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河诡事

一路上很激动，很兴奋，这还真体会到了啥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疲惫啊！疑惑不解啊！这一刻统统暂时忘记了，我脑中只想着赶紧见到吴静涵，然后把她搂到怀里好好爱抚一番。

我想这就是恋爱的味道吧！

远远的就看到吴静涵站在大门外，正望着我这边，今天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牛仔裤，浅黄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苗条又不失活力。

“那女人，说的……说的什么？”

吴静涵一下子笑出声来：“她说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你……”

我在她大腿上拧了一下，武警哈则是紧紧搂住了我脖子。

俩人找了个小亭子坐下，我把这两天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吴静涵也对这个鲁殇王古墓十分感兴趣。

“你不知道啊！周朝属于奴隶制社会，当时的宗教色彩极浓，也就是说一些巫师或者法师之类的人，地位特别高，有时候当权者都得听他们的。”

“这个鲁殇王你了解嘛？”我随口问。

“算是了解一点吧！”吴静涵握住我的手，摆弄着我的手指玩，“鲁殇王其实就相当于当时的国师，吴老师讲过，周天子曾派他干过某间极其隐秘的事，后来他还给周王室选择了块新的陵墓。”

“选陵墓这事我听几个老教授说过，好像他选的墓地才是周朝历代天子的王陵，就在黄河一带，具体位置至今没有被发现。”

吴静涵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好像也知道这事——毕竟她是学考古的研究生。

“西汉的一个被封在鲁地的王爷曾试图找过真正的周天子墓，谁知道后来这位王爷疯了，原因至今也没人说明白。”

“奥！难不成他变疯和寻找周天子真的古墓有关？”

“这个谁知道呀！”

“对啦！你是考古专业的，应该知道济南哪里有古玩市场吧——就是类似于济南的潘家园那样的地方。”

“知道啊！”吴静涵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看得我心里毛毛的，“怎么？你想买古玩？”

我咧了咧嘴：“恰恰相反，我想卖两件东西！”

“卖？你……你不会是在鲁殇王古墓中做了偷鸡摸狗的事吧？”

我白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道：“哪有这样说自己老公的！”

说着我拿出那块不起眼的珠子和玉佩：“这玩意其实也不会有什么考古价值，放在你们专业的考古人员手里，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可在我们穷人手里，就是房子，是养家糊口的票子啊！”

吴静涵朝我咧了咧嘴，仔细看了一番两件东西后，微微点了点头：“幸亏这只是一般的古玩，否则你这属于犯罪啊！”

“啰嗦！快说哪里有这样的市场，我去问问价！”

“隔壁的隔壁就有一条古玩街，那里还有我认识的两个开古玩店的老板——以前跟着老师去过几次，算是社会实践课吧！还给其中一家姓孙的老板帮了一周忙，要么我带你去孙大爷的店里，让他看看吧？”

一听她肯带我去，一颗悬着心算是放回到了肚子里。

俩人双手相扣，有说有笑地沿着大学街往南走，穿过一条街道，便到了吴静涵口中的琉璃古玩街。

的确，这条街道看上去和其它街道给人的感觉不同，首先，琉璃一条街里没有一辆汽车，来来往往的都是走路的行人，另外，一眼望去，所有的店铺都很陈旧，咋一看还以为穿越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

来人来到一家朱红木门的店里，牌子上写着几个篆体大字“老孙古玩店”，店面不大，但很干净。

刚进门，一个带着老花镜，穿着一身深色唐装的老头笑着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哟！闺女，得有大半年没见你喽！咋？今天怎么来你孙大爷的小店里了？你老师呢？”

不用问这就是吴静涵刚才口中提到了孙大爷。

“吴老师已经……已经不在了！”

可能听到孙大爷提到吴老师，吴静涵双眼一红，声音顿时有些呜咽。

“啊！啥时候的事啊？”

“有半个月了……”

孙老头毕竟是常在人前混的老油子，属于“人精”级别的，见此情景，赶紧转移话题：“对啦！闺女，这精神十足的小伙子是你男朋友吧？”

吴静涵立刻破涕为笑：“刘鲁东，是我……是我男朋友！”

老头笑呵呵地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俩坐吧！尝尝孙大爷的好茶叶，这可是市面上一般买不到的碧螺春啊！”

说着就给我们倒茶。

其实这茶是他之前就泡好的，我们来之前，自己正在喝着，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就好像他能未卜先知，早就知道我俩会来一样。

“两位应该不是单纯来看你孙大爷吧？”说着眼珠转了转，从吴静涵身上转移到了身上。

“是这样的！”我掏出珠子和玉佩，“有两件东西，想让孙大爷给打打眼！”

说着双手递过两件东西。

孙老头“嗯”了一声，同样很恭敬地伸出双手接过东西。

只看了一眼，他脸色顿时就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讶，嘴巴也微微张了开。

“天呐！这……这两件宝物是怎么得到的？”

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心中一乐，知道这次总算是没有白忙活，但脸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孙大爷，你就说说这两件东西大约值多少钱吧？”

孙老头双眼似乎要喷出光，反反复复打量着手里的东西，看了足有三分钟后，才伸出两根手指。

“这是啥意思？”

我心里理解的是二十万，毕竟这年头古玩的价格明着就很高，但又怕猜错了闹笑话。

孙老板神秘地一笑：“一件能在济南闹市换一套别墅，另一件能在相同的位置，换一套一百三的普通房子！”

“啊！”

我心中更是乐开了花。

要知道济南可是山东的省会，也是经济和文化中心，虽说这几年济南的经济被青岛超了过去，可依然是整个山东乃至华北比较繁华的都市，据我所知，济南的大学城附近的房子最便宜的一万出头一平米，一百三十平米的房子，少说也得一百三四十万。

至于别墅——不会低于七八百万，我这岂不一下子发财啦！

但脸上还是装着很淡定。

“你是说这不起眼的珠子也能值个百多万？”

没想到孙老头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你说啥？”

“这可不起眼的珠子也值一百多万？”我慢慢地重复了一遍。

“屁话——值钱的是这颗龙母石啊！玉佩倒是很常见，只是年代久了，所以勉强能卖个一百五十万左右。”孙老头不停地摸着手里的珠子，又补充了句，“当然，这只是我根据自己的几个老主顾的情况，估计他们能出的价格，如果……如果你自己找人出手的话，应该卖不上这个价。”

他说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就是不建议我自己去找人卖，而是由他帮着出手——这意思的潜台词更让我兴奋，那就是这两件东西是真的，而且价格可能还要高。

天呐！还真是盛世的古董——这两件不起眼的玩意，就这么值钱！

老头见我不表态，似乎有些着急：“小兄弟，孙大爷是实在人，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这两件东西虽然好，可属于先秦的东西，已经超出了咱们一般所指的古玩的范畴，另外……”

说到这里，他神秘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到门口关上了门，走回后，才继续往下说：“另外孙大爷能看出这两件东西是‘土货’。”

我一时没听明白，只好反问：“啥叫土货？”

“就是直接从下面得到的！”他压低声音后，用食指指了指脚下。

我恍然大悟，对眼前这不起眼老头的眼力劲着实佩服。

“我没说错吧？小伙子！”

“没——不过，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两件东西的来路是光明正大的。”

孙老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摇头道：“小兄弟，我是打开门做生意的，讲究的公平买卖和赚钱发财，至于和买卖无关的，那就懒得多管啦！”

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一百多万加上七八百万，那可是小一千万呐！行啊！还计较啥呀！早知道当时我多抓上几个——赚钱原来如此容易……

或许看我又在发愣，孙老头更急了，声音一扬：“兄弟，你倒是说句话，今天需要我老孙帮这个忙？”

我这才回过神：“好啊！那就……那就麻烦孙大爷啦！”

“没问题啊！”孙老头一听我同意，直接跳了起来，满脸涨红地拍着胸脯！

“孙大爷还需要联系什么人？”

孙老头嘿嘿一笑：“这个就不劳兄弟费心啦！奥——兄弟既然这么有诚心转让这两件宝物，我干脆就以刚才咱们商量的价格收了——这两件东西，我就要了！当然，如果大爷我卖不出去，或者价格卖低了，我老孙也就认了！”

这么多钱，我已经很知足了，干脆顺着他的话继续说：“要是多卖了钱，那也都是孙大爷的！”

孙老头连连拍了几下手，嘴都合不拢了：“好！好！小兄弟真是痛快人呐！”

孙老头带我去了内室，里面摆着两层货架子，不锈钢的防盗门，直接没有窗户，照明靠的是白炽灯。

“兄弟，大爷这里没有这么多现钱，这样吧！我先支付你五百万，剩下的四百万你留个账号，大爷保证三天以内给你打过去——当然我现在肯定给你打好欠条。”

我脑子懵了一下。

昨天我一多半时间在车上，从东营河口区到济南用了三个小时，又从济南到临沂的鲁殇王古墓，用了三个小时，一路上没有女人呐！再说，我手机都没离开过身体，怎么会有女人接呢？

我干脆用上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她跑去，吴静涵迎面而来，直接跳上我身，骑到我腰上，在我额头就是几个吻，如蜻蜓点水。

“你怎么说来就到了——昨天晚上我打过你手机十几次，竟然是个女人接的！”吴静涵杏目眼瞪着我，怒斥道。

昨天？女人接的？

关键是没有脑细胞，这和当时老洪的复制人一样——难不成他也会忽然自燃，最后迅速变成一堆蛋白质？

因为着急把秦主任送进医院，所有的车先驶进了医院。

一阵“兵荒马乱”后，秦主任被安排进了贵宾重病监护室，再次让我见识到一个副厅级干部的能量，无论是秦主任还是胡主任，在一般的小县城或者市里的机关单位，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静涵!”

我朝她大喊，吴静涵这才看到我，激动地伸开双臂向我招手。

吴静涵呵呵一笑：“也好！我就在学校，这样吧！咱们在我们学校大门口见面。”

齐鲁医院距离山东大学并不远，此地差不多属于整个济南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街道上更是人山人海，汽车行驶的速度，还不如走路，我干脆迈开步子，走着去山东大学。

见此情景，我又帮不上啥忙，于是给吴静涵打了个电话，她一听我已经来到了济南，激动的差点扔掉手机。

“现在在哪呢？”

下车前，我和昊宇快速翻了一遍，大约三四千字，大体内容和胡主任说的差不多。

真让人觉得难以置信呐！

“齐鲁医院呢——别想多了，不是我，是有个老刑警受了伤，我们几个送来的。”

“嗯！我现在就去找你。”

“别！医院里现在太杂乱，咱就别给人家添乱啦，我还是去找你吧！”

“当时很多人看见了，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傍晚，一个幽灵般的身影从部队大院外慢慢地走了进来，看清这人是老秦后，在场的十几个人几乎都傻了眼……”

昊宇似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摇了摇头，不停地啧舌：“可是……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呐！”

一直聊到汽车进了济南，也没个结果，干脆胡主任把自己手机递给昊宇：“我朋友打字还算快，刚才我说的这些，他都是以文字的形式告诉我的，你们俩也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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