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班主任老王
而是那种读书多了，见惯了书中的世态炎凉，所以面对活生生的人，态度有些冷。
你若是和她交谈，她也会非常客气的和你说几句。
但话里话外，无意中透露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老王在监控是看过，李忠平并不是不爱学习，相反，他学习很认真，态度也很端正——起码比杨加薪端正！
杨加薪才是真正的有天赋，平时都没见他怎么学，不是在聊天，就是在聊天的路上。
但是成绩依旧保持在十几名，有时候还能考进前十。
但是李忠平实在是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老王也找他谈过，也曾在监视后面长时间关注过他！
无论是听课，做题，还是背书，整理失误，李忠平都做的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平时也不和任何人说话，除了杨加薪主动找他说。
倒是看杨加薪和张淑雅在监视里面搞小动作，传纸条，借小说，气的老王再也不想看他们仨了！
可是不看还不行，他们仨都没事，今天第四个孩子又出事了！
张彩这种老实孩子，今天忽然就和班里一个男生谈起了恋爱。
老王急的头发都要掉了！
谈恋爱你们不能偷偷摸摸的吗？非要这么大张旗鼓的！
可是光谈恋爱也就算了，怎么就……班长给自己报告的时候，老王还没有叫他们俩来，张彩就出事了。
校医院那边说是脑震荡，需要送完市医院救治。
这可是大事，安全问题！
所以啊，老王现在把同学们叫起来，哪怕耽误了他们午睡，今天下午会精神头不好，也得再强调一遍安全的重要性！
这种节骨眼上打闹，会耽误高考，耽误一生的啊！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正说着说着，自己的电话响了。
一般情况下，老王绝对不会上课时在同学面前接电话。
这无关规矩或者制度，而是他对教育事业的底线。
不过这次的电话不得不接了，来电显示——派出所。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
“噗哈哈哈哈！”
老王的铃声，虽然是首好歌，但是这种时候实在是破坏气氛啊！
“安静安静！”
老王努力让同学们安静下来，因为这个电话，有点特殊。
“对对我是，请问你是？
警察局！什么！？
好好，我知道了。
确认了吗？怎么可能，早上上午还活蹦乱跳的，您那边真的……
确定了啊？
好好，我冷静！我这就过去。
您等我过去。”
接电话时，老王是背对同学们的。
再转身，老王满目悲戚，只是嘴角强行挂着微笑。
“同学们，突发了点情况，我现在需要过去处理一下……
下午的课，暂时上自习吧，等会我看看有没有老师给咱们代课。
我先走了。”
说完老王头也不回的走了，同学们瞬间炸了。
“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谁知道发生什么了？”
“安静！都安静！还没有下课！”
“有没有明白人给讲下……唔！”
看到班长大人站了起来，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瞬间闭嘴了。
而唯二。知道真相的杨同学，还在想着怎么委婉的告诉前桌，她同桌的死讯。
加薪同学的听力很好，比视力还好。
即使老王是背着他们接电话，杨同学也听到了诸如“警察”，“车祸”，“酒驾”，“尽力了”，“没抢救过来”等词语。
结合已知情况，就可以轻易推断出发生了什么。
笔仙‘大红’被杨同学威胁，不能在学校动手。
而张彩同学摔成脑震荡，外出就医。一离开学校，笔仙立即跟了上去。
而后以她的能力，轻易蛊惑了一个酒驾的司机，撞击张彩所在的，前往医院的车。
鬼神杀人，不一定需要破坏人的物质结构，只要有谋杀这个行为发生，它们就可以在哪一瞬间拘魂。
楼梯上，阶梯鬼抬了一手张彩，导致脑部重击这个事件没有发生。
每一次谋杀，若是无果，对鬼魂来言都是很大的损耗。
所以笔仙才气不过跟阶梯鬼打了起来。
而在外面，车祸这事只要发生了，笔仙就可以拘魂。
因为它的行为是“合法”的。
当然，影响其他人这点当然不是合法的，不过如果没有阴阳人士经过，不，就是有，也不会管这个闲事。
也只有杨同学这天不怕地不怕还没什么本事的年轻人，才敢在学校里跟一个笔仙叫板。
而笔仙拘魂归来，不说功力大涨，也有不少增幅。
因为原本只能标记一个人的铅笔虚影，现在同时出现在了两个女孩的头上。
这意味着，一旦条件达成，笔仙可以随时取走这俩人的小命。
当然，合法的，杨同学也不能阻止。
一张纸条出现在杨同学桌子上，前桌递过来的。
上面写着：居士，你知道张彩怎么了吗？
“死了，而且她可能只是个开始。”
淑雅同学拿到纸条后，一秒震惊，两秒后直接哭了出来。
也不问杨同学怎么知道的，也没问杨同学是不是开玩笑的。
委婉是不可能委婉的，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没时间浪费在淑雅同学身上太多。
“忠平，我出去一下。”
“哦！”
……
老王虽然走了，但是他仍然可以通过手机上的软件，监控全班。
比如某个杨加薪，和某个张淑雅。
好在班长还是很负责的，直接将他们赶了出去……等等，把杨加薪赶出去就行了！
哦哦，杨加薪和张淑雅在门外说了什么，只后一起回班里，杨加薪再次被赶出去了。
不错不错，班长做得不错。
嗯？窗外为什么有个人？
这不是杨加薪那个臭小子吗？
混蛋，居然模仿我？
哦，班长发现了。
班长出去把他打了一顿，老王的心情好多了。
……
但是有些事，不是在监控里就能看清楚的。
实际情况更为复杂：
班主任老王离开了，这种混乱的时候，是最考验一个班长的威严和同学们的纪律性的。
现在，班里很多同学都经不住考验，班长只能用自己的威严震慑他们。
当然，有些同学特别难以管教，比如互相穿纸条的张淑雅同学和杨加薪同学。
好在他们只穿了一张，张淑雅同学就趴在桌子上哭了。
然后杨加薪跟李忠平说了什么，站了起来。
然后走出自己的座位，径直坐在张彩位置上，安慰淑雅同学。
“居……杨加薪！回你自己的座位。”
“我……”
“立刻！马上！”
“唉！”
开玩笑！
这种时候，虽然不知道张同学为什么哭了。
但是不管男生女生，都不会让杨同学趁虚而入啊。
于公于私，陈橙同学都应该制止杨加薪的所作所为。
更多的是于公，上课怎么能随便换座位呢？
……
杨加薪也没心情和班长对抗，自己老实本分还被找事，再挑事的话，这学期就不好过了啊。
没办法，杨同学只好另写了张纸条塞给前桌，上面写着：
有些事不是无知就可以避免。
而每一个愿望都有另一个孪生兄弟，叫代价。
“叮铃铃铃铃！”
下课了，除了杨同学的前桌，其他人都选择出去透透气。
其他人特指杨同学以及想揍杨同学的人。
等到放风回来，距离上课还有一半的时间。
张同学的座位旁围着一圈女同学，都在安慰淑雅同学。
看到杨同学回来了，班长一马当先，扔出一张纸条问他：
“居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大概知道吧？”
“知道就是知道，什么叫大概知道！”
“大概知道就是知道的东西很多，但大部分都不能说，懂我意思吗？”
“那什么能说？”
“能说的都写出来了。”
“‘张彩可能是个开始’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张彩同学真的，我是说如果……她真的遭遇了不幸，咱们班就很可能继续有人遭遇不幸。
就这样，其他的问问张彩的室友吧。我具体也不清楚。”
“你什么意思？你早知道张彩会出事？你为什么不救她？”
班长本人就是个女汉子，性格也是十分彪悍，正义感爆棚那种。
得知杨同学可能“见死不救”，十分愤怒，一把抓住他外套领子。
“撒开！上课了。”
怎么说呢！
修行者自然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但是杨同学还差得远呢。
李忠平倒是能做到。
一个同学去世了，他又是唯一一个确定此消息的（自认为），他的内心也是非常悲痛，以及对自己的无奈。
但是当有人找上门，问自己为什么不救？
就等于逼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
尽管班长没有那个意思，但杨同学还是生气了，不知道是对班长还是对自己。
或者说对那个无力对抗的笔仙。
上课铃响，各回各家。
班长最后还是放开了杨同学，维持课堂纪律，上起了自习。
也没有人管杨同学的书桌上摆着一颗眼睛红的像小兔子一样的前桌的脑袋。
“乖，摸摸头。”
“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救她？”
“救不了，打不过，我能保住你们就已经算那东西大发慈悲了。”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唉，笔仙。”
“什么？”
由于过于震惊，张同学直接把什么喊了出来，下了全班同学一跳！
“杨加薪！张淑雅！要说出去说！”
张、杨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拿着纸笔试卷，起身走了出去。
气的班长一顿跺脚！
“什么笔仙，那东西是真的存在的？”
“你愿意相信我吗？”
“信啊。”
“嗯，那我就跟你说道说道。你要保证保密啊！”
“嗯，一定保密，我发誓！”
“别发！保不保密无所谓，千万别发誓。”
尤其是我在的时候，千万别当着我的面发誓，很危险，也很灵验。
“怎么了嘛？”
“没事，我就跟你说说我观察到的，以及我的推测。
我的身份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看到那些不容易看到的东西，你明白吗？”
“额，那你说能说的。”
“好，我从头开始说。
昨天晚上我看到女宿舍被一层鬼气笼罩，就知道出事了……”
“你居然偷窥女生宿舍？”
“没有没有啊！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鬼气这东西，就跟黑夜里的闪光灯一样明显，想不看都没办法。”
“哦哦，这样啊？你是阴阳师？”
“道士！请叫我道爷！”
“啪！”杨同学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别套我话，我的身份不能多说。”
“嘿嘿，居士还真是个道士啊！等等，那你平时……”
张同学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白。
“没错，我是一个谦逊有礼，见人打招呼的五好青年。”
先自夸一句，而后杨同学又用沧桑的语气说，
“看不见的东西，并不等于不存在。
能看见才知道，他们无处不在。”
“啊啊啊！我不是想知道这个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同桌出事了？还一直让我离他远点？”
“还是从昨天晚上说起，后半夜我听到了一声持续时间挺长的惨叫……”
“我没听到，我睡得死。”
“那不重要，主要是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我看到张彩头上悬着一杆很长的铅笔。
结合昨天的事，推测出她们召了笔仙。
笔仙这东西，一旦帮你实现了愿望，就会收你的小命做代价。
由于不知道张彩许的什么愿望，我也不敢打草惊蛇，只是让你离她远点。”
“原来是这样啊，哼！你救了她，不也一样救了我吗？为什么只是让我远离她？”
因为我没那个本事啊。救不了她，所以只能保你。
但是男生不能承认自己不行。
“不一样的，我们也有我们要遵守的法律法规。
从某种意义上说，笔仙的行为是合法的，我如果阻止她，我就是违法的。
当然，早自习下课，笔仙控制王凯来跟张彩表白。
控制无关人等，这是她违反规则了，我可以出手阻止她。”
“噢，怪不得你突然暴起打人呢，原来是这样啊。”
“是的，从那我推测到张彩的愿望应该是让王凯成为她男朋友。
只不过我没想到，那笔仙不控制王凯了，反而增大了张彩的魅力。
根据规则，张彩以生命为代价，和笔仙做交易，换取愿望的实现。
也就是说，张彩其实是笔仙的客户，所以笔仙增大张彩的魅力，我没办法阻止。”
“这样啊，怪不得早上觉得张彩怪怪的，有点变好看了。”
“嗯，就是这样，不管他们俩谁追的谁，当两人成为对象的时候，张彩的愿望就达成了。
也就是说，笔仙可以随时取走张彩的小命。
张彩摔下楼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意外。本来是应该直接摔死的，结果被我朋友救了一下，只是个脑震荡。
不知道算幸运还是不幸了。”
“你是说，笔仙控制张彩摔下去的？”
“不是，笔仙同样不能直接杀人。需要借助人手。
笔仙先是放大了张彩的骄傲和虚荣心，让她不断秀恩爱。
而后挑起她周围女生的嫉妒心，让她们成为张彩摔下来的凶手。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让你离张彩太近的原因，容易溅一身血。”
“你都知道了还不去救她！？”
“事后，事后知道的。
给你打饭回来的路上，我的那个朋友，被笔仙暴打。
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
因为笔仙操控了其他人的嫉妒心，所以算违规。
结果我和我的朋友被笔仙一顿暴打。
筷子就是那个时候丢了一双。”
“哈哈，辛苦你了，可我为什么想笑啊！”
“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嗯。可你为什么说张彩只是个开始？”
“因为在另外两个女生头上，我也看到了铅笔虚影。”
“什么！那你……”
“别看我，救不了，能救我肯定救了。”
“奥，那你能做什么啊？真没用。”
“我啊，是挺没用的，不过我能保护好你啊，至少再有人出事，不会溅你一身血啊。”
“你！”
对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发脾气，那叫不知好歹。
我们的淑雅同学可不是那样的人啊。
“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根据这两天的见闻，给你编了个故事。
什么都别想先，乖乖等老王的消息！”
“真的？你说啥张彩可能没事？”
“呃，多少会耽误高考吧？
不过我讲故事的能力怎么样，推理也很完美吧？”
“哼！你这是小说看多了，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吗？可能吧？故事讲完了，回去吧！”
“啊，你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啊？”
“真的假的有什么关系？”
“嗯？”
“要相信科学，不要疑神疑鬼的。”
“嗯，不说话了，回去。”
两人回到班级，不得不说，至少张同学已经没那么悲伤了。
只不过……
“杨加薪，谁让你回来的，站出去！”
班长大人这是更年期提前了吗？脾气这么暴躁？
还是说她其实也是喜欢淑雅同学？见我横刀夺爱，所以大发雷霆？
不过嘛，出去就出去，身为体育委员，怎么能在自习课憋在班级里。
杨同学做了一个非常绅士的“请过”动作，让张同学先回了座位。
然后自己转身出去了，出去了，出去了。
……
不理会班长会气成什么样，杨同学有自己的麻烦要处理。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的道爷吗？怎么被赶出来了？
被你要保护的人赶出来，是不是很伤心，很失望？”
“说**废话呢！道爷我是自己想出来透透气。
倒是你，功力大增啊？”
“哈哈，还是多谢道长高抬贵手哇。”
“哼，各有各的规矩，你只要不犯规，我其实也不想与你为敌，你明白吗？”
“我懂，那就多谢道爷了。”
……
突然话就说完了，一人一鬼在这里对视，有些尴尬。
“道长在想什么呢？”
“我啊，在想怎么弄死你。”
很明显打是打不过的，但真的眼睁睁看着笔仙去害人，杨同学也做不到。
“嘻嘻，很简单啊！”
笔仙大红突然凑近杨同学，轻声说道，
“道长如果有本事，只要破坏了她们的愿望，我自然不能对她们怎么样了。
平心而论，道长不想让我杀人，我又何尝想招惹一个未来的敌人？
但笔仙的规矩就是规矩，她们许愿，我就要尽力去实现。
实现了，收魂夺魄也就合理合法。”
“笔仙的规矩？笔仙到底是什么？”
“笔仙到底是什么？”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呦，除非，道长你也许个愿什么的（斜眼笑）。”
“打扰了，告辞！”
杨同学回到班级门口，发现门被关上了。
这个时候进去动静太大，说不定还会给班长发作的机会。
不如，嘿嘿嘿……
因为家庭的原因，在学校交不到朋友。
但李忠平还要更特殊一些，他对学习没有天赋。
虽然和不正常的孩子交流有些不妥，但是不和同龄人交流，是绝对不行的。
老王不是那种只关心成绩，不在意孩子们健康成长的老师。
还有那个李忠平，王老师指教多年，这样的孩子也见过！
让她当班长，老王本想这个班哪怕放养也稳了。
可是啊，万万没想到，高三班级重组，重组进来一群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个杨加薪，天天跟空气说话，跟同学说话，跟墙说话，跟平时谁都不说话张淑雅和李忠平都能聊起来！
也只有杨加薪这个奇葩，才能和她聊得上来，有时候居然还能逗笑她！
也因此，老王才没有将他们俩调开。
所以老王对张淑雅平时也多有照顾，一些小错就当没看见。
可是张淑雅的性格，倒不是高傲。
问题是他的成绩还算不错，做的又不是什么怨天尤人的事，老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他还算听话，班长一管，他就老实了，就是屡教不改是个问题。
班长陈橙是警察家庭，做事认真，做人负责。
虽然成绩只是中等偏上，但对于她想要考的警校，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问题还不算大。
还有张淑雅同学！
张淑雅的母亲，是本市一所初中的政治老师，和老王也算认识。
这是班主任王老师带过的最难的一届！
没有之一！
班上的“特殊同学”实在是太多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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