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靳凌和刘昭仪抢着认罪倒让月溪有些感动,刚打算求情看到云子辰冰冷的眼神阴沉着的脸便不敢说话了,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吧,他现在就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万一拿她出气就不好玩了。
云子辰一拍桌子看着地上的两人厉声说到:“你们是当朕是傻子吗?赶紧说实话,不然朕诛你们九族。”
过了一会刘昭仪才一边哭泣一边说着,原来她与靳凌从小一起长大,郎有情妾有意,只等着刘昭仪长大两人便可成亲了,可是刘昭仪及笄那年刚好遇上皇上选秀,刘昭仪父亲不顾女儿的哭求执意送她来选秀,并且用她母亲威胁她,刘昭仪没办法只好来了,本来以为只要自己打扮丑一些皇上看不上她就行,选秀那日比她美艳的比比皆是,可是皇上一个没留,只是随意选了几个,而她好死不死的正好是皇上随意选的那几个里的,本来她父亲官职不高,她最多被封为宝林,可是为何皇上居然封她为昭仪。
两人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云子辰坐直身子吩咐姜公公给刘昭仪松绑了,刘昭仪被松开之后看着云子辰磕了一个头说:“皇上,那日真的是臣妾勾引靳侍卫在先,求皇上网开一面饶了他,也饶了臣妾的母家。”
云子辰对姜公公使了一个眼神,姜公公收到后出了殿,没多久就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月溪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药味,捂住了鼻子。
云子辰看看身边桌上的药然后说:“朕看你们情意深重,本不想严惩你们,只是你们秽乱宫闱,给朕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本该两人一同赴死,朕看你们如此为对方着想甚为感动,可是感动是感动规矩是规矩,不处死你们难正宫规。”云子辰沉思了一下接着说:“这样吧,处死一个,剩的一个朕法外开恩不计较。谁死你们自己决定。”
云子辰说完之后月溪准备劝几句,刚开口就看到他瞪着自己,月溪想了一下还是闭嘴了。
靳凌一听跪行两步端起药就要喝,刘昭仪抢过药碗说:“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你不用替我死。”靳凌和她抢着药碗,一边抢一边说:“是我的错,若我早一点去你家提亲你就不会这样了,我死。”
两人抢来抢去药撒了一半,云子辰一拍桌子说:“你们是不是以为只要药撒了朕就会放过你们?把药放这里,你们商量好了谁死再拿药。”
两人听话的把药放桌上了,刘昭仪刚打算说话,却见靳凌一把把她推倒,然后端起药一饮而尽,把药喝了之后磕了一个头说:“卑职已经服毒,皇上一言九鼎,还请放了刘昭仪与她的母家。”
“你不后悔?”云子辰看着地上的靳凌问
靳凌无所谓的笑笑说:“没有什么后不后悔,为了所爱之人死不足惜。”
云子辰听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不过确实一闪而过,然后看着已经痴呆住的刘昭仪说:“既然他已经服毒了,那便饶你一死,朕说过只能留一人性命,那你肚子里的孽种自然不能留,明日朕会让御医给你一剂堕胎药,喝药之后你便回家去吧,朕不会迁怒你母家的。”
云子辰说完之后刘昭仪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看着已空的药碗,还有摇摇欲坠的靳凌,上前抱着他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说你进宫做侍卫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护着我,你死了以后谁护着我。”
靳凌忍着强烈的晕厥感,强撑着说:“鸢儿对不起,我如果在你及笄礼的那日就下聘的话你就不用被迫入宫了,我本想等我有一官半职了再风风光光的娶你,可是这一耽误就是一辈子,你以后要好好活着,我下辈子一定娶你。”
刘昭仪取下头上的发簪,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着说:“我和你一起走,省的下辈子我找不到你。”说完就举起发簪朝自己胸口刺去
“从选秀第一次见她,到后来她入宫能侍寝之后都过了一个月了,我早就没那种心思了。后来想起来倒召过她一次,可是看到她的眼睛让我不由得想起你,心中就有一种对不起你的感觉,就没碰她。”
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看到他们窃窃私语,心中打起鼓来,皇上到底要怎么处置他们?怎么光和娘娘说话不理他们了?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害怕,不是害怕自己死,是害怕连累对方,那晚明明是自己的错。
刘昭仪说完之后月溪忍不住好奇悄悄问身边的云子辰:“她父亲官位不高,长的也不算顶顶出众的,你为什么选了她,还封为昭仪啊?”
“那日选秀其他人我都是随意选的,当然也是为了制衡前朝。唯独这个,我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觉得她的眼睛特别像你,心念一动我就让她进宫了,那次选秀除了白芙蓉就她位份最高。”
月溪听他说完心中很甜蜜,又小声问:“那你怎么没让她侍寝啊?”
黑衣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脸上还蒙着面巾呢,皇上没看见他的面容他跑还来得及,可是他不想跑,他若跑了那她不就得承担所以罪责嘛,轻轻取下面巾,月溪看着他虽没有多俊朗,可也算是眉清目秀,刘昭仪也算没看错人。
“叫什么名?在哪当值?何时与刘昭仪勾搭上的?”云子辰看着地上的人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卑职名唤靳凌,是皇宫夜班巡逻侍卫。卑职没有与刘昭仪有任何不轨,卑职是刘昭仪的远方表哥听闻刘昭仪有难想来看看。”靳凌毕恭毕敬的说完,心里祈祷着皇上会信。
她的位份已定再反悔也无用,自己与靳凌的情她也只得断了,安安静静的做宫中的刘昭仪,可是靳凌也是个痴情的,吃尽苦头进了皇宫侍卫队,刘昭仪见到他时也惊讶了。而靳凌努力进入侍卫队实际就是想能偶尔看看她,皇上不常来后宫刘昭仪也乐得清闲,那日靳凌夜巡时看见刘昭仪月下独饮,换了班之后回侍卫所休息,路过那里看见她还在喝,害怕她喝多伤身上前劝解一下,可是她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喝,一着急他就把剩下的都喝了,两人都有些醉了。
第二天两人醒来时才发现铸成大错,刘昭仪本想一死了之省的来日事发连累家人,可是嫔妃自戕也会连累母家,她想着反正皇上也不会召别人侍寝,这事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所以刘昭仪只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一个月之后发现自己月信没来隐约猜到自己可能有了,本想让婢女找个机会去抓副打胎药来,可是她们又不能随意出宫,这一拖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她一直忧心忡忡,没注意养身子导致晕厥这才事发。
“臣妾说的是真的,是臣妾不知廉耻勾引靳侍卫,与他无关,皇上莫要怪罪他,臣妾愿以死谢罪。”
“不对,卑职说的才是真的,是卑职垂涎刘昭仪美色,才玷污刘昭仪的,全是卑职的错,求皇上饶了刘昭仪。”
云子辰冷笑一声说:“没有任何不轨,那她肚子里的孽种是哪来的?满皇宫谁不知道自皇贵妃入宫后朕没召过其他人侍寝,难道你们还想把这个来历不明的孽种赖朕头上?”
靳凌一天错愕的抬起头看着云子辰,云子辰眼中一片冰冷明显是发怒了。鸢儿有身孕了?那她怎么没和他说呢?自己与她只有上次醉酒时的一次,自然是那个时候有的,所以皇上说的欺君之罪是这个?磕了一个头说:“皇上饶命,那日卑职巡夜之时见到独自赏月的刘昭仪,心生歹意半夜溜进了长春宫,此后还以此威胁刘昭仪,皇上,此事全是卑职的错,与刘昭仪无关,还请皇上勿要怪罪刘昭仪”
刘昭仪有身孕的事除了给她看病的御医,刘昭仪的贴身婢女之外就只有云子辰月溪,和姜公公知道了,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夜闯嫔妃寝宫是死罪,加上自己刚刚太着急进来就出了声叫人,现在他是必死无疑,想了想说:“皇上,今日之事是卑职一人之错,与刘昭仪无关。卑职是听说刘昭仪明日要被凌迟,所以才夜闯长春宫的。”
云子辰没理他的认罪,他认的是夜闯长春宫,而自己等着他又不是为了这个,看着他说:“把面巾取了。”
月溪看着地上的人倒有些欣赏,他这是把罪名全担下了,而刘昭仪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这样不仅保全了刘昭仪,还保全了刘昭仪全家,倒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云子辰冲一旁叫了一声,姜公公拉着被五花大绑的刘昭仪进来了,靳凌看着被绑着泪流满面的人,忍住上前的冲动。
刘昭仪在靳凌身边跪下之后姜公公解掉了捂着她嘴的布条,云子辰看着地上的两人说:“一个说是自己不知廉耻勾引别人,一个说是自己色急攻心侮辱。你们到底谁说的是真话?”
子时的皇宫除了几盏照明的路灯之外到处漆黑一片,寒风萧萧的夜晚皇宫里的人除了值班的侍卫之外其余的都躲在温暖的被窝里,不知道从哪窜出一道黑影,几个跳跃翻进了一座漆黑一片的宫殿,其他的宫殿至少还有一点光亮,而这里却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影一进来之后就打开了殿门,一边慢慢走进去一边小声说:“鸢儿,我来救你了,皇上此时在休息,现在是侍卫换班的时候,我们一定能逃出去的,你在哪出个声啊,太黑我看不见你。”
黑衣人话音刚落一道光亮燃起,然后点燃了一旁的蜡烛,黑衣人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是谁之后连忙跪下:“卑职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
一直等在殿中的云子辰听他自称卑职就知道他是宫中侍卫,只是看他面生所以应该只是一个小侍卫,云子辰点燃蜡烛之后在月溪身边坐下,看着他说:“终于来了,朕等你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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