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河诡事

这让我预感到一场灾难已经开始了。

上午吴静涵还得回趟学校，我脑子里很乱，也没听清她要回学校干啥。

正瞎寻思着，觉得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下，拿出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要么去买辆车吧？

走出自动取款机小厅，一抬头，我恰好看到一辆十分漂亮的丰田凯美瑞缓缓驶过，司机是个年龄和我差不多的小伙子，副驾驶上坐着个靓丽时尚的女孩，看着俩人正在打情骂俏。

要么我也买辆车吧？

脑中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恰好吴静涵打来电话，说他们宿舍几个人中午要聚餐，然后去拍照，午饭让我一个人对付，恰好让我有时间去逛逛卖车的4S店，有相中的，我干脆也买辆车，体验把有车一族的感觉。

嗨！反正这种怪病和我无关，我也不是医生，帮不上忙，也懒得多操心，还是自由自在地逛车店吧！如今爷也是有钱人。

一千万呐！

买车买房都够了，只要不是大手大脚，以后的日子肯定也是衣食无忧。

济南我不熟，幸亏这时代有功能日益完善的智能手机。

打开高德地图一搜，据此二十五里外有几家汽车4S店，恰好有广汽丰田。

其实从看到那辆白色凯美瑞后，我内心已经确定，如果不出意外，就这辆车了。

这年头距离也不是问题，因为打车方便，而且手机微信上就有这种功能。

顺利约上车，不到半小时便到了位于城南的凯美瑞4S店。

“你好！我是丰田的金牌销售顾问，叫王会，很高兴能为您服务，请问您是随便看看，还是有相中的车型？”

女孩个不高，看着二十七八岁，身板直挺，皮肤很白，戴一副金丝眼镜，笑起来漏出洁白的兔牙，也算美女一枚。

“我……我先随便看看——主要是想看看凯美瑞这款车。”

销售顾问王会笑得双目咪成了一条线。

“真是巧了！凯美瑞这款车作为中型轿车的销量季军，我们店这个月正在搞活动，订车还有精美礼物赠送。”

“继续？什么礼物！”

我只是随口一问，因为早就明白“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浅显的道理。

“礼物很丰厚的，顾客可以自己选——那就要看您选择什么了。”

王会双手很自然地互握在小腹前，一副职业女性的架势。

“那我要是选你你？”

其实我也是随口跑火车，平时开玩笑惯了。

“选……选我？”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逗你玩的！先带我看看车吧？”

王会明显愣了一下，才试图用微笑化解尴尬。

“好的，这边请！”王会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朝着左侧走去。

看到两百平米的车展大厅，装修简约但豪华，在东南角和西北角各设了顾客休息区，精致的小沙发，小皮凳，菱形的小桌子，上面还摆着糖果，靠近桌子的墙边上是饮料机，奶茶，咖啡，茶……

我的第一感觉是：丰田的利润可以啊！当然这也正应了那句话：顾客就是上帝。

“这是最新款的凯美瑞，目前只有样车，没有现车——不过今天定下的话，三个月内，一定能到。”王会始终面带笑容，估计也是老板要求的。

“三个月？时间有点久……”我围着样车转了一圈，“加钱的话，能不能时间再短一点？”

“加钱？”王会明显一愣。

“对！”

“这个我得问问我们经理。”很显然她当销售以来，并没有遇到我这样的顾客，自然也就没听到过这样的问题。

我坐在一侧顾客休息区等了几分钟，王会笑着走了过来。

“我们经理说了，只要是顾客的要求，我们都会尽力办到——可以！”

“没说需要加多少钱？”我问。

“说了！”王会抿了抿嘴，“五千的话可以提前十天，如果一万……可以提前两个月申请从广州棕垫运一辆过来，当然同样享受这次活动的福利，包括赠品和保养次数。”

一个月？也就是最长两个月就能取车……倒也可以，我一咬牙：“那行！请带我去付钱吧！”

王会浑身一个激灵：“啊！你……您说现在就去付款？”

“对啊！怎么——第一次看车，只能看，不能付钱啊？”

王会忙笑着摆手：“不是！不是！只是……只是一般的顾客都会多看几次，还会……还会不断讨价还价，才会选择订车付款，您这样的顾客，我还是……”

后面的话用微笑代替了。

“刷卡——记得多刷一万，我要那种珍珠白！”

给王会留了电话，她说车一到，立刻会给我打电话，临走时还加了微信。

店门口有个小摊，是乡村妇女自己地里种的菜，几个路过的人停下车在买菜，我刚迈出店门口，忽然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寻声望去，就看到一个买菜的中年男人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脸上的肌肉已经严重扭曲，双眼也凸了出来，好似个癞蛤蟆。

这人惨叫几声，直挺挺地躺到了地上，然后浑身开始抖动。

旁边有人喊“这是犯了羊癫疯啦！”

另外一个紧接着喊：“不对！这不是羊癫疯，好像……好像最近流行的那种奇怪僵硬病……”

“那赶紧打120吧！还愣着干啥？”老头的声音急咧咧的。

“好——可是120的号码是多少来？”女人显然慌了神。

现场乱成一团，地上的中年人不停在抖动，围观人越聚越多。

由此可见这老小子这次算是发了！

数了数我建行卡的余额，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不知不觉，不出意外，我竟然成了千万富翁，看着一大串数字，自己都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老孙？我琢磨了一下才想起来，应该是古玩店的孙老头。

赶紧到附近的银行自动取款机上查了一下，果然一毛钱都不少。

老头原来说的是三天到七天时间给能给我打钱，谁知竟然提前了，看来这老小子很快便联系到了买家，买家已经给了他钱。

“别胡扯!要是那样，咱们快递行业算是真的到冬天喽。”

我也满脑子疑问，记得昨天下午还不这样，难道一夜之间硕大的济南城出了什么事？

不至于——

“钱已经打过去，请小兄弟察看！”

后面的署名是老孙。

赶紧给青岛和潍坊的两个城市的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

这俩同学都告诉我，他们所在的城市的确也有不少人得了这种怪病，医院都住不开了，关键是医生查不出病因，更没法对症下药。

大街上这么多医护人员——医院？医生？

我脑中一下子浮现出昨晚在大明湖畔见到的老头，他是齐鲁医院的主治医师，医学教授，山医大的博士生导师，好像今天一早要参加个什么重要会议，其中还包括几个卫生部门的重要领导。

“你们说……这又是为啥呀！简直全城戒备……”

“不会又和零三年春天一样吧！”

难道他们开会的内容我现在看到的一幕有关？

看来问题十分严重啊！

又想到昨晚老太太说的话，好像出现这种怪病的地方不止济南——青岛和潍坊会不会这流行这种怪病吧？

整个大学街上聚集着不少人，有的提着菜，有的拿着包，尤其是各类小商店的门口，大家也无心再逛商店，似乎都在纷纷议论此时的事。

显得大家都是一肚子疑惑——到底出了啥事？

凭借着超常的听力，四面八方的很多种声音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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