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狸猫借命
正当这时候,我爷爷才从外面赶了回来,听到这件事大吃一惊,我父亲将这几天所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爷爷。
我爷爷听完一言不,脸上的眉头却是越来越深,他先是走到那间借宿过的屋子里,来回看了看,仿佛嗅到了什么古怪,从床下竟然找出一把油纸伞来,这把伞不是我们的家的,我父亲清楚的记得,这一柄恰恰是那晚上那妇人的那把。
我爷爷将那柄黑色的油纸伞撑开,在这屋子里竟然顿时刮起了一阵寒风,更令人恐怖的是,当那油纸伞打开之后,从里面居然掉落出很多的毛,这种短毛浅褐色,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人身上的,而更像是一种动物身上的……狸猫!
我爷爷冷笑,这屋子早就已经布下符咒,哪能让她逃了,这那猫灵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见逃命无果,死命的磕头求让我爷爷放她一条生路。
而就在这时候,我爷爷放松了警惕,怎料这猫妖狡猾至极,趁着我爷爷没有防备,爪子朝着我爷爷腹部一下重击,爷爷一时没有戒备,一口老血喷涌而出,她乘机冲破屋子封印,消失没了踪影。
我爷爷咽了口血怅然一叹,心中知道这狸猫报复心极强,此番让她逃了出去后患无穷,爷爷只告诉父亲那狸猫妇人已经离开了,并没有把心中的担心也告诉他,正当我父亲以为已经得救了的时候,我爷爷又拦住他,告诉他这事情还没结束。
这狸猫妇人还想鬼婴借腹,不但想要母亲的性命,同样也要取我的小命,而我的身体太脆弱了,根本就不能像我母亲那样折腾,直接用生糯的阳气将这狸猫幼崽的魂魄打出来,一个闪失我性命不保。
我爷爷没办法,叹了口气连夜找来好友卜算大师李三爷,三爷爷来看了一眼,也皱起眉头,想了半会才叹了口气道:“晚了,此物已经跟你孙子魂魄相生相连,要是将它杀死,孙子恐怕也活不成了。”
我爷爷神色复杂,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孙子,可这鬼婴不除,恐怕会祸害更多的人,正当爷爷一番痛苦的思考后,咬牙抄起金钱剑,准备大义灭亲的时候,三爷爷拦住他,告诉他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三爷爷告诉我爷爷,此物虽然无法除去,却有办法让它成为你孙子的护身之物,他命爷爷从金钱剑上拆下一枚铜钱来,又亲自炼制了三日,制作成为一枚护身符,然后这护身符由我母亲佩戴。
没有那金钱剑,我爷爷不可能打得过那猫脸妇人,可见这铜钱非寻常之物,又经过神算李三叔炼制,由此一来受到护身符的影响,只要我将这枚护身符佩戴多年,不但万邪不侵,最重要的是,可以平息我身体里那一缕猫灵魂魄的怨念。
时光流逝亦如白驹过隙,几个月之后我出生了,村子里面的老人比较迷信,刚出生的婴儿总是要将他抱在阳光下。
透过阳光的照射下观察影子的深浅,他们执拗的认为影子是人的前世魂魄,影子越是深代表前世善缘积累越深,反之亦然,它的浓淡决定孩子将来的命运。
听爷爷说我出生的那时候家里人都惊呼:“魂淡!”
李三爷爷为我卜了一卦,卦中显示我二十二岁那年必遭死劫,我爷爷听到好友的话,不由的眉头紧皱然后叹了口气。
随着我的出生,母亲将那枚护身符又交给了我,而这段往事好像谁也不愿再提起,唯一的嘱托就是叫我时刻带着身上,可以保佑我平安。
爷爷一切的本事都源自于一残本的三清书,只可惜他才教了我仅仅半年就去世了,而我因为从来就没见到过真正的鬼,认为他是在故弄玄虚骗钱的玩意,根本不相信,加上书上的东西生涩难懂,根本就不是一个几岁的小娃娃能懂的,所以早就被我拿来垫桌角了。
而那护身符我更是根本不当一回事,小时候曾被我偷偷拿去跟朋友换辣条吃,当天晚上父亲看见我脖子上什么都没有,吓得不轻,问清楚我,赶忙花十块钱又重新要了回来,要知道那零食也不过才花了五毛钱。
这让我当时觉得很难堪,因为这护身符在小伙伴面前丢了面子。
经过了这档子事,家里每天都会检查我有没有将护身符弄丢,使得我虽然不爽,但也不敢乱来。
直到昨天我满了二十二岁,在被朋友调侃起当年这件事,我喝多了,又想起小时候那段难堪,恼羞成怒之下,将那枚护身符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那些不寻常的事情便开始随然而至……
我爷爷又拿出一张他事先制作好的三清符咒,重重的贴在我母亲的额头,只听得我母亲出尖锐的叫声,这声音不像是人的,反而像是野猫的声音,浑身开始抖动,口吐出白色的唾沫。
屋内一阵狂风大作,一团黑气从我母亲的眉心里飘散出来,浮现在我爷爷面前的正是那猫脸妇人,她死死的盯着我爷爷,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爷爷怡然不惧与她怒目而视,手持金钱剑,寒光一凝,那猫脸妖物见此物大惊,尖叫的向窗外逃命。
我爷爷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狸猫用这柄伞究竟已经害了多少女子的性命,他又命我父亲多放些金银冥币进去,好让那些无辜而死的人得以度亡魂。
我爷爷回来这一天已经是事的第六天了,我母亲躺在床上已经快一命呜呼,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是晚回来那么一天,这猫灵便能索去我们母子二人的性命。
我爷爷将事先准备好的生糯米,一把把的抓出来往我母亲的额头上砸去,我母亲的额头已经被砸得肿了起来,我父亲也顾不得心疼媳妇,只能焦急的在一旁看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店门外却砰砰的传来敲门声,父亲心中疑惑,这种天气究竟谁来敲门,便前去开门,只见门外头站着一个被雨水淋湿通透的美艳妇人,而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幼小的孩子,说是初来此地跟先生走散了,雨势太大想来我们家避雨。
我父亲当时就皱了眉头,老话说得好“夜半鬼敲门”,说的就是夜里听见敲门声,没问清楚是谁千万别乱开,否则会放那些游魂野鬼进屋子,父亲虽然没学到爷爷的本事,但是这些忌讳他还是知道的。
这大晚上的,在这穷乡僻壤里,来了个陌生的漂亮妇人,任凭谁都会觉得此番有些古怪。
令我父亲看得是毛骨悚然,我爷爷的脸看到这一幕极其的愤怒,那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狸猫借命!”狸猫本身就有九条命,而这猫灵贪得无厌,死后竟然还打上了我们母亲的主意。
爷爷先是叫我父亲将这黑伞丢进火里面烧掉,这时候火堆里冒出一阵青绿色的火焰,还能听得到几声凌厉而尖锐的女人哭声。
而就在隔天的晚上,我母亲却是感觉自己开始浑身上下的酸痛,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母亲是农村妇人以为是干活伤着了,起初我母亲还并没在意。
而接下来的几天这种无力感让她烧神志不清,开始说起了胡话,这可吓坏了我父亲,赶紧找来村里的郎中,看遍了村子里的郎中依然高烧不止,反而还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让我父亲顿时感到绝望。
不过他人心肠好,虽然心中有几分的觉得奇怪,但只是略微犹豫了片刻,见孤儿寡母在这大雨夜呆在外头,实在不忍心,便自作主张的让她娘俩进来了。
碰巧的是,我爷爷刚好去别的村子操办丧事,今天家里就剩下我父亲,跟正怀着我的母亲两个人。
而正是因为我父亲不会阴阳之术,便险些葬送了正怀着我的母亲,她的性命!
那是七月上旬的一天夜里,天空下了场罕见的暴雨,电闪雷鸣犹如天空中一条苍龙在黑云中翻腾,风声雨声刮得窗子吱吱的响,就好像是厉鬼的哀嚎,屋内的油灯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照在我母亲的脸上,写满了担忧,生怕在这么下去连屋子都让狂风给吹没了。
我母亲见状,连忙端着碗热气腾腾姜汤前来,她抬头打量了一眼那对母子,双目对视就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劲,觉得那少妇的眼睛不像是人眼,反倒是像极了猫的眼睛,不过看着这妇人知书达理的样子,她也就没在继续深想。
这晚上好生的招待了这对母子俩,当晚夜里,我母亲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轻雾弥漫,一个撑着油纸伞的白衣女人,抱着她的儿子笑吟吟的向母亲走来,雾气逐渐散开,那张脸逐渐清晰,浮现在母亲面前的,竟然是一张丑陋的猫脸,她露出尖牙向我母亲扑了上来,吓得我母亲从梦中惊醒,背后一身的冷汗。
第二天那对母子俩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而这个怪梦我母亲只当是一个噩梦,也并没有跟父亲讲,父母俩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好心帮了这母子一把,她却不辞而别,也没有太放心上。
我叫张永元,现在是一个三流学校大四的学生,身兼阴阳先生、阴间代理人、灵界侦探等等,各种看起来牛逼哄哄的头衔,我想跟你们聊聊我的故事,但是聊我的故事之前,还得从我出生开始说起。
我的家在南方一个叫做九江的小山村,那一年我爷爷四十三岁,是村子里有名的阴阳先生,而父亲二十岁,干的却是卖伞的买卖,可能有人纳闷,既然我爷爷是村里有名望的阴阳先生,那为何我父亲却不继承他的本事呢?
这源于阴阳先生一脉流传着的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个行当常常跟死人打交道,虽然受人敬仰,却是个折寿的行当,从古至今流传着干一辈休一辈的规矩,所以爷爷从来就不让我父亲学他的本事,刚好我父亲也对此道并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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