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志异

恩予道：“恐怕还在我之上。”

萧月道：“我也看不出他功力的深浅，阿木，你呢。”

阿木道：“小僧认为不管他道行深浅，我们四人联手总有把握将他伏诛，目前最重要的是，不知他要十名孩子的心肝做什么。”

萧月道：“是的！”

中年人道：“不知还有什么指教？”

觉尘道：“指教不敢，却不知真人留你下来，都说了些什么？”

这话本来不该问的，但觉尘已问了出来，中年人若是不回答，就有失主人之礼，但若回答，内容又不太好让他们知道。

他一脸为难之色，萧月等人都看在眼里。

萧月道：“你也不用为难，我们都是很大方的人，即使你不说，我也猜到他跟你说了什么话，他是不是向你问起我们的来历？”

中年人道：“这位道长果然神机妙算，真人确实是向我打听你们的来历。”

觉尘道：“那你跟他怎么说的？”

中年人道：“我并不知道各位道长师父的来历，所以我只有答不知道。”

萧月四人想了想，都点了点头。

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确实还没向镇上任何人自报来历。

觉尘道：“你说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中年人道：“真人没有反应，他沉默了一会儿便让我出来了。”

萧月四人也沉默了一会儿。

阿木道：“小僧想去看看那些生病的民众，不知施主愿不愿意带我们去。”

中年人显得十分热心，说道：“各位道长和师父既然对此如此好奇，我做做引领也是好的。各位道长师父想必也是有道之士，法力高强，若能帮那些生病的镇民治好，那就更可以造福全镇，免了要十个无辜孩子性命的祸难了。”

他们来到了离他们最近的一户生病的人家里。

这是一栋老式的房子，有天井，大堂，后室。

这家人一共四口人，两人生病。

分别是家主人的妻子和女儿。

这家主人也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长得比较肥胖，一张圆圆的脸看起来就像是弥勒佛，但脸上并没有弥勒佛那样慈祥和蔼的笑，反而一副愁苦烦闷的模样。

自己妻子和女儿已经病倒好几天，每天在房间里“啊呀啊呀”呻呤哀叫，听起来特别令人揪心。

前几天又听镇长说这种怪疾是一种邪毒，拥有极强的传染性。

他每天把妻子和儿女关在一个房间里隔离起来，到了饭点就打开一个房门口子把饭递进去。

这种邪毒需要十名孩子的心肝做药引，经纯阳真人祭炼出灵药方能消除。

虽然镇长已经做出决定，牺牲抽中的人家里的孩子来拯救他的亲人，心中总是感到有些不安。

但每次听到妻子和女儿的痛苦呻呤，心又不得不软下来，希望纯阳真人早点得到那十名孩子的心肝祭炼出灵药来。

萧月他们在中年人的带领下走进家门的时候，他正在大堂坐着发愁。

见突然来了几位道士和和尚，心下一怔，随即连忙上前迎接，招呼入座。

中年人向主人说道：“这几位道长和师父让我带来看看你妻子和女儿的病况。”

主人一时有些困惑，向萧月他们看了看，又看了看中年人，说道：“这几位师父是纯阳真人派来调查病情的吗？”

中年人道：“不是不是，这几位道长和师父只是正巧路过我们镇，见到这些生病的怪事，心里好奇，所以想弄清楚具体情况，或许能够帮上什么忙。”

主人愣了愣，接着赶紧向萧月他们赔礼道歉，说道：“失敬失敬，我不知道各位道长师父的来历，刚刚言语有些冒犯，还望勿怪。”

萧月道：“施主不用气，我们不请自来，打扰到你，贫道和几位道友才应该向你抱歉。”

主人笑道：“道长说哪里话，承你们挂心，来为我妻子和女儿看病，已是大恩，没有出门迎迓，实是不安。”

阿木道：“施主无需多礼，小僧和几位道友都是多管闲事的人，令妻和女儿的病情如何，我们还不知道，是否能够救治更不敢乱下定论。若是方便，让我们先看看令妻的病况如何？”

主人家道：“大师莅临就诊，实是感激不尽，即使不能救治，也是一份道心，我辈凡俗之人无论如何都要怀有感恩之心。只是拙荆病情十分严重，而且拥有极强的传染性，若招出来让大师诊视，怕会把病情染到大师身上。”

阿木道：“小僧自有护身之法，你且放心，只管领小僧去看一看就行。”

主人家听阿木如此说，又见他们各个气势非凡，暗道必定有些道行，既然不怕被传染，领他们进去看看也可以。

当下引路入了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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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晚霞映在江面上，泛起刺眼的波光。

那中年人从道观中走出来，发现萧月他们在门口等着他，心中感到诧异，笑道：“各位道长师父是在等我吗？”

阿木道了一声佛道：“但他这种借用孩子的心肝做药引的邪法，太恶毒残忍了些。”

那带萧月他们来拜访纯阳真人的中年人因被留下说了些话，所以要比萧月他们出来的晚一些。

这时已经是下午，太阳正落到了山顶。

这两个话题的言论互相矛盾，他已自己暴露出了马脚。

萧月四人虽然心中对他有了数，但还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也不便太过显露出对他的敌意。

随便转过话题，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便起身告辞。

萧月点头道：“你说的对，刚刚觉尘说过，他既然是妖精，必定是想要用来祭炼什么邪法。”

恩予道：“妖类要想加强法力，最直接最有用的方法就是借助人类天生的灵物。”

阿木问道：“那你知道他是什么妖精变化的么？”

觉尘道：“这个我倒看不出来，毕竟他的道行要比我高。”

走出道观后，萧月道：“你们看出这老道士是什么来历吗？”

觉尘道：“我能从他身上闻出一股妖气。”

经过这一席对话，多少摸出了纯阳真人的底细。

虽然那“苦中作乐”的一番言论很有些正派气势，但说到如何为民驱邪毒的话题后，便又露出了自己的本性。

“哦？”

萧月、阿木和恩予三人都同时感到惊疑。

觉尘道：“你们或许感觉不出那微妙的差异，但我是妖，同类接触总会比你们敏感些。

萧月四人在纯阳真人的锋芒下并没有退缩之意，反而也露出锋芒与之针锋相对。

他们这次来本就是要探他的虚实。

若不发生一些矛盾让他露出锋芒，如何知道他的尖利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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