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自残
一个摸金符里的怨念，为何对古董如此的不爱惜？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脚步声已经到了床前，一只冰冷潮湿的手轻轻的覆上了我的脸颊，轻轻的抚摸着，潮湿冰冷的手刚一触碰到我的皮肤，我的皮肤上就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身体现在不能用，估计我的身体正在不停地颤抖，太冷了……
像是在冰里停留了数千年的冰冷，像是在遥远的北极的天空中遥望的星光般冰冷……
“你发誓要抢回欢姐儿的事儿皇帝老儿已经知道了，派了人满世界的追杀你，若是有一天，你真的死了，啷个办？”
“说好了，七日之后我要趁着皇帝回朝以前杀了他，带走欢儿，若是不能，你们将我的遗物挑两件想办法带给欢儿，就当……就当是个念想了……”
画面一闪，七日之后……
我戴着不合天气的斗笠站在人群里，看着我们的武宗皇帝坐在轿撵中，对着路两边的姑娘媳妇们投来放肆打量的目光，旁边，还坐着他前不久刚抢来的姑娘。
欢儿！
我一跃飞入护送的队伍，拼命的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带欢儿回家……
寡不敌众，我说过的，不愿意兄弟为了我一人之力涉生命之险，我太看得起我自己了……
最终，我看到了我欢儿的最后一眼，她被那个残暴的皇帝在大街上折辱，她惊恐的瞪着双眼，看着我被乱刀砍死在她乘的轿撵前……
欢儿……欢儿……
记忆回到了那个曾经，欢儿是我的欢儿，没有那个残暴的皇帝，没有被强迫的不情愿，她笑的明媚……
而不是被迫的、冰冷的唤一句：金欢娘娘……
“老七……老七……”
就在我越陷越深的时候，耳边隐约间传来了刘毛子的声音。
意识的一点点恢复，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伴随而来的，却是浑身刺骨难忍的疼痛……
前胸、后背，甚至躯干四肢，就没有不疼的，好像被砍了无数刀，锋利的刀刃划破了皮肤，狠狠的割进了肉里……
“唔……”剧烈的疼痛感让我不自觉的想要将身体抱紧成一团，可是刚一动，却牵动了身上的无数伤口，疼痛袭来的更加强烈……
“老七你别动，你伤得太重了……”刘毛子焦急的说道。
我甚至都能想象的出来，这个满身肌肉块的将近一米九的壮汉，现在在我旁边手足无措的样子……
试图睁开双眼，却发现眼前都是红色，睫毛之间好像粘在了一起，唯一可以睁开的这一条小缝间，皆是鲜红……
“我这是怎么了？”开口，我惊讶的发现我的声音已经苍老的不像样子，就像数十年没有过一滴水的枯井，就像是吞了一把把沙漠中的沙石，干涸，枯裂……
“老七……你为啥要自残啊？！”刘毛子的声音颤抖。
自残？啥玩意？老子会自残？
“先不说我多惜命，我现在能感觉得到我浑身上下都没好地方了，你觉得我能把自己伤害的这么全乎？这么均匀？”嗓子眼儿里就像是小刀子划过一般的疼，我索性闭了嘴。
“那就是那个金欢娘娘伤的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听到打斗声，一进屋，你已经满身的血了，你手上提着你的那把短刀，嘴里还说着……”
“欢儿……”
“别拿我寻乐了，开棺者，死，咱们早就不是风光的摸金校尉了，不过只能霸着山头，活像一支土匪来的，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握拳的指节泛白，许是太过用力，身体竟然有些颤抖。
“守？如何守？跟皇帝老儿抢女人？”男人大咧咧的躺在了一边，叹了口气，继而说道：
然后，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里，我坐在阴森冰冷的墓室里，周身围着数不清的古董珍宝，却泛不起一丝微笑，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旷世珍宝……
轻轻从袖口掏出一张手帕，精致珍贵，上面绣着一个字：欢。
“中郎将，过去的就不要在怀念了，女人，还没有财宝实际，金银财宝这东西，你得到了，就是你的。”正看的出神，身后一个粗犷的男声说道。
我听到了周围的人们听到了的话都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房间，这些声音也都忽远忽近，甚至飘忽的让我认为这是我的错觉……
随即，我就陷入了漆黑和寂静中，就好像眼睛和耳朵同时失灵，并且身体还处于沉睡的状态……额，植物人的感觉……
我在心中默默的计时，大概过了能有十多分钟，耳中才接收到第一声异响，是一声湿哒哒的脚步声……
“不……你不是他！”
突然大脑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我彻底晕厥了过去……
脚步声渐渐的走到了房间的中央——堆放古董的地方。
脚步声在诱人的古董面前并没有多做停留，反而听到了像是瓷器被踢倒的声音……
怎么会有水声？
她来了……现在只看她会在古董、穿着摸金校尉衣服的我，和白洛中间怎么选择了……
说完，我就眼前一片漆黑，像是昏睡了过去，浑身的疲惫和无力感让我无力思考和动作，但是我还是感受到周围的一些动静。
周围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还是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在她的脚步声出现的瞬间，我竟然感觉我眼前的黑色变得更黑，更像是落入了虚无……
湿哒哒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清晰，我甚至能分辨的出来，她就在供台的附近，徘徊着……
“嗬……分开了……”看来是看到了我的金罗盘上的东西，听语气，里面是藏不住的欣喜。
“唐老板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躺在床的另一侧的白洛回过头惊讶的问道。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前越来越黑，呼吸也渐渐变轻，意识也逐渐变得不清醒。
“你们都出去！她要来了！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我用尽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对他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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