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只此一剑

“得，你还是别说了，说了我们也听不懂！”

方青云看小叶子越说越悬乎，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转而看向方羽。

“少爷，我们就不必参合这件事了吧？”

碧鳞蛇王大笑出声，对方羽的说法表示不屑。

虽然妖兽和人类有着不少差别，但修行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炼化各种元素为己用的过程。

“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们妖兽的寿命动辄是以百年为单位的，我们人类可不行。”

自己只剩下两年的寿命的事情方羽并没有说出来，他可没有忘记，要想活命的，他需要在两年的时间内迈入武皇境界。

他可没有碧鳞蛇王那么多的时间去跟瓶颈死磕，对于碧鳞蛇王来说，十几年的时间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罢了，自己怎么跟它比？

“要不怎么说你蠢呢？空怀宝山而不知，以力破境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难实现，但是对于你来说却没有任何难度，你当你体内那股神秘的力量是摆设么？”

碧鳞蛇王差点没被方羽气死，平日里那么聪明一个孩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开始犯浑了呢？

对于普通人来说，想要积蓄足够的力量以力破镜恐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他们熬不起。

可方羽不同，他本身就具备着得天独厚的机遇，早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他现在愁的是体内堆积的力量太强找不到地方释放导致身体一步步崩溃，而不是力量积蓄不足。

“对啊，当初无名前辈传功于我的时候并没有专门说过这件事，以他的阅历，肯定不会想不到无法领悟武道真意就无法迈入武道宗师境界，到了今天我才算明白他当初说的基本条件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完碧岭蛇王的吐槽，方羽非但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尴尬，而是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现在面临的困境无名肯定早就考虑到了，所以不可能没有留下解决办法。

而这个解决办法就是方羽体内的剑丸，当初无名告诉他修行天地一剑必须要有一定的条件。

现在看来这个条件必然就是剑丸了，剑丸内蕴含的能量到底右多庞大方羽到现在都搞不明白。

反正任凭自己怎么挥霍，剑丸至今没有丝毫的变化。

“无名前辈？”方羽不知道的是，当他说出无名两个字的时候，碧鳞蛇王差点没直接吓死。

如果说天机老人是他见过的，玄天宗的名头他也听说过的话，那么无名的名字，要不是有碧玉麒麟在，他根本就连听说的资格都没有。

“我到底是招惹了怎样的一群人啊？”碧鳞蛇王此刻的内心十分崩溃。

搞来搞去，小丑竟是我自己？

原本以为自己八阶妖王的身份已经算是很牛逼，可是跟方羽一行人相处久了。

这位曾经叱咤横断山脉的妖王大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收到打击。

这伙人总共就四个，背景却一个比一个大，大到他们背后的家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单手吊打他这个所谓的妖王。

这让碧岭蛇王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居然完全没有牌面？

“小绿，那我应该怎么以力破道啊？”激动了半响，方羽总算还没有彻底的忘乎所以。

虽然现在自己有了以力破道的基础，但是自己并不知道以力破道的方式方法。

这一点还是需要请教一下碧岭蛇王的。

“呵，用得着本王的时候叫我前辈，现在用不上我了，就开始叫我小绿了？”碧鳞蛇王那叫一个气啊，方羽这小子未免也太气人了一些。

碧鳞蛇王本想着直接不理会方羽，让对方自己到一边琢磨去，但是一想到方羽背后站着的可是传说中的剑圣，碧鳞蛇王一下子又焉了。

“惹不起，一个都惹不起啊！”碧鳞蛇王在心中无语问天，疯狂咆哮，但是嘴上却一点都不敢哔哔，而是如实回答道。

“这个并没有固定的办法，只能通过不断的生死相博去领悟，知道某一瞬间，你觉得身体一抖，然后感受到一阵舒爽就算是成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看时间也得看运气？”方羽当场就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要以力破道，现在却又开始说全得靠运气了？

“不能这么说，你现在已经具备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挑战的机会，剩下的都不是问题了。一次不行就一百次，一千次，总会成功的，你自己也说了，你没办法领悟武道真意，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碧鳞蛇王没好气的瞪了方羽一眼，只觉得这家伙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剑丸内的能量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庞大能量？

方羽自己几乎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完成了最难达成的一个条件，居然还挑三拣四的？

“以力破道虽然难，但是一旦打破瓶颈，严格来说你的等级已近不算是武道宗师了，而是一个全新的修行体系。”说到这里，碧鳞蛇王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深深的看了方羽十多秒钟以后，才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越是高阶得妖兽破坏力就越强么？”

“我上哪知道去？”方羽没有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

“其实通过领悟武道真意破开瓶颈晋升所谓的武道宗师境界只不过是一条捷径，真正打破瓶颈的正确方式，就应该是以力破道。”

碧鳞蛇王越说越激动，好像自己就是方羽，即将要开辟出一种全新的修行方式一般。

“得，感情是我又被当成实验品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方羽要是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傻了。

妖兽不需要领悟武道真意就能够突破到四阶，肯定不是什么以力破道，而是有别的办法。

只是这种办法并不适合身为人类的方羽，所以碧鳞蛇王才扯出了以力坡道的理论。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虽然这样的方式确实没人试过，但是理论是完全行得通的，你知道以力破道以后你会获得多大的好处吗？”

此时的碧鳞蛇王俨然已经化身成为了一名说客，不断的怂恿方羽尝试以力破道的路子。

就好像自己亲眼见证了一个传奇崛起的模样。

“不知道！”

方羽自己都不知道今天对碧鳞蛇王翻了多少次白眼了，这家伙根本就是把他往死里坑。

“这么跟你说吧，所谓瓶颈，其实就是天地对人类的一种限制，在天道看来，先天生灵就是所有生灵的极限了。所以继续往上才会千难万难，其实这种先天境界作为极限的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有人另辟蹊径开辟出了另外一条道路。”

紧接着，碧鳞蛇王便向方羽讲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密辛，他可是活了几百年的蛇王，又拥有着强悍的实力，所以他所讲述的东西让方羽听得差点着迷。

按照碧鳞蛇王所说，在上古的时候人类还没有发明所谓的武道和练气术。

很多人都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在数亿万人当中，才会降临一个拥有者超凡之力的先天生灵。

当然了，这里所说的先天生灵并不是现在的先天境界，而是传说中的神灵，他们或许能够移山填海，逐日摘星。

后来人类为了变得更加强大，在上古时期存活下来，便开始研究出了后来的武道和练气术，让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由后天反先天的机会，也就成了现在的体系。

但是先天之境到了极限以后，人类发现他们并没有获得想象中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是修行达到了先天巅峰以后，却存在着一道巨大的根本不可打破的瓶颈。

也就是先天境和武道宗师镜之间的瓶颈，但是这并没有难道当时的人类，反而更加激起了他们好胜之心。

知道数百年后，有人透过领悟武道真意的当时走出了一条道路，绕过那一道枷锁，成就武道宗师，甚至是武皇武帝。

“那按照你的意思来说，人类并没有打破枷锁，只是通过领悟武道真意的方式绕过了突破瓶颈的过程，从而达到了变轻的目的？”

听了半天碧鳞蛇王的讲述以后，方羽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没错，事实上这道瓶颈一直都存在，武道之路也只能是旁门左道。”

碧鳞蛇王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似乎不管是武道还是仙道，在他心里都不过是旁门左道罢了。

“就好像是一棵树，在成长的过程中，主干上出现了一个铁箍，人类无法突破它的束缚，边绕过了他，繁盛出一根树枝，这根树枝或许异常的茂密。但是它却永远无法达到顶端，我这么说你能够明白吧？”

“明白！”

“嗯，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人类永远无法突破生命本源的原因，要知道我们妖兽到了四阶以后，没脱坡一个等级，寿命都会增长百年，而你们人类，哪怕是到了武帝境界，也不过只有区区两百年寿命罢了。”

或许是想让方羽有更多的领悟，所以碧鳞蛇王跟方羽讲了很多，直到夕阳西下，才算停止了这一场演说。

目光定定的看着方羽，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方羽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一句话没有说。

直到太阳都已近完全落下以后，这才反应了过来。

“既然还没有人走过这条路，那就让我来走一走好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以后，方羽还是同意了碧鳞蛇王的提议，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许只是一方面。

说实在的，方羽被碧鳞蛇王的那一句以力破道很有可能会解放生命本源所吸引到了。

如果碧鳞蛇王的假设是成立的的话，那么他就不需要等到成就武皇的那一刻了。

“好，有胆识，我果然没看错你小子！”

不知道做完决定的方羽到底激动与否，反正碧鳞蛇王是挺激动的，小乔的身子在桌子上上蹿下跳，倒不像是一条蛇，而是一条放大的青虫。

“小绿，那先别那么激动啊，这个方法我确实已经决定要尝试一下了，可是我现在也找不到身死相博的机会啊，总不能你跟我打吧？那还不得把这里拆了？”

已经打定了注意，方羽也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但是要如何制造生死之间的危机却很麻烦。

生死危机这种事，有时候出现的猝不及防，但当你要刻意去寻找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那不行，我跟你打的话，我们根本打不出生死危机的感觉，还是得真的遇到危险才算数。”

其实到底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战斗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还是碧鳞蛇王不想和方羽这个战斗力变态的家伙打，还是个未知数，恐怕也只有碧鳞蛇王自己清楚。

“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啊，要不你咬我一口试试？”

虽然早就猜到了碧鳞蛇王的遭遇，方羽还是试探性的挽起衣袖将手臂伸到碧鳞蛇王面前。

“滚蛋，上次咬了你一口差点没要了我半条命，还想咬我咬你？”

许是认识得久了，这一回碧鳞蛇王也没再掩饰，而是之言了自己之前的遭遇。

方羽的神色倒不意外，毕竟当时碧鳞蛇王突然跑了过来，身上的鳞片还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家伙必然是挨了一顿毒打，至于这顿毒打到底是来自天机老人还是上官月婵背后的人，碧鳞蛇王死活不说，方羽也暂时猜不出来。

“其实你要体会生死危机带来的压迫，眼下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么？”

碧鳞蛇王阴测测的说道。

“你是说让我们去参与蒲子玉说的那件宝物的争夺？”

方羽的反应很快，不过提起这件事，方羽却有些迟疑。

毕竟那个突然出现的和尚和小叶子都说过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危险务必，直到现在方羽都还记得当时小叶子那严肃的神色。

那还是方羽第一次见到小叶子那么紧张，相比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不是一般的危险。

“其实我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说实话，我只需要安全护送你们回到东域我就自由了，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见方羽有些犹豫，碧鳞蛇王眼里居然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神色，这表明碧鳞蛇王确实是希望自己能够有所长进。

这不禁让方羽有些慌乱，该不会是这家伙和自己住一个房间的时间久了，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吧？

“你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亲眼见证一下一条崭新的修行之路的出现罢了，再说了，所谓的危险是对你们而言的，本王可是八阶妖王，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碧鳞蛇王的名头，整个南域都没有能够威胁倒我的存在，难道还不能护你们几个小家伙的安全？”

此时的碧鳞蛇王自信满满，可不管是他还是方羽，都下意识的忽略了一点。

碧鳞蛇王和他们是一伙的，当然也就包含在了小叶子的卦象之内。

“当然，虽然我不清楚你们人类的修行方式，不过你们所谓的武道宗师不就是相当于四阶到六阶的妖兽么？你见过哪头妖兽进阶四阶需要武道真意的么？什么狗屁玩意！”

听闻方羽因为天地一剑的修行而无法参悟武道真意破入武道宗师境界而忧心忡忡的时候。

就这样，方羽四人一连在客栈呆了四天，期间除了吃饭时间以为，几乎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都在各自的房中仅仅的参悟修行。

唯有已经达到某个瓶颈的方羽和实力早就高到以十年为单位的碧鳞蛇王看上去比较悠闲。

“前辈，按照你的意思，就算不参悟任何的武道真意，也有可能跨入武道宗师的行列？”方羽神色有些激动的说道。

“众凶，三位皆阴，黑曜共临，凶祸必臻！”

虽然小叶子的修为还远不及天机道人深厚，带也算是深得天机道人的真传了。

根据卦象显示，他们接下来必然不会遇到什么好事。

“嗯，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东域困境，没必要节外生枝。”方羽点点头肯定的方青云的说法，小叶子闻言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宝物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能够吸引这么多人前来争夺，必然不简单。

“百尺竿头路已穷，寻思无计转飘蓬。此卦大凶，无解！”小叶子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上官月婵的话。

自古以来不管是多牛逼的奇门修士，都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丝天机，即便是天机老人那样的神仙人物，也不敢断言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能不能具体点？比如我们到底会遇到什么危险？”

上官月婵虽然也是道门中人，但上官月婵主修的是却是遁甲之术，和小叶子所修的奇门之道本是同根同源，但又互有利弊。

如果说一开始小叶子只是以为那和尚不过是无中生有的话，那么当他得拳头离对方的脑袋只有一点点距离而对方却神色泰然的那一刻。

小叶子就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暗自对他们的处境行了了一番推演。

玄黄世界的道门术法主要就是围绕着奇门遁甲之术进行演化的。

遁甲之道侧重于攻伐，而奇门之道则善于演化。

两者各有利弊，却很难分出高下。

“真的有这么危险？”方羽有些神色凝重的问道。

对于小叶子的性格他是十分了解的，虽然有些内向，但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既然小叶子都这么说了，那就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

“真的有这么危险！”相比方羽的凝重，小叶子脸色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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