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葬身虎口
随着太监宣读完诏书,官员们四散开来。
文官们大多对骑射一窍不通,只骑着马在周围转着,并不想着去射猎。
年轻的武官们各个跃跃欲试,将手中的马鞭挥舞得哗哗作响,只想着看今年能不能 多打些猎物,拔得头筹,引得皇上青睐。
他又往前去了一些,将弓紧紧抓在手上,想着一见到岑昭候身影便抽箭射去,定要让他交代在这里。
突然,他看到前方树下一道橘色的身影趴在那不动了,他眨了眨右眼想要看清楚,但是眼前却仿佛被一层薄雾掩盖住了似的,始终都看不真切。
鲍相率只好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揉着眼睛,突然,他仿佛听见一身野兽的低吼。
他心下大骇,再定睛向前方看去时,只见那树下趴着的哪里是什么岑昭候,那明明是一只强壮无比的成年老虎在那里面带凶色的看着他。
他吓的手中的弓瞬间落下,转身便想跑。
可他两只脚的又怎么跑的过四只脚的,顷刻间他便被那猛虎扑倒在地。
那老虎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咬他,他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似的,肩膀便被那老虎咬住。
这时,他看到岑昭候正在远处像看着一个死人一般看着他。
他大声吼道:“岑昭候,救我,我可是你的姐夫!”
岑昭候依然不动于衷,眼看着那老虎又像鲍相率的脖颈咬去,不一会儿便咽了气。
岑昭候这才不紧不慢的举起弓,对准正对着鲍相率的尸体大快朵颐的猛虎,施力一把射去,老虎瞬间被射穿了脖子,倒在地上没了气。
岑昭候心下诧异,他不知这老虎是怎么来的,他只是让人在鲍相率在猎场喝的水中下了一点能让视线模糊的药,殊不知再看到他时他竟会被一只老虎扑倒在地。
岑昭候自然不会救他,反而觉着鲍相率就该死的这么不体面。
他放出信号招来下人,让他们把老虎和鲍相率的尸体都抬回去。
再去禀告皇上这猎场中竟然有老虎这样的猛兽,请皇上速速离开。
皇上原本和珍妃一起微躺在龙椅上,闻言迅速坐起身,“什么?这猎场中竟然有老虎?还让那老虎伤了人?”
岑昭候微微颔首,“是的,微臣去的时候鲍将军已经死于虎口。”
皇上只是点了点头,让人将鲍相率好好安葬,他更担心的是这猎场中的猛虎是怎么来的,会不会再有第二只来伤到他。
正要找人彻查,坐在下首的宰相便道:“皇上,这猎场虽是皇家猎园,这附近也有许多许多野外的山和丛林之类的,就算来清找的下人再仔细,也无法确保这附近哪里的老虎无意间跑进来了。何况如今那老虎已死,皇上也没有在查的必要,倒不如皇上先行回宫,以确保龙体无恙。”
此言一出,又有几个官员在下面附和,皇上也着实吓到了,便只好摆驾回了宫。
回宫的的马车中,珍妃伏在皇上身上,娇声道:“那老虎可真是吓到臣妾了,皇上你听,臣妾的心都扑通扑通的跳呢。”
皇上本来还在想着那老虎的事情,一听珍妃这样讲,马上将脑袋靠在了珍妃胸口上,又将人压在自己身下,“如此,朕可要好好听听来宽慰好爱妃了。”
珍妃看着身上的皇帝,眼中浮现一丝笑意。
鲍府中,岑昭阳看着鲍相率残缺的尸体几乎要晕厥。
“夫君你醒醒,你看看阳儿啊。”岑昭阳伏在鲍相率尸体旁大哭。
今早出门时两人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便成了这幅模样。
想起这么多年二人相互扶持,即使塞外时而环境艰苦两人也互相依偎着过日子,她早已将他当成要相伴一生的对象了,可如今这么突然的便看她她冷冰冰的尸体出现在她面前,这让她怎么面对,又怎么自处。
诺大的鲍府,仿佛忽然便空了似的。
前些日子珍妃受宠,皇上看着珍妃的面子给了鲍府许多赏赐,她还以为他们总算能时来运转,只要等那岑昭候一死她便是这第一将军夫人。
可如今……
岑昭阳渐渐冷静下来,鲍相率死了,皇上也不甚在意的样子,她和鲍相率也没有孩子,鲍相率的宗门远亲早在鲍相率与她成亲后被鲍相率断绝了关系。
鲍相率又父母早亡,她的娘家如今也是跟鲍府成了仇人的岑昭候在当家。
这样下去,她岑昭阳如今竟是孤苦无依的样子了。鲍相率一死,皇上也不会对她再有什么赏赐,她如今对珍妃也没了什么用处,珍妃也不会好心的来帮他。
如此一来,鲍府没了收入,鲍相率在时他们生活也只重享受,看着处处奢靡,其实鲍府并无什么家底。
这样下去,她很快便会过上拮据的生活。
何况她和鲍相率的大仇还未得报。
不行,她决不能就这样下去。
她看着手腕上的陪嫁手镯,想着岑府那气派的样子,心中暗暗有了计较。
岑府中,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吃着今日猎场中打下的几只野味。
几人的眼中,都有几分喜气洋洋的样子。
楼阴阳更是不加掩饰的笑出声来,“那个几次三番要害你们的大坏人鲍相率总算罪有应得,葬身虎口也算他活该。”
云煞想到鲍相率之前动的那些手脚,早就想杀之而后快,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如今他死了,真是大快人心。
但是她又忽然想到岑昭阳,“如此一来,你长姐怎么办?”
岑昭侯对岑昭阳原本的亲情早在她与鲍相率一起联手来暗害他们时被消磨的所剩无几,听云煞提起她,他只是淡淡道:“总归饿不死他。”
说罢便不再提她,而是细心的为云煞烤着手中的野兔。
宗律见此,也拿了一只野鸡来烤,谁知他一个仵作,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掌握不好火候,没一会便将手中的野鸡烤的焦糊。
楼阴阳见此,大声嘲笑,“你真是个呆瓜,连个野鸡都能烤坏!”
说完又炫耀着手中的那一只烤的油光水滑、鲜嫩欲滴的鸡,“你看我这只,是不是比你的那只要好上好上好十倍百倍!”
宗律看着那只“上等烤鸡”,又看看自己手上这只死得颇为不体面的“焦糊鸡”,恼羞成怒,一把将手上的鸡朝楼阴阳嘴里塞去,“好好吃吧你。”
楼阴阳见此大怒,便要拿手中的鸡砸宗律,却被他一把抢下,挑衅般大咬了一口,惹得楼阴阳哇哇乱叫。
岑昭候见此对云煞道:“这宗律在我身边跟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在楼阴阳身边几天的表情多,原本死气沉沉的脸如今倒多了几分活气。”
云煞也打趣道:“只是阴阳这个小姑娘,只怕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呢!”
楼阴阳听到他们的话脸一红,也不跟宗律争了,自己坐下生闷气。
宗律见真惹到他了,便将手中烤的令人垂涎欲滴的野鸡分了一大半最鲜嫩的肉给她,楼阴阳这才又高兴起来。
宗律见楼阴阳高兴了,又要拿走他原本烤的那只“不上台面”的鸡。
楼阴阳却紧紧抓着,“怎么你都给我了还要拿走作甚。”
宗律却认真的看着她说,“我再烤一只更好的给你。”
楼阴阳闻言,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但是他只剩一只眼睛,策马也不敢跑的太快,不一会便被岑昭候甩掉了。
他只好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见前面林子中一道橘色的身影闪过,他心下顿喜,岑昭候,还是让我找到你了。
不一会,岑昭候便察觉到鲍相率在跟着自己。
他皱了皱眉,策马往密林中奔去。
鲍相率见他跑了,连忙也驱马跟上。
岑昭阳只能祈祷他能多小心些,千万别出什么事。
另外,今天她还有一件大事要做。
这事一成,她要让云煞和岑昭候永不得翻身。
岑昭候却是漫不经心的,他倒是想猎几只狐狸给云煞做个斗篷。
鲍相率却是在后边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仅剩的右眼中满是已经不甚清醒的怨毒。
岑昭候看着他,皱起眉头,他总感觉这鲍相率现在的精神不太正常。
但他也无暇顾及太多,这一年一度的秋猎盛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鲍相率此时也不想着要暗害岑昭候了,自从左眼坏掉以后,他的精神每况愈下,右眼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次来猎场,他是心里想着,能不能找个机会再暗害岑昭候一把。
这边二人情投意合,眼神交汇,那边的岑昭阳却是担心的看着鲍相率。
他眼睛坏了一只,打猎这样危险的事情本就不该做,但是他性子傲,不服输,非要过来。
其实他更想的是直接用身后的箭射死他,在用司玢玺之前给他的化骨散,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岑昭候感觉到右侧的阴毒的眼神,凌厉的向右瞪去。
鲍相率看到岑昭候看他,反而挤出一抹笑来,仿佛奸计得逞了似的。
换上骑装上了马,岑昭候整个人的气质都与往常有所不同。
整个人容光焕发,英武非凡。
突然二人的视线对上,岑昭候轻轻朝云煞笑了一下,让云煞的心跳都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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