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西门不白
“你不是说我好久都没来了吗?我今天也陪你才子佳人,情意绵绵共饮几杯,不好吗?”宇文训笑着说。
“找你的头牌去吧!”云瑶虽然骂着,但是却起身取过酒来,陪宇文训喝了几杯……
皇宫,御花园内,皇帝正陪着太后散步,在碎石铺成的小路上,太后一边走,一边看着百花争艳的美景,忽然问起在旁边搀扶着自己走的皇帝:“邕儿,你和皇后成婚多久了?有好几个月了吧?”
“我在问你,你和皇后成婚已有好几个月了,她的肚子到底有没有什么动静?”太后又重复了一遍。
“这个……朕——还不太清楚,或许要问问太医吧。”皇帝真的不知道。
“瞧瞧你,皇后是否有了身孕,这关系到大周龙脉、国祚传承,你怎么丝毫不上心呢?她是皇后,生下的孩子是嫡子,以后……哎,杨妃以前倒是有个,可是她福薄,没福气生下来……”太后叹了口气。
“母后,朕去传太医问问就是了。”皇帝似乎非常不喜欢提起杨妃。
“我已经老了,可就等着抱皇孙呢。”太后说了这一句,便继续向前走,皇帝赶紧跟上。
太后又问道:“你心事重重的,可是有什么事要说么?”
皇帝听见此话,刚想说,但又不知道该什么说,昨日秦城带话过来,说是竹玄之要准备对西门白动手了,这本来是件好事,但皇帝还是有所顾虑的。
尤其是太后问起的这件事,皇帝更加担心了。这一场风暴要悄悄的来了,可是自己身为人子,又作为丈夫,如何才能在这场风暴中保护她们的周全呢?万一一着不慎,宇文护狗急跳墙,皇兄明帝的悲剧又会再他身上重演,自己这十年的隐忍会付诸东流……
“朕已下定决心铲除宇文护这个奸贼!”皇帝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坚定地对太后说道。
……
太后听罢,身子微微一震,但还是马上恢复了平静,继续向前走着。
“为了文王江山、社稷百姓,给为了给两位皇兄、给被宇文护冤杀的忠良,也为了给耀弟报仇,朕必须有所行动了,可眼下唯一担心的……”皇帝压低了声音说着。
“你不用担心我,想做尽管去做,就算失败了,也是天命使然,我等只要无愧于文王和那些忠良,便足矣!”太后没等皇帝说完,便说道。
“可是,朕还是……”皇帝欲言又止。
“既然担心,那为什么不留下龙种,待将来继承你的大业?”太后望着皇帝,郑重地说道。皇帝也望着太后,但始终没有说话。太后轻轻叹了口气,独自往前走了,留下皇帝在那里站着……
天宫中大夫西门白现在的心情很是纠结,因为他收到了陆未晞的请柬。去呢?还是不去呢?
自打听说陆未晞要到长安来,西门白的心底一直很激动,不为别的,只为她是欧阳吕的高徒。早年间他游历各处时,路过瑶山,有幸见到欧阳吕大师,便在那里住了几月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缘为何故?只为自己醉心音律,痴迷曲乐。
时常抱琴长叹:“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伯牙子期,高山流水,此生何得知音?”但是见到欧阳吕后,对此人的琴艺十分钦佩,对此人的曲子也十分仰慕,二人终日抚琴为伴,时常谱曲交流,一连数月,相谈甚欢。最后要不是父亲西门肃写书催促,怕是还舍不得离去呢。
后来,自己在长安出仕为官,每当独坐琴台前,便会想起瑶山上的那座茅屋,那把古琴。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这样的一个消息,欧阳吕大师的弟子在添香台落脚。
听到此讯后,自己也曾像今日般踌躇,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不顾朝廷禁止狎妓的法度,不顾西门家律己洁身的家训,偷偷地去拜会了李颖儿几次,二人倒也以七弦为引,歌舞作伴,相去甚欢。后来李颖儿被世子赎身做了小妾,自己再也见不到了,西门白闷闷不乐了许久。
现在真是上天怜我,欧阳吕的另一位高徒又来了,还给自己递送了请柬,西门白拿沉寂已久的心又开始激动了起来。不过这次和见见李颖儿不一样,因为长安城里有很多的眼睛在盯着陆未晞的请柬呢。
最终西门白还是下定了决心,在一个漆黑的夜里,独自着一身便衣,提一盏灯笼,怀揣请柬,敲开了幽兰榭的门。
“在下西门白,深夜拜会陆姑娘,真是大大地失礼,如若姑娘夜里不便见客,在下改日再来。”西门白递上了请柬,对开门的小雪恭敬地说道。
“夜里清凉,请大人到前厅稍坐,我去问问陆姑娘,看她放不方便见您。”小雪收下请柬说道,
“如此,便有劳姑娘了。”西门白施礼后,便跟小雪进了门。
来至前厅,小雪为西门白沏好茶说道:“西门大夫稍坐看茶,小雪这就进去问问我家姑娘。”
“多谢,有劳小雪姑娘了。”西门白欠身说道。
小雪来到陆未晞的房中,未晞问道:“大半夜的,谁啊?”
小雪把请柬递上去,然后说道:“西门大白鱼。”
“好啊,大白鱼上钩了,看来本姑娘还得去见他,大白天不敢来,偏偏要在这月黑风高的夜里,哼哼,竹先生果然看人看的准。小雪,更衣!”未晞接过请柬吩咐到。
西门白在前厅坐了好大会功夫,才看见小雪先出来,将前厅里间的纱幔放下,将这前厅隔为里外两间,西门白立即起身,见红烛纱幔里,俏生生的立着一道倩影,正对着自己。
西门白赶忙施礼道歉说:“在下西门白,前日承姑娘盛情相邀,无奈俗务缠身,无暇拜会,今夜唐突前来,打扰姑娘休息,真是抱歉万分,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未晞欠身屈膝还礼道:“西门大夫为国事操劳,能光临寒舍,是未晞天大的福气,何来打扰之说,大夫严重了,请坐!”
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刚才说什么?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额……”皇帝有点窘迫。
“是。”皇帝给了太后这样的一个回答。
太后被皇帝的回答弄糊涂了,转眼看去,皇帝虽然搀扶着自己,但是低着头看着脚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在说什么,嘴上胡乱答应着。看到皇帝这样,太后停下了脚步,可是皇帝没注意到太后要停下,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却看见太后正无奈的看着自己。
“母后怎么不走了?累了吗?”皇帝问道。
宇文训无奈地说道:“无凭无据的,你胡说什么?”
“我无凭无据?这个府里的事情原来是母亲管着的,现在是我和元氏在张罗,你把一个不清不楚的人纳为小妾,她什么底细我难道不应该查查吗?”云瑶反问。
“那你说,查到什么了?”世子摊着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恩。”皇帝心不在焉的答道。
“那你看皇后的肚子,到底有没有动静啊?”太后继续问道。
这时,九菊端着鸽子羹进来了,宇文训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了,还饿着呢,”云瑶也再没说什么,便过来给世子盛了一碗,世子狼吞虎咽的地吃了,云瑶说道:“吃饭急不得,慢点吧。”说着又盛了一碗,这时,又有菜肴端上来了,宇文训问道:“酒呢?为什么没有酒呢?”
“好好地吃饭,喝什么酒?”云瑶说道。
“那个李颖儿在添香台的时候,西门白也常常轻装简从,和李颖儿谱曲填词到深夜,二人秋波频传,情意绵绵呢。”云瑶煞有介事的说道。
“你都说了是谱曲填词了,怎么还情意绵绵呢。”宇文训心里有点狐疑了,云瑶做事,他还是了解的,绝不信口开河。
“西门白?不可能!他我还是了解的,这个西门白是西门肃的儿子,书香世家,家教甚严,平时更是一副道貌岸然洁身自好的样子,虽然他帮着老二和我作对,但他不会和颖儿有什么吧。”宇文训似乎很肯定。
“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李颖儿那样的妖精,魅惑人的本事还不是一流的。”云瑶嘴一撇。
“说谱曲就谱曲啊,二人在房中,把门一关……啊?是吧?一个琴棋书画的才子风流,一个妩媚动人的佳人勾搭,要说没点什么事,呵呵,鬼才信呢?”云瑶冷笑。
“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无端地瞎猜,再说了,她们就是有点什么,那又怎么样?现在颖儿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难不成西门白还翻墙跑到海麓苑去吗?”世子有点犯嘀咕了。
“那种地方出来水性杨花的女人,到了哪儿都有一股子狐狸精的味儿。”云瑶骂道。
70 西门不白
“本世子怎么没调查,她来长安之前在瑶山跟着欧阳吕大师学艺,在添香台只两三年年便赎身了,长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都能纳歌舞伎当小妾,我怎么就不行了?”宇文训嚷道。
“你小声点,别吵醒了湘湘。”云瑶微怒,然后又郑重地对宇文训说道:“我可是听说这个颖儿在添香台的时候和天宫中大夫西门白来往密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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