,夹杂着铁轨震动,在一处漆黑无光的环境中,一辆地铁列车正沿铁轨高速行驶着,列车既没有驾驶员不存任何标识,更不会有人知道其最终驶向何方。
视野穿透黑暗进入车厢,进入那灯光通明的4号车厢。
这处不久前还略显空荡的车厢里如今却多出了不少人,是的,除彭虎与赵平外,自列车重归运行在度前进起,现场便多出4张新面孔,几人分别为当初叫嚷手机被偷的衣衫讲究中年男子、留着短寸发型又一身社会气息的墨镜男、最先恳求彭虎的矮个女性以及那自称李天恒的毛刺头青年。
此刻,置身车厢的一众新人们可谓好奇满满,纷纷观察着,个个打量着,一边用扫视着车厢周遭一边用警惕中杂夹紧张的神情时不时看向一旁,看向正靠坐于两侧客椅的光头男与眼镜男子。
所谓人与人不同,纵使心态类似,细节方面仍存区别,因好奇心最为浓烈,不同于旁人环顾周遭频频转头,那名自称李天恒的青年则将注意力集中至窗外,整个人就这么一直都趴于窗前观看外界,看了许久,直到确认不管怎么看都察觉不到一丝光亮后,青年才终于回头,回头之际,整张脸尽数被惊讶充斥。
(怎么回事?外界咋一丝光亮看不到?先不说目前时间本该为白天,退一万步讲,就算目前为黑夜,可,可行驶许久窗外竟自始至终漆黑如墨?这里是哪?倒底是什么地方?)
如上所述,毛刺青年虽确实有很大好奇心只顾观察,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是这样,比如那最先央求彭虎解惑的矮个女性就未曾太过专注于浏览环境,随着进入车厢,待在大体扫视过一圈车厢现场后,女人目标转移,目光亦立即锁定于对面那名正默默端坐一言不发的眼镜男身上,理由可谓简单,直白点可理解为,几人之所以肯乖乖登车正是在那眼镜男的一番催促鼓动下有此结果,直到现在女人仍清晰记得上车前眼镜男曾对几人所说过的那段话:
“希望就在眼前,而这辆列车便是你们能否逃离困境的唯一希望,当然了,你们也可以不相信我从而选择不上车,但事实上就目前情况而言你们却已没得选择,继续滞留站台也只有被活活困死一条路可走,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何不选择相信我呢?”
在眼镜男那无可辩驳的事实陈述下,最终,他成功了,而本就无路可走的4人亦在经过一番短暂犹豫后纷纷选择登车,且巧合的是,刚一登车,列车便已在发出一串轰鸣后立即启动恢复行驶,看似仅为巧合,事实上几人却不知道他们竟险险避过了螝潮,就这样在赵平的劝说下抢在螝潮出现前登上列车就此安全。
当然,安全是安全了,可心中疑惑却未解开,不单没有解开,目睹过周遭环境后几人反倒进一步被不解包裹,说是如此,事实同样如此,待匆匆观察过车厢环境后,作为新人里承受力最弱的一个,矮个女性提出问题,径直朝赵平提出了她的第二问题,言语间整个人坎坷不安。
“额,这位,这位先生……”
由于眼镜男外表斯文气质颇佳,模样也明显强过对面凶神恶煞光头壮汉,略一犹豫,女人最终选择找眼镜男询问问题,其实这不怪她,别说是她了,当第一眼看到赵平与彭虎二人时估计任谁都不会认为光头男是啥平易近人角色,于是乎,作为鲜明对比的赵平便自然而然成为了优先交谈对象。
“嗯?有什么事吗?”
听矮个女人叫自己,对面,一直沉默不语观察新人的赵平本能看向,确认对方回应,女人才终于鼓起勇气继而朝这名当初劝其登车的眼镜男提出问题:“那个,我想问一下,这辆列车真能带我们脱离险境抵达出口吗?”
随着问题吐露,其余三名男性新人亦本能竖起耳朵,毕竟女人所问问题也同样是他们所最为关心的问题。
原以为听罢问题对方会点头回答予以肯定,可是……
结果却恰恰相反,不单相反,接下来,一件让矮个女性乃现场所有人集体大惊的情况发生了。
面对询问,眼镜男暂时没有说话,没有如几人预想那样马上点头再三保证,反倒嘴角上扬露出微笑,良久才用一幅淡然口吻朝女人乃至所有看向自己的新人回答出一段话,一段通知,一段足以让4人瞬间跌入万丈深渊的冰冷通知:
“不好意思,我想诸位可能要失望了,这辆地铁列车并不会带你们脱离险境抵达出口,事实上你们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而这里也早已不在是现实世界,简单来讲可理解为这里是异空间,一处脱离现实的另类空间,而列车则也是一辆被诅咒控制的列车,一辆旦凡进来便无法脱离的列车,一辆通往地狱的特快列车。”
昏暗站台中,两名男子目前正上演着全武行,定睛细看,就见一名衣衫讲究的中年男子正和另一名青年男子边互相大骂边肢体扭打,话语中还可明显听得出中年人似乎因索要某些东西无果而愤怒出手,至于同其扭打的另一名自称李天恒的年轻人则穿着件淡灰色外套,留着个毛刺头,整体装扮虽说普通,然此人也同样因拒还东西从而被迫与中年人大打出手。
正如最初所看到的那样,站台上不止两人,实际上二人旁边还存在着另外两人,分别为一男一女,男的是一名身材较壮又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短发墨镜男,看起来约二十八九不到三十岁模样,整体给他人一种强烈社会气息,女的倒普普通通亮点无甚亮点,身穿粉色外套搭配齐膝裙,下方为一双黑色高跟鞋,年约二十出头,如果说以上还只是针对穿着装束,那么当观察其身高时结果可就有些令人遗憾了,是的,仔细观察,会发现年轻女性个头较矮,身高至多勉强达到一米六。
打架好看吗?
答案是当然好看,不说别的,单说现实中就存在很多打架现象,不少暴躁老哥就曾因一点鸡毛蒜皮小事而大动干戈上演对决,而每当对决上演,不论何时何地周围也总会出现观众,出现一群或许会迟到但却永远不会缺席的围观群众。
机缘巧合之下,彭虎和赵平有幸充当了一波围观群众。
呲,呲呲呲。
3分钟时间转瞬即逝,不消片刻,聆听着铁轨阵阵摩擦,车速越来越慢,时针刚刚指向15点整,本就大幅减速的列车则也在此刻彻底停止,停靠于一处环境昏暗的未知站台,整个过程分秒不差。
呲啦!
“去你大爷的吧,发誓要是管用警查也用不着破案了!”
………
双方除互相攻击扭打不休外,过程中还不时飙出阵阵污言碎语:
“草尼玛!把我的钱包和手机还给我!”
同以往相差无己,车体刚一停靠,车门自行开启,见状,无需刻意提及,在彭虎的带领下,二人双双走下列车。.
穿过车门踏足地面,放眼望去,眼前一片漆黑,哪怕借助车灯,实则整体环境依旧昏暗,视野也确实仅能在车灯照耀下勉强发现站台勉强确认位置,描述诚然如此,但就目前而言以上种种皆非重点,重点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光头男面显狐疑并试图刨根问题之际,忽然间,车体颤动轰鸣增幅,而伴随着这阵轻微震动,一时间,置身4号车厢的两人亦清晰察觉到现场异状,毫无疑问,颤动除代表着列车现已开始减速,同样代表着列车即将停车靠站!.
果不其然,正如以上所预想那样,察觉到车体变化,顾不得询问缘由,彭虎再次瞥向手表,低头看去,就见时间已然步入14点57分,也就是说只需再过3分钟,地狱列车便将在某一未知站台暂时性停车熄火。
伴随着目光延伸定睛凝视,百米外发现人影,有几道人影正置身站台晃动不休,毫无疑问对方必定为本次登车新人,至于人数,诚然距离较远光线昏暗,事实上对于早已习惯黑暗的彭虎与赵平而言,双方仍旧看得出具体数量,一眼确定对方数量为4,只不过……
只不过站台目前正发生的事却着实让两人大为意外。
不知是何原因,就见目前正身处站台的4个人里,其中两个竟互相扭打在一起!
光头男若有所悟点着脑袋,正欲给予认可,然,不知为何,刚刚还面无表情的眼镜男却冷不丁嘴角一扬露出笑意,露出一幅略带玩味的诡异笑容,接着随口补充道:“当然了,执行灵异任务时如团队人数如果较多的话,其实也不一定一点益处没有。”
“咦?你这话啥意思?”
轰隆,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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