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舞象之年的上官清峑
上官清峑眼见着云纹是受人胁迫,这才会穿着亵衣躺在自己的榻上,当下便也没有为难云纹,而是转身走出了寝殿,接下来便已是有宫娥进入内室为云纹送来了衣裳,而后将云纹送出了上官清峑的寝宫。
“云纹当年在御花园中救了娘娘您,娘娘本是有意想要抬举了云纹的,却又因为害怕她起了不该起的妄念,这才故意试探着将她送入可王爷的寝宫的。”孙姑姑觑了眼皇贵妃的神色道,“后来娘娘见着云纹姑娘早已有了心上人,便知她不是那些个妄图想要勾引了王爷的下贱坯子,这才敢放心重用了云纹姑娘的。”
上官清峑作为启帝的长子,又有一位地位显赫的母妃,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的,当年景旋宫伺候着的宫人皆是存了想要爬上他床榻的心思的,那时候的上官清峑尚没有完全脱离皇贵妃的掌控,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行事作风却是没有今时今日这般不近人情的。
皇贵妃听了孙姑姑一番话后已是嗤笑出声道:“好一个母子一脉,且她的儿子与她乃是母子一条心,本宫却是得了一个白眼狼的,如今竟是会在本宫面前做戏了。”皇贵妃说到这里声音中已是明显含了怒意的,“从前他尚还住在景旋宫,尚还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时,对本宫时何等的言听计从,人人都以为大皇子只是是严肃了些,不喜欢玩笑罢了,却不知道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养不熟的狼崽子了。”
从前上官清峑还未到宫外立府时,对皇贵妃的确算得上是言听计从的,在众人看来俨然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
“娘娘,王爷不过是年岁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而已,心里头却还是敬重着娘娘您的。”孙姑姑眼看着皇贵妃动了真怒,忙劝着道,“宫中的皇子要数咱们王爷最孝顺娘娘了,恭郡王与安郡王皆是比不上咱们王爷孝顺的。恭郡王为了迎娶三王妃忤逆了徐昭仪,安郡王更是因为耽于美色而连累了丽嫔被皇上训斥。”孙姑姑眼瞧着皇贵妃的面色缓和了几分,这才敢继续道,“当年皇贵妃被蜜蜂追赶,便是王爷及时带人赶到救下了娘娘您的,后来王爷救下云纹,也不过是看在她冒死救下了娘娘您的情面上了。”
“但愿真如姑姑所说,他心中还有本宫这个母妃。”皇贵妃接下来已是将话题转到了云纹身上道,“本宫当年是看在云纹待她的表兄一往情深,这才肯收留了她在身边伺候着的。”
那年的云纹虽是冒死救下了皇贵妃,可生性多疑的皇贵妃却是怀疑云纹是有些人派来勾引着上官清峑的,这才会任由着景旋宫的掌事太监将云纹送到了上官清峑的床榻之上的。
本以为云纹会如从前那些狐媚子般趁机勾引了上官清峑,却是没想到云纹会为了自己的清白以死相逼。
即便是云纹并未存了勾引了上官清峑的心思,即便是云纹已经有了心上人,向来多疑的皇贵妃自也是不会轻易相信了她的。
在云纹被人送回了御花园后,皇贵妃派人在暗中整整观察了云纹一年之久,眼见着云纹再也没有动过勾引上官清峑的心思,眼见着云纹的确是对自己的表哥情根深种的,皇贵妃这才相信了云纹并不是旁人派来勾引上官清峑的。
皇贵妃在打消了对云纹的怀疑后,便派孙姑姑将人带到了畅春宫中,时隔一年后的云纹再次见到皇贵妃时却并没有露怯,而是神色谦卑地匍匐在了皇贵妃的身前。
皇贵妃倚在贵妃榻上,看着匍匐在地的云纹道:“当初你因何要冒死替本宫引开了那些蜇人的蜜蜂?”
云纹还未开口答话,站在皇贵妃身边的孙姑姑已是厉声警告着云纹道:“娘娘想听的乃是姑娘的真心话,姑娘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娘娘的话。”
云纹被孙姑姑忽然间的厉声呵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紧了广袖下的双拳,努力平稳了有些发颤地声线道:“奴婢是为了自己能摆脱了御花园中辛苦劳作的活计。”云纹说话间已是将一双布满老茧地手伸了出去道:“娘娘看了奴婢的这双手便知道奴婢并没有说谎。”
孙姑姑低下头并没有去接皇贵妃的话,因为孙姑姑清楚的知道这不过是皇贵妃的气话罢了,皇后当年虽是因着蓉妃而触怒了启帝,但上官寒月到底也是大周的嫡子,若是上官寒月有丝毫的损伤,一旦被人查出了实证,莫说是启帝饶不过皇贵妃,便是太后那边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孙姑姑只是顺着皇贵妃字面上的意思回答道:“毓亲王乃是皇后十月怀胎生下的,母子本是一脉,毓亲王自然是随了皇后娘娘性子的。”
皇贵妃口中的芳贵人从前不过是在御前侍奉着的小宫娥,一朝爬上了启帝的龙榻便被册封为了贵人。
孙姑姑劝慰着皇贵妃道:“王爷是皇上的长子,自然是要勤于正业的,又怎能如毓亲王那般整日流连于风月场所了。”孙姑姑又接着道,
“上官寒月真不愧是那人的儿子,当真是演得一手好戏的,竟是让帝都之人皆以为他不过是一介风流王爷而已,便是连本宫都险些被他骗了过去。”皇贵妃在提到上官寒月时眼中闪过一抹厉芒道,“早知道本宫当初便不该留下这个祸害的。”
被送入上官清峑寝宫里的云纹也被原封不动的抬来出去,于是那些之前眼巴巴地在云纹身前讨好着的宫人,眼看着大皇子上官清峑根本无意于云纹,一瞬间便都转了风向,紧接着便已是将云纹赶出了景旋宫去。
被赶出景旋宫的云纹又回到了御花园中当差,当初那些个眼红着云纹攀了高枝的宫人,如今自然也是要笑话着她被撵出了景旋宫的。
很快云纹便成了御花园中人人可欺的对象,众人皆是笑话她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险些搭上一条命却也是没有得到大皇子半点的怜惜。
宫人们眼见着正值舞象之年的上官清峑,虽是性子清冷了一些,却是从未为难过下面伺候着的小宫娥的,哪怕是有些宫娥仗着几分姿色爬上了上官清峑的床榻,他也不过是将人赶出了寝殿罢了。
“本宫早有意撮合了清儿与华儿的一段良缘。”皇贵妃顺着孙姑姑地话说道,“在清儿与华儿的婚事尚未尘埃落地时,本宫自是不能由着那些狐媚子勾搭上清儿的。”皇贵妃接着又道:“宫中从来不缺那些个想要通过勾引了主子攀上高枝的狐媚子,如今伺候在皇上身边的芳贵人便是爬上了皇上的龙榻得了宠的。”
宫女在宫中劳作到二十五岁便可以被放出宫去自行婚配了,那时的云纹之所以愿意咬牙苦苦吃撑下去,便是盼望着能在二十五岁之后出宫与表哥过着平凡的日子。
所有人皆以为是大皇子上官清峑没有看上身份卑微的云纹,这才会在一怒之下惩处了景旋宫的掌事太监的,却不知那一夜云纹被强行送上了上官清峑的床榻时,还不待上官清峑有所反应,她便已是拔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间。
在那之后云纹的日子并不好过,御花园中最脏最累的活计都被管事指派给了云纹去做,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云纹因着妄想要攀附高枝而沦为了众人的笑柄,付出的代价自然是被众人孤立的。
被众人耻笑和孤立的云纹默默地忍受着所有人的嘲讽,每日都咬紧牙关完成了所有的活计。
上官清峑为了救云纹而不惜以身犯险之事早已是传遍了后宫,也正是因为众人误以为上官清峑爱重云纹,景旋宫里的管事公公方才会派了人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云纹的。
待到云纹养好了身子后,管事公公便又自作主张地将沐浴更衣后的云纹送入了上官清峑的寝宫内,管事公公本指望着第二日能到上官清峑跟前领赏的,却不承想等来的却是被撸了掌事太监一职的消息。
整整一年的时间云纹受尽了众人的欺辱,几乎包揽了御花园中所有粗重的活计,一双手上早已是布满了厚重的老茧。
云纹之所以能够咬牙苦苦吃撑之下,不过是因为心中还有牵挂着的人,那人便是同样在宫中当差的云纹青梅竹马的表哥。
云纹在长到十岁时家乡闹了饥荒,跟着同乡一起逃难到了帝都,实在活不下去的云纹不得已入宫做了侍女,在赞了一些钱后,又打通了关系让表哥入了宫做了宫中最末等的侍卫。
舞象之年的上官清峑还未被启帝敕封为郡王亦或是亲王,那时的上官清峑还住在紫韵城中的景旋宫内,那时景旋宫里头的管事公公尚还是皇贵妃的心腹。
上官清峑与皇贵妃之间的嫌隙除却贴身伺候在身边之人,其余人等皆是没有窥破其中玄机的。
皇贵妃派去景旋宫伺候着上官清峑的管事公公,眼瞧着上官清峑与皇贵妃母子和睦,上官清峑又是皇贵妃唯一的长子,自然是要生了讨好上官清峑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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