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诡之瞳

我伸手摸了摸，却无法触及。

“我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吗？”我问向小风。

“什么也没有啊。”小风疑惑道。

片刻之后，小风痛苦地喘着粗气，再次重生了自己的右臂，骂骂咧咧道：“你小子以后离我远点，太TM可怕了，这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抱歉地看着小风道：“是我脖子上延伸出的一只看不见摸不着的手臂，不过我似乎目前还控制不好它，但凡被它解除到的东西都会被它斩碎……”

“太可怕了……哦，不……太给力了！”小风道，“你赶紧想办法将它熟悉起来，这可是我们两个的秘密武器！以后，我来挨最毒的打，你就躲我身后低调输出，我们一定可以超神！”

“嗯。”我答应道，“当务之急，是控制这条手臂的破坏性，该出手时，要给予对方最大的破坏，不该出手时，决不能误伤自己人，就像今天这样。”

小风点了点头：“阿飞，这三天，我想了很多的事。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在这里与狄家耗下去了。”

“不与狄家耗下去了？你不是要……？”

“我一定会复仇的。”小风道，“但不是现在。如果老爹在的话——说起老爹，我有种预感，老爹做的所有一切，与我们的最终目的是相同的。所以，如果他在的话，我们的确有机会从正面切入狄家，一方面搞清楚狄家的阴谋，解除你的危机，另一方面，我甚至有机会将当年所有当事人都除掉！”

“但现在老爹不在了，我们正面硬刚狄家，无异于以卵击石。每天因为老爹的消失在这里浑浑噩噩也不是个长久之计。所以我决定，就按照我么之前商量好的策略，前往P市，从你前女友小薇的身世入手，寻找机会。”

“不错。”我说道，“小薇与狄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尤其是那个有着小薇容貌的中年女子，她与狄舞似乎还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从小薇的身世入手，切入小薇势力中去，或许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与机会。”

“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事不宜迟，行于当下。既然我们已经决定，那么，今天就出发！”我答道，“再耽搁下去，或许我们又会被其他事情绊住手脚。这样，我们也很容易陷入他人的节奏中去。”

“那好，我们将屋子适当清理一番，收拾行李，现在就出发！”小风眉毛上挑，右手用力向前击出：“P市，我们来了！”

P市！我们来了！

小薇，很抱歉我来晚了，但我一直都在不断地奋力前行着！我的能力也在不断提升着！总有一天，我会变成真正的第一，用自己的力量，将这个充斥着雾霾与黑云的世界彻底澄清，给你，给我们一个明晰、洁净、充满希望的美好未来！

老头子，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或许，你正藏在一个我与小风看不到的地方，用你那满是污垢的眼眸默默注视着我俩。你就好好歇着，好好看着吧，你要对狄家做的事，就由我与小风来为你开路！

向着P市，出发！

晚上九点，我与小风正式踏上了通往P市的火车。

车厢内，人头攒动。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卧铺上，或聊着天，或吃着零食、打着牌，悠闲地处理着这一段慵懒而又略带无聊的旅程。

我与小风买的是上下铺，我们对面则是两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看起来，那两个女孩应该是闺中好友，一起坐在下铺，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阿飞，对面两个小美女还是名牌大学生呢。”小风突然用手肘顶了下我的肚子，压低声音对我道。

“嗯？这你也能看出来？”我看向小风，不解道。

“要不要去打个赌？”小风突然一脸坏笑。

“怎么赌？”

“我不仅知道她们是哪个学校的，还知道她们的名字，当然，还能说出她们的年龄。”小风一脸狡黠道，“如果我说对了，你要心悦诚服地喊我一声大伯——就像你师爷我老爹让你称呼我的那样。”

“痛！痛！我……就是……就是这个！”小风歇斯底里地大叫着，脸上表情带着痛苦、埋怨、惊异以及惊喜，表情相当扭曲，“你找到了！就是它！”

原来将我卧室的家具与小风的右臂斩碎的，就是我脖子上的这只细长手臂！

一只看不见的，长在我脖颈处的，长长的手臂。

我抬起这只看不见的手臂，摸向小风的右肩，但令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小风的右手瞬间成了一堆肉屑！

“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我的眉毛拧成了一根麻绳，“这种切割面即便是武侠小说中的绝世高手恐怕都无法做到。”

“不错。”小风接话道，“此前你紧闭着双眼，嘴里说着不要的时候，应该是在做着什么梦，你好好回想一下，还记得梦中的场景吗？”

梦中的场景？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小薇一口吞掉狄舞大半个身子，随后被诸多战士们围攻的场面。可是这与我斩断身边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我尝试着去控制这个器官。

随着我对这个器官控制力的逐渐增强，我开始察觉到，它似乎是一只手臂。

我并没有调动鬼气，但却能明显感觉到鬼气在不由自主地向着自己的脖子处涌来——这种感觉与鬼气失控又完全不同，似乎这部分鬼气就是自己的一部分一般，宛如血液一样有着自己独特的归属感。

渐渐地，我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似乎多了一个什么器官。

听了我的描述，小风低头沉思片刻，突然抬起头道：“难道是破坏欲？”

破坏欲？

又过了好一会，小风终于正了正颜色，捡起一块镜子碎片递给我道：“如果这个镜子是被你切成这样的，那么，你应该是有什么力量在渐渐觉醒着。”

我接过碎片，拇指轻轻摩挲着镜子的切割面，发现竟然极其平整，没有丝毫摩擦感，甚至就像镜子的正面一样。

“这样，你回想一下你有生以来最想杀掉某人的那个场景，用力回想，将自己的情绪带入进去。”小风道。

最想杀掉某个人的场景？那必然是孙策将我与小薇抓走，随后威胁我要杀掉小薇的那个场面了。

随着我情绪的渐渐燃起，我感到自己周身开始燥热起来。

许久之后，小风的两个脑袋总算达成了共识，一个脑袋得意洋洋地笑着，另一个脑袋则颇为不甘心地缓缓坍塌下去，渐渐消失。

看着小风脸上兴奋的表情，我心想，要是樊仇知道自己的记忆选择了这样一个逗比，估计非得气得活过来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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