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游湖会
画舫上容貌秀美的女子各有各的特色,或环肥燕瘦、或清丽可人,但提怜雪的到来无疑是整个船上的女子怨恨的对象,因为她的到来把所有男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然而,南宫可晴对她这样的出场总觉得少了少女该有的清丽淡雅,太过艳丽反倒失了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脱俗气质反倒落入庸俗。
冷灵儿看向提怜雪嘴角不着痕迹地似是轻嘲一般的一撇嘴。
丌翟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不知迷惑了多少女子,而这些女子又对他死心塌地的爱慕,不止是他俊美的外表,更是有他显赫的身份加持,怎么能不吸引女孩子对他的朝思暮想?
即使他的语中似乎微有冒犯之意,但她们也愿意忽略不计。
“三皇子谬赞了。”提怜雪礼貌回道。
“不知提小姐可愿与本皇子一同游赏?本皇子可有这种荣幸?”丌翟一双桃花眼邪魅轻佻。
提怜雪微微一笑,“求之不得。”她心口不一的应了一声。
只有她自已知道,事实上,她是不太喜欢这个皇子的,名声太不好,只是苦于他的身份,不愿多做计较。
只听画舫里,郝建吟道:“有水也是溪,无水也是奚。去了溪边水,添鸟便成鸡。得势猫儿雄似虎,褪毛鸾凤不如鸡。”
左怀谷听后,不甘示弱,反驳道:有木也是棋,无木也是其。去了棋边木,添欠便成欺。鱼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被犬欺。
画舫主持者见他俩争锋相对,担心大家下不了台,就赶紧打圆场说:“有水也是湘,无水也是相。去了湘边水,添雨便成霜。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
远处,一身蓝色束腰长裙的女子缓缓而来,她似水如歌的声音,吟道:“来来去去纷纷扰扰,忧忧怨怨幽幽。”
提怜雪听罢,婉转动听的声音响起:“来来去去纷纷扰扰,忧忧怨怨幽幽。”
“好对,提姑娘不愧是京都第一才女。”亓翟立在她的身侧,目光爱慕,极尽讨好。
提怜雪冲他浅浅一笑,眼波流动,好不迷人。
亓卿轩看向身侧的南宫可晴,眸中划过一抹深思,“桃公子可答得出?”
南宫可晴闻言,轻笑一声,这是在考我?“答得出如何?答不出又如何?何况本公子不想出头。”
只是,她越是低调,总会有人上赶着找她麻烦。
对面一双带着爱慕、幽怨的目光正痴迷地看向亓卿轩,她对战王的心恐怕整个大顺无人不知。
她竟誓言非战王不嫁,可想而知,多少闺中的女子对她的憎恶,生怕战王不知道她这号人物存在一样,她这样做,无非就是让战王注意她,哗众取宠。
此时,那对好看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二人互动的画面,很是刺眼,这眉清目秀的男子是谁?为何生得如此女气?
从不见王爷对谁有过这样温和的目光,为何独独对他另眼相待?难道王爷喜欢他?
不可能,断袖之癖?不会的,王爷那样的英姿卓越,如神邸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呢!
片刻,那双漂亮的眼睛的主子缓缓而来,她含情脉脉地眼神深情地凝望着战王亓卿轩,见他不曾有过一个眼神给过自己,幽怨的目光斜凝着他身边的公子,怨怼道:“不知这位公子可愿意一对?”
南宫可晴没想到这样低调还被点名,遂抬眸过去,呦!好婉约的一女子,全身上下透着优雅从容的贵气。
南宫可晴微微颔首,谦逊道:“在下才识学浅,只为旁观。”
女子不依不饶,声音如黄鹂般好听,“今日难得能齐聚一堂,何不试着对一对?也不伤大雅。您说是不是?”
亓卿轩押了口茶,清冷地开口:“若不是对不出来?”
她还才疏学浅?如果真如她说的那样,当初岂能在琉璃国大放异彩被封为才女?
南宫可晴略带薄怒地瞪了他一眼,这大冰山也会起哄?他几个意思?非得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她暗自腹诽了一番,对就对,谁怕谁?
南宫可晴负手而立,一手中折扇“刷”的一下打开,潇洒帅气,声音清丽:“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画舫上,一片喝彩之声!
亓卿轩眸底尽是惊艳之色!这女人总是有那么多的惊喜给他。
南宫可晴转身,冲着亓卿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像是挑衅,这可是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的佳作,这七组叠词极富音乐美,所以这七组叠词朗读起来,便有一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
“只觉齿舌音来回反复吟唱,徘徊低迷,婉转凄楚。”亓擎大手一拍,满眼欣赏之色。
画舫的主人伍依薇惊叹一声:“一种莫名其妙的愁绪在心头和空气中弥漫开来,久久不散,余味无穷。好对。”
亓擎望着女人黯然转身的背影,有些看不下去,感慨地道:“皇叔,那可是皇后的外甥女,誓言非你不嫁的,这等勇力和坚定你连给她一个眼神都如此吝啬,是不是太无情了?”
这个皇叔永远都是这样寡心薄性、伤了多少女人的心了!也是,这样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男人,思慕他的人太多了!
亓卿轩深幽的目光从南宫可晴的身上收回,转头瞥了亓擎一眼,目光冰冷,声音凉凉:“怎么?看不下去?如果你想怜香惜玉,本王不介意向皇兄推荐让她做你的大皇妃。”
亓擎的心“咯噔”一声,真是惹不起啊,他无奈摇头,“得,当我什么也没说。”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南宫可晴听到两人对话,心里陡然有种失落感在心里蔓延,有些酸涩、有些郁结,原来那个女人是皇后的外甥女。
这也紧紧是猜测。
丌翟眼底闪过一抹惊艳,缓缓走到提怜雪身边,扬起嘴角,道:“提小姐果然是当之无愧的京城第一美女,今日的妆容真乃倾城之姿。”
亓擎瞥了一眼老三,淡淡地道:“那是老三亓翟,整天流连女色之中,是皇室中最不着调的一个。”
南宫可晴远远地望过去,这人绝不是他们所看的那样,留恋女人堆里、纵情女色的一个人。
历朝历代中皇上的儿子哪个都不简单?她总感觉这人的他眼中有一丝外人看不到的狠厉,看似不注重国家大事,不喜欢参与皇宫的争斗的纨绔子弟,实则影藏自己实力,伺机而动。
四人坐在了主人的位置上,南宫可晴坐在了丌卿轩的身边,众人皆带着羡慕的目光看向她,疑惑能坐在战王身边的人会是什么人?
当然,大皇子丌擎一早便看出南宫可晴是女儿身,要是看不出那真是榆木脑袋了,光看战王看她的眼神就已经觉察出端倪,那目光里分明就是对一个人的爱慕之色。
何况南宫可晴没有喉结、又有耳洞、白皙的皮肤,怎么看都是一个极美的女子。
南宫可晴的目光转向门口,一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前,一头黑发用白玉冠束起,一双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微微眯起,像极了只知道吃喝玩乐、放荡的贵公子,但眸中又闪烁着深沉的光芒,眼角一颗小红痣,更添几分邪气。
“那人是谁?”南宫可晴转向身边的大皇子亓擎问道。
南宫可晴与冷灵儿相视一眼看向来人,正是茶楼里与冷灵儿发生冲突的黄衣女子,名叫提怜雪。
只见她身着粉色印花儒襟锦缎华服,头戴华丽首饰,眉似新月、眸如秋波,肌肤胜雪,妆容艳丽非常、透明白色纱巾掩面遮住了若隐若现的樱桃小口,让其他画舫的年轻男子心中悸动不已。
“一会你要不要一起参加诗会?”海崇看了一眼冷言,目光又转向前方一堆莺莺燕燕之中。
冷言收回目光,回道:“在下拿不出好诗文,只怕毁了才子们的兴致。”
南宫可晴很快将视线移回,这偌大的画舫让她大开眼界,何止皇族、达官贵人、还有举人、书生才子佳人、以及青楼头牌也在其中。
船上的女子或凭或立,皆以轻纱掩面,身着锦缎罗衣,吟诗作画,好不热闹。
转而看向南宫可晴……
南宫可晴会意,忙推脱道:“你别看我,我只是来看看热闹,那些诗文什么的还是让别人去做吧。我还是旁听雅赏吧!”
只一刻功夫,又有三四艘画舫围了过来,画舫上几个青楼头牌遥怜儿、崔樱语以及书生、举子都往这艘大船靠近。
江上碧波荡漾,微风拂面,离老远便看见一艘艘画舫从西头行驶过来。
画舫船豪华而又古典,船柱雕梁画凤栩栩如生,高高翘起的船尾弧线优美、船身四周贴着浮雕祥云,给整条船增添了富贵、华丽的气质。
南宫可晴随着丌卿轩、大皇子丌擎、冷氏兄妹几人来到最大的画舫豪华船上,便看到二皇子亓珏、海崇和四皇子丌墨在船内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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