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血溅金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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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迁立刻目瞪口呆,向弘锡这是在看他的笑话?可他怎么又觉得向弘锡这是话里有话,似乎在点播他要死谏君王。

秦迁还没想明白向弘锡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洵也已经来到他的身旁,小声说道:“秦大人,你这都做的什么事呀?”

秦迁一脸委屈,他看着周洵,就差哭出来了,小声说道:“周相,真不怪下官,那乔琪狂妄自大,且目中无人,昨日下官面圣惹得陛下不悦,正好回来的路上,遇上乔琪,下官看这乔琪越制多项,就想着拿着他,也算抓住长公主的错处,可不成想,这乔琪一听下官要把他拿到大狱,就跟疯了似的,驾着马车就跑,下官的人只能追赶他,谁能想到他能掉进湖里淹死,周相,这真是个意外。”

臣就不得不死的权威,他低头思量一会,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个很大的决心。

向弘宣坐在龙椅上,他环顾殿下,秦迁一脸凝重的样子,老实说向弘宣不想弄死秦迁,虽然秦迁确实烦人,不过却也无大错,乔琪之事也不能完全怪秦迁,可是昭庆不愿意,昨日在后宫昭庆哭闹了好一阵子,若是不给昭庆一个满意的结果,按照昭庆那不依不饶的性格,怕是会闹出更出格的事。

而且原本秦迁昨日进宫就是为了弹劾昭庆,之后便是乔琪溺水身亡之事,向弘宣也不禁有些狐疑,这些事情是不是都是冲着昭庆而来,或者说是冲着他?向弘宣思量再三,昭庆不能受到玉心小筑之事的牵连,乔琪的事情就必须尽快解决,不能让群臣有借口发难昭庆,指摘自己不贤明。虽然他也不想为了乔琪这么一个下贱伶人而问罪言官,但为了保下昭庆,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让秦迁委屈了。

向弘宣刚想开口说话,秦迁大步走上前,大声说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向弘宣看了看秦迁,眉头紧蹙,说道:“你有何事?”

秦迁低头看着地面,他定了定神,猛地朝着地上磕下一个响头,高声说道:“陛下,臣要弹劾长公主三大罪,一罪,私献美人,媚祸君王,以至陛下龙体受损,实乃大罪,二罪长公主,一个外宫妇人竟敢插手内宫选妃一事,大有祸乱宫廷之嫌,其心不正。三罪长公主放纵公主府之人,目无君上肆无忌惮越制,有管教不严之罪,臣恳请陛下严惩长公主。”

向弘宣不由得起身,他看向殿下跪着的秦迁,怒斥道:“秦迁,你大胆,空口无凭,这般诋毁长公主,你可知罪?”

秦迁颤巍巍地立正了身躯,他抬头直视向弘宣,似乎拿出了平生所有的勇气,也是言官该有的底气,大声说道:“陛下,长公主行为不端,祸乱宫廷是东俞上下皆知,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今日冒死进谏,望陛下严惩长公主,以安国人之心。”

说完秦迁快速起身,毫不犹豫地就撞向了一旁的金柱,瞬间那鲜血四溅,脑浆迸出,吓得朝堂上的众臣目瞪口呆,染了一身的血腥,谁也不曾想过,秦迁真的会血溅金殿,就在他们眼前,就在此刻。

向弘宣更是惊得瘫坐在龙椅上,他还没来得及问罪秦迁逼死朝廷官员一事,倒让秦迁以弹劾昭庆为由,死谏在了朝堂之上。向弘宣不由得头疼不已,言官血谏之事居然发生在了他的朝堂之上,日后史官该如何记录今日之事?又该如何评价他这位明君呢?

他晃荡的身躯,艰难地从龙椅上起身,他看着殿下那鲜艳的红色,一点点浸染了大殿,很快他的眼前就是一片红海,向弘宣感到一阵晕眩,小德子

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向弘宣又瞟了一眼殿下,朝臣们也开始喧闹起来,似乎不安的躁动也被红色感染,有人哭天抢地,有人不停地跪地直言上奏,还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金殿之上也立刻陷入了一阵混乱,向弘宣默默地转身,快速离开了金殿。

(本章完)

说完周洵默默地离开了秦迁,秦迁呆呆地立在那,向弘锡与周洵的话,一遍遍在他脑中闪过,他苦思着。这一刻秦迁明白了,不管是曾经敌人的向弘锡,还是现在他的后盾周洵,他们都要他死,死在金殿上,死在弹劾昭庆的事上。

忽然一群内侍走进金殿,金殿上的众人立刻恭敬地站好,向弘宣要来了。秦迁望了望金殿之上那黄灿灿的龙椅,这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也是君要臣死,

周洵猛地瞪了一眼秦迁,不悦地说道:“秦大人,乔琪再怎么不是,他也是朝廷正八品官员,没定罪,就因你而致死,说破了天,你都难辞其咎,再说这乔琪可是长公主心尖上的人,听说长公主昨日进宫向陛下哭诉了许久,现在就是大罗神仙想保您,也保不住了。”

秦迁一惊,他的脑中闪现各种画面,他不由得全身冒冷汗,他呆呆地问道:“那下官会怎么样?”

周洵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自古常言道,杀人偿命,长公主这么不依不饶的性格,再加上圣眷正浓,说不定还会弄个满门抄斩。秦大人,本相信您并无过错,可乔琪死了,您就算是有一百张口,您也说不清了,您别忘了,您是言官,言官那可是为了以正帝听不惜血溅金殿之人,死后自然也会得到殊荣,青史留名,比起那伏罪而诛,这就是天差地别。”

“秦大人,您这是怎么?”冯宽关切地说道。

秦迁叹了一口气,说道:“冯大人,本官失礼了,都是被那乔琪给闹得。”

冯宽早就听说了乔琪之事,他走近秦迁几步,小声安慰道:“秦大人的苦,下官怎会不知,那乔琪不过就是长公主府上的一个伶人,可那派头,要是不说还以为是王侯将相呢,秦大人,您也没做错,不必太过忧心,您是秉公办理,是那乔琪自己走上了绝路,怪不得别人,陛下是明君,定然不会过度责罚秦大人的。”

周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跟陛下说说看,你看陛下信不信这是意外。”

秦迁一听这话,更加慌张起来,他走近周洵几步,小声说道:“周相,您不能不管下官,昨日也是您与庆王让下官进宫面圣的。”

一肚子的圣人道理吗?您觉得您刚刚那说辞,说得通吗?要不您拿出当初在金殿上跟本王较真的那股子劲,也跟陛下论论理?不过要让本王说,秦大人还不如一头撞死在金殿上,这比什么圣人道理都管用。”

说着向弘锡诡异地拍了拍秦迁的肩膀,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秦迁一听责罚二字,顿时一颗心又七上八下起来,冯宽的话像是点醒了秦迁,向弘宣是明君不错,可向弘宣也是多疑的君王,昨日他才面圣弹劾昭庆,就弄死了昭庆的面首,向弘宣会怎么想?

秦迁愁容满面,他苦笑一声,一言不发地向金殿走去。刚走进金殿,他就看见向弘锡笑盈盈地向他走来。

乔琪倒死得痛快,可让秦迁有苦说不出呀,秦迁自认为他昨日要拿乔琪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乔琪越制多项,且对自己无礼,哪一项都够乔琪在大狱里待上一段时间,可乔琪一死,倒让秦迁有了逼死官员之嫌,秦迁是越想越憋屈,他这是倒了什么血霉。本来昨日向弘宣就已经对他非常不满了,再有这乔琪之死这事,十有**向弘宣是要更加恼了他。

秦迁想得出神,一不留神撞上了前人,他定睛一看,这不是刑部的员外郎冯宽吗?

“秦大人,听说昨日你可威风了,愣是逼得一个朝廷小官坠湖而亡。”向弘锡好奇地问道。

“端王此言差矣,本官是秉公办理,是那乔琪他拘捕,慌乱之中坠入湖中,与本官何事?”秦迁连忙解释道。

向弘锡微微一笑,他贴近秦迁耳边,小声说道:“秦大人,您不是

秦迁有些魂不守舍地往金殿走去,今日的早朝,他是格外地胆战心惊,因为昨日乔琪死了,正好死在了他的人去追赶的路上,这下子就变成了他滥用私刑,逼死朝廷命官了。

原本秦迁也没打算怎么着乔琪,他就是想教训一下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官,当然也是因为乔琪是昭庆的面首,他昨日在向弘宣那碰了一鼻子灰,正好碰到这乔琪,俩人一言不合就呛了起来,秦迁正是一肚子火没处发,看着乔琪那嚣张的样子,他就是想着拿住这个乔琪,放到大狱,吃些苦头,一是给自己出气,二是也能找到昭庆的错处,稍微给自己拉回些颜面。

可不成想,这个乔琪就是那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开始官威十足,不依不饶,眼看秦迁不买账后,吓得立刻掉头就跑,跑就跑呗,还横冲直撞跑到了那望月湖,结果连人带车都掉入了望月湖中,拉都拉不住,活生生地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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