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秘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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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律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他想到之前楼阴阳所说的,遭受楼家人排挤之事,除了他们来到楼家第一晚,楼轻语的恶言相对之外,接下来的几天里,楼家人的态度都很温和,正常,跟对待其他所有楼家人一样。

但他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两人围着祠堂找了一圈,铜墙铁壁,没发现任何破绽。

这祠堂与其说是祠堂,不如说是大牢。

云煞见宗律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浓重,看了眼高高的祠堂房顶,接着纵身一跃,轻轻落到了房瓦之上。

她手轻脚轻地在房顶上寻找一圈,最后终于发现了一个用于排气的方形小孔,她探头往下望,正好能望见跪在角落里的楼阴阳,身形小小的看上去十分可怜。

云煞感觉有些古怪,飞下房顶,将宗律一同带了上来,谁知宗律脚太重,不小心踢落一片屋瓦。

两人吓得一顿,祠堂内的楼御风推门出来,云煞赶紧叫着嗓子叫了声“喵”,接着连续踢落好几块瓦片,猫叫声也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楼御风见只是一只烦人的野猫,便转身走回了祠堂,沉重的大门再次紧紧关上。

云煞松了口气,他们毕竟是寄宿在人家家里,现在半夜还来人房顶上做这偷窥之事,若是被发现,定要被赶出去。

宗律与云煞齐齐探头往祠堂里望。

此时楼御风正在楼阴阳身后来回晃悠,瘦小的楼阴阳始终动也不动地跪对一面墙壁,楼阴阳跪了一个时辰,他们便在房顶上看了一个时辰。

等到楼阴阳与楼御风都离开过后,云煞轻轻说道:“楼御风毕竟是楼阴阳的小舅,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

宗律却并未回话,仍旧探头往祠堂里望,盯住楼阴阳方才跪着的那一小块儿地方,突然开口道:“墙上画了什么东西,有问题。”

云煞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回了句:“壁画而已”,起身便带着宗律一起飞落到了地上。

宗律却还不肯走,走到祠堂大门前去推那沉重的大门,却怎么也推不开。

云煞念在他是岑昭侯的挚友,叹了口气,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朝祠堂走了过去。

楼家人的洁癖作怪,地上从不会有落叶,枯枝这种东西。

她走到宗律身旁,示意他让开。

方才楼御风出来,她注意到祠堂的锁是地锁。

只见她将枯枝伸入门板下的缝隙,使了点儿内力,接着轻轻往上一拨,屋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再将大门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旁边落着一块长方形地锁。

云煞与宗律进入祠堂过后,赶紧将大门合上,这监牢一般的祠堂,门板也是做得极好,沉沉稳稳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祠堂正中摆着楼家祖祖辈辈的牌位,牌位的方向,牌位之间的距离,甚至连每一根正在燃烧的蜡烛的长短,都一模一样,这太过整齐紧密的层层排列,叫人看得有些压抑。

云煞转过头,看见宗律已经走到了那面神秘的墙壁前。

云煞也跟过去看,眼神也跟着狐疑起来,她虽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但那似用鲜血勾勒出来的诡异图案却好像是……某种符文,且笔触之间透露着一股子戾气,与祠堂平静祥和的氛围格格不入。

而一片平整的地板之上,方才楼阴阳跪着的地方,竟有两个坑?

云煞心中惊异:这……莫不是跪出来两个坑?

两人在祠堂之内转了一圈,统共一间宽敞屋子,除了方才发现的那一点儿突兀之外,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奇特,二人在将房门恢复原样过后便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宗律虽然也看不懂墙壁上的符文,却将一笔一划牢牢记在了脑子之中,一回到房,他便赶紧找到纸和笔将其画了下来。

第二日,他便上街找到了一个瞎眼的算命先生。

虽然楼家是风水大家,精通符文,但事关楼阴阳,他只好出来自己想办法弄清楚这是什么。

宗律一站定到算命先生跟前,那胡子拉碴的老先生便脸一皱,生生皱作一团,看着十分滑稽:“你,你,晦气……”

他先是生来便承死志的阴尸子,再是整日与尸体为伴的仵作,能不晦气吗?

不过他也不生气,客气地道:“老先生莫慌”,接着从袖中掏出一块手指长的金条,塞进老先生手中。

他作为当朝最负盛名的仵作,又帮助朝廷屡破奇案,俸禄封赏累积起来,自是不少。

那算命先生手指一碰到金条,原本浑浊的瞎眼都好似能放光,握住金条赶紧用牙齿咬了咬,接着默默缩缩从桌下下方拿起一个木盒,里面堆满了碎银铜币,他小心翼翼地将金条掩埋再其中,然后谨慎地将盒子锁好,这才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

最后还用脚勾住盒子往里推了推。

再面对一身晦气的宗律,他已是一脸讨好,谄媚地说道:“快坐下吧,小伙子。“

他从宗律的声音纹理,以及方才拿过金条时不小心碰到的,那一寸年轻光滑的皮肤,便已能推算出宗律二十出头的年纪。

这是他作为算命先生最基本的能力。

宗律却并未坐下,说道:“老先生,这次我来,并非是要算命,而是……想让你帮我认一认这符咒。”

算命先生听完话,面色微愠:“我一个瞎子,你让我帮你认符咒?“

宗律起身走到算命先生身后,拾起半掩各类符文之中的一支笔,运气仍旧客气得很:“老先生,我带你写一写,你看你能不能认出来。”

算命先生看他并非是来恶作剧,怒气便消散了,声音低沉而略带老人独有的颤抖:“好,那我就帮你看看。”

宗律拿着他布满皱纹的手开始在一张崭新的宣纸上涂涂画画,均匀而流畅的线条在宣纸上慢慢形成了一个诡异而繁复的图案。

随着纸上的形状与宗律脑子里的那个逐渐重合,算命先生的脸色一变,握住毛笔的手也开始颤抖,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已经脸色煞白,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嘴唇嗫嚅了几下,却迟迟未开口。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影便出现在楼家祠堂门口。

祠堂内烛火闪耀,奈何,门板太厚,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隔音效果又太好,从外边儿听不见一点声响。

云煞打开门发现是宗律,侧身让他进来,以为他是来探望岑昭侯,嘴里说道:“蛇毒已经抑制住,他没什么大事了,不久便会醒来。”

宗律却并未搭话,在将房门关上过后看向了云煞。

云煞看他面色凝重,于是开口问道:“是有何事?”

楼家一家人似乎有极强的洁癖,房屋,庭院,乃至走廊转角的角角落落都擦拭得一尘不染,庭院里的没一盆绿植都光亮如洗,最关键的是,楼家的每一样东西,哪怕一只杯盏,稍微偏离一毫厘,都会有个小姑娘跑过来将被占摆正。

如此反复几次,被那突然跑出来的楼家小姑娘吓了几次过后,云煞已经不敢不严格按照他们的规矩办事,任何一样东西在使用之前她都会仔细看清位置,好在使用过后尽力还原。

却还是会被那突然跑出来的小姑娘纠正。

这几日在服用了楼家的独家秘药过后,他的精神已明朗许多,这一天,楼阴阳又被楼御风叫走,宗律在回房过后,又起身去了岑昭侯房前。

眼下岑昭侯还昏迷不醒,云煞正守在他身边。

最为诡异的是,楼阴阳再没有跟在他身后神神叨叨絮叨个不停的诡异举动了,她变得……极为正常,同其他所有楼家人一般,沉默,冷静,面无表情。

她正常起来才叫人觉得不正常!

数次努力,发现无用过后,她只好放弃。

宗律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只是时不时冒出来的是个小男孩。

勉强稳定心神过后,她坐下来,开始为岑昭侯把脉施针,脸上却始终愁云密布。

四人在楼家住了几天,也憋屈了几天。

岑昭侯所中的蛇毒只是普通蛇毒,在云煞的施针调理之下,这会儿就该醒了,只是,掉落在亡人来客栈的玉佩,那是她母亲的玉佩,定是要寻回来的,不过……云煞想到那诡异可怖的地方,不禁皱紧了眉头。

连续几日,在几人用过晚膳过后,楼阴阳都会楼御风叫到楼家祠堂,直到子时才会返回。

宗律的房间就被安排在她旁边,他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每日都严格记下楼阴阳离开和返回的时间,每日都是一个时辰,而这几天下来,楼阴阳原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嘴唇都隐隐泛灰。

而另一边,身中蛇毒的岑昭侯已经陷入昏迷,云煞在为他检查蛇毒侵蚀情况的时候,忽然震惊地发现,时刻挂在岑昭侯腰间的血色玉佩不见了!

她脑子一嗡,她们进入那未亡人客栈之时,玉佩还好好挂在身上,现在一出来,玉佩就不见了,只有一个可能……

她眉头紧皱,神色痛苦,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来,望着岑昭侯痛苦不堪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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