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诡之瞳

“哎！”阿婆叹了口气道：“其实吧，我大概知道你们来这个村子是干什么的。”

“你......你知道？那你还？”

“那还租房子给你们，对吧？”阿婆放下碗筷，沉沉道：“我在这个村子生活了五十年，也算是见证了这个村子的发展。这个村子有什么事情，有什么秘密，多少还是知道的。就比如我那个孙子......唉，算了，不说他了。”

小风一边说着，一边意有所指地看了毛督一眼。

毛督自顾自地拿手指敲击着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阿婆，你家里有没有相册什么的？”小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阿婆道：“您在村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留下的照片中，或许会有什么特别的信息也说不定。”

“有，有！有一本相册的！”阿婆回到卧室扒拉了好一会，翻出一本满是灰尘的相册，用力掸了掸，拿到我们面前：“里面都是一些老照片了，不过最近的也是近二十多年的，再早也没有了。”

“没事，这就可以了。”小风拿起相册，仔细看了起来。

看着小风认真的模样，我也不忍打扰他，所以有一句没一句地跟阿婆还有毛督聊起天来。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问题：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毛督说的那些看不见的监听者们，这会儿会不会在我们身边呢？

我走出屋子，抬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四周，发现空空如也，非常清冷。

从头到尾，提到那些监控者的只有毛督，就连小风都没有察觉。我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毛督在打烟雾弹？可是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站在院子里抽了几根烟，我返回屋子时，发现小风已经合上了相册。

“有什么发现么？”我问道。

“没有。”小风道：“都是一些很平常的生活照，看不出任何额外信息。”

“这也正常。”我笑了笑，从小风手里接过相册，“有不正常的地方，阿婆这么多年了，自己恐怕早就发现了。”

说话间，我一下没拿稳相册，相册重重摔在了地上。

“你个废物，还能干点什么！”小风开玩笑地骂了我一句。

捡起相册，打开以后，我发现由于刚才的跌落，一些相片从相册的朔料口袋中摔出了半个身子，整个相册显得有点凌乱。

“别愣着了，来帮我整理一下。”我瞪了小风一眼，将小风拉了过来。

“等等！”小风看了一眼相册，突然按住了我的手，伸手从一张露出半个角的大照片下面抽出了一张小照片：“这张刚才一直压在大照片下面，我应该没看到。”

小风拿着那张小照片放在眼前一扫，突然愣住了！

“怎么了？”

奇怪！奇怪！小风一把夺过相册，一张张照片又找了起来：“我怎么记得我见过这张照片呢？”

你记错了吧？

不，不可能！小风斩钉截铁道：“我一定见过！我不可能记错！”

过了一会，小风又找到了另一张小照片：“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记错！”

“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不就是一张照片洗了两张么？至于这么激动？”毛叔不屑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小风抬头看着我与毛督，还有阿婆：“相册中的所有照片都只有一张，证明这本相册在当时是经过整理的，为什么偏偏这张照片要放两张呢？”

“哪一张啊？”阿婆带着老花镜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似乎也有点想不起来了：“你是说这张照片为什么会留两张吗？可能当时整理的时候没整理好吧？”

真的是这样吗？小风拿着另一张照片苦思冥想着，“为什么会留下两张呢？”

“其实就像你们猜到的那样，这个村子的后人们，可能大多都有病。”阿婆道：“不过这么多年了，村子里没人当回事。老婆子年龄大了，所以也就没什么顾及。若是你们能查到什么，不管能不能改变村子，还请你们一定告诉我，也让阿婆了却这些年的一桩心病。”

“明白了。阿婆你放心吧！”小风道：“我们不是那种只会逃避的人。”

“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可能并不知道。”阿婆道：“那个警察后来死掉了，还是被他收养的女婴杀死的。”

什么！？

这么重大的事情当时怎么没见报啊？

“对，就是他们。”

“唉......村子最近，真是的......”阿婆叹了口气，打开碘伏，用棉签不住地给小风点着伤口。

“怎么了？最近村子有什么事情发生么？”

“其实你们并不是第一波来村子作调查的人。最早的，还要数三十年前。当时有个警察来过，还捡了个女婴。不过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

“这个您之前有讲过。”

吃饭的时候，阿婆看了看我与小风，几次想要说话，都生生止住了。

见小风不住地向我使眼色，我对阿婆道：“阿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就是大呆他们。”阿婆道：“这几个年轻人，其实并不是我们村子的人，也是前一阵子才过来的——大概也就十多天前吧。”

“十多天前？”听了阿婆的话，我怔了一下：按照这个时间点倒推过去，正是小薇惨死，随后我又通过医院监控证实小薇还活着的那几天。加上小薇似乎与这昏完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得不去猜想：莫非小薇当时“诈死”后离我而去，与大呆他们来到这昏完村“维护治安”也有关系么？

“阿婆。”小风含糊不清道：“我们也有责任，我们是因为当街跟人争斗，然后被一群虎二吧唧的年轻人打的。”

“大呆他们哪？”阿婆拿药的手怔了一下。

“不对啊，阿婆！”小风突然道：“你刚不是说大呆他们不是村里的人么？那他们怎么不被村子里的人排斥？”

“刚开始是挺被排斥的。”阿婆面色复杂地看了小风一眼：“不过后来，排斥他们的都被打成猪头了......”

尼玛，果然还是拳头大的是哥哥。

“你们买小菜......你们挨打回来了啊？”我跟小风正讨论着，突然听到了毛督的声音。

抬头一看，发现毛督正一脸无语地站在我们面前。

“挨打？怎么买个小菜还挨打了呢？”似是听到了毛督的话，阿婆忙不迭从院子里走出来，看了一眼小风猪头一般的模样（其实小风刚来的时候就是猪头，只是现在更像了），关切地扶着小风就往屋里送，随后翻箱倒柜地找起了医药箱，一边找还一边叨叨着：“唉，这村子现在怎么都这样了，排斥外地人也不能动手啊！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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