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南岭异事二
烷基哽住,点头闷声:“弟子明白了。”
承云跟在杳糍的身后,突然听见杳糍说到:“陈府是在招除邪的道士?走吧,去陈府。”
承云有些不解,自己家主子的还魂草前几日被小贼偷盗了,跟着还魂草的气息是在陈府。
“不说我们是除妖的,你能进得来?”杳糍听见前方有脚步声,连忙停下。
青色腰宽袖阔,圆领方襟的道袍,眉下是双明眸善睐的凤眼,袭嘉抬眸向杳糍看了过来,淡淡又收回视线,陈员外谄媚着一张笑脸带着一众家仆领着袭嘉往东苑走,没注意杳糍两人。
承云见杳糍不走,唤了声:“主子?”
“那个是华叩寺的袭嘉道长?”
“应该是的,这和尚挺有名的,这一带的百姓都挺尊敬他的。”
“跟上吧。”
杳糍与承云到东莞的院前时,已没看到袭嘉本人,想必是已经进了这院子内了,院前只有陈员外和一众家仆。
杳糍想了想,向前,没等陈员外问话,先说道:“员外,我们是住持安排前来协助袭嘉道长的。”
陈大元看着杳糍和承云,眼里透这不信任。
杳糍笑道:“员外,这院内的邪气极重,我没必要要骗你。”
陈大元想了想,朝杳糍露出笑容:“那小道长进去吧。”
杳糍让承云留在外面,承云担忧道:“主子,这邪气很重。”
杳糍笑了笑:“无碍,我会保护好自己。”
承云见杳糍这样子,明白自己多说无益,只得叫杳糍多加小心。
杳糍刚推门进去,身后的门突然一声便紧紧关住。
杳糍心想,这阵势是要人有进无出了。
杳糍打量这院子,荒废的厉害,周围阴森透着凉意,突然两片树叶向杳糍袭来,杳糍急忙唤出极乐,一根红色细绳子快速从杳糍衣袖出飞向其中一片树叶,将那片树叶划成两片,极乐转了个圈又将另一片树叶划开。
极乐飞在杳糍肩头,周遭猛然起大风,无数片树叶顿时将杳糍包围住,杳糍心叹不好,这邪气的主人像是知道极乐的缺点,无法同时攻击多个对象,刚才那两片树叶怕就是来试探自己的。
“傅密,停下。”
周遭的树叶瞬间变成普通叶子,飘落在地上,露出袭嘉的身影。
杳糍一愣,犹豫道:“你是妖?”
杳糍话音刚落,一阵朗笑传来,一身红衣,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于肩,一张脸妖艳至极,少有男子能长成这样又让人觉得女人气。
“是呀,这道长是妖呢。”
红衣男子一显身,杳糍便感觉到浓烈的邪气来源,想必这红衣男子才是始作俑者。
傅密走到杳糍面前,杳糍这才发现自己动不了身,不禁暗叹这红衣男子修为了得。
一双骨节细长白皙的手挑起杳糍垂在脸夹的墨发,傅密扭头朝袭嘉笑道:“说好了不管闲事的,怎的不告知一声就过来了?”
“你已经引起上天庭的注意了。”
傅密像是毫不在意,反倒笑意更盛:“这不好吗?啊,我把上天庭的人引过来,怕是也有狐族的仙君,上栀大人您可会暴露?”
话虽是反问,却不带惭愧之意。
袭嘉蹙眉,冷冷道:“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傅密知道袭嘉会是这个态度,不甚在意:“这小美人你要吗?不要的话那就刚好凑整数。”
傅密用手指将杳糍的头发绕成一圈。
袭嘉不耐:“随你。”
唉?杳糍睁大眼睛,这两人风轻云淡就这样决定自己的命?
“不行!”
杳糍发现原来自己是能说话的,又接着道:“袭嘉道长!我……我可是………”
杳糍是了半天也没说出自己是什么,干瞪着眼望向袭嘉。
袭嘉皱了皱眉头,这人竟然没人气,不解问道:“你不是人,也不是妖,你是什么?”
杳糍一愣,这道士竟然能识别自己。
“哈?不是人,那就不要了,这小美人就当与上栀大人的见面礼吧。”傅密说完就将杳糍推向袭嘉。
杳糍没料到傅密突然间的动作,身子向前方倒去,杳糍快要靠近袭嘉时突然感到一阵气团将自己稳住。
等杳糍稳住了身子,袭嘉便向杳糍投了个白瓷小瓶,淡然道:“吃两颗,你身上有毒。”
杳糍愕然,自己也是用毒的,竟然没感觉到自己已经中了毒。
傅密在杳糍背后笑道:“上栀大人防人防得好紧啊,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
袭嘉在傅密把杳糍推向自己的时候就知道傅密在杳糍身上下了毒,只要自己碰到杳糍,那毒便会尽数跑到自己身上。
袭嘉看向傅密,冷冷道:“你没下毒?”
傅密收了笑容,回道:“上栀大人请回吧,傅密是不会收手的。”
袭嘉转了个身,便朝门边走去。
杳糍:唉?这……这就走啦?杳糍看出来这袭嘉道长和傅密是认识的,并且还挺熟。
杳糍跟在袭嘉身后,快要走到门边时,杳糍忍不住朝后面转头,却发现傅密已经不在原地了。
陈大元等了许久,才看见袭嘉从门里出来后面还跟着杳糍,想到袭嘉道长的威名,以为袭嘉道长已经解决清楚,顿时眉笑颜开,向前一步:“道长,可是解决了?”
“嗯。”
陈大元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眯眼亲切笑道:“道长可乏了?”说罢,又向旁的家仆厉声道:“愣着干嘛,还不赶快传膳!”
“员外不必麻烦,寺里还有事需要我去处理,袭嘉就不停留了。”
陈大元一愣,很快转口:“那改日我定会到贵寺拜访。”
袭嘉点了点头,听见身旁的杳糍小声嘟哝:骗子。
等袭嘉走出陈府,往华叩寺的方向走了数几里,发现杳糍还在自己身后。
袭嘉停住脚步道:“你跟着我做甚?”
杳糍见袭嘉停住脚步,也跟着停住,想了想之前那妖的名字,笑言道:“傅密不是将我送给道长了嘛,那我可得好好跟着道长啊。”
门丁点了点头,不耐道:“行,那你们就进去吧。”
承云见周围没什么人,这才说道:“主子不是说不除妖吗?我感觉这陈府的阴气太重,怕不是平常的鬼怪。”
次日杳糍与承云去了陈府,守门的门丁听了承云说的来意后,不耐烦的咋呼道:“走,走,走!华叩寺的袭嘉道长已经在里面了!”
承云见门丁的这态度,刚要说些什么,杳糍朝门丁笑道:“这位大哥,即便是已经有了道长在里面,但不代表这妖邪之物就一定能解决,我和我的师弟都是师出名门的,见贵府出了这等事,我们除妖师便不能袖手旁观呐。况且,若是我和我的师弟除了这妖,到时候再让人知道人是你引进的,那你得到的赏赐可不少啊。”
门丁听了杳糍这番话,想想也是,不就是放个人进去,若是没有除成妖邪,到时候便随便找个理由混过去就好了,若是成了……
烷基走进正殿,发现袭嘉端直身子坐在蒲团上,手中拿着念珠。
烷基平定了下气息,低眉小声到:“师父,陈府今日有来人了,可是不见?”
袭嘉将最后一句道经念完,起身:“康宁堂近日还忙?”
“主子是要帮陈府除邪?”
杳糍不禁一笑:“我一个凡人能做什么?这陈府该是有场好戏,看戏罢了,还魂草也跑不了。”
烷基似是没想到袭嘉会这样说,惊到:“师父!青潼他被陈府……”
袭嘉用没拿念珠的手示意烷基,淡淡说到:“何为道?不仅为己,也为人。”
“是还忙着,屏县、凰洲、东莞、方阳这些日子都有大量难民不断逃难到南岭,康宁堂的傅大夫每日都在救治受伤的难民。”
京城皇帝昏庸无道,整日里日日笙歌对民生毫不关心,朝务由左丞相所辅助,京城大官贪污成性,相互勾结,而各地诸侯也竞相争夺权利,搜刮民脂民膏,使得百姓生活举步困难,战乱纷争不断,百姓家中男丁被抓入军,家中只剩老弱残孺。塞外胡人频繁入侵边境,大氾的天下恐怕离改朝换代不远了。
青潼还未说话,一小僧急忙跑了过来,气喘急道:“师兄,陈……陈府的又来了!”
烷基听后,再看了眼青潼,心里大概有了头绪,明白了青潼的伤,沉声:“拦着,我去通报师父。”
南岭地处偏远,但却依山傍水,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战乱也没祸及南岭,所以有大量难民逃到这里。
陈府是南岭的地头蛇,是个经营水道的富家大商。但从一个月前不知道陈府招惹了什么邪物,每日里都会有人无故死去,陈府请了众多道士,都无事于补,陈府这才找上了华叩寺。
袭嘉思量片刻道:“去告诉陈府,明日我会去。”
v青潼前脚进了华叩寺,陈府的一众人便也赶到,停在了寺前。
青潼瞧见烷基正抱着香板,烷基转身撞见青潼一身狼狈,惊道:“你这身伤是怎么青潼前脚进了华叩寺,陈府的一众人便也赶到,停在了寺前。
青潼瞧见烷基正抱着香板,烷基转身撞见青潼一身狼狈,惊道:“你这身伤是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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