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打出手
义章随石琴来到慕烟住的山洞前,石琴掀开门帘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柳院长,你侄子来看你了。”
石琴朝义章点点头,就离开了。不一会儿,洞门打开了,只听见慕烟有气无力地说道,“义章,你进来吧。”
义章一大步闯进山洞,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见姑姑柳慕烟披头散发,脸庞消瘦,目光呆滞,消沉颓废,跟半个月前比判若两人,她坐在地上,正向火盆里扔信,义章转身带上房门,双手把姑姑从地上抱了起来,带着哭腔问道,“姑姑,你这是咋了?发生了什么事?啥也不要怕,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慕烟一头埋在义章的怀里,双手抱紧义章的腰,放声大哭,义章没有说话,他知道姑姑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先得让她宣泄出来,他一只手拍打着慕烟的后背,一只手轻揽着她的腰,慕烟哭了好一阵子,渐渐平息下来,她挣开义章的怀抱,走到脸盆前洗了洗脸,把头发梳扎起来,这个时候义章捡起地上还没烧完的信,打开一封看了起来,信的抬头是‘我心爱的宝贝慕烟’,信很长,有若干页,义章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信尾的落款是‘深爱你的鹏!’,他把信往火盆里一扔,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外走,慕烟赶紧喊,“义章,你干啥去?快回来!”
尤其是柳义章刚进门时看到柳慕烟颓废落魄的模样,他自然流露出的那种心疼,让柳慕烟感到了亲人的至爱,感受到了自己在柳义章心中是那么的重要!想到这一切,柳慕烟突然感觉胸中有一股久违的暖流,她斜靠在义章的肩上,激动地哭了起来,把义章弄得不知所措,自己刚为姑姑除了口恶气,现在咋又哭了?看样子,是王鹏这个王八蛋把姑姑伤得太深了,义章不知该怎么劝,他静静地抱着慕烟让她发泄,“姑姑,你心里还难受的话,你就骂我打我,把我当出气筒行吗?你这么伤心,我真得好心疼!”说着义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滴落在慕烟的脸上,慕烟停止了哭泣,她立起身掏出手绢给义章擦拭眼泪
柳义章一字一顿地对王鹏说道,“听好了,王八蛋,现在你是个病号,老子不跟你一般见识,给你这两耳掴子就是给你提个醒,柳慕烟是我姑姑,是我柳义章的女人,你再敢惹她掉一滴眼泪,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说完把王鹏往床上一扔,搂着慕烟扬长而去。
回到慕烟的宿舍,义章怒气未消,觉着还没解气。
柳慕烟早已心花怒放,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把义章拉到床边坐下,用手拍拍他僵硬的脸,笑着说,“傻侄,消消气,我都不生气了,你还气啥?”从义章进门到去教训王鹏,慕烟看到了义章对自己的那颗真心,真爱的心,既柔情似水,又豪情万丈,这些年来从来未有过的安全感和归宿感一下子从义章身上获得,让她激动不已,前几天,她亲眼撞见了王鹏与史璎在病房的床上纠缠的一幕,野战医院关于王鹏、史璎和自己的这种三角恋关系被传的沸沸扬扬,喧嚣尘上,想想这些年来自己的感情一直寄托在王鹏身上,虽然不是刻骨铭心,但也是唯一的恋情,到头来,竟输给了自己手下的一名小护士,让一向争强好胜的柳慕烟面对各种流言蜚语和异样目光,彻底崩溃,于是她立即给三野总医院拍了封加急电报,想尽快离开这块伤心之地,走前挂念义章,就给他写了那封信,她想到义章会赶来安慰她,但没想到义章用这种几乎令人胆寒的方式狠狠地教训了王鹏,对医院所有的人也起到了震慑与警示的作用,让那些好事者都闭上了嘴!
柳义章打开信笺,信很短。
吾侄义章:见字如晤!
自野战医院一别,虽仅仅分开数日,却有三秋之感,吾时刻想你念你,致夜不能安寐,最近诸事不顺,我已接回国通知,随时启程,尺牍简短难诉衷肠,期临走前见你一面,为盼!
柳义章像没听见似的,走出山洞,朝王鹏的病房跑去,慕烟一看要出事,她顾不得整理衣服,穿着睡衣大步追了上去,再快,也追不上义章啊。
柳义章来到王鹏的病房前,一把扯下门帘,一脚踹开门板,王鹏恢复得很好,史璎正扶着他在地上慢慢活动,门板被踹翻,门帘被扯烂,王鹏刚要破口大骂,一看义章站在眼前,瞬时把要骂人的话咽了回去,柳义章双眼冒火,嘴唇紧闭,脸上青筋暴露,一副怒不可遏要杀人的样子,王鹏刚要张口解释,义章一巴掌朝着他的左脸狠狠地扇了过来,王鹏被打得站立不稳,晃了晃还未站直身子,义章不由分说反手朝他的右脸又是一巴掌,王鹏这次直接瘫倒在地,史璎尖叫着朝义章扑来,义章一扒拉,她就重重地摔倒在地,义章轻蔑地对她说道,“这是男人间的事,你他娘的少掺和!”,接着义章两只手揪着王鹏的大衣领子把他从地上给拎了起来,王鹏的脸已经红肿,五道手指印子泛着白痕,这时,慕烟已跑进了病房,厉声对义章喊道,“义章,跟这种人渣不值得动手!”
“施护士长,我姑姑呢?”
“柳院长正在宿舍伤心呢,我这就带你去。”
姑姑:柳慕烟 1951年3月21日
“怎么,有事?”史明亮看义章脸色凝重,关心地问道。
“没错,是你的,赶快拿着呀,还愣着干吗?”史明亮看着义章惊喜若狂的表情,笑着说。
“谢谢你,史参谋。”义章接过信,信封是志愿军专用的,抽出信笺,信笺是三野总医院专用的,信只有薄薄的一张。
“没啥事,史参谋。我得去趟军部,以后有时间咱俩再聊。”柳义章读完柳慕烟的信,直觉告诉他姑姑那儿出事了,他不敢耽搁,一路疾跑赶到军部,报告都没打就闯进了吴祥森的办公室,吴祥森正在跟政委张庆云谈事,义章突然闯了进来,一言不发,气喘吁吁地向两位首长敬礼,接着把慕烟的信递给了吴祥森,吴祥森快速扫了一眼,“义章,柳院长可能有急事,你立即带两个警卫员赶往野战医院,当前部队处在休整期,没多少事,你今晚就不要回军部了,你姑侄俩别离这么多年,肯定有很多知心话要倾诉,你这就去好好陪陪柳院长,如果有突发情况,你可以先斩后奏!快去吧!”柳义章又给两位首长敬了个礼,转身就走!
柳义章并没有带警卫员,自己一个人快马加鞭向野战医院一路狂奔,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他感觉姑姑正在经历难关,非常困难的难关,亟需他的支援!
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骑乘,义章赶到了野战医院,护士长石琴恰好碰见义章,她焦急地对义章说道,“柳连长,你可来了。”
夜色中,三辆大卡车悄悄地停靠在野战医院的大院里,要转移到后方医院的伤员陆续被抬上了车,徐卫国和张文胜相约来到王鹏的病房前,见洞口已被树枝覆盖,就知道王鹏已经在卫生员的护理下开始休息了,他俩没再喊话,怕叨扰了重伤在身的王鹏,他们也只有不辞而别了,临上车前,徐卫国对前来送行的柳慕烟说,“柳院长,王鹏的命是你侄子柳义章从敌人的陷阱里给救出来的,这小子的命真够大的,第二次被你手下的卫生员从死人堆里硬给背出来的,你转告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让他好好养伤......”徐卫国望着王鹏的病房,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张文胜用脚碰了他一下,他扭头一看,柳慕烟早已走出了很远。
几天后,柳义章正在带领警卫连进行常规操练,军部参谋史明亮手里拿着一封信向义章喊道,“柳连长,你的信。”
“我的信?”义章来到朝鲜后怕给部队添麻烦,一直没给柳老爹写信,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给他写信,忽然听说有自己的信,顿时感觉喜从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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