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半人半尸
无意间,她听闻云野身上有一颗焕魄丸,便开始日夜都想着。
一日她状若疯狂得翻着云野的包裹,被云野发现时,云野才告诉她,她这焕魄丸早已经给了她的哥哥。
她这才放弃,也便离开了云野。
说到底,这云霓岛岛主所得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过了良久,江浸月开口道:“我可怜你的遭遇,但是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你要知道:我父亲临死都没有说过你一句不好,小时候我和月白问他我们的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他都告诉我们,我们的母亲聪慧又美丽。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们的母亲,我们也只当我们的母亲彻底死在了那场战乱中。”
云霓岛岛主点点头,眼中眼泪滑落。
楼阴阳奇道:“她如今不应当是半人半尸的状态吗?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正常?”
江浸月道:“月白身上的灵气十分充沛,我喂了点血给她,她才暂时恢复了正常。只是你方才用那咒术重伤了她,她又没有足够了灵气,用不了多久便会死的。”
云霓岛岛主面无表情,仿佛接受了她的命运。
突然,她看向旁边一直低着头,看起来十分难过的江月白,“月白,你可愿最后喊我一声母亲?”
江月白猛地抬头,仿佛还是接受不了他的母亲同他父亲从小跟他们讲的不太一样,他语无伦次道:“不!我,我不知道。”
说着又求助似的看向江浸月,江浸月皱着眉,正要说些什么。
突然,云霓岛岛主抽出头上的簪子便往江月白那白皙的脖颈攻去,江月白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往身后一躲,却还是被那簪子划破了一点皮肉。
江月白不知所措的看着突然发狂的云霓岛岛主,眼中又泛起泪花。
江浸月冲上前一脚将那云霓岛岛主踢翻在地,她躺在地上挣扎了,没过一会便停止了呼吸。
几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有些默然。
江浸月轻轻为江月白擦去眼中的泪水,道:“不要伤心,她算不得我们的母亲,我们的母亲早就死在了当年的那场战乱里。”
江月白点点头,只低下头不说话了。
云煞道:“我们走罢,时候也不早了。”
几人顺着路到了来时的船边,才发现成雨一直都在那里等着。
云煞走上前,问道:“你们岛主已经死了,你还要留在这岛上吗?”
成雨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我自从出生以来就在岛上了,离开这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如今岛主死了,几位出去后便当没有云霓岛这回事罢。”
几人快步上了船,很快回到了岸上。
接下来几日众人都忙碌着出征的事情,江月白执意要和江浸月一起出征,宗律和楼阴阳留在了京城。
一个背着布包衣着简单的男子此时出现在在了京城的一处简陋的客栈里。
客栈的掌柜见多了这种身无长物的穷书生,手上拨弄着算盘,懒懒的问道:“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人虽然看起来十分穷酸,却是长相俊俏,剑眉星目,气度不凡,掌柜这样的态度对他,他也不恼,只道:“一间普通客房,有劳了。”
到了房内,那男子将自己的包裹展开,里面除了寥寥几件衣物,剩下的便是几本明显看得出来是手抄的书和品质粗糙的纸笔。
他收拾好东西,又看向窗外,京城的街道是十分繁华的,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偶尔有富贵人家的轿子路过留下行人艳羡的目光。
看着这场景,他的眼中透漏着不一样的光彩。
江浸月兄弟跟岑府愈发熟稔了起来,为了方便出征事宜,索性便住到了岑府中。
云煞也是以军医的身份随军出征的,是以两人这些时日都在准备着出征要带的草药。
这日,京城中格外热闹,原来是这次科考的状元郎要游街了。
岑昭侯奉命去负责状元郎游街的安全事宜,云煞几人也赶了个热闹,挤在汹涌的人潮中。
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那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慢慢过来。
旁边的江月白兴奋道:“这新科状元郎好生年轻俊俏。”
云煞看着那马背上的年轻男子,点点头。
一般的状元郎都是寒窗苦读数十载,等中了状元之时往往是而立之年,不像这位新科状元,像是才年过弱冠的样子。
拿状元郎身着大红绣金丝状元服饰,胸前一朵大大的红花,趁着那人更是玉树临风,丰神俊秀。
两边的官家小姐一个个少女怀春,将手帕丢给那状元郎,盼着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云煞问道:“这状元郎名唤什么?可是哪家的公子?”
旁边的妇人回答道:“这状元郎叫王守明,可是从小地方考上来的,听说咱们皇上殿试那日都特别赏识他呢!”
云煞点点头,“如此,这状元郎以后必定是前途无量了。”
看完了状元游街,几人又回到岑府中,等着岑昭侯回来刚好吃饭。
岑昭侯今日为了护送状元郎,也穿着同往常不一样,一身紫色朝服配着雕琢精致的佩剑,比往常看着更俊美了。
云煞问道:“那状元郎当真是一点背景都没有?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岑昭侯摇摇头,“这王守明是罪臣之子,他的父亲原本是个二品言官,因着性子刚正一下子得罪了丞相,被诬陷说是贪污受贿进了监狱,一家人也是流放到了那偏远的地方。他倒是也争气,改名换姓日夜苦读,如今科考一举中了状元。”
云煞奇道:“那皇上知道他的身份吗?听说皇上也格外器重他。”
岑昭侯笑着点点头,“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连他身份的伪造都是皇上刻意着人帮着做着,如今朝廷上乌烟瘴气,皇上正是想趁着这次科考将朝廷上的血液好好换一换。”
云煞闻言,道:“如此,那王守明日后当是前途无量了。”
江浸月道:“那丞相知道这王守明的事吗?”
岑昭侯摇摇头,一脸的高深莫测,“日后这朝堂上倒是精彩了。”
谁知第二日,京中百姓便流传着,说那丞相格外看重这新科状元,昨夜不仅让人在自己府上用饭,还留着人在府上歇了一夜。
云煞觉着诧异,问岑昭侯岑昭侯只是笑而不语,云煞便也不再追问。
状元府中,王守明坐在高位上,看着丞相送来的赏赐几乎要将大堂堆满,他却是屏退了下人,满脸的晦涩不明。
这时,下人突然来报,说是他一同上京赶考的那几个同窗来见。
王守明望去,只见他同乡的王渊站在前面,一张平日里白白净净的脸涨的通红,上来便破口大骂道:“守明,我原以为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礼仪之人,谁知你深负皇恩,却同那乱臣贼子沆瀣一气,当真是我王渊看走了眼!”
其余的几个人也都是一脸的义愤填膺。
他们并非都是来自同乡,只是在入京赶考的路上组了个伴,他们几人都是满心都是抱负,想着要忠君为国,想着要将自己心中满腔的才学都奉献了朝廷才好。几人又都对宰相权大于君而深感不满,想着一定要去帮皇上清君侧,要做皇上最忠心的臣子。
她终生不能出岛,便费尽心机,引着云煞进来,帮她去宰相那里拿焕魄丸。
云霓岛岛主说完这一切,屋中几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得知还有这样的好事便赶忙答应了,随着她一天天愈发嗜血,她才明白,她服下的根本不是焕魄丸,而是洗魂丹。
而唯一能解这洗魂丹的方法,便是焕魄丸。
而她又听说当年图赛格罪王身上的焕魄丸,落到了宰相手里。
他看向天上皎洁的月亮。
今日的月亮十分的圆,本该是团圆的意兆,月光下的两个人却是在离别。
月亮的倒影映入江中,像是月亮浸入水中似的。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她来到了云霓岛。
云霓岛的前任岛主告诉她岛中有焕魄丸,问她愿不愿意服下并留在云霓岛中成为下一任岛主。
后来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逃了出来,又无意间碰到了云野。
只是她受苦多年,身体和容颜都衰老得不成样子,云野却还是美丽一如当年,这让她怎么不嫉妒。
云逸又开口道:“大的叫做浸月,小的叫做月白,原想着让他们冠你的姓,如今想来你也不会高兴了,便让他们以这离合江为姓,叫江浸月和江月白可好?”
她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他见她哭了,终是叹了一口气,道:“别哭,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以后好好过罢。”
云逸声音颤抖着道:“好,只是咱们的孩子的名字还未取,你可要取一个?”
她只觉得喉咙干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说完,云逸便带着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走过离合江,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而她继续跟着那个高官,谁知没过多久,那个高官便厌倦了她,将她赏给了军中其他将士。
她受尽屈辱,也越来越后悔。
云逸颤抖的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她看到自己点头,从来都是乐呵呵疼她爱她的他眼底流下两行清泪。
她不忍再看他,只说:“你走罢,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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