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河诡事

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成句。

俩审讯的刑警和秦主任一前一后冲了过去，俩人看到身后的秦主任，赶紧闪出个空儿。

“你能确定昨晚看到的就是这人？”

“小张，去人事厅！”

汽车发动起来后，我才问秦主任：“秦主任，到人事厅干啥啊！”

显然秦主任变得比之前更焦虑起来，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后，盯着车窗外不说话。

拐了个弯儿，到了人事厅，司机和门卫大叔认识，打了招呼后，直接放了进去。

我在大厅等着，秦主任上了二楼，大约二三十分钟后，才下来。

“咋样？”

“嗯！我猜的没错——这俩人都是这次选举的组委会成员。”

“啊！啥意思？”

秦主任笑了笑：“这么说吧！就相当于一次选秀活动的评委。”

“奥！这么说，俩人出事，和这次选举活动有关？”

“目前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只能算是个线索，还得去查吧！”

接下来的直到天黑，我没啥事，溜达了一会儿，一抬头就看到了山东博古馆几个潦草鎏金大字，瞅了两眼，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哪位大神题的字，“博物馆”三个字怎么看都像“情呋馆”。

记得听吴静涵说过，之前他们在济南郊区挖掘的古墓群，部分能展示给人看的文物就放在这里，于是忍不住花了四十五块钱，买了张门票。

山东博物馆真大！

整个一楼都是各色的陶器和青铜器，有的还残缺不全，所有的陶瓷器都放在个方形的器皿中，上面贴着个小标签，是这件器皿的简介。

没意思！中原书吧

我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是青铜器，既有器皿又有兵器和用具，我逛了一圈，也提不起兴趣。

直到逛到三楼，被一些奇怪的物件吸引了眼球。

仔细看，是些复古的建筑，大部分是古墓，恰好有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正在拿着大喇叭介绍身前的一座“墓”。

处于好奇，我凑了过去，挤了进去，看到标签上写着五个大字：猫脸人古墓。

这让我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流传一时猫脸老太的故事：

九十年代有三件事轰动全国，人人口口相传，其中最疯传的就是猫脸老太太事件。

这个事件当年大致有俩种说法，一种是说在某地道外区的农村，时间是一九九五年的年底，因为家庭琐事，一个六十多的陈姓老太和儿媳妇吵架，一气之下悬梁自尽。

当天晚上，在儿子媳妇和其他亲戚守灵的时候，老太自己养的猫走了过来，朝老太的尸体喵喵直叫。已经死去的老太猛的坐了起来，直接去拽儿子的衣角。

吓得一屋子的人都四散逃命，家都没敢回。再过一天，据说有人看见这陈姓老太在村里堵住小孩，又撕又咬，半边脸已经化成猫的面容，花脸带猫须。

时常有袭击小孩的传闻出现，周围的村庄，学校，居民都十分恐慌，大白天都不敢出门，学校甚至还印发了注意事项的小册子。过了大概三个月，被派出所民警在一个废弃的小屋找到，并击毙。尸体当场火化。

另外一种说法是这个事情发生在黑龙江一个偏远的村庄，老太姓程还是儿子姓程已经无法确认，老太因为家庭琐事自杀后，当时就有一只黑猫从尸体上跳过，老太太当场复活，黑猫消失不见。

老太太当时的脸就完全化成猫的形状，专门吃小孩。吓得当地孩子白天晚上都不敢出门。当地民警大规模出动几次都没有找到猫脸老太。

一直到第二年，就是一九九六年才由大批武警把老太围在一个村庄，身中多枪行动自如，最后由神枪手打中后脑而死。

死亡当时尸体自燃，事情才告一段落。

整个事件阴森恐怖之极，大江南北皆有传闻，后来甚至拍成电影。

这个事件有灵探一直想探个究竟，因为毕竟是四大灵案之一，而且特别有名。这年秋天，灵探受哈尔滨某和房地产公司所邀去当地讲课，趁这机会，所以，灵探去了哈尔滨的道外区，事件发生的地点。

几经周折，在当地朋友的帮助下，辗转找到了一个当时和猫脸老太同村的知情者，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这位知情人在事件发生时是哈尔滨道外第二小学五年级的学生。

她的老家就在哈尔滨的道外区，一九九五年的时候她刚刚十三岁，在某地道外二小读五年级。班里加上她俩个姓乔的女生，还都出落的十分漂亮，所以熟识的人和同学都叫她俩大乔小乔。因为这个原因，俩人也成为无话不说的闺蜜。而这个小学，恰恰就是那个发了安全小册子的学校。

学生们都住在附近的郊区农村里，大乔，就是她的闺蜜，正好住在那猫脸老太太的那个村。

当时老太太悬梁自尽是真的，但是，没有真正死亡，处于假死状态，这点，在小乔后来读了大学就想明白了。

据大乔所说，儿媳妇对老太太特别不好，张口骂闭嘴打，老太太不堪其辱，常常念叨要自杀什么的，变成厉鬼来索命。而这孙姓儿媳，依仗自己娘家有点小势力，居家度日十分蛮横，老太的儿子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不敢怒也不敢言。

当时发生这事件的时间是95年的年底，天气已经很冷了，大约二三点钟的时候，儿媳又因为生活的琐事，对老太太破口大骂。老太一边嘟囔着，一边回到自己冰冷的小屋里。儿子也不敢说什么，讪讪的向外走，去邻居大哥家串门去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儿媳在外屋，不见老太。他就问，妈呢？儿媳也没好脸色，就说回屋就没动静了。儿子一边叫着妈，一边推开屋门。一开门，就发现自己亲生母亲吊在房梁上，赶紧扑上去解下来，却发现身体已经冰凉了。

儿子大哭大叫起来，村里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赶来。一看事已至此，一边劝慰，一边帮忙准备灵堂，料理后事。因为老太平常就很迷信，生怕死后儿子不管她，所以早早就准备好了棺材和棉被（北方习俗，老人去世后棺材里要塞入棉被，越多来世越有福报）因此后事料理的很快，当天晚上，灵堂就已经放好，长明灯点上，儿子儿媳和亲戚就开始守灵。

邻居来帮忙的大哥，在帮着老太换寿衣的时候，发现老太的手里握着东西。他也没多想，打开老太的手一看，一手握着黑鱼尾，一手握着一块风干的猪尾骨。

他当时就吓得话也没敢说，直接就出灵堂，打算赶紧回家。

因为按照当地老人的说法，如果是去世前有冤屈的话，就握这俩样东西（黑鱼相当于诉状，猪尾骨相当于击鼓鸣冤的鼓槌）再加上老太去世时舌头是伸出口腔的，这是要去阎王爷那里告状啊！

如果阎王爷接了状子，就会派猫科动物来审冤（所以当地又有个习俗是动物不能靠近去世人的遗体）这邻居出门后一琢磨，也不对，要是真来报冤，那不是四邻不安？虽然这儿子做的事天怒人怨，但也不能弄得大家都不安生不是？

于是，他就返回灵堂，把儿子叫了出来，把这些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做儿子本来就又是害怕又是愧疚悔恨，听这么一说，更是吓得差点坐在地上。灵堂又不能离开人，他又没别的办法，只好又惊又怕的回屋接着守灵。

说话也是巧的很，他刚进屋，老太以前养的一只大花猫，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绿莹莹的眼睛正好盯着他，吓得他一下就坐在了地上，大叫起来：不关我事，不要找我。没等喊完，已经穿好寿衣，盖着棉被的老太猛的坐了起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老太的儿子确信他看到了一张猫脸，而身体，却是他刚去世的母亲。他大喊着，诈尸了，诈尸了，第一个跑了出去。剩下的人也惊慌失措，纷纷逃出了灵堂。而儿媳，早已吓得晕倒在地上。

后来，整个村庄，包括附近的村庄都惊动了，儿子见人就说，自己母亲诈尸了，被花猫附体，已成猫脸人身，搞得人人自危，户户不安。

没几天，本村和邻村的大人晚上不敢出门，孩子白天都不敢自己上学。（东北这地方，本来就迷信严重，就是到现在，还是几乎村村有神婆，乡乡有大仙）这儿子已经有点疯疯癫癫的了，见人就说，自己母亲已经变成猫脸怪物，从阎王殿回来申冤。

这位知情人的同班同学，大乔，有天黄昏，自己在灶下生火做饭，突然猫脸老太推门而入，直勾勾的看着她，叫着，吃，吃，吃。

大乔惊慌失措之下，猛的把正在引火的木绊子（就是松木块，极易燃烧，农村都做引火之用）扔了出去，正好砸在老太的脸上。

老太沙哑的惨叫一声，转身跑了出去。这个叫大乔的女孩子吓坏了，赶紧喊人。家里和邻居的大人赶来之后，她又只会哭，说不清楚。

再后来，人们都说，这附近有一个半边猫脸的老太游荡，专门袭击小孩。

而大乔好好的一个花季女孩，一直精神恍惚，直到二十岁嫁人，也是完全听从家人安排，没有自己一点主意。每次小乔回老家去看她时，总是惋惜和抱怨，直到前几年，才把这件事完整的告诉小乔。俩人抱头痛哭一场。

半拉猫脸则是大乔是事发后的不久，慌乱的反抗中，用燃烧的木绊子烫伤了老太的脸。

老太在长时间窒息后，声带和思维能力都受到一定程度损伤，神志不清，四处游荡，又不能清楚表达意思，所以这事越闹越大，到最后已经无法探究真相。

秦主任冷笑一声：“我倒是想到个可能，不过还得去证实一下！”

说完随便和孟所长聊了几句，带着我上了车。

魏所长反应也快，忙吩咐江涛和广振：“行啦！先让这位同志回家——你们有个开车送人家回去。”

三个人离开后，秦主任才转身把照片递给我：“果然不出所料，事情怕是麻烦啦！”

我其实心里也很奇怪，就随口问秦主任：“昨晚被袭击的不住在一个辖区，而且俩人身份还不着边，一个是派出所所长，一个大学校长……”

孟所长忙接茬。

“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昨晚那人是翻越围墙进来的……目前只知道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脸色惨白，力气极大……能徒手打开防盗门……根据几名保安口述，他好像不怕疼痛……不知道会不会说话，因为整个过程始终不说话。”

说话的也不知道是江涛还是广振，谁知没等他说完，坐在对面的保安便大吼道：“他肯本不是人!不是人呐！”

保安眨巴眨巴眼：“能！这人模样我记得很清楚，我的腰现在还疼呢！”

秦主任看了一眼一侧的孟所长，微微点了点头。

保安拿在手里照片，看了第一张，摇着头放到了一边，看到第二张时，他先是浑身一颤，眼睛随之瞪了起来。

“是他！是他！就是……就是这人！”

秦主任扭头看向他：“奥？不是人？那是什么!”

那保安想了一下，才回道：“我不知道他……他是什么，总之不是人……只要是人，都会疼，脸上都会有表情变化……”

“你们坐吧！我就是来了解点事——关于昨晚山大校长被袭击的案子。”

“说说吧！审的有啥进展？”

秦主任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照片。

“你辨认辨认，这里有他的照片？”

其中一个刑警眼疾手快，拿着三张照片递到保安面前。

领着我俩进审讯室的是大学街派出所的所长，好像姓孟，一进门他忙蹿到最前面。

“江涛、广振，这位是省厅的秦主任，来了解一下案子的情况。”

俩小伙子看着比我大几岁，皮肤黝黑，其中一人嘴里还叼着烟。一听来的是副厅长，他直接把烟抓到手里，人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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