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鬼吟曲:39
想到这里,惠子看到了头顶的日月宝珠,好像互忖互赶,又在同辉共明。
惠子这才心中恍然,如提壶灌顶大感震惊。要说不是帝王却还敢用帝王的体制下葬的汉代诸侯,还真就有。他就是没当上皇帝却做梦都想当皇帝的诸侯王,刘屮。刘屮是高祖的五代孙,受封皋侯,管辖的也就是这片土地。除了他,还真没人了。
惠子环顾一圈,小心翼翼地接近皋候刘屮的棺裹。
想着惠子就试着用铁铲戳了戳棺材底,却没想到,棺中发出吭吭的闷响,像是空的。
遇此惠子也就来了兴致,又试着把手伸进去按了按。
轻按了两下,并没有什么起色,很坚实。
于是惠子又稍加用力,却不成想棺材底就在这个时候整个的往下一陷,翻转过去。而惠子已经把自己的着力点借以手上,这一变故让她收止不及,整个人就这么大头朝下的栽了下去……
就这样,惠子和她们一样,从上面的汉代墓室,掉进了这个神秘的地下古城。
来到古城,惠子被一些藤蔓裹住,这才没有直接摔死。等她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手电斜躺在不远处的一片建筑残迹里,那边好像有人在走动。
惠子见状心头一喜,喊了几声父亲和未婚夫的名字,但没有人理会。待她挣脱藤蔓的缠绕跑过去,就见地上堆满了死人,手电也并非自己的。
惠子捡起手电,吓的是抖如筛糠,但还是硬着头皮一一去确认。
见死掉的人里面并没有她的父亲和未婚夫,这才略有安心。但很快她就感觉身后有沉沉的脚步逼近,好像越来越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鼻息。
惠子忙转回头,以为是父亲的人,却不成想光束所到之处,却看到了一个没有头颅的古代将军。
无头人手指奇长,犹如厉鬼所化,一步步逼近惠子,似乎挨近了就能挖心掏肺,食其血肉。
惠子见了此般情形顿感毛骨悚然,转身便逃。可无头僵尸硬是扯住了她的背包,将她拌住,然后连同惠子生生的拽了回去。
要说那无头僵尸的利爪,那可就跟一根根钢纤差不多,一拖就把惠子的背包给割破了,背包里面的装备也流淌出来。惠子那时已经吓的花容失色,但说起来她毕竟年长王珊和文锦,危难之时还是不忘自救。
刚好手指触到那钢火极好的铁铲,卯足了气力就给无头僵尸来了一铲子,当即就把僵尸的手掌给躲了下来,钢纤一样的指甲脆叮叮的散落在地上。
惠子见状也顾不得自己得意,知道再跟这妖怪纠缠下去必将也会落得和地下横尸一样的下场。摆脱无头僵尸,她便不作多想,拿起手电和铁铲就要逃命,根本无法顾及背包和更多的装备。
惠子才迈出数步,忽然身后腥风扑卷,随着一串串叮叮作鸣的铁链声,那无头僵尸的另一只手已经伸了过来,纤长而明晃的手指几乎贴着脊背直刺过来……
如果刘屮曾经就睡在里面,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呢?难道这本身就是一具空棺?
想到这里,惠子就越发的感到狐疑,知道刘屮也不会闲的无聊,弄个空胄来玩玩,想必这棺中一定另有文章。
可是即便如此,也应该剩下些蛛丝马迹才对,怎么连墓主人的骨头都没剩下?他们又不是专业的考古队,拿古人的骨骸做什么?
这样越想,惠子就越是觉得不对劲,但又实在找不出缘由。从地矿探测仪器上反馈的数字信息上看,古墓到这里就已经是终点了,可前面进来的人都哪去了?像是无缘无故的消失了。
越发感到困惑的惠子再次把手电光投向棺材底,心想这棺材里面太干净了,干净的就像才装订好,根本没有睡过死人。
但惠子却抬起头看向文锦,满脸的惘然和惊恐,像是才发现这是个问题。“我是真不记得了。我……”
惠子说着双手抱住脑袋,像是失忆的人极力的追逐记忆那样的痛苦。
“我只记得,和你们分开以后,我一个人走进了古墓……”
这时棺盖已被推开,斜靠在一边,棺中却空无一物,并没有自己事前料想的骨骸甚至随葬品,干净的好像一尘不染。手电光照射进入,只有油亮亮的棺材底,平平整整。
惠子忙又四下看了看,心想怎么会这样?难道前面的人拿了棺材里的宝物,已经离开了?
这样一想,惠子又觉不对,深知不是这么一回事。在汉代,这个地方距离皇都可真有十万八千里,说破天来也不可能。
但除了皇陵,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谁还敢用九五至尊的体制下葬?这可是诛杀九族的罪。
……
原来惠子走进墓道后,和她们的遭遇截然不同。她手上有古墓的行进地图,知道怎么走能够避开那扇镜子门,很快就找到了墓室。
王珊忙揪了揪文锦的衣服,让她别多嘴。惠子这么说,应该是不想直面回答,并不是真就这么快给忘了。
这父女俩人的关系微妙,我们不应该干涉人家的家务事。
走进墓室,惠子看到的是一栋装饰精美富丽堂皇的宫殿。墓室的墙壁上彩绘着精美的壁画,从壁画人物的穿着相貌上判断,这应该是一座汉代的古墓。墓室呈现出一种皇家独有的尊贵。九龙攀顶,上绘明月追日,劉钳宝珠玉石,好似星辰浩空。
整个墓室为圆顶四面,应衔着古人天方地圆的世界观。绘满壁画的四壁下角立着背奴女俑,墓室中央的棺裹前则立着一尊双面四臂的女佣。五尊女佣手捧琉璃盏盅,盅沿浑光跳动,正是据说万年不熄的长眠灯。
五尊灯奴,九龙攀顶,日月挣辉……,这让本身就饱读史学的惠子大感震惊。要知道古往今来,在墓葬体制中敢绘龙盏朱映鈅星辰的除了帝王可没人再敢。难道这是一座皇陵?
听了他们的谈话,王珊才知道,这老头儿原来是个这么偏执而又极端的人物,为了某样东西干了些伤害亲人的事。他自己现在一定也在内疚吧,没有再用那种责备的眼神看惠子,望着篝火沉吟了半响,又问惠子道:“你……是如何来至此地的?”
惠子说:“我也搞不清。忘了。”
这时文锦忽然插嘴道:“啥?才发生的事情,你就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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